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1章 等待時機
蘭州城中張燈結綵，人人都沉浸在歡樂的海洋之中。
原因非常簡單，通過李蕭天連消帶打的一系列操作，不但將梁師都的火力帶向隋朝的長安，還消解了薛舉的莽撞之舉。
現在洛水會的勢力範圍已經覆蓋到隴山，還佔據了渭水以南。
在距離長安只有兩百里之處建立了戰略軍事基地，屯兵十萬虎視眈眈。
秦瓊為帥，程咬金為副帥，李成龍和黃天虎為先鋒，魯家兄弟統領水軍。
如此豪華的陣容，絕對讓任何對手，都心驚膽戰。
此刻，梁師都已經是第無數次攻打長安城。
但城池堅固的長安城樓，始終是他無法逾越的天塹。
城牆之下已經丟下了數萬人的屍體，城池內也被打得千瘡百孔。
可以說，兩家都付出慘烈的代價，這是兩家都輸不起的戰鬥。
面對這樣的拉鋸戰，梁師都只得一次次從夏州調集兵馬糧草補給。
可是這樣的添油戰術，除了徒增傷亡之外，的確沒有任何作用。
而長安城更慘，由於洛陽被王世充佔據，因此成了座孤城。
不過長安作為大隋的都城，即便是座孤城，仍然有充足的兵馬糧草，還能耗上一段時間。
只是楊廣什麼時候能夠派兵援救，才是橫貫在所有士兵心中的那道天塹。
就在長安城下血戰之際，就在秦瓊的軍事要塞虎視眈眈之際，就在連寒風都怒號之際，就在連空氣都差點凝固之際。
不過幾百裏外的蘭州，卻張燈結綵，還人人樂開了花，豈不是一個絕妙的反差嗎？
其實事實絕非如此。
雖然前線仍然張弓弩拔，那道弦仍舊綳得相當緊。
但蘭州就像一個大後方，享受着戰略勝利的成果。
在李蕭天看來，能夠殺出河西走廊固然是戰略上的重大勝利。
但如何能夠站穩腳跟，能夠和群雄逐鹿中原，才是下一個戰略的重點。
現在通過擊敗靠山王楊林，扭轉梁師都的兵鋒，消滅蕭銑的生力軍。
他已經佔據隴山全境，渭水南北都佈滿他的兵營。
現在兵鋒所指，已經抵達長安城下。
就等著梁師都打得精疲力盡之際，他好接手拿下長安。
想要成大事，就必須懂得隱忍。
因此在擊敗蕭銑之後，為打消梁師都的疑慮。
李蕭天選擇了大張旗鼓回到蘭州，並且大肆封賞有戰功的將士，還張燈結綵大擺筵席三天三夜，自己也喝得醉倒當場。
為的就是演戲給梁師都看，讓他能夠將所有精力放在進攻長安，更加快速的消耗力量。
果然，從前線傳來的戰報表明，梁師都秘密派遣上百斥候進入蘭州城，詳細調查李蕭天的一舉一動。
在得知李蕭天夜夜笙歌的時候，梁師都終於完全放下心來。
將所有戰鬥力派往前線作戰，大後方幾乎空虛，根本不設防。
雖然王伯當曾提議，是不是可以派秦瓊偷襲梁師都的營寨，直接將其滅掉。
然後全力攻打長安城，佔據天下之都，為將來一統天下打好堅實基礎。
但李蕭天輕輕擺手，只說時機未到，而且於道義不符。
就這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否定了此條計策，更失去了速戰速決的機會。
很多人扼腕嘆息，但李蕭天卻非常淡然。
因為他心中非常清楚，現在偷襲梁師都的營寨，就是將自己列在天下群雄的對立面。
楊廣還在江都垂死掙扎，大家雖然心中都知道隋朝遲早要完。
但現在天下的道義還是消滅暴政，並非改朝換代。
因此群雄若是現在開始自相殘殺，絕對會成為天下公敵。
李蕭天當然不會去當出頭鳥，不會去當這個天下公敵。
況且現在梁師都還在拚命攻打長安，說明了他還有戰鬥力。
而長安仍然憑險據守，並沒有半分丟失的跡象。
說明隋軍同樣有一定的戰鬥力，和不畏艱險的決心。
既然攻防雙方都有決心，都在拚命，自己何必去趟渾水。
何不讓他們繼續打下去，等到實在打不動的時候，再出手相助，豈非佔據道德制高點，誰也沒有辦法說三道四？
因此他每日飲酒作樂，每日嘻哈打笑，一點都沒有個正經，一點都沒有窺視天下的梟雄模樣。
他越是這樣表現，梁師都就越放心，就越將主力用在攻打長安城上。
可是長安的守軍韌性十足，當真無法短時間拿下。
雙方的拉鋸戰又進行了半個月，始終還是呈相持狀態。
這日，李蕭天正在大堂，和王伯當飲茶暢談天下大勢。
傳令兵卻氣喘吁吁跑了進來。
李蕭天連忙將傳令兵迎了進來，讓他喝了兩盅茶，才慢慢詢問情況。
王伯當心中清楚，雖然李蕭天表現得如此淡然，其實內心已經激動萬分。
因為只要傳令兵如此急速平治，絕對有重大軍情。
李蕭天一直在等時機，說不定就是今日的軍情。
「啟稟大帥，秦瓊元帥來報。」傳令兵將羊皮卷遞上，然後轉身離開。
李蕭天仔細研讀羊皮卷，臉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少爺，是不是時機成熟了？」王伯當笑眯眯地問道。
李蕭天呵呵兩聲道：「不錯，據調查，最近梁師都每日攻打長安的次數少了接近三分之二，而且每次都是虛張聲勢，根本沒有組織起多少兵馬。」
「也就是說梁師都已經是強弩之末，再也沒有能夠攻打長安城了。」王伯當拍手叫好：「那麼是不是該我們上場了？」
李蕭天擺擺手道：「王兄先不要着急，還有更好的事情在後頭。」
「什麼事情？」王伯當疑惑。
李蕭天道：「來報上說，長安城上的箭矢還擊也是稀稀拉拉，對攻城的軍隊根本沒有造成多大殺傷力。」
「也就是說，長安城的守軍也已經筋疲力盡。」王伯當喜出望外道：「那這座長安城是我們的了。」
李蕭天哈哈大笑道：「原本就是我們的，早就計算在內。」
「那少爺還等什麼，應該立刻傳令出兵，以免被別人搶了先。」王伯當提醒道。
「不要着急，咱們呀還要等最佔據道德制高點的那個時機。」李蕭天凜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