第一千六百一十二章 誤國

美色誤國，還真就是這麼回事。歷史上有無數帝王縱情過度，死在了女人身上。趙禎以前就有過先例，屬於屢教不改型。

當初尚美人和楊美人侍駕，年少的趙禎不止節制大病一場就差點掛掉。後來把這倆女人趕出了京城，趙禎的病立刻痊癒了。

風水輪流轉，不曾想多年之後的今天，趙禎還是沒能逃脫女人的手心。

石小凡再見到他的時候，着實被嚇了一大跳。他記得水滸中有這麼一段記載，武松醉打蔣門神，蔣門神雖然長大,近因酒色所迷,淘虛了身子。

而趙禎自己，就是被酒色所迷，淘虛了身子。只見他兩眼深陷，面色蒼白，渾然沒有了往日的精神。見到石小凡的時候，大概是出於心虛，他居然沒有治他擅闖之罪：「那個小凡，隨朕去客廳去。」

趙禎是皇帝，帝王該有帝王的威嚴，他從來不會對一個人如此的客氣。石小凡是個例外，這讓旁邊的陳琳暗自鬆了一口氣，官家的心裏，終於還有他記掛的人。這個人，就是駙馬爺。

私下裏，除非是正式場合，否則石小凡是不會把他當皇帝看待的。看到憔悴不堪的趙禎，石小凡嘆了口氣：「陛下，您真該照照鏡子的。」

趙禎有些尷尬，他慌忙岔開話題：「燕尾軍遇襲的事朕知道了，這個、恐怕是巧合吧。」

「是巧合就好了，可臣認為此事絕沒有如此簡單。陛下，您是御駕親征，這裏不是您遊玩的後花園，那個女子...」

趙禎知道他想說什麼，是以石小凡一提起紫衣的時候，便慌忙打斷他：「朕知道，你是三軍大元帥，有你在朕便不用操心這許多了。你說吧，你想如何做，朕都依你。」

這是石小凡最擔心的，趙禎果真已經深陷泥潭而不可自拔了。他不問如何排兵，不問前線僵將士的推進，不問拿下的城池如何守衛，更不問後勤補給如何準備，他什麼都不管了，一切只交給石小凡。

這不是趙禎的性格，以往他會和石小凡詳細的探討。每一個計劃他們都會吵很多次，如今趙禎當真把這邊關當成了他自己的行宮。把打仗當成了出遊，這是極其可怕的。

「陛下，您不問燕尾軍糧草被燒，前線將士的補給怎麼辦么。您不問咱們出兵契丹，接下來該做如何打算么。咱們是拿下了幾座城池，可他們的主力呢？」

趙禎已經有些厭煩了：「朕不是說了么，一切交給你來處理。至於怎麼做，你不必通報與朕。」

石小凡並不相讓：「那陛下這此御駕親征的目的何在，千古偉業，陛下就想如此拱手相讓么。」

「你！」趙禎惱怒的看着他，石小凡毫無懼色，也是冷冷的看着趙禎。

旁邊的陳琳心中怦怦亂跳，他還沒有見過倆人吵過架。而且一吵，就是火藥味十足。趙禎恨石小凡多管閑事，朕既然任命你為三軍主帥，你打你的仗便是了。就當朕不存在，征戰西北的時候你不是打的很漂亮么，當初把趙元昊打的大敗虧輸。

可他沒有想過，這是不一樣的。若趙禎不是御駕親征，石小凡這個三軍主帥自然是權利巨大。他可以全權處置將領的部署打仗問題，甚至也可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問題是你現在是御駕親征，石小凡只不過是個挂名的主帥。許多軍令必須趙禎點頭不可，二十萬禁衛軍陸續抵達邊關，他們沒有皇帝親授的調令，是不會做到令行禁止的。

反而，如果石小凡以三軍主帥的名義下達軍令。會讓這些將領誤以為駙馬爺想架空皇帝，許多人會對石小凡的軍令有抵觸心理。甚至，反其道而行之的對你唱反調。

那對於這次出征來說，可是致命的。要知道大軍開戰拼的不是個人的英勇，而是互相的配合。

有多少大軍開戰就是敗於不配合，將領之間互相嫉妒，爭搶功勞甚至孤軍深入。結果最後被敵人分化，各個擊破以至大敗的例子在歷史上不勝枚舉。

「朕還有事，軍中的事你自己看着辦吧。朕既任你為三軍主帥，你便有調動天下兵馬的權利。這邊關三軍你隨便調動，你還想怎樣。」

趙禎想溜，用屁股也想的出，他又要去找那個妖女紫衣。紅顏禍水，這個女人這是要害死三軍。

突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在石小凡的腦海中浮現。他要殺了那個波斯女子，當然這事得背着趙禎去干。

同時，石小凡也知道如果殺了這女子會是什麼後果。趙禎可能會瘋掉，或者說，當場整死自己。

但他顧不得這許多了，必須弄死這個妖女，否則這次三軍必敗，若是敗給契丹，將來大宋的日子就難過了。

「陛下，您說邊關三軍任臣調動的么。」石小凡問。

趙禎一愣：「是啊，若是吃了敗仗，朕一樣會治你的罪。」

「那陛下給臣下一道諭旨，讓臣有三軍決斷職權，包括陛下身邊的近身侍衛。」

這就有點過分了，石小凡是以元帥之名，分天下兵馬，是以名為大。並不是說他自己統兵，自己統兵肯定會反的。而是管理天下的兵馬，但天下兵馬，並不是特定區域所有兵馬的總和，各地的軍士無法調動，能調動的只有兵馬。

這次他問趙禎要貼身侍衛的領導權，這是想控制趙禎以求謀反么。

陳琳擦汗了，駙馬爺這是花樣作死啊。你敢把皇帝身邊侍衛的領導權要過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誰知被美色沖昏了頭腦的趙禎居然一口答應：「好，朕這便答應你。只要你別再來煩朕，朕給你殿前司指揮職權。」

趙禎知道石小凡干不出造反的事，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妖女紫衣，只要能快點回寢殿見到她，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

殿前司所屬諸班直、步騎諸指揮在內為皇宮禁衛，隨駕出行則為皇帝近衛，隨侍左右。國家大型祭典，執行儀仗、引導、安保、護衛任務。

拿到殿前司的指揮權，石小凡就可以架空趙禎身邊的侍衛，他還真就可以把紫衣提出來，一刀給咔嚓了。

至於咔嚓了紫衣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闖出什麼樣的大禍，那就隨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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