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正午

第七十五章正午

我盯着香陽,看着她這磨磨唧唧,說不清的樣子,索性,給她一句定心的話。

「你應該知曉,公主殿下是我的師姐對吧?」我面無表情的問香陽。

見香陽點頭,我又立刻說道:「我已經同師姐談好了,在這宮中,總是要有個依靠的,所以,今後我同她,還有蕭大祭司便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香陽聽了,那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着,應該是在揣測,我這話中,究竟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我只是想知曉,曹大夫死時,是否受了折磨。」我說着,望向香陽:「如今,師姐病著,我也不好追問這些。」

香陽的眸子,朝着一側看着,就是不願對上我的目光。

畢竟,也是經過訓練的細作,自然不會因為我的片面之詞,便什麼都同我說了。

並且,她似乎是越揣測,越覺得我說的話不對,垂着眼眸,一言不發了。

而這時候,文鳶也帶着幾個宮婢,送了吃食上來。

這香陽,便開始,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幫忙擺着飯菜。

「主兒,這些都是您最愛吃的,您多吃些。」文鳶說完,就開始替我布菜。

而她身側的香陽,則是,悄悄的,準備同端菜進來的宮婢,一道退下。

我沒有明著阻止,而是立刻看向了文鳶。

「文鳶,這幾日,都別讓香陽離開慕顏宮,給她多安排些活兒,夜裏,也多找幾個人盯着她。」我壓低了聲音,吩咐文鳶。

文鳶聽了,有些狐疑的看着我:「您這是?」

「我有我的原由,你照辦就是。」我不願解釋太多。

文鳶立馬點頭:「奴婢照主兒說的去辦,主兒,一直有自己的主意,之前,也是奴婢多慮了,以為主兒不爭寵,如今,這小皇孫都有了,主兒深謀遠慮,奴婢不該多嘴問。」

文鳶這是以為,我自己,偷偷和殿下,同了房,才懷上了這孩子。

她說完,就對着身後側的宮婢吩咐了一番,讓她同香陽去庫屋裏,清點這幾日各宮送來的賀禮,還要做冊子一一記錄。

那宮婢走了之後,文鳶告訴我,做好詳細禮單記錄,也需要耗費兩三日的功夫,這幾日,香陽必定是出不了慕顏宮了。

「那就好。」我說完,朝着自己的嘴裏,塞了一塊大肉。

咀嚼時,感覺到,滿嘴都是油水。

不過,還是咽下了,並且,好似對這些大葷之物,有癮頭一般,吃了一塊,就想吃第二塊,文鳶給布菜的速度,都趕不上,我這吞咽的速度了。

「主兒,您慢些,別噎著了。」文鳶被我這狼吞虎咽的樣子給嚇著了。

其實,也並非是我等不及,而是這肉香味兒,就好似能勾魂一般。

「您啊,才幾日,這好似就有些顯懷了。」文鳶很是自然的垂目,看了一眼我的肚子。

我也垂目,朝着腹上看去。

文鳶說的沒有錯,前幾日,還是平坦的,好似這兩日,突然長出了些許肚子。西西

不過,我這腹中是雙生胎,早些顯懷,也是應該的。

若吃了這麼些個東西,還依舊腹部平坦,我就真該擔心了。

「您這倒像是人家三月左右的模樣。」文鳶說完,又笑了笑:「如此說來,主兒,還是別吃多了,省的孩子的個頭長的大了,到時候生時,可是要吃苦頭的。」

「你知曉的還真是不少。」我說完,便只是喝起了湯。

「我大嫂,從前有孕時,因大夫說,腹中是男胎,全家便都緊着她一人吃喝,後來,孩子個頭極大,生了三天三夜,才好不容易,生出來,只是自此?」文鳶說着,壓低了聲音:「只是自此,得了個毛病,漏尿,怎麼也好不了。」

「是么?」我聽了微微點頭,大抵是扯壞了皮肉,我想着,喝完了滋補的湯,便將碗筷放下了。

「主兒,您也別害怕,這宮中這麼多醫術高超的御醫,您到時候,指定是能安安穩穩的誕下小皇孫的。」文鳶看到我的面色有變,以為是嚇着我了,趕忙開口寬慰。

我點了點頭,又站起身來,示意文鳶將剩下的吃食都撤了。

其實,也沒剩下多少了,我都已經吃了大半。

「是!」文鳶趕忙示意左右宮婢撤了桌,然後,替我將這外袍脫下:「主兒,您這吃好了,便歇一歇,要正午了,暑氣最盛。」

「正午。」我看着文鳶,又突然想到了曹大夫曾說過的話。

於是,轉過身,朝着寢殿門外走去。

「主兒,正午,日頭烈,您還要去哪兒?別中了暑氣。」文鳶快步跟上前來。

我則是立在了殿外的門廊邊上,仰起頭,望向了上空的日頭。

這日頭確實烈,晃的人,都睜不開,眼眸了。

我眯着眼,盯着那日頭。

「楚丫頭,好好的,正午的日頭最好,多晒晒。」

曹大夫之前說的話,開始回蕩在我的耳側。

都入夏了,曹大夫,居然讓我正午,曬太陽?這也未免太?

「太陽?暗指太子么?就這麼簡單?應該不是。」我呢喃著。

「哎,這入夏之後,華欣宮,便成了個火爐子,難為公主殿下了。」文鳶立在我的身旁,抬起手,替我擋着日頭。

「華欣宮,火爐子?為何這麼說?」我側過臉,看向文鳶。

「主兒,您剛入宮,還不知曉吧?那華欣宮,冬日裏是極好的,可是因為朝向的緣故,入了夏,那便是整個皇宮,最為炎熱的地方,好幾年前,酷暑之日,日頭曬的華欣宮的樹,啪啪作響,最後不知怎麼就燒了起來,還燒死了不少宮婢呢。」文鳶眯着眼,盯着頂上的烈日,連連搖頭。

我聽了,沉默了良久。

「曹大夫,您是想告訴我,這件事和師姐有關?」我嘆息了一聲。

師姐從一個無辜柔弱的重病之人,漸漸的,變成讓我疑竇叢生的兇手,之前,我還以為冤枉了她,而羞愧的無地自容。

結果,這一切,都好似,她同蕭策,布的局,我又被套住了。

「主兒,進殿裏歇一歇吧,否則,真是要中暑氣的。」文鳶說着,抽出帕子,替我擦拭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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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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