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6章 虛空中盛放的安魂牆

第2326章 虛空中盛放的安魂牆

夜色下逐漸醒來的星點開始佔據目力可及之處的星空,對視線範圍要從規則概念層上進行衡量的他們來說,一整片星空不存在無法觀測的地域,也是因此,他們能一次性將所有星光收入眼中。漫天的星點實在是繁盛到讓人眼花繚亂,來自無數年前與近段時間的星火之光填滿了整個視線,鑄成了一片洶湧澎湃的「火海」,搖曳的不同色澤的星光勾畫出這片無邊之海的細節與波瀾起伏處,就好像星空並不空曠。

如果這時候凝視着星空就會發現,星空許多個位置,有一片片星點忽然間以脫離常理的狀態離開了本身的位置,就好像它們先前圍繞着某種「規則」與軌道運轉只不過是偽裝而已,現在,它們已經到了需要撕開偽裝的時候了。

不過,這只是發生在星空一角的事情,無人關注,也無人在意,自然也不會有人知道忽然出現的群星移位意味着什麼——就好像很多人都不知道此時的虛空正在發生什麼一樣。

他們當然不是來看星星的,那些東西也不是普通的星星,而是鑄星姐姐用星穹信標點亮的「大當量」——其實整個眾神界所在世界光團內的億萬繁星都已經在無聲無息時變成了「大當量」,如果有人進行過記錄就能發現,從幾十年前開始,星空中再沒有一顆星火說炸就炸,遙遠星空深處早已經消逝的,本應該只剩下星光的那顆星點,莫名其妙又重新出現了:這也是整片星空密密麻麻的原因。

除此之外,這些「大當量」所在的地方還佈置了一大堆東西,都是起源造物,其中不乏特殊改造過的造物。

這些佈置在眾神界所在世界光團里的東西就是秩序最後的防線,眼下就全部激活還為時過早,現在拖出來一部分,只不過是提前進行提防,以免「某些東西」忽然偷家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冥界手裏可有一個「虛空偏移信標」呢,他們當然沒把這東西給忘了,按照最壞情況來算,不排除他們能用奇怪的方法將它展開卻不會散發出概念級事件的波動的情況。這種事情真的不好說,過於要命,總之防一手肯定沒錯,防一手就算忽然間被打到家裏來,也不至於說就只能舉白旗投降。

嘛,畢竟眾神界這一戰場是最終場地,可以的話他們倒也不希望這些東西派上用場,只可惜,他們千算萬算,算到盡頭好像也沒辦法阻止這種情況出現——不管了,總之這最嚴密的防禦就擺在這了怎麼滴吧,就是擺在這裏讓對面那群混蛋來拆的,有本事打穿它們啊!

「他們還真有這樣的本事,你能別叨叨么?」洛纓姐姐斜了某不正經的輝弟弟一眼,「小心多說兩句被雲弟弟踹出去。」

雲諾星當即偏過頭回應:「即將爆發的狀態,不踹,懶得從源初里把人撈回來。」

輝縮著脖子乾笑了幾聲,立刻噤聲。

他們都站在零號節點城市的邊緣位置,仰頭凝望着星空,目光一時望着億萬群星,一時投入了虛空中看向極遠處的地方。身後的零號節點城市裏,是正要集結的眾秩序戰士,這時候只要他們振臂一呼,近二十兆量級的秩序戰士就會一窩蜂湧出去,當場把整個虛空給踏平。

在他們的視線中,那枚白色的釘子——安魂牆——已經結束了靜止狀態,正在快速活動着,而且不再是此前所見的胡亂活動的模樣,它現在正用能看得出規劃和行動準備的方式進行活動。視線中的它,就像是一條巨大的樹根、藤蔓,此刻似乎受了什麼刺激正以超過自身能承受的「成長速度」飛速擴大,一直延伸,朝着虛空、虛無的各個地方不斷延伸,如同一條巨蟒橫掃過兩處地方,將它們之間存在的壁壘都洞穿出一個接一個窟窿。

用俯瞰的視線觀察可觀測秩序虛空的地圖,將安魂牆標註出來,會發現,它就像是一片剛剛盛綻、不斷延伸,打算延伸到可觸及空間盡頭的藤蔓群,瘋長的速度遠超所有人想像:它在短短的數分鐘時間裏覆蓋了數十片虛空地域,而這個速度,似乎還在逐漸加快。

它所過之處沿途留下了無數混亂的能量,似是起源能量又似是混沌能量,亦或是二者都不是,這一點,連文姐姐都沒辦法分辨出來——此能量的性質絕對已從根源上發生了扭曲與變化,已經扭曲到連它媽都認不得它的地步了——暫時還不知道它有沒有對虛空做什麼,也不知道它像是打標記一樣滿虛空留下的能量氣息有什麼具體用處。

「唔……令人感到不舒服的氣息……」洛纓忽然腦袋一墜,似是受了什麼影響,整個人都跟着晃悠了一下,讓站在她旁邊的雲諾星一怔,看她晃悠晃悠像是要倒下的樣子,趕緊把她攙扶著:「沒事?受什麼影響了?混沌能量還是……意志之類的?」

「不是很清楚……」洛纓神情不斷變化,扶著小云云,捂著額頭輕晃了晃腦袋,銀白雙眸凝視着那一條白色的「巨蟒」時,心中只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總之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在發生,它給我的感覺相當……那是比當年直面混沌概念體時還要糟糕一萬倍的感覺!」

輝擺着極度猙獰與驚悚的顏藝:「媽蛋……這虛空總能給我們冒出點詭異的驚喜,什麼他媽叫做驚喜——這虛空總不能還存在某種連起源天神和混沌概念體都不曉得的什麼鬼東西……呃,不應該啊,安魂牆……安魂牆裏散發的氣息,那肯定就是那顆混沌概念體的核心了,為什麼會有如此誇張的說法冒出來?」

姝寒嘆息著解釋:「就像尊神里也稍有強弱之分一樣,混沌概念體也有強弱之分。小纓的直覺感官是我們所有傳承者里最靈敏的,她這樣說,說明真的是察覺到了某種極其要命的東西——混沌概念體……混沌概念體……會是其中極其強大的那一部分混沌概念體嗎?」

「極其……」輝滿臉冒汗,此前倒是已經知道了,知道冥界撿回去的那顆核心只可能是本身戰力突破天際的那類混沌概念體。但是……他其實對此「概念」沒有太真實的認知與感觸,就算再多加幾個形容詞,也只不過是讓他知道那玩意兒極度要命而已,並不會因此而真的明白那東西到底要命到了什麼程度。

「可是,當年小纓也直面過戰力極強的那類混沌概念體……」姝寒低頭摸著下巴,偏頭看向小纓,看她點頭確認更加苦惱,「要比直面那一類更加恐怖一萬倍以上的混沌概念體?」

「這東西我們可真沒見過,也只有尊神們才見過。」

「但是,不應當啊?」秦哥眉頭緊鎖起來,揮着手朝看過來的大夥兒解釋,「混沌概念體中,極其極其強大,也極度要命的那一部分,已經……唔,近乎恆久被放逐在混沌虛空極深極深、極深處的地方了——那是尊神們在混沌紀元做的事,我還聽大姐她老師說過一兩次那時候的情況呢。」

「啊,你說那件事情。」姝寒知道他在說什麼,眼中也露出了心有餘悸的餘光,對不解的輝弟弟和小風他們解釋,「這事小風你們應該都不知道——混沌紀元時,有過幾次極其慘烈的大戰,每一次都幾乎把那時尚未穩固的秩序虛空給打回原形。倒不是說那幾次的戰鬥出現了非常多的混沌概念體讓秩序疲於應對……實際上,聽老師具體說其中一次戰爭,那次出場的混沌概念體可能只有一百多位,但是為了應對那次的戰爭,卻是幾乎耗盡了整個秩序虛空的力量,就連尊神們也險些迎來全滅的結局。」

「全……」輝啞口無言,滿頭大汗,牙齒哆嗦了好一會兒才接話,「莫非出來的墨水塊就是剛剛提到的……」

「嗯,聽說戰鬥力靠最前頭的那十……十幾還是幾個混沌概念體全數登場。」姝寒面色凝重,忍不住看向雲弟弟,「它們中有好幾個,似乎都是能和毀滅尊神單打獨鬥不相上下的存在……那一次戰爭,毀滅尊神全程被集火,就好像它們就是奔着她而去的。在那場混亂的戰爭中,毀滅尊神她也是……老師那時候說得比較含糊,不過結局說得很明確,尊神她確實是陣亡了,似乎還是陣亡了兩次……兩次還是三次不是很清楚——這部分就是老師說得比較含糊的部分,大概是覺得當着毀滅尊神的面說這話不太好,所以不敢說得很明確。」

「那場戰爭結束后,出戰的混沌概念體全數被毀滅、被放逐回混沌虛空。我聽老師說,那時特意針對它們留下了極其強大的封印,甚至動用了未穩的秩序虛空一半的概念。秩序的地盤也因此縮小了一半以上。」

「也算是一個轉折點吧,經歷了最慘烈的那幾次戰爭后,秩序也站穩了腳跟,除非剩下的那部分混沌概念體集結八成以上的力量前來,否則沒那麼輕易能影響到秩序虛空。」

輝聽完真是渾身上下都在冒汗,都快變成汗人了,一邊哆嗦一邊支支吾吾開口:「你……你你……你說……安魂牆裏那顆核心……該該該該不會就……就就就是……那個……那種變態的的的的……混……」

在輝的嘴上拍了一巴掌打斷了他哆嗦的聲音,雲諾星嘆了一聲接過他的話:「安魂牆裏那顆核心,是那類『特別的』混沌概念體的核心?可它們不是已經被封得嚴嚴實實了么?」

「唔……我也不知道,只是,聽到了小纓那麼嚴重的說法,按照我們所知道的情況來判斷的話……確實有這樣的可能性。」姝寒低頭撓著臉頰,俏臉也露出幾分不知所措,「至於封印……封印……」

雲諾星似乎明白了:「反正封印這玩意兒,自出現開始,存在的意義都是等著被拆的——怕不是被『它們』給解開了一部分吧,或是用什麼法子從裏面撈了一個極端要命的混沌概念體出來,比如撈出了一個能……和她單打獨鬥的混沌概念體。」

姝寒擺着極度複雜的表情苦笑了一聲:「當然,也有可能是……另一種情況,畢竟……」她看了看雲弟弟,「尊神並沒有和你說是那類混沌概念體對吧,並沒有特指是『那類』。」

「那類?」雲諾星歪頭,「有專屬名稱的嗎?」

「沒有,但是,老師當初說那類混沌概念體的時候,就是用『那類』這兩個字單獨稱呼它們,而非用『強攻型』、『攻堅型』、『破陣型』等的名稱去稱呼它們。」

輝聽到這分類趕緊回過神:「這哪類屬於哪類?『強攻』是指特能打的那個?那,攻堅是……是指叨叨叨的那個么?那破陣呢?呃,其他的呢?」

「以你們熟知的說法進行分類的話……」姝寒話語一頓,猶豫了一會,思索了片刻忽然覺得有些事好像已經不重要了,便坦然回應,「『強攻型』你沒說錯,但是『攻堅』是指能拆了秩序虛空那類,『破陣』就是你說的特能叨叨叨的那個。」

「呃……」輝撓頭。

「剩下兩個,一個是『煩人的』、一個是『拖家帶口的』。分別代指:恢復很強能戰鬥到天荒地老的那類混沌概念體;混沌士兵極強也極多的,即是特化了混沌士兵那一類的——順帶一提,這兩個是……輝弟弟,你老師取的名字。」

輝:「……」那位不正經的尊神嘿……起源一系或與他們相關的花式名字估計有大半都是他取的。

「好吧好吧,把我家那位尊神先扔一邊去……」輝苦笑着使勁搖頭,「那正經的名字呢?」

「尊神們……一個帶頭喊歪了,其他的就會跟着喊歪,所以那倆的代號就是……就是這……嗯。」姝寒捂臉苦笑。

輝等人:「……」這很可以,這很喊歪,丫們連個正兒八經的代號都沒有,屬實是……

雲諾星沉吟:「所以,你說的『那類』這種特指的,就是指混沌紀元時被封印的那一類特別特別能打的混沌概念體?」

姝寒看着他,輕頷首。雲諾星得到答案後繼續沉思,仔細回想與她談話時的情況,搖搖頭:「那,還真沒聽她說這兩個字——我能提供給她的信息比較少,所以,她可能也沒辦法確定冥界那邊的情況,只說了是『強攻型』的那種混沌概念體。」

他自己說完這話稍稍一頓,托著下巴搖搖頭:「啊,不對,我覺得,她應該是『什麼都知道』的,應該是能分辨出『核心』是屬於哪個混沌概念體。就算分辨不出來,『那類』混沌概念體如果真的復出,那可是大到能讓秩序虛空都崩塌的消息,他們知道一準會把這個大事情給砸在我的腦袋上讓我警惕。但既然沒有提起,那應該就不是你所說的『那類』。」

「那麼,我猜測可能是另一類情況。」姝寒點點頭,表情看上去鬆了一大口氣,看起來也沒那麼僵硬了,「很可能是冥界拿着『強攻型』混沌概念體的核心,又用扭曲的安魂牆對它做了什麼——神滅之力極有可能是丟失了一切起源特徵的起源能量,所以,他們可能也把它加了進去,可能……嘗試用兩種堪稱『虛空根源』的概念的力量去……做什麼……唔,危險的事情。」

「危險的事……就是指現在的安魂牆?」雲諾星蹙眉,望着虛空,輕搖頭,「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大夥兒也一陣沉默,剛剛對話里蘊含的信息量太大了,讓他們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聽完了似乎只能沉默以對。

雲諾星整理著剛剛的信息時忽然想起件事:「對了姝寒,取回來的起源造物,混沌化的那部分造物還留着嗎?還是說你已經銷毀了?」

「那部分,沒有啊。」姝寒搖搖頭,「就在觀察者空間里放着,還在你的那個放雜物的空間里。」

「哦,這樣。」雲諾星應了一聲,轉過頭看向虛空中瘋狂擴張的安魂牆,目光變得深邃了一些。他把攙扶著的洛纓交給雙子姐姐,轉身拉開觀察者空間的傳送門:「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會有下一步動靜,我先離開一下,就在觀察者空間里——臨時想到點事情,要去驗證一下,你們繼續警戒虛空的情況,遇上突發情況了,就直接把我轟出來干仗。」

「臨時想到的事情?驗證?這個要命的關頭?」姝寒聽完都一怔,趕忙道,「你要處理多久?忽然吵醒你不會有什麼影響吧?」

雲諾星搖搖頭:「不會有影響,我也不會進入太專註的狀態,所以直接轟我出來就是——丫頭,就拜託你和源空她們監視那邊的情況了。」

「不用擔心我,不是危險的事情,所有危險的事情,都在這幾十年內做完了。」雲諾星搖搖頭,轉身走向了觀察者空間的傳送門。

「誒誒你等會,至少說一下你要做……」輝急急忙忙伸出手,也只是對着某人遠去的影子撈了個寂寞,「啊,走得真快。這傢伙神神秘秘的要折騰什麼嘛,這時候還賣起關子來了——文姐姐,你看……」

姝寒聞言搖了搖頭:「雖然雲弟弟提到了造物,那應當就是與造物有關的事情,但是我一時半會也想不到……他打算對那些混沌·起源造物做什麼。」

「不過……」霜霜忽然開口插話,「不妨用小星星的習慣去想一想:他在這緊要關頭提出來的,臨時的,還是必須要馬上去處理的事情,又事關混沌·起源造物……」

大夥兒稍加思索,愕然對視,片刻后,面面相覷,無言苦笑:這指向性被這丫頭一提就變得過於明顯了——他們家那位啟明星,八成是去思考怎麼放煙花了,而且可能是要圍繞着混沌·起源造物來放煙花。

那個爆炸物啊,從來都不吝於讓自己的煙花變得更藝術更簡單幹脆一些,他甚至想把他自己這顆大煙花都當成普通攻擊來使用……要不是五十億年只能放一次,他可能真就這樣做了。

虛空中盛綻的白色「花朵」,以還沒能觸及到概念程度的速度極快地蔓延,生長。它就像紮根在虛空中,以此無垠的「海洋」為養分,源源不斷吸收着它的力量,讓自己盛開得無比嬌艷,同時,將「花香」與它澎湃的「生命律動」傳遍整個虛空,讓無數世界的生命都能隱隱約約感覺到什麼——它還沒到能變成概念級事件的程度,卻,已經有了那一個層級的規模與威勢。

說來也奇怪,現在的虛空——只限遠疆地帶,虛空封鎖圈內部暫時還沒出現安魂牆——絕大部分位置都被安魂牆給覆蓋了,但他們還是找不到安魂牆的「源頭」何在。把它當做一條條河流來看待的話,那它的源頭就是深埋在地底下幾千米處的泉水,他們再怎麼費勁在地表上尋找,就算跟着那一條條大河回到最初的位置,也沒法找到它真正的源頭。

啥?鑽地?他們也想啊,但是這「地質」太硬,鑽不穿啊。

咳咳,他說正經點:安魂牆釋放的那股讓洛纓姐姐感到顫慄與驚懼的能量散發在虛空中,不散、不滅、不變質,只憑這點他們也能認定,那股能量確實是那一級別的存在,現時現刻的虛空因為它的存在正在發生什麼,絕對的。但是,他們沒辦法分辨出來,無論他們再怎麼加大能量探測的力度,再怎麼深入觀察,哪怕雙子姐姐和文姐姐她們都從概念上俯瞰整個虛空,也沒辦法分辨出虛空到底正在經歷什麼。

「連着一個月的探測,倒是把地圖給擴大了一倍。」姝寒望着可觀測虛空地圖,對大夥兒輕嘆一聲,搖搖頭,「但是依然沒辦法分辨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這也太墨跡了。」燧風趴在椅背上嘟嘟囔囔,不安分地拽著椅子晃來晃去,「上次登了個場打了三場仗,然後銷聲匿跡足足八十二年沒有動靜。這次出了點動靜,然後又沒有然後了……目前已經等了一個月那麼久,目測可能還要繼續等一段時間——輝君啊輝君,丫們墨跡得有點……要命。」

「只從實際情況上來說,他們越墨跡,對我們的來說就越有利,所以,我是一點都不急。」輝放下茶杯,抬眼看到大夥兒都因為這一句話而看着他,臉上立刻就冒汗了,「雖然這玩意兒擱在虛空裏放着可能有點……不大……不太……好吧,目前秩序虛空氣氛,極度壓抑,光是傳到我們耳中的消息,就已經有七八十億個世界的表現『不大對勁』了:都是受那股莫名其妙的能量影響。」

「那股能量,擾亂心智……」雙子姐姐蹙眉一起回應,「虛空整體……不安定的動靜……動蕩。如此規模的動靜,只在當年尊神們激戰時才出現過,其他時候……」

姝寒扭頭看向小纓,後者現在趴在桌上一副沒精打採的樣子,受安魂牆內釋放出來的氣息影響,她一直不太想動彈,就好像盛夏之時被曬乾的什麼一樣——萬物都被烈陽給炙烤得沒精打采,毫無活力,連多喘一口氣的精神都沒有。

「還好嗎?影響很大?」她抬手按了按小纓的腦袋,關心問道。

「洛纓姐姐沒事吧?」小雨也忍不住湊過去晃了晃洛纓姐姐的肩膀,甩了一把她的長發。

洛纓有氣無力晃了晃手臂,頭都不願抬起來:「唔……還……行,過段時間就好了。」

霜霜也忍不住看向文姐姐:「為什麼洛纓姐姐會受影響,連我們都沒有……」

「那是因為她的生命形式和生命形態比較特殊。」文姐姐揉了揉小纓的腦袋,對小冰雕她們解釋,「思念型生命體,還挺容易受到這種影響的——這種對虛空大範圍造成擾動,無差別影響一切的『東西』,很容易影響到她們這類極其敏感的生命。」

「嗯,我用最方便你們理解的方式來解釋:小纓在這方面的感應與世界之心的敏感程度差不多——世界之心、世界光團的規則概念層,最容易受到來自虛空大環境的影響,這麼說明白了吧?」

「有點……神奇。」輝點點頭苦笑起來,目光古怪看着洛纓姐姐:那風風火火、大大咧咧、活力過剩的姐姐,沒想到也有如此虛弱、如此病懨懨的一面,要是讓楓見了也絕對會嚇一跳,「這不會對後面造成什麼影響吧?呃……我這話可能不該說啊,但是……但是出於安全考慮我覺得應該說出來比較好:總感覺洛纓姐姐怪……脆弱的,嗯……又被世間之罪克制又被這奇怪的東西影響……後面不會有什麼問……」

「哈啊?!」剛剛還病懨懨一副隨時隨地都會哭唧唧的洛纓姐姐頓時拍案而起暴跳如雷,「我怎麼就脆弱了?!我哪裏脆弱了你說?!世間之罪這種無論接觸到活物還是死物都會把它們一塊崩成殘渣的,不崩成殘渣都會被染得一身烏漆嘛黑除了添亂就只剩添亂的東西,又不是只對我一個人生效的!不過是因為我稍稍特殊所以剛好被這鬼東西壓制——現在虛空裏的那股『!@』的能量對多少世界造成了影響你知道不知道?!要不是擔心我主動進行防禦可能會把自己暴露在這股『無差別浪潮』之中,我早就動手了好吧!還不是因為你們說要把我們當成底牌,行動要低調,不然我才不會放任它毫無衰減就直接影響自己!」

輝被那罵罵咧咧帶衝擊效果的聲音給吼得使勁縮著脖子,齜牙咧嘴捂著臉不敢說話不敢抬頭:洛纓姐姐一如既往剽悍,看到她有氣無力就以為她真的沒辦法行動的自己也是憨憨……

嘛,照這個勢頭來看……這位姐姐切換個形態進入能量爆髮狀態就能衝鋒了,看來後面的問題也不大……

他乾笑一聲趕緊扯開話題看向文姐姐:「楓怎麼樣了?」

「還在琢磨混沌·起源造物,」姝寒聳聳肩,「不過已經多次表示隨時隨地都可以動手,讓我們不用顧忌他,該拖上場就拖上場。」

「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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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世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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