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一章 形容枯槁
果真是有問題，如果這女的當真是傾國傾城倒也罷了。就連陳琳這種老太監見了此人都心猿意馬，還有那些宮女。可明明這女子長得並沒有如此驚艷的，即便是如美貌如趙嫕，也沒有這女子這麼誇張。
何況，這個紫衣女子雖然漂亮，比起趙嫕終究是略遜一籌的。
「老陳，你去通報一聲，就說我要見陛下。」
陳琳有些尷尬，又似乎有些為難，但最終他還是答應了：「好，咱家去問問。」
石小凡什麼時候見趙禎都是暢通無阻的，在京城進皇宮就跟回家一樣簡單。即便是半夜三更，只要是石小凡來覲見，趙禎都會和衣而起並沒有絲毫的不快。
這次，似乎有些不太一樣。陳琳邁著小碎步，走進了趙禎寢殿外：「陛下。」
「誰啊！」裏面響起趙禎略帶惱怒的聲音。
這他娘的簡直就是明知故問，陳琳的聲音趙禎閉着眼睛都能聽得出來。可他故意這麼問，足見心中惱怒。
緊接着，屋裏子便響起紫衣那妖嬈的聲音：「陛下，過來嘛。」
不見其人的時候，這聲音讓陳琳恨得牙痒痒，恨不能衝過去給這賊廝鳥幾個大嘴巴子。跟着趙禎幾十年，陳琳突然有一種失寵了的感覺。這一切，都怪這個該死的女人。
「陛下，駙馬爺有要事求見。」陳琳小心翼翼的回答。
如果說這個時候的趙禎是惱怒的，一聽石小凡的時候，他總算是語氣和氣了一些：「哦，讓他等著，朕稍後便來。」
陳琳終於發現，原來此刻的官家心中總算還有些良知的，只有駙馬爺才能讓他清醒過來。
誰知，接着屋子裏又響起那位紫衣姑娘柔媚入骨的聲音：「陛下，我不要你走，我要你陪着我...」
然後又是趙禎的聲音：「朕去去就來，你先在床上等著，馬上、馬上。」
「不要，我就不讓你走嘛。」
陳琳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太特么肉麻了。這個該死的女人，他只好再次高聲叫道：「陛下，駙馬爺有十萬火急的軍情要事要稟告，還請陛下召見！」
裏面又傳出趙禎不耐煩的聲音：「知道了，朕馬上就來。」
客廳內，石小凡等的是煩躁不安，往常從未有過這樣的情形。這次來見趙禎，沒想到趙禎遲遲未來。
過了一炷香的時辰，趙禎還是沒有來。石小凡在客廳里坐不住了，他有些上躥下跳的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坐下。換成別人，他早就提着拳頭衝進去了。
可人家是皇帝，你只能忍着，還得屁都不能放一個。
大概又過了一盞茶的時分，趙禎還是沒有來，陳琳哭喪著臉過來了：「駙馬爺。」
石小凡從椅子上驚起：「怎樣？」
陳琳搖了搖頭：「我去叫了幾次，每次陛下都是敷衍著宣召，可、可這個...」
陳琳甚是尷尬，趙禎已經沉迷於溫柔鄉而不能自拔了。他嘴上答應着馬上起床宣召石小凡，可過不了一會兒，又和那個紫衣纏在一起。
這就不能忍了，惹了敗家子的後果是難以預料的。以石小凡的脾氣，這事他會闖宮的。
果然，陳琳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石小凡怒氣沖沖的就要往裏闖，陳琳大驚，慌忙伸手攔住：「駙馬爺，你、你幹什麼。」
幹什麼？你說我幹什麼。石小凡一把把他推開，不管不顧的就往內宅闖。這廝，真的是要闖宮啊。
內宅，幾名侍衛站在那兒執勤。他們看到駙馬爺怒火萬丈的沖了進來，一時之間竟然呆住了。
還好，有兩個反應過來的傢伙，舉著長矛攔住了去路，一名說着川音的侍衛喊道：「未經宣召，任何人不得入內。駙馬爺，不要為難小人。」
石小凡握緊了拳頭：「讓開！」
侍衛當然不能讓，即便你是駙馬爺。這關乎於近身侍衛的軍令。放了石小凡，無論是什麼原因，他都會被追責的。即便不會殺頭，這飯碗是保不住了。
「駙馬爺，不要逼得小人了！」侍衛們也紅了眼，他們手中的長矛，這次對準了石小凡。
如果你膽敢再上前一步，休怪我們手裏的長矛無情。沒有官家的宣召，別說是你，就算是公主來了也不行。
劍拔弩張之下，幸虧陳琳跟着從後面趕了過來：「幹什麼，你們都讓開！」
陳琳的怒喝，使得侍衛們退了一步，他們的長矛下垂，不敢再指著石小凡了。其中一個侍衛首領頗為為難：「陳總管，這...」
「出了事我擔着，讓駙馬爺進去。」陳琳冷冷的說道。
侍衛們不敢放行，怕的就是擔責。既然這事陳琳攬了下來，他們也就不再阻攔。這些人倒是拿得起放得下，立刻放下了長矛讓開了一條路。
路過這名侍衛身邊的時候，石小凡看着他笑了笑點點頭，沖他也說了句川言：「瓜娃子，要得。」
這名侍衛家鄉是四川，他聽了這句話先是一怔，不知道駙馬爺是誇他還是罵他。侍衛這碗飯，並不是那麼好吃的。
不過，看起來是像在誇他。因為石小凡走的時候，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乾，你會有前途的。」這次，說的是官話。
在陳琳的引領下，石小凡不經宣召就去了趙禎寢殿。遠遠的，他就聽到了趙禎和那個紫衣的笑聲。這讓石小凡怒從心頭起，他和陳琳一樣，真想把這個紫衣給抓出來扇兩個大嘴巴子。
這女人厲害，比以前京城那個如煙還難對付。趙禎已經對她痴迷，軍中出了這麼大事，這個狗皇帝都不聞不問。
「陛下，臣石小凡求見！」石小凡故意高聲叫道。
裏面立刻安靜了下來，半響，趙禎才應了一聲：「小凡，你、誰讓你、你怎麼進來的。」
語氣中，趙禎並沒有生氣，好像更是羞愧多一些。畢竟，這事被石小凡撞見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陛下，臣有要事啟奏。」
這次趙禎立刻「哦」了一聲：「朕這便出去。」
半響，趙禎從屋子裏出來的時候，石小凡着實被嚇了一跳，此時的趙禎面色憔悴、形容枯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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