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勢壓

第三十二章 勢壓

第二天早上,四人醒來,天桓親自接待了他們。

「這是先前說好的,你們四個人的薪酬。」天桓取出四個儲物袋,分別交給四人。

七荒打開一看,發現數目驚人,頓時眉頭一皺。

「怎麼?有什麼疑問嗎?」天桓發現了七荒表情的變化。

「這些靈石似乎...多了點吧。」七荒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本來揣著靈石袋,挺高興的江傑幾人,聽到七荒的話,徒然感覺到有點不對勁,都抬起頭來。

「這年輕人好敏銳。」天桓有些吃驚,但是臉上卻沒有什麼變化,平靜道:「這是天族給你們的補償。」

「何意?」七荒更覺不妙。

「少主和八長老他們已經走了。」天桓補充道。

七荒頓時就明白了,別的東西他們可以不要,但是天余曾答應過給他們的四個入院名額,現如今豈不是成了空口白憑?

見到七荒的表情,天桓便知道七荒明白了自己所說的意思了。

「如此行為,未免有失大族風範吧。」七荒的臉色不太好,語氣也有些不善。

「抱歉,昨天少主和八長老走的有點急,未曾將事情交代下來。」天桓哪能不知理虧,從一開始,八長老就沒打算讓七荒幾個人活着出來,許下的承諾本就不放在心上。

「關於這入院名額的事情,我實在是插不上話,唯有這礦場上,我還能做一些主。」天桓也有些無奈,「如果幾位運氣好的話,或許在學院還能遇到八長老和少主他們,到時候能補給你們也說不定。」

「空間渡船什麼時候來?」七荒也不糾結名額這個問題了,料想這天桓也是難做的很,能多給這許多靈石作為補償,也許已經是儘力了,便不好強求於他。

「待會兒就來,我已為四位準備好了特別的招待房間。」天桓見到七荒鬆口,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由天為礦場來過路的人着實不少,此時的礦場周圍又聚集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結伴而行的年輕人,偶有些家境殷實的靚男俊女有修為不俗的僕人跟隨,如鶴立雞群。

天桓交代幾句便離去了。

「我們果然是被耍了嗎?」江傑有些憤憤不已。

「算了,胳膊又擰不過大腿,就這樣吧。」七荒有些無奈。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憑我們的資質,要考入學院,也非難事,現在沒必要去跟他們雞蛋碰石頭。」烈追曉也如此說道。

「咦?昨天走傳送陣回來的時候,不是你罵的最凶嗎?怎的今天就改變態度了?」江傑有些疑惑,昨天烈追曉吃了空間亂流的苦頭,一路上對天族的人咒罵不停,今天突的就換了個說法了。

「唉,沒辦法呀,誰叫我們弱呢?」烈追曉輕吁一聲:「若是我們修為淺薄,他們又敢如此輕視我等?」

「說到底,還是實力太低微了呀。」七荒嘆道:「不管在哪兒,拳頭才是硬道理呀。」

其他人都點頭,表示贊同。

「有人過來了。」七荒低聲提醒到。

幾人側身,發現一名男子正向著他們走來,看起模樣約二十齣頭,發束白玉冠,身着金絲銀袍,丰神俊朗,頗有些光彩照人,身後跟着一名年約十六嬌俏少女,和一名中年護衛樣的男子。

「幾位道兄。」那男子走上前來打招呼,施了一禮,問道「可是一同前去仙靈學院?」

「正是。」七荒也不敢自視甚高,回了一禮。

「在下王志,這是舍妹王清。」男子自報姓名,隨即又問到「不知幾位如何稱呼?」

「七荒。」

「江傑。」

「那這二位?」王志看向烈追曉和南方蠻二人。

七荒見烈追曉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便道:「實不相瞞,這二位是我們萍水相逢的兄弟,他們有些異於常人,有間歇性開口困難症。」

「間歇性開口困難症?」王志一臉懵。

「喂,你說的那什麼什麼症是個什麼意思?」王清湊了上來,對於七荒說的那什麼症,愣是沒聽清。

七荒見王清有些迷糊,有些好笑,便道:「簡單來說就是,他們識海受了些創傷,有些異於常人,輕易不能開口,平日裏跟個啞巴也沒什麼區別。」

烈追曉聽到七荒的話,頓時氣的牙根痒痒,眼神里透來打人的目光。

七荒只當沒看見,心底暗想:「叫你當初在鯤鵬界說我們是野人,現如今可算是扯平了。」

「額,是這樣啊。」王清大眼睛在烈追曉和南方蠻二人身上瞟了瞟,道:「他們好可憐額,被曬得這麼黑,又不能說話,想來平日裏過得並不如意吧。」

烈追曉和南方蠻聞言,頓時身體一僵,若不是臉色太黑,定能看到他們臉上十分的尷尬。

「小妹別胡說。」王志趕緊制止,「抱歉,我這小妹有些口無遮攔。」

「什麼嘛,王兄,事實而已嘛。」王清撅起了小嘴。

「兩位是皇朝的人?」七荒聽了出來,有些吃驚。

「見笑了,皇朝談不上,只是一個小小的王朝而已。」王志有些自嘲。

「沒想到二位竟然如此低調,真是失禮了。」七荒再一拱手。

「只是不受重視的小王而已,無甚重要。」王志說得輕鬆,七荒卻從他的眼裏看到了一絲失落。

王清也有些不自在,看得出來他們兄妹似乎過得並不如意。

「呵呵,天生我才必有用,人生在世間,何必計較些無足輕重的事?既為修仙之人,當有所取捨才對。」七荒勸解到。

王志愣了愣,站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拱手道:「聽君一席話,如醍醐灌頂,受教。」

「王兄...」王清看到王志居然笑了,與以往不同,這是真正灑脫的笑,沒有負擔,心裏不由感到些高興。

「謝謝這位道友。」王清鄭重其事地向七荒施了一禮。

「客氣客氣。」七荒慌忙回禮,肩上的小紅鳥啾啾地叫。

「這隻小鳥好可愛呀。」王清月牙般的大眼睛滿是欣喜,「小傢伙,來姐姐這邊。」

小紅鳥歪著頭,啾啾叫了兩聲,便展開稚嫩的翅膀,飛到了王清的肩頭上,看得烈追曉的眼睛都直了。

「哇,實在是太可愛了。」王清白嫩的玉手,輕輕撫摸著小紅鳥,小紅鳥十分地享受。

「它吃什麼?」王清問到。

「火屬性的靈果。」七荒問過靈淵渡,這是靈淵渡給他的回答。

「額。」

王清翻手取出一顆赤紅的果子,半個手掌大,上面有白色細細的紋路,宛如道法天成,散發出特別的神韻。

「白紋朱玉果。」七荒一眼就認出來了。

「你竟然認識?」王清有些驚訝道:「你好厲害。」

「原來二位竟然是夏炎皇朝的人,倒是在下眼拙。」七荒終於知道了,為何這二人身上的氣息有些特別,原本的夏炎皇朝就毗鄰炎妖族棲身的地獄之海,以前也是一個極其強大的古老皇朝,沒想到十幾萬年,竟然還存在。

「七兄真是好眼力。」這下王志真的有些吃驚了,沒想到僅憑一顆果子,七荒就看出了他們的出生地。

「據說我們王朝的前身也是古老的大型皇朝,老祖宗們個個修為通天,實力強悍,威震四海,八方來朝,莫敢不從,只可惜,後來逐漸沒落了,如今更是連皇朝都不是了。」王志輕嘆,似乎緬懷先輩的崢嶸歲月。

「王兄若真有遠大志向,盡可放手闖仙途,等到修為強大了,重振當年皇朝雄風,血液里傳承著祖先不屈的意志,再復皇朝也並非不可能。」七荒道。

「多謝七兄提點。」王志不覺心頭又雄心復燃。

「這隻小紅鳥送我如何?」王清突然抬頭問到,水靈靈的眼睛眨動,一副希冀的模樣。

「小妹,怎可如此奪人所愛呢。」王志輕聲呵斥。

「若是你與它有緣,送你也無妨。」

出乎意料,七荒並不吝嗇,反倒有些大方。

「好呀,好呀,小紅鳥是我的了。」王清眉開眼笑,十分高興。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小紅鳥吃完了靈果就跑了,又飛到了七荒的肩頭,讓王清凌亂在當場,然後任憑王清如何誘惑它,小紅鳥也不為所動,展開小翅,啄理着火紅的羽毛。

「小傢伙真是忘恩負義,吃完就溜,真是傷姐姐的心。」王清有些受傷,數落着小紅鳥,惹得一群人大笑。

「喲,這不是少陵王兩兄妹嗎?」一隊人走了過來,為首一紫衣男子,眉眼儘是桀驁之色,攬著一名身材妖嬈的女子,身後跟着八名侍衛,個個目光兇悍,一看就是久經殺伐之人。

「原來是紫陽皇朝的大皇子,小王有禮了。」王志面色有些不自然,見了一禮。

「清兒妹妹,多日不見,可是想死哥哥了呢。」對於王志的見禮,紫陽視而不見,反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側身而立的王清。

「見過皇子。」王清雖有不情願,但是也不能視紫陽而不見。

「清兒妹妹可真是出落得越來越水靈了呢。」紫陽充滿侵略性的目光在王清身上遊走,惹得王清更是一陣厭惡。

正當紫陽看得心頭火熱的時候,一道黑色的身影卻突然擋在了王清面前。

「你是誰?」紫陽大為不悅,心頭有些生氣。

「在下...」

七荒話沒說完,就被紫陽打斷。「本皇子不管你是誰,給我滾開。」

七荒也不惱怒,退了開去,連同王清一起拉走了。

紫陽的面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你好像很不知好歹。」

「不知。」

七荒面色淡然,回了一句。

「小子,你哪個旮旯來的?竟然敢頂撞我們大皇子,活膩了不是?」後方的一名侍衛,面色陰翳,雙手指節捏的嘎啦嘎啦地響,走上前來。

皇子生氣,自然有人要出來收拾某些不長眼的人,這名侍衛長期跟在紫陽身邊,早已是資深狗腿子,已學會看主子臉色行事。

「都是誤會。」王志出來打圓場,滿臉陪笑。

「滾開,沒你什麼事。」侍衛一把推開王志,將他推了個趔趄,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江傑立馬上前將他扶住。

「你好大的狗膽,區區一個侍衛竟敢對一名王子動粗。」江傑怒斥。

「什麼狗屁王子?就是他的老子見到我們大皇子也要畢恭畢敬的,何況這小小的庶王。」那名侍衛滿臉不屑。

王志有些發怒,捏緊了拳頭,額上青筋暴起。

「怎麼?不服氣啊?」侍衛見到王志的模樣,嘲諷道:「你們夏炎王朝不過區區三流王朝,若不是吾皇仁慈,你們早就亡國了,爾等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竟然還敢頂撞我們的皇子,可真是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的是你吧。」七荒走了出來,神色不善。

「我在教訓一個三流小國的雜魚,無關人等通通滾開。」侍衛蠻橫回應,腰間抽出一根鐵鞭,便朝着王志抽打而去。

「王兄。」

王清急呼一聲,就沖了過去。

然而,想像中的畫面並沒有發生,鐵鞭並沒有抽下去,那名侍衛的手腕被七荒抓住了。

「小子,勸你不要多管閑事。」侍衛有些心驚,完全沒有看清七荒的行動,他就這麼突兀的出現。

「這事我還偏就管定了。」七荒手上用力,侍衛吃痛,握不住鐵鞭,鬆開了手。

「小子,你是在自尋死路,知道嗎?」侍衛厲聲威脅。

「是嗎?」七荒輕笑一聲,徒然用力,「咔嚓」一聲捏斷了侍衛的手腕。

「啊!」

侍衛慘叫一聲,捂著右手,面色蒼白,冷汗直冒。

「狗仗人勢的東西。」七荒冷哼一聲。

見到侍衛受了傷,紫陽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剩餘的七名侍衛迅速一起圍了過來。

「小子,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一名侍衛長模樣的男子陰冷開口,面含獰笑。

四周,那些趕路而來的人,都紛紛投來目光。

不管在何處,總是有人喜歡看熱鬧。

「何人在我天族領地鬧事?」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正是天桓,面色陰沉的走來,身後跟着礦場的守衛。

圍觀的人紛紛讓開一條路。

「剛剛是你說什麼太歲頭上動土?」天桓逼視那侍衛長,一股強大的威壓針對而出。

「不...不敢。」那侍衛長頓時冷汗直冒,幾乎快要跪下去了。

「你的意思是我這天族領地是屬於你們的?」天桓殺機湧起。

「噗通」

那侍衛長立馬跪在了地上,非他情願,口鼻溢血,渾身都在開裂。

「請手下留情。」紫陽見到自己的侍衛長身處險境,立馬出來解圍,要知道,他的侍衛長可是一位道衍境的三階高手,竟然快被眼前之人的氣勢所鎮殺,着實讓他有點吃驚。

「在下是...」紫陽抱拳,欲自報身份。

「我不管你們是誰,敢在我天族領地鬧事,通通驅逐。」天桓是礦場的工頭,同時也掌管着空間渡船的營運,他說的話,在此地可算是法。

紫陽的臉色,頓時吃了死孩子般的難看,沒想到他堂堂紫陽皇朝的大皇子,天桓半分面子也不給。

「是他先動手的。」紫陽身旁的那名女子不服氣,開口辯解。

「你是在質疑我?」天桓側目逼問。

「閉嘴。」紫陽突然一耳刮子甩在那女子臉上,一道鮮紅的掌印便烙了上去。

「我天族空間渡船,不對你們開放,都滾吧。」天桓下了驅逐令,不容人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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