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隱忍

第三十一章 隱忍

有靈淵渡親自出手,七荒自然是不用擔心,心裏面也鬆了一口氣,小紅鳥又落在了七荒的肩頭,歪著頭,看着眼前的景象似乎有些好奇。

「渡爺,這小紅鳥是不是這炎凰涅槃重生?」七荒暗中問到。

「的確是的,因為剛剛我露出了一點點仙道的氣息,所以它才願意親近你。」靈淵渡解釋道。

「原來如此。」七荒恍然大悟,這炎凰渴望成仙,對於某些氣息比較敏感,靈淵渡正是利用這一點,將小紅鳥吸引過來。

「吸力好像減弱了。」正在七荒和靈淵渡暗自交流的時候,烈追曉發現了五重棺的狀況。

五重棺看起來並不大,但是內部蘊有空間,裝了不少東西進去,此時吸引力大減,一陣咔咔聲傳來,五重棺正在閉合。

「出來了,是空間穿梭的法陣。」烈追曉仔細觀察著。

一座法陣出現,五重棺是法陣的鎮眼,鎮壓住空間波動,法陣開始運轉起來,五重棺上的銀色花紋蔓延出來,佈滿整個法陣,一道漆黑的通道開始成型。

「走。」

烈追曉招呼一聲,腳上發力,一下子就躍了上去,落在法陣上。

「跟上。」

七荒縱身一躍,也跳了上去,江傑和南方蠻隨後。

法則看起來薄薄的一層,其上符文交錯,散發秘力,驅開空間。

「要走了,大家小心一點,這法陣我想原本並不打算運載活人,務必要保護好自身,千萬別掉進空間裂縫裏面去。」烈追曉十分嚴肅的交代道。

五重棺開始動了,載着法陣,向著空間里,駛進。

果然烈追曉所言非需,原本天族就沒有預料到有人能活着踏上傳送陣,所以在刻寫陣法的時候就沒有預留生存空間,如今進入了空間,四人頓感大事不妙,空間里時不時有亂流穿過。

「啊~」

男方蠻突然慘叫一聲,聽起來很有些慘烈,烈追曉頓時就急了,大聲詢問他情況如何。

「無妨,皮肉之痛而已,傷不了性命。」南方蠻不想別人過多替他擔心,咬着牙強自忍住。

空間漆黑,唯有七荒能看見裏面的些許情形,發現男方蠻身上穿了幾個血洞,鮮血如小溪而流,南方蠻死死咬住牙,不肯吭聲。

還好涅血池中破關,意義非同凡響,傷口以驚人的速度正在癒合。

「大家靠攏一點,坐下來。」七荒將眾人聚到一起,圍着五重棺盤膝而坐,盡量減少身體暴露出來的地方。

而就在七荒一行人,走了之後,那涅血池,炎凰身下,出現了兩道身影。

「獄炎大人,就讓他們這樣將小凰主帶走了么?」一名渾身銀火繚繞的人形大妖,像是隱沒在虛空,身形若隱若現。

「無妨。」被稱為獄炎大人的那位人形大妖,雙手插在袖袍里,道:「小凰主那邊不用擔心,倒是你,該去閉關了,皇,重生了,再修回巔峰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目前我族缺少巔峰至尊,尚不敢輕易出世。」

「唉……想當年我族鼎盛的時候,那可是足足有十幾位巔峰至尊啊,更不要說還要先凰修為逆天,可惜呀,只差一步……」垠虛老妖長吁短嘆,十分緬懷當年族中盛景。

「歷史以成敗論英雄,先凰與先代的前賢,前赴後繼,捨生忘死,為我們探索成仙之路,先凰化仙失敗,回到族中,開出禁區,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我們炎妖一族可以重出世間,捲土重來,再征成仙路,先凰與先輩嘔心瀝血,我等萬不可貪圖安逸,苟活一輩子。」

獄炎老妖是炎妖一族成仙遺志的繼承人,當年它是親眼見證過先凰帶領族中巔峰至尊,衝擊成仙路,也見證了炎妖一族是如何從鼎盛到現在的隱世不出。

「獄炎大人,我想去虛空之火空間沖關。」垠虛老妖像是下定了決心,提出要求。

獄炎老妖沉吟了片刻道:「虛空之火是先凰化仙時遇到的仙火,你要知道連先凰都承受不住它霸道的火力,最後拼着一身修為才取回來這半道仙火種,你可要想好了。」

「我已經想了些許時日,還是決定一試。」垠虛老妖言辭懇切。

「別勉強。」獄炎老妖只交代了三個字,便不再多言,打開空間放行。

……

天為礦場…

「要出來了。」八長老看着手上的圖案,已經在緩緩消散,這意味着五重棺,已經「功德圓滿。」即將返航到站。

「真的?快快快,快走。」天余也是一陣激動。

八長老,手一揮,二人的身影便出現在礦場之上。

天為礦場的半空中,有一座模糊的通道,似乎有光芒閃爍,有什麼東西在按著坐標返航。

「上天待我不薄啊,沒有聖靈果,還有奇珍補償,福也,緣也,盡歸吾身。」天餘興奮的在地上踱來踱去,直搓手,激動之色絲毫不加掩飾。

其他人則早已待命在此處,天桓與陳倉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領着礦場的守衛,一起來見證天余的輝煌時刻。

不過,天桓並未上前,他已有所察覺,八長老和天余兩人已經有些不待見他,他自己也覺得有些意興闌珊,不想再去刻意巴結他們。

此時天榷也過來了,同樣站在天桓身邊,不曾站到那二人身前去。

「見過少主。」天桓對天榷的印象還是要好上很多的。

陳倉也打了聲招呼,清癯寡瘦的面上並無過多的表情。

天余點點頭,並未多言。

「可惜了…」天桓突然低聲說到。

「可惜什麼?」天榷同樣壓低了聲音。

「那幾個人…」天桓話只說了一半,便不再繼續說下去,顯然他已預料到,七荒一行人是不可能活着出來了。

「唉…」天榷輕嘆一聲,「非仁義行事,定有后報,多半不會是什麼好事。」

陳倉默默站立在一旁,閉着目,一語不言,兩人談話也只當做沒聽見。

「出來了。」天余大聲叫喊,見到那模糊的通道,有法陣閃爍,越發清晰。

「那是…」

八長老是第一個發現空間出口狀況的。

四道人影從半空處墜落了下來,正是七荒他們。

「這…」

天余也大為吃驚,以為他們早已身死,卻沒想到他們竟然能夠活着出來。

天余望向八長老,發現他也是一副不解之樣。

「幾位兄弟辛苦了,此行可順利嗎?」天余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大步走上前去,一副極為熱情的樣子,像是見了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

「托少主鴻福,此行一切順利,幸不辱命,我們將東西取了出來。」七荒站在前面,將五重棺雙手呈了出來道:「只是這最後出來的時候,差點要了我們的命,遇了空間亂流,幸得天人保佑,只是受了些輕傷。」

「呀,幾位兄弟竟然受了傷?」天余故作驚訝,情緒拿捏得十分到位。

不錯,細看幾人身上,都有多多少少的傷痕,雖然看起來有些凄慘,但是卻沒有傷及性命。實際上這些傷是幾人刻意留下,沒有將之復原,留之做戲而用。

「這就是我們的不是了,想必是族中長老刻些法陣時疏忽了些,竟害得兄弟吃了這等苦,我在這裏給諸位賠個不是了。」天余做勢就要彎腰作揖,七荒也假惺惺的,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直言不敢當。

「走,今晚大擺宴席,與幾位兄弟不醉不歸。」天余親切地拉着七荒的手,向著八長老走去,實則暗中將五重棺給摳了過去,七荒也不與他僵持,任由他取走,心頭冷笑:「等你好好享用的時候,你就知道什麼是末日。」

八長老雖然心中疑惑幾人如何逃生,但是表面上卻一點也不透露痕迹,一副大喜過望的樣子,一揮手,將眾人帶上了空中樓闕。

慶功宴早已備好,天余表面功夫還是做得極好,讓幾人梳洗一番,去風洗塵,還特意送了丹藥,治療他們身上的外傷。

待到七荒一行四人梳洗完畢之後,才走到宴會上去,烈追曉和南方蠻又如先前的模樣,變得唯唯諾諾,一副怕生的樣子。

天余他們還未開席,等到七荒他們進來,更是紛紛起身相迎,一副謙和有禮的主人家做派,看起來是挑不出一點禮儀方面的毛病。

七荒和江傑兩人也是對眾人紛紛見禮,稍顯從容,而江傑和南方蠻則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一直低着頭,不敢與他人對視,坐到席上,也是有些躊躇不安。

天余吩咐開席,一群身姿婀娜的侍女便端著精美的菜肴,漫步進來。

烈追曉和南方蠻像是餓壞了一般,毫無形象的便吃了起來。

「看來這二位兄弟真是餓壞了呢。」天余見狀,舉起酒杯,「我敬二位兄弟一杯。」

然而烈追曉和南方蠻卻是餓死鬼一般地只顧悶頭大吃,一人一個席位,一人抓個羊腿啃的不亦樂乎,對於天余敬酒之事,彷彿根本沒聽到。

「呃~」天余舉著酒杯,頓時有些尷尬。

還是站在身旁侍女低聲提醒,兩個人才慌忙放下大羊腿,滿手油膩的端起酒杯,對着天余禮敬一下,仰頭飲盡,又自顧自地抓起大羊腿,大吃特吃起來。

七荒和江傑兩人見到烈追曉和南方蠻的表現,也不得不佩服他們的演技。

天余唯有尷尬而不失禮貌的一笑,喝了杯沒滋味的酒,心頭大怒「真是兩個蠻荒之地走出來的野人,不開化,沒見過世面,土包子……」

「大家儘管吃,開懷暢飲。」天余招呼眾人用膳。

席間,八長老和天余接連向七荒灌酒開始套話,詢問他們此行所遇,當然,重點是想問他們在開啟石盒之後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

江傑只說在石盒開啟的時候,有一頭十分強大的妖獸,撲了上去,不知為何突然就死掉了,石盒子順利的裝滿了東西,就返航了。

聽到江傑的描述,天族的人都愣了。

「真是一群好運的傢伙。」天余不由的也信了,只覺得他們運起忒好了些。

「自古奇珍異寶旁都有強大的異獸守護,或許就是這個原因吧,竟然意外地滿足了五重棺所需要的條件,讓這幾個小子幸運地活了下來。」八長老也不疑有他,信了江傑的鬼話。

席間,眾人推杯換盞,開懷暢飲,胃口大開,不得不說,天族的招待宴還是很不錯的,七荒一行四人飽餐了一頓,直到深夜才散會,天余這次特意讓人把四人扶了下去,休息了一晚。

而天余個八長老卻連夜啟動備用法陣,趕回了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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