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要個說法
七荒和江傑人來到大堂外,正聽到裏面傳來爭執聲。
「秦小姐,這次的事情,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張磐不僅僅是張家的人,更是我們天羅宗的核心弟子,你縱容那兩個山野村夫,打傷我們天羅宗的人,這事兒可不能就這麼算了。」還未進門口,就聽見一道盛氣凌人的聲音傳出來。
七荒和江傑走進大堂,才發現大堂裏面已經了不少人,還有些人帶着隨從,站在身旁。
「那你想怎麼樣?」江傑邁過門檻,仔細打量剛剛開口說話之人。
此人約是一名二十五六的男子,坐在右側第一個位置,一身粉衣,胸口出還綉著幾隻蝴蝶,手持一柄紙扇,在這涼爽的大堂里,普拉普拉的扇著。
七荒仔細一看,發現男子手上的紙扇赫然畫着一副春宮圖。
「哦……就是你們兩個呀!」
見到兩人進來,男子打量了七荒和江傑一眼,便又轉過頭去,兩隻眼睛色眯眯的盯着秦鈴鈴看。
秦鈴鈴坐在正堂之上,老管家工恭敬地站在身旁。
老管家想要去個二人找個座位,七荒卻示意他不用。
「說吧,你們想怎麼樣?」江傑掃視堂上之人,開口問到。
「這裏哪有你說話的地方?沒看到我正與鈴鈴談判嗎?」粉子男子,似乎很不耐煩。
「你們兩個,站到牆邊上去,等會兒再處置你們!」粉衣男子呵斥道。
「鈴鈴小姐,我勸你老老實實答應在下提出的條件,否則嘛,嘿嘿……」粉衣男子盯着秦鈴鈴,故意搖晃着手中的春宮圖紙扇,舔了舔嘴唇,發出姦邪的笑聲。
聽到粉衣男子的賤笑,秦鈴鈴不由十分厭惡的鄒了鄒眉。
這個劉隼是張家家主夫人的侄子,是張磐的表弟,煉藥天賦十分出眾,又是天羅宗副宗主的得意弟子,但是此人十分陰險好色,同時也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角色,秦鈴鈴心想自己的弟弟又在天羅宗,也不便得罪於他。
七荒看到秦鈴鈴的樣子,便知她有些為難,便開口問劉隼:「你提的什麼條件?」
劉隼眉頭一擰,十分不悅的喝道:「你們兩個怎麼還在這裏?算了,你們也勸勸鈴小姐,只要你們幫我勸服鈴小姐,我可以考慮減輕對你們二人的懲罰。」
「你究竟提的什麼條件?」七荒再次問到。
劉隼手中紙扇一合說到:「條件嘛,很簡單,第一:就是將你們二人押到鎮上邢台,執行公邢,第二:就是要秦家交出鎮令,第三嘛,那就更簡單了,若是鈴鈴小姐肯服侍我三年的話,我便保證秦家以後在這個鎮上還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不受其他勢力欺凌!哈哈哈...」劉隼手中的紙扇,搖的更起勁了。
聽到劉隼提出的一個個條件,不止秦鈴鈴雙目快噴火了,七荒和江傑兩人同樣是怒火中燒。堂上其他人則一臉神色漠然,似乎還沒有發話的意思!
「說完了?」七荒強壓心中的怒火,輕聲問到。
「嗯!目前就這些吧!」劉隼目光在秦鈴鈴身上不停遊走!
「好看嗎?」江傑冷幽幽的問到!
「還行,你看那……」劉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回過神來,發現江傑正俯身看着他。
「要死啊,靠這麼近幹什麼,趕緊滾開。」劉隼語氣十分惱怒。
「哼!」江傑一聲冷哼,伸出右手,一把將劉隼從椅子上提了起來。
「放肆,你好大的狗膽,還不放本少爺下來!」劉隼張牙舞爪,卻又奈何不了江傑。
「好嘞,這就放您下來!」江傑手臂一揮,將劉隼扔到了門口去!
而此時秦立正好趕過來,剛進門口,發現一個人飛了過來,嚇得立馬向後跳了兩步。
等秦立看清楚地上的人之後,頓時就樂了,心中暗自欣喜:「這不是劉隼嗎?怎麼這麼快就被扔出來了,剛不挺神氣嗎,我過來跟你打個招呼,你不由分說,打我一個大嘴巴子,這下好了吧,遇到狠人了吧,活該!」
秦立看到劉隼這幅狼狽樣感覺十分暢快,不由咧嘴笑了起來,又牽動了臉上的傷,趕緊伸手捂住。
劉隼主修鍊葯術,身體強度還遠遠比不上張家兄弟倆,經過這麼一摔,只感覺全身骨頭散了架一樣,爬也爬不起來,索性劉隼也不掙扎了,趴在地上,眼神怨毒,大聲的斥罵江傑。
這個大堂里回蕩著劉隼怨毒難聽的咒罵,聽的一群人直皺眉。
「我想,你可能需要這個堵住你的臭嘴!」江傑邊說話,邊脫下鞋子,將自己的一雙臭襪子,扒了下來,丟到門口。
秦立看了看地上靜靜躺着的臭襪子,又看了看江傑的表情,似乎是在說:「我看好你喲!」
秦立一咬牙,索性豁出去了,撿起地上的兩隻臭襪子,極度嫌棄的揉成一團,就要向著劉隼嘴巴里塞去。
「你敢!你這個卑賤的雜役還不滾開!」這時劉隼真的有點怕了,隔着老遠就聞到那個臭襪子的味道了,聞之令人慾嘔,而且還辣眼睛。
「閉嘴吧你!」秦立頓時也火了,捏住劉隼的嘴,將兩隻臭襪子硬塞了進去。
劉隼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不甘,屈辱,絕望的淚水滾滾而出。
「把他拖遠一點!」江傑吩咐到。
「好嘞!」秦立一聲應下,眼裏流出興奮的光芒,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不好明著對劉隼下手,那要是拖遠了……嘿嘿嘿……
秦立十分乾脆利落的將劉隼拖了下去。
大堂上的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的看着七荒和江傑兩人。
江傑往椅子上一坐,靠在椅背上,開口說到:「說吧,你們想怎麼解決?」
「呵,秦家已經沒人了嗎?什麼時候輪到外人來做主了?秦家已經淪落到如此田地了?」坐在江傑對面的一名中年人開口譏諷到。
中年人的模樣與張泰,張磐兩兄弟很有幾分相似,江傑猜測此人多半是便是張家兄弟的父親,也就是張家家主。
「我是問你們想怎麼解決問題,不是讓你們討論秦家有沒有人?」江傑並不接他的話茬。
「還有,你是誰,能代表這些人談話嗎?」江傑再次問到。
「在下張聞,張家家主,此次我代表的僅是我張家而已,至於其他道友的來意,我張某無權干涉。」張聞端坐在椅,倒是顯得十分沉穩。
聽到張聞的話,江傑不由暗自冷笑,心道:「這群人都是你找來的,現在跟我說什麼無權干涉?」
「這麼多人,一人一句都能講到天黑了,你們自行商量吧,推個代表出來,這樣也不浪費時間!」江傑翹起二郎腿,右手敲擊著椅子扶手。
「呵,道友你可能沒了解情況,我們是來找秦家要個說法的,不是來跟你們商量的!」張聞笑呵呵的說到。
「少啰嗦,趕緊的,別墨跡,要是推不出個人選來,都各自回家去吧!」江傑不耐煩的催促到。
「怎麼?小友是沒聽明白張某人的意思嗎?」張聞的語氣開始冷了下來!
「明白!」江傑眼神一翻:「那又怎麼樣,現在是我讓你們推選代表人,不是你說要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秦家是真的沒人了嗎,居然讓一個外人來攪局,秦小姐,這就是你們秦家的待客之道嗎?」張聞索性不跟江傑搭腔,矛頭直指秦鈴鈴!
「江公子的意思就是我秦家的意思,我們秦家以江公子和七荒少俠兩位為代表。張叔你們還是儘快選個代表出來吧!」秦鈴鈴端坐大堂主位,看到了七荒和江傑兩人來了,莫名感到心安。
「我要糾正一點。」江傑適時發言道:「不請自來是為賊,非賓客也,所以剛剛你說的什麼待客之道,純屬無稽之談,我們沒追究你們擅闖秦家,打傷秦家人這些事,已經是對你們很客氣的了,你們別不知好歹,反客為主!」江傑像看賊人一樣的,盯着這些人看。
「哼,真是巧言令色啊!」張聞面色陰沉的說道:「你們如此專橫,就不怕引起眾怒嗎?」
「眾怒?誰呀?」江傑站起身來!
「是你?」
江傑探著身子,逼視一人!
「不是,不是,我只是來拜訪秦先生而已。」一名年約五旬的男子開口辯解!
「你?」江傑又指向另外一人。
「不是,不是,在下只是來此瞻仰秦家風光而已!」該男子急忙辯解。
「那麼就是你咯?」江傑又指向另外一人。
「沒有,沒有!」這名男子急忙否認到:「我,我...我與秦管家是拜把兄弟,我只是來特意看他的而已!」
「秦管家剛剛下去了!」江傑提醒到。
「額!對對對!我也去看看。」這名男子拔腿就往外跑,意味着這名張聞拉來撐場子的人,當場反水,跑了……
江傑一連問了很多人,他們都找各種理由,表明他們並不是跟隨張聞一起來的,只是來看看熱鬧而已。
看到辛苦拉來的人,一個個都反水,張聞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暗罵這些人都是牆頭草,別人什麼都還沒說呢,一個個就先慫了,所幸還有幾個與張家交情不錯的人,還堅持着他們的立場,這倒是令張聞心裏稍有寬慰!
其實江傑早就看出來了,這些張聞匆忙召集起來的人,實際上就是一盤散沙,沒有凝聚力。就是一群吃瓜群眾,臨時工而已,表面上看這麼大一群人,聲勢浩大,當稍有弊端降臨在他們身上的時候,他們就立馬推卸起責任來,避之不及!
看到辛辛苦苦組建起來的的聲勢,頃刻間被瓦解,張聞心裏有說不出的鬱悶,這意味着,自己這邊就只剩下三五幾個人對秦家施壓了!
秦鈴鈴眼中異彩連連,沒想到江傑翻轉局勢如此之快!採用逐個擊破的戰術,迅速瓦解對方的力量!
「好了,也就剩你們幾個人了,說吧,你們想怎麼樣吧!」江傑再次坐回到座位上!而七荒則站在一旁,盯着秦家先祖的畫像,看得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