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醫院的陌生人

「也好，明天方便嗎？我們可以就您的時間。」牛秘書直截了當。

馮賢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但是秘書已經幫我把話封住了，我也先向小牛伸出右手：「今天太感謝了，我在你們這裏學到很多。」

「不客氣！」看得出，她心懷感激。也許是我現在離開，剛好救了她的急。

我又和馮賢握手后，拿過桌上的一個印有伙神傳媒廣告的布袋，選了幾頁宣傳彩頁裝了進去，「這彩頁我拿幾頁回去，給他們也參考參考。」

「好的好的，這是我的名片，歡迎隨時騷擾。」馮賢遞過他的名片，又暗示小牛也遞名片。

牛秘書收到暗示，也遞了一張自己的名片過來。

「馮賢…牛莉莉……」我看著名片，不覺讀出了聲音。

兩人點頭，客氣的把我送出來伙神傳媒的大門。

好吧，無功而返，唯一確定的是：牛莉莉不是剛才和張權山一起買咖啡的那三個女孩。還有就是她有血光之災，我還沒找到如何讓她相信我的辦法。不過，現在最急的是：通知老李，準備迎接傳媒公司的騷擾。

「我還以為天師不會騙人，誰不知你吹起牛來一套一套的。」看來程雅誤解了我剛才在廣告公司里說的東西，以為我都是吹出來的。

「哪裏哪裏，我可沒吹牛……」我一邊搭理著程雅，一邊撥通了老李的電話。

「你好小楊……」電話很快接通，老李的聲音傳來，他正親臨裝修現場指導裝修，剛幾句話就聽出他那裏一片熱火朝天。

我盡量簡短的跟他說了廣告公司的事，說明了我是因為幫人辦事，進去后是無意提出公司開張要做廣告的事，如果廣告公司騷擾，讓他幫忙應付一下。不得已，可以用我來當擋箭牌。

老李也極度配合我，說這些都不算什麼，真的做個廣告，也是極好的。電話里就直接同意撥付十萬廣告費，時間是半年。廣告的具體操作我可以一手遮天……其實就是你看着辦，幾個字。

「你還真有個公司啊！」我剛掛了電話，程雅又忍不住了。

「那是自然，我們雖說很多時候會撒下謊，不過大多數時候，我還是比較正直的。」我收起手機，不由得腰板更直了一些。

「現在去哪兒？」

「哪兒也不去，我看那牛秘書有血光之災，正考慮有什麼辦法能讓她相信我是個天師，我得幫幫她。」我面露愁容，正毫無目的的在路邊閑逛，老李又打來電話。

「小楊，中午沒什麼事就過來吃飯，你在哪兒？我來接你。」

老李的聲音有些歉意，一定是為剛才焦頭爛額中沒想起來邀我吃飯。不過，我這裏可不敢走遠……

「不用了，我這裏脫不開身，改天我叫上庄妍再來吧。」

我只能拒絕老李，這裏牛莉莉說不準就會出去辦什麼事，也許就會出事。不過那暗紅的顏色，也不算太濃，及時更改運勢或者直接處理了邪魅，應該無礙。我想起了庄妍，她在這方面應該強過我不少，我撥通了電話。

「怎麼？要我來接你嗎？」庄妍輕鬆的語調從聽筒傳來。

「沒有，我想讓你過來幫忙救個美女，對了，你現在在哪兒？」我想起她好像說過要去還鑰匙，這裏距離拘留場所好像並不算遠。

「剛從拘留所出來，我數落了那夫妻兩一頓，告訴他們根本沒什麼問題。要是不信，出來回家的時候叫上我，我和他們一起去拆監控探頭。」庄妍邊說邊笑，一副整蠱成功的口氣。我腦海里都出現了她放聲大笑的畫面。

「我給你發個定位，你直接過來吧，離你很近。」

「救美女……為什麼要我過來。不都是英雄的事嗎？再說了……我也不想救她。」

「別鬧了，人命關天，你的相術是科班出身，我可從來沒學過什麼。」我忙制止庄妍說笑，讓自己的語調盡量不被她剛才的大笑干擾。

「好吧！定位給我。」

電話里，我聽到她靠邊停車的聲音。我忙掛掉電話，打開微信。

剛發完定位，牛莉莉從她們公司的方向急匆匆的走來，直接撞在了我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她沒抬眼看我，只是急急忙忙從地上起身，就要離開。

「等等，你去哪兒？」我忙攔住她。

她停下腳步看了我一眼，忙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楊先生，我有急事，請問傷著沒有？」

「我沒事，你得注意。我覺得你最近遇到不幹凈的東西，需要幫忙嗎？」我沒表明身份，但是『不幹凈的東西，』她應該能理解。

「呃…沒有，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再見！」

說完她轉身想走。

我忙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等等，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你才會信我。你印堂的氣色告訴我，你有事發生，就在這幾天。」

牛莉莉愣了一下，掙脫手臂沒再理我，只低下頭繼續往前走着。

沒辦法，我忙邁開腿，緊緊跟上了她。

「今天之前，我從未見過你，你跟着我幹嘛？」她並未減速，一邊快步向前走着，一邊低頭說話。

「我說了你可能不信，我是天師。我是看出你有問題才提前出來這裏等你，早知道你這樣，剛才我就該在辦公室拖住你。」

「天師？」她停下腳步，抬頭看我一眼，「我有男朋友了，請別再跟着我。」說完，轉身繼續走。

我只好又跟上她的腳步，「說實話，我也有女朋友了，但是你真是要有血光之災，告訴我，是不是有個聲音在腦海里要你去做什麼？這事邪靈作祟，只要你配合我，我能幫你把它處理了。」

「我很好，不需要天師……你再跟着我，我就報警了。」

牛莉莉繼續低頭向前，沒有放慢任何速度。

我只好慢下腳步，抬眼看了看馬路，我從未像今天一樣盼望着庄妍的別摸我儘快出現。

我一邊不遠不近的跟着牛莉莉，一邊看着馬路上的車。

我剛走過不遠的路口，一輛銀色的別摸我開了過去，我忙打開微信，給莊嚴發起了一個位置共享。又迅速的編輯了信息發了過去。

『速度跟上我，我跟在她身後不遠。她的問題你來和她說會好些。』

發完消息，我專心跟上牛莉莉。

她換下了剛才的職業裝扮，牛仔褲、旅遊鞋和看起來有些新潮的長袖高腰淺棕色T恤，一個小號手包捏在手裏，再沒其它累贅。整個人看起來很清爽輕便的感覺。

沒走多遠，她轉進了前面的一家醫院，我忙三步並作兩步跟了上去。

她並沒有刻意躲避我，我看到她還是剛才的速度，正向醫院內部快速走去。

沒來得及多想，我徑直跟了進去。

既然沒可以甩掉我，我的膽子也大了些，又跟得近了一些，距離在五六米的樣子。但我不敢說話，就跟着她一路向前，轉彎上樓，進了住院部。

牛莉莉進了電梯，轉身惡狠狠的看着我，我沒敢再向前一步，只敢看着電梯的門緩緩關上。

我看着電梯停靠的樓層，電話響了。

「你在哪兒？怎麼來醫院了。」

我根據來時的記憶，說了大概的線路，就是醫院裏邊的住院部。庄妍說完五分鐘能到后，掛了電話。

這時，電梯停在了九樓，剛才裏邊就她一個人，所以九樓確定無疑。

我拍了一張電梯口的照片發給了庄妍，『我看見停在九樓，剛才沒敢跟她一起上去，我現在先上去，一會兒你來九樓找我。』

發出消息的時候，我已經在九樓出了電梯。

九樓有個牌子，血透室。以我的認知，應該就是做那種把身體的血液放出來，通過機器把血液里的雜質過濾之後，再重新送回患者身體裏邊的治療手段。不過，不關什麼科室，醫院裏保持安靜是對的。我輕輕走到護士台，輕聲問道：「請問，剛出電梯的那個姐姐去哪兒了？」

「前面左轉，二十八床的家屬。應該要下機了……你也是家屬嗎？」

護士沒什麼心機，說完了才想起來抬頭問我。

「呃，不是，我是她朋友。她家人病了瞞着我們，我們是想悄悄落實一下，給她捐點款……略表心意。」說完，我都佩服我自己，這種完全沒有綵排的事，我竟能把自己說得如此的高大善……

「你沒皮沒臉起來，鬼都怕！」程雅又傳來不和諧的聲音。

「哦！這樣啊，你去吧。」護士信了我。

「不去了。」我繼續輕聲說道：「您能告訴我嗎？是她的什麼人病了？我們悄悄打聽就好，不想驚動她。」

護士妹妹看我的眼神都亮了，我覺得我又收穫一個女粉絲。

護士找了些登記冊和資料，大致跟我分析了應該是她母親，腎衰兩年，不過因為飲水控制得當，每周只需要做一次就好。因為有了醫療保險，所以，每次自己承擔的話費，只在五六百之間。不過，看情況她應該沒結婚，這筆費用一出，對她來說壓力還是蠻大的。

護士一邊說，一邊變着法的誇讚，她有我們這群朋友，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正誇著，電梯門開了，庄妍走了過來。

我忙示意她小聲，讓后和護士說了兩句后，表示我們還是過去悄悄看看她。

我和庄妍輕手輕腳，順着通道到了二十八床的門外，裏邊正傳來牛莉莉和她媽媽出門的聲音。

「可苦了你了，閨女。我都不知道怎麼做，才能報答得了你的恩啊……」

「別想那麼多阿姨，我正好每周的今天中午有空，順便過來。只要你控制好水份，一周一天我還有時間照顧你。」

『乖乖，不是母女關係……』我有些愕然。正當我發愣的時候，一個靈魂跟在兩人身後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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