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各路籌謀

李忱隨同柳葉回到府上，他和仇公武互動的情節柳葉看在眼裏。柳葉：「你和我到書房來。」

李忱和柳葉對視，「柳葉，我和仇公武見面，還和他說話。」

李忱告訴柳葉，我就是要讓仇公武知道，我還活着，至於他能不能體會到我的深意另當別論。

柳葉：「他認出你？」

柳葉語氣委婉，其實問李忱，你告訴他你是誰？在這樣一種微妙局勢下，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改變歷史走向。

柳葉無意於捲入皇權之爭，如今李忱的所作所為，還是把自己捆綁進來。柳葉目光帶着淡淡責備之意。

李忱這是要豪賭問鼎皇權的節奏，明明知道自己身份特殊，還是不惜鋌而走險。

李忱倒是誠實：「沒有，不過我暗示他，提到滻河，在那裏他救過我的命。我想他很快就會想起我是誰。」

柳葉：「然後呢，認出你是誰，接下來呢？」

李忱搬過椅子，坐到柳葉對面，和他視線相對。「柳葉，我是大唐皇室一族，現在的大唐經不起一點折騰。你也看到了，武宗的身材狀況堪憂，他連你登門拜訪都拒之門外，可想而知他現在身體處於什麼狀況。我是皇室一族，我不能冷眼旁觀。」

柳葉；「不能冷眼旁觀，你能做什麼？」

李忱：「我是三分努力，七分天命，我更相信天命，我和你說過我兒時常常做夢，夢見騎在龍背上飛升。我信天命，上天沒讓我死去，就是要我擔當大任。」

柳葉苦笑：「李忱，你們皇權之爭，鹿死誰手，我不會參與。儘管我現在已經在蹚渾水，但我不會給你任何助力。因為聖上對我不薄。於公於私，我不會助力與你。我，你好自為之。」

柳葉站起身，拂袖就要離去，李忱的想法沒有錯，身為皇室成員，不管是第幾順位，他都有資格試一試。問題是，李忱現在是自己的侍衛，自己已經被拉下水，這一點，是柳葉無法面對的。

李忱一把拉住他，雙手握住他的肩膀，「柳葉，對不起。」我不想連累你，但是還是連累到你。

侍衛在門外稟報：「高大人來了。」

高倉登門，隨行的還有仇公武。柳葉帶着李忱出來迎接。四人來到書房，李忱在一旁端茶倒水。

柳葉十分客氣，「高大人，仇大人，您二位光臨，就留下來用頓便飯。」

仇公武是陪同高倉前來，武宗沒能和柳葉相見，派遣高倉給柳葉送來奇珍異寶。仇公武想要確認李忱的身份，故而前來。

高倉惦記武宗，「高某回去了，改天高某再來拜訪。」

仇公武跟着告辭，柳葉隨口一句，「仇大人留下。」

高倉回身勸阻仇公武，「柳葉一番盛情，你留下，我實在是有事。」

高倉的一句話正中仇公武的下懷，「恭敬不如從命，叨擾柳葉大人。」

仇公武留下來，高倉回到皇宮。仇公武想要找機會和李忱單獨說上兩句話，暫時沒有機會。

柳葉：「李忱，去廚房吩咐膳食。」

仇公武跟着起身，「高大人有命令，讓仇某關注一下府上還缺什麼用度。這位壯士帶我去看一下，各處看一下。」

柳葉客氣道：「仇大人，沒有什麼需要添置，聖上的恩德柳葉領受太多。都很好，沒有需要填補事項。」

仇公武堅持說：「我還是走一遭，否則不好回高大人的話。」

柳葉：「李忱，照顧好大人。」柳葉留在書房，沒有陪同。

仇公武聽着柳葉一口一個李忱，叫的順口。兩人出來，李忱領着仇公武到了後花園，那裏沒人。

「永巷，茅廁。」李忱只是說了兩個詞，仇公武就什麼都明白了。這件事除了當事人沒有外人知道，他的手下不會到處宣揚，這事關係到自己腦袋，誰會宣揚這個。

幾個關鍵點，李忱都說出來。仇公武還要近一步試探，「李大人是河東人？」

李忱：「仇大人當年救命之恩，李怡無以為報。日後若是能恢復身份，仇大人是第一功臣。」

仇公武確認李忱身份，兩人一路閑話，各處轉一轉。仇公武留在柳府用膳。

江遙晚上回來，現在廣泰在終南山陪伴冬霜過節。江遙和柳葉陪同仇公武用過晚膳，仇公武回到皇城。

柳葉沒有告訴江遙李忱的身世，李忱和仇公武接上頭的事情柳葉也沒說。有些時候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柳葉和江遙同床共枕，「遙哥哥，樹欲靜而風不止，也許皇城又將有變動，也說不定。」

柳葉枕在江遙的胳膊上，他現在擔心皇位之爭。江遙；「辭官歸隱吧。咱們回到羅浮山隱居度日。」

柳葉搖頭，「不可，父親和兄長們都在朝堂，他們不能抽身，我還要堅持留在朝堂。」

江遙；「那就順其自然，靜觀其變。」

李忱和仇公武接上線，他是順其自然靜待時機。

仇公武去三清殿找趙歸真，趙歸真向來以會望氣自居。這幾天，他在望仙樓有看到祥瑞紫氣，去年的時候他見過，今年祥瑞之氣再次出現。

趙歸真和仇公武閑話，「聖上的手書何時能到？」

仇公武；「在等等，高大人讓在等等。」

趙歸真：「近期有什麼人回到京城嗎？」

仇公武：「幾個藩鎮的主官回來了，趙仙師想必都認識。」

趙歸真；「我倒是有心結識他們，可是人家看不上也說不定。」

仇公武；「我前幾天還在柳大人家裏喝酒，你想結識柳大人，我可以引薦。」

仇公武想要趙歸真給李忱相面。是否真龍天子，自己好放手一搏。仇公武暗道，想辦法讓趙歸真和李忱見一面。

白敏中也在暗中籌謀，武宗的皇子們年幼，若是武宗百年後皇子登基，必須有輔命大臣，而顧命大臣的位置輪不到自己，就算自己有幸排上，也是末尾說話不算數那伙。

這件事想要籌謀，還需要有宦官、神策軍的參與。獨木難成林，宦官這個人選，他選中仇公武，神策軍這邊選擇康志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