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4章 合著就是一塊邊角料

此次莫名的戰爭，最大的收穫，就是收穫了一頭霧水。把這時隔八十二年的兩次大事件擱在一塊進行分析，他總覺得能摸出來點什麼——首先排除對面人均抽風，只是高調出來逛街的結果——將起源造物當成一次性消耗品，肯定有相應的價值在其中，肯定，絕對的，丫們又不是真的腦殘。

唔，總感覺就差「億點點」就能想明白了，但是還差點線索，就差這麼揪心的「億點點」……算了不管了，這不是他擅長的部分。

最後時刻楓與冥界之主交談的話，算是解開了他們一直好奇的「丫們到底想做什麼」的疑惑。不過，舊的問題結束后，新的問題又隨之而來，現在讓他們感到疑惑的是：他們打算怎麼執行這聽着有幾分天方夜譚的計劃？

老實說這件事比當牆頭草和伏地魔更難來着。他們把自己代入那個情境裏反覆琢磨反覆推敲反覆推演，最終也不過是得出來一個「反覆去世」的結果——辦不到哦，不太行哦——他們推演的情況里，前前後後怎麼着條件都夠不著，還差一些條件。

為了推演出這個「條件」，大夥兒已經胡思亂想好一段時間了，燒腦子折騰了大半天，拽著自己的常理與認知使勁倒騰，東拼西湊，費盡千辛萬苦，最後，終於由他們創造出了一個「理想的條件」，這個「理想」，絕對能讓他們完成冥界正在計劃的那件事。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這個「理想條件」有多理想，其本身就有多扯蛋——換言之，如果存在一個「條件」能讓這個情況成立，這個「條件」的扯蛋程度，是拉滿的。差不多可以直接認為：虛空裏並不存在這種條件。

簡而言之：辦不到。

這事兒讓起源天神們來說可能還能談談，他們就……就算了吧——雖說是基於常理與認知創造出來的「理想的條件」，但是這個「條件」理想得着實是有些……不靠譜，總之不靠譜，太過於異想天開，太過於……就算當成課題來研究都沒辦法進行下去。

嘛，認知上存在差異是很正常的，也是因為存在認知差異，才會出現冥界認為「他可以」，而他們一群人商討大半天卻只覺得「他們這是自尋死路」的不同結果。

「總結一下：外出幹了一仗，沒啥損失，確認了冥界要乾的事兒，而我們要做的事也沒有因此出現變化。總結完畢。」輝一邊寫一邊嘀嘀咕咕，寫完這段話又用筆敲了敲自己的腦闊，「就是，始終不是很清楚，他們拽我們出去干仗是想幹嘛，它們衝鋒跑到我們家門口來打不是更乾脆么？——這次還是直接邀戰，沒在後院放火，也沒整別的事情。」

記錄上好像已經寫了好幾筆「糊塗賬」了，他們想把什麼事兒串聯起來，但是來來去去也只有那部分情報，把這部分情報擱在手上翻來覆去看再多次也沒辦法擠出新的信息來了——總之完全搞不懂到底是嘛意思。

多想了一會兒，他就決定學一學楓和文姐姐：乾脆不想了，反正想破頭皮也得不出答案。老老實實加強警戒力量就行了，其他的，就交給冥界去決定吧，誰讓他們虛空前線是弱勢方呢。主要是，與主動出戰有關的所有選項都被封鎖了，他們，除了守家外就沒更多的選擇了。

「輝大人，特殊情報。」

忽然冒出來的聲音讓輝停下了在小本本上亂塗亂畫的動作，挪過精神去接觸小青子的靈魂種子：「出啥事了？冥界打上門來了？」

「不是，那邊沒動靜。」小青子連連搖頭，「在下元界征戰的夥計們都回來了。」

輝一怔：「呃……我……差點把這事兒給搞忘了——其他元界情況如何？」

「聽那些夥計們說，深淵死霧的力量後撤了，而且撤退得相當乾淨，所有殘餘物都被帶走了，虛空裏殘留的一切與它們有關的痕迹也被一掃而空，就好像他們從沒出現過。」易青認真翻看着手裏的水晶球，逐個逐個進行彙報，「至於其他元界秩序虛空的情況……不太好，不過相對比一下，比我們八元界好多了——沒有『虛空動蕩·毀滅浪潮』，上中下位面也健全，除了被不速之客拆了一通留下了滿地狼藉之外，沒什麼特別大的損失。」

「哦，修正一下，『沒什麼特別大的損失』的說法是指秩序虛空本身，至於秩序里的世界，被毀的數量……唔，衡量了一下，我給了『不多不少』這個答案。」

「至於深淵死霧為何撤退，暫時不知。」

「這樣啊……這種情況那應該是……」輝捏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應該是找不到元界之核所以溜了吧——他們大概是要收斂全部心思來對付我們了，當然，也可能是覺得元界之核已經不重要了。」

欸——話至此他忽然想起個事兒，冥界那邊要找元界之核，一開始從他們推測的角度來看，冥界是想要改變當下虛空的環境，所以需要元界之核。這個猜測，應該是能與他們現在知道的冥界想做的事對應上的，對吧？

感覺是個有趣的話題，等會兒拎過去和楓還有文姐姐她們說一下，文姐姐她們應該還不知道冥界在滿大元界找元界之核的這件事，她聽了說不定能分析出某些新情況。

他在節點城市和觀察者空間里轉了一圈，終於是在起源堡壘里找到了摁住了靈魂傳訊的一群人，一進門就看到他們繞着那根黑得發亮的棒子轉圈的詭異模樣：一群人都保持着同步的步調繞成一個圈兒，圍着那根棒子轉圈圈，看着就像什麼詭異的儀式似的。再加上這黑漆烏黑的燈光，這搖曳的猙獰的光影，這陰森的氛圍，這灰暗雲霧滿大廳亂飄的模樣，僅此一眼就讓他弱小的心靈發出了哀嚎與悲鳴，總感覺自己是撞破了什麼不得了的儀式現場。按照常規劇本走向來說，只要有人發現他在這裏，他下一秒就會被拖上去……一想到這裏他頓時間滿頭大汗，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咕嚕……」

偏偏這聲音還挺響，讓核心大廳里的一群人齊刷刷轉過了視線，那二十來雙或斑斕或紅或藍或黑或銀色，而且無一例外全都鋥光瓦亮的眼睛，就像燈光一樣照在他臉上，讓他頭上的汗呈瀑布般落下。

他趕緊雙手合十，弓著身子慢慢退後：「打……打擾了……你們不要過來啊！救命啊！妖魔鬼怪退退退！！！」

某守護者剛退後一步就看到他們跟一群餓狼般撲上來，嚇得他舌頭和眼珠都蹦了出去，一轉身還沒跑半步就被三個人摁著肩膀和雙手給摁在地上綁瓷實了，被楓、燧風、小雷子連拖帶拽拖到了圈子裏。

輝瘋狂掙扎著，那姿勢那動作，跟被拖出去準備宰掉的豬崽沒什麼兩樣。他見到反抗無效，立刻撕心裂肺嗷嗷大叫起來：

「嗚嗚嗚你們要做什麼？！我為秩序流過血！我為起源立過功！我還有大用！我還能發揮餘熱！不要這麼着急就把我獻祭了……！至少告訴我最後的這一杯熱血是為何而撒……啊疼！」

一個腦瓜崩砸在輝的腦殼上，雲諾星翻了個白眼：「你又在想什麼奇怪的事兒？獻祭個鎚子獻祭，這會兒的秩序虛空就算要獻祭也是獻祭我而不是把你給點了好吧——你個不可燃物質點了也是浪費柴火而已。」

「呃……」想像中的，被摁在祭壇上動刀子，然後一圈人圍着他露出詭異的笑容的畫面並沒有出現，輝發現自己被燧風和小雷子扶好摁在一個位置上，其他人則順勢往前挪近了一點繼續轉圈圈，他也被燧風推了一下跟上了大夥兒的腳步。

莫名其妙被強制入伙，輝只覺得滿臉蒙逼，一頭霧水：「你們這到底是……在做什麼？這個見鬼的儀式……勾魂嗎？」

「要勾魂我一爪子掏進你的靈魂里不是更乾脆么？」雲諾星走在他前方，對他抬手晃了晃自己的右手，然後捏成鷹爪的模樣，看得輝打了個寒顫：「呃，那……那是要做什麼？」

「你不用管這個看上去很陰森很陰間的『儀式』和場地。」雲諾星下意識看向前面幾個位置上的某橘粉色身影，翻了個白眼，「就是某人閑着鬧出來的而已——我們在凈化這根棒子。」

輝這時候才扭過頭去看那個被擱在大廳中間的混沌·能量源，忽然哦了一聲明白過來，這八十二年他們把所有奪回來的混沌·起源造物都折騰了個遍，統統都把它們給變回了正常的起源造物，而且通過批量複製、生產，已經在虛空前線里列裝了。但是唯獨這塊能量源一直沒搞定——它內部帶有的混沌能量、混沌圖案，確確實實是出自混沌概念體之手，這就導致，它混沌化的程度比其他混沌·起源造物都要深得多，也是因此，他們一直沒處理好這個東西。

連文姐姐在對上這玩意兒的時候都鎩羽而歸，他們這群打醬油的，也沒辦法提出什麼有建設性的主意，於是在文姐姐一聲「讓我想想」的話語落下后，這件事就暫時撂下了，一直放到了現在。

順帶一提，這東西與當年他們撿到的那根棒子是同一個東西；不過，八十二年前帶回來的那批混沌·能量源的混沌化程度，要比當年的那批能量源更靠近混沌一些。估計他們當年撿到的是「它們」動手摸出來的混沌·能量源，而現在收繳回來的，卻是混沌概念體動手侵蝕的……唔，不過這樣一說就感覺有違和之處：混沌概念體居然有閑心幫他們或「它們」折騰這些玩意兒，聽起來怪不可思議的。

「話說怎麼突然重啟這項工程了？」輝忍不住提問，一邊轉圈圈一邊釋放起源能量，怎麼看怎麼感覺詭異，「是找到解決的方法了？」

「方法是有了，但能不能解決還不好說，現在還在驗證中。」雲諾星搖搖頭。

「用轉圈兒的奇怪儀式方法去驗證？」

「……都說了別在意轉圈圈和場地，這只是某人貪玩在鬧騰而已。」

「哦……」

一時半會兒搞不明白楓他們在做什麼，他乾脆也不深究，對大夥兒提起自己的來因：「對了對了，跟你們說件事，也是跟冥界有關的。」

他把從小青子那裏得來的有關下元界的情報撿着重要的部分說了出來，隨後順勢提起了他剛剛想說的那個話題。

「元界之核……啊，我們倒是知道這東西的存在，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姝寒發出微微驚訝的聲音，「沒想到你們也遇上了……唔不，只是遇到了元界之核的看守者。」

「有什麼特別值得一提的情報嗎？」輝一下子來了精神忍不住走快了兩步，讓大夥兒為了保持節奏與距離都跟着快走起來。

「特別值得一提……倒沒有那種情報。」姝寒搖搖頭，「不過你想知道有關元界之核的事我倒是能說一說。雖然也只是複述尊神們曾經說過的話而已。」

輝樂得直接點頭：「願聞其詳。」

「那我就隨便說說——」姝寒清了清嗓子，換上了敘事用的不緊不慢的語調，「元界之核，其實，只是當年大元界『裂開』，每個元界被尊神們固定下來后，由它們餘下的部分概念、規則凝聚而成。這一部分的概念與規則，就像是『引子』一樣，也可以說是，名為『最初』的……一扇門。」

「門？」大夥兒聽得迷糊，倒是知道這只是一個形容的說法，更具體的情況還需要聽她深入解釋。

「『引子』、『門』，當然，你們也可以看成是『開端』，『起始點』。如果還是覺得不好理解，你們也可以把它當成蟬蛻、蛇蛻、蛋殼等等，即是說，就是一個已經完成了使命的『空殼』而已。」

雲諾星想了一會，接上姝寒的話：「總結剛剛的話：元界之核只是元界『展開』完成後留下來的空殼而已。」

「嗯，就是如此。」姝寒回過頭對他輕頷首笑了笑，「基礎的情況就是這樣，至於更深入的，比如，要說元界之核有什麼用的話……唔，就像剛剛說的一樣，它只是一個『引子』而已，想要讓它再度『展開』一個元界已經是完全做不到的事——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有關『展開元界』所需要的條件，所需要的概念、規則，都已經被它釋放出去了，而那部分概念、規則，都是僅有一份的。」

「不過，它本身所帶有的概念與規則，即是，殘餘的那部分『東西』，依舊能讓它對元界造成一部分影響——不是特別大的影響——類似在概念上影響整個元界的事情，對它們來說已經是辦不到的了。」

雲諾星繼續看着她的背影：「也就是說，進行一部分微調，對小部分，比如說對兩三個虛空地域進行調整、控制，還是可以辦到的事情對吧？甚至，如果輔以自己的概念級力量，也許能讓它做到更多的事情。」

「前一句話倒沒問題，后一句話……尊神們沒提過我也不敢確認，我自己也沒見過元界之核所以沒辦法判斷它具不具備這種『人為控制，進一步出現變化』的功能。」姝寒搖搖頭，「它也是屬於造物，是非常特殊的一種造物，至於分類……呃，分類……怎麼分類我也不是很清楚，老師也沒提過。」

「看看它屬於什麼情況進行分類唄。」輝聳肩攤了攤手，「元界之核屬於哪一級的造物？」

「只從它本身的情況進行判斷，肯定是概念級造物。至於種類……唔……秩序造物……好像不算……能量造物？這個又太基礎了……虛空類造物？……呃，算了，就按概念級造物來劃分吧，光這一個級別就夠了，種類什麼的……嗯，不重要，不重要。」

大夥兒：「……」好隨意的感覺。

「我忽然有個小問題。」司雨忽然舉起手中的能量結晶，吸引大夥兒的目光，「大元界一分為八後有了如今的八個元界，為什麼反而是先有元界之核再出現的元界？在大元界即將『裂開』的那個時間，尊神們應該來不及做更多藝術化的處理了呀？」

「呃……不不不，不是先有元界之核再有元界，而是先有元界再有的元界之核。」姝寒趕緊擺手解釋。

「嗯？可是文姐姐你剛剛說的蛋殼、蟬蛻什麼的……」

「那些比喻就是讓你意會而已，那個比喻的本意只是想和你說，『元界之核』是元界完全展開后殘留下來的『空殼』。」

「那也是得先有元界之核才得來的『空殼』嘛。」

姝寒捂著臉思索了一會，決定放棄這個說法：「好吧好吧，我們換個比喻，換個解釋方法——我先用正經說法給你解釋一圈。」

「大元界本身擁有的『內容』，為了方便說明，這裏假定它是一個恆定的數字，這個數字是由大元界內擁有的一切共同組成：源初、虛無、虛空、虛空下衍生的萬物。這一切全部『加起來』就是那個恆定的數字，無論虛空內的東西怎麼變化，這個數字都恆定不變。」

「大元界一分為八后，這個數字也變成了八份，而且，是不均勻分化的八份，每一部分在被切分開的時候都經歷了一次大清洗階段，將內部的一切，統統都還原到了最初的模樣，就像……呃，暫時不打比喻——元界被還原成最初的模樣，變成了一團包含着無數概念、規則的球體，與即將誕生的世界光團幾乎一樣。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與世界光團的創世區別也不大：展開、釋放，讓基礎的概念、基礎的規則往外延伸，慢慢成型，最後宣告世界的誕生。誕生之後，它還會不斷完善自我，不斷成長。」

「與世界光團的創世不同的是，元界展開之後，瞬間就完成了所有的衍化與延伸——即是說，場地『大小』首先從概念上予以固定——緊接着，開始一點點將內部處於混亂狀態的一切都慢慢整理、整頓，然後……」

她刻意頓了一下，讓輝忍不住接話：「然後就該虛空……啊不，然後就該源初出現了對吧？」

姝寒看了他一眼，隨後往雲弟弟那裏瞄去，想了想：「我這裏直接用數字代指可能會解釋得更清楚一些——我是說，我剛剛提到的那個『恆定的數字』。接下來，就用它進一步解釋。」

「假設大元界在裂開后，分給八元界的那部分內容是『十』，然後，從這裏接上剛剛的那句話——八元界展開后的『十』進行了衍化與延伸，首先將『大小』從概念上固定，緊接着開始整理內部的一切，就像打理自己的老窩一樣。這一階段完全結束之後，一共消耗了百分之二十的內容，即是消耗了『二』。而剩下的『八』，它在完全『冷卻』下來后，就變成了源初。」

「接下來的進程，就是源初的『八』按步驟一部分一部分繼續進行衍化：源初衍化成虛無，虛無衍化成虛空。這就是另外的話題了。」

「呃，你粗略說說？」輝當起了好學生，「比如繼續劃分下去，那個『數字』是怎麼分的。」

「那我說說——對了，這裏的『數字』都是從元界的角度上進行劃分的，別代入錯了角度。」姝寒點點頭，先提醒了一句才繼續往下說，「那麼繼續劃分：源初的『八』切開一半，源初獨佔『四』，另外的『四』變成了虛無；虛無的『四』繼續劃分，它獨佔『二』，另外的『二』衍化成了虛空；虛空與剩下的億萬事物合在一起便是『二』。」

「不過，無論是剛剛說的『四之源初』還是『二之虛無』還是『虛空與萬物為二』，它們一樣都是概念上『無限』的存在。硬要說區別的話，從概念上來說，『四之源初』確實比虛無和虛空要……要沉一些：我是指概念上的那種『沉』。」

輝聽完哦了一聲：「楓還挺『重』的。」

雲諾星：「……」雖……雖然知道源初就是墊在元界最底層的那一個「岩層」，但畢竟沒有直觀說過大小、佔比什麼的話題，倒是沒想過這方面的事……呃，姝寒提了這話題后他才反應過來：原來源初的佔比還挺大的，他還以為源初、虛無、虛空的比例是一比一比一呢。

姝寒對輝弟弟咧咧嘴，繼續說道：「事實上，剛剛說的『二』與『八』——『二之初始階段』與『八之源初』——只是最初的劃分情況，即是說，是尊神們第一次給它們整理信息時所得出來的結果。後續隨着不斷深入了解，探究，其實觸碰到了新的情況。」

「進一步探究得出的新的結果是：元界整理階段所消耗的內容，其實並沒有『二』那麼多，『八之源初』在分出一部分衍化出虛無之前，它也並不是只有『八』。」

「一部分被算多了，另一部分被算少了？」雲諾星自行思索起來，「是存在某種意料之外的條件讓他們誤判了？」

姝寒笑着點了點頭，朝雲弟弟拋了個媚眼示意他接着往下說，後者也就真的順着自己的想法說了下去：「那個沒有料到的條件，該不會就是元界之核吧？」

姝寒依舊是笑着點了點頭，給蒙圈的大夥兒繼續解釋起來：「元界之核，佔據了『二之初始階段』中的一部分，所以讓尊神將初始階段消耗的內容多算了一點；然而還不止這點，元界之核也佔據了『八之源初』的一部分，所以源初被算少了一部分。」

「我剛也說過吧，它是由元界餘下的概念、規則凝聚而成。具體來說，它是由元界展開時餘下的概念、規則，加上源初的部分概念、規則共同組成的一個特殊的，概念存在物——用概念的視角單獨觀察『二之初始階段』或是『八之源初』的部分，並不能察覺到它的存在，必須要把二者聯繫在一起，從整體上去觀察它們，才能看出真實的情況，才能看出，它們其實是擁有三個部分，並非只有兩個。」

輝在心裏碎碎念整理著剛剛的話語，片刻后一驚，大夥兒也都在這一刻想到了某個關鍵因素，表情都劇烈變化了一下，異口同聲：「那豈不是說，元界之核算是源初造物？」

「硬要這麼分類也可以，但是並不完整。」姝寒點點頭，「畢竟，『源初』只是元界之核的一部分而已，另一部分唔……另一部分尊神們至今仍然沒給起名字，所以不知道該怎麼說，就只能當成是『元界的一部分』。」

「那個階段早就結束啦。」輝咧咧嘴，「那一個展開又平息的階段早已經結束了，早在源初穩定下來后就已經沒它的事兒了——別管它了！」

「……呃，不行的，要嚴謹一點。」姝寒哭笑不得搖搖頭，「總之事情就是這麼一回事。元界之核並不是嚴謹的源初造物。」

輝呃了半天，搖搖頭嘆了一聲，對楓嘟囔：「還以為給你找到伴了呢。」

雲諾星：「……」

輝想了一會兒，又繼續道：「不是，那既然它是源初的一部分……楓！你趕緊找找啊！你的一部分被它給帶走啦！你應該能找到它的吧？」

雲諾星：「……謝邀，沒有概念級力量——沒有掌握屬於源初的概念級力量，辦不到。」

「呃……限制真多，那沒事了。」輝齜牙咧嘴，不依不饒糾纏着這個問題，「所以元界之核到底算是什麼？」

姝寒苦惱揉了揉劉海：「你硬要我說個具體分類的話，那就由我新開一個分類吧，再來個簡而易懂的名字，比如，『元界·源初之……』」

輝：「之造物？」

姝寒俏臉抽了一下，扭過頭去不看雲弟弟：「『元界·源初之殘骸』。」

大夥兒：「……」這名字有夠殘念的。

雲諾星翻了個大白眼，乾咳一聲嘗試把話題往正路上帶：「你剛剛說的，『元界餘下的概念、規則』，這裏面的『餘下』是什麼意思？那些東西還有剩餘一說？」

「這個也很好解釋。」姝寒呃了一聲撓了撓臉頰，「就是分配的『原材料』沒用完，有剩餘的。」

雲諾星：「……」啊，他忽然有不妙的感覺。

姝寒繼續跟大夥兒說這個話題：「這裏也用『數字』說一圈吧，這樣說方便理解。不過下面出現的新數字，只是我隨便說的，並不代表真實情況——這個真實情況尊神們沒提到。」

「接上剛剛的假設，八元界擁有的『內容』是『十』，其中，基礎概念、基礎規則佔據了『二』，這部分本應該完全消耗在展開、延伸、整理場地的階段，為後面的『八』鋪路。」

「然後，也不知道是哪部分出了問題，實際消耗程度不到『二』，只用了『一點五』就結束了這個階段，那就還剩下了『零點五』的基礎概念、規則。」

大夥兒聽着一愣：他們忽然感覺到……不大對勁。

「多出來的這部分『零點五』，本着物盡其用的規則，在元界本身的推動下，開始轉化為源初。」姝寒一頓，「然後卡住了。」

大夥兒：「……？」卡？卡住了？

「這部分『零點五』，有一部分已經成功轉化為了源初，那一部分甚至已經與正在逐步冷卻下來的『八之源初』產生了聯繫，剛與它完成同化，然後就卡住了。」姝寒豎起一根纖指，「這是元界本身做出的第一個步驟。」

隨後豎起第二根纖指：「第一步驟出意外后，它做了第二件事：把卡住的『零點五』又給收了回去——完成轉化的那部分源初，以及剩餘的那部分基礎概念、規則，全都收回去了。」

姝寒豎起第三根手指：「第三步，它把已經變成兩部分的『零點五』給搓在了一塊——元界之核，誕生。」

大夥兒聽完這段話，表情全都是懵的：這元界辦事的風格……怎麼多少透著點隨心所欲的感覺？跟起源天神們學的？

輝忍不住低聲嘀咕：「合著，元界之核是……多餘製品，就是一塊邊角料。」

大夥兒：「……」好像這麼說也不是不行？

某守護者繼續嘀咕：「冥界就為了那八塊破邊角料忙得滿大元界亂跑，想想就毫無逼格可言……」

大夥兒：「……」就算是邊角料，這怕也是大元界裏規格最高的邊角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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