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3章 我不做神了！
憶往昔崢嶸歲月，金戈鐵馬，壯志凌雲，萬軍出征踏星河，氣吞萬里勢如虎——全都沒有。
看今朝滄海成塵，殘垣斷壁，萬籟俱寂，萬載夙願皆成空，徒留余恨聲聲嘆——啊，這指不定是誰在嘆息呢。
看似在嘆息上個時代的事與逝去的混沌紀元，實則，這兩句說的都是凡人世界內的事，這種又熱血又啥啥啥的，什麼榮譽啊，大義啊，哀嘆啊，感嘆啊，沒有的，不存在的，沒那個功夫給他們又嘆又啥的，他們不出現在別人的嘆裏面就已經算是好結果了……嗐，其實跟他們扯不上太大的關係，嘆兩句，不過是因為忽然瞧見了混沌紀元殘留的痕迹有感而發。
起源大陸另一面的空間同樣寬敞，輝推測，這應該就是把空間整體給換到了另一層里，大小么，應該是與起源大陸一樣的大小，他們在這裏尾隨那一群尾氣超標的起源能量精已經有十幾分鐘了，它們來到這裏后速度慢了很多，偶爾還會忽然在原地打轉，轉好一會兒才忽然前進，順便換了個方向，眾人推測，它們可能有點小迷路。
「它們到底要扛着楓去哪裏？」輝第七次看它們在原地停下來轉圈，終於忍不住開口。
「我們也不知道吶，我們也沒有來過這個神奇的地方。」燧風他們集體搖頭，一干傳承者們這會兒也茫然的很，不止沒見過這裏，甚至沒有聽自家的尊神們提起過起源大陸里還藏着這麼一個意義不明的空間。
雷老哥打量四周抽空說道：「你們有沒有感覺這裏的規則與秩序都相當陌生，唯一有類似感覺的，只有我們所知道的那兩個東西，其他的……唔，在我們熟知的秩序與規則上完全找不到有任何相似之處。」
「進來時就已經有所感應，卻，無從探究。」白衣女孩淡淡的開口：「異常，同為秩序，卻似我們渾然不知的另一種秩序。」
輝下意識的想說，想了想又沒有說出來，與景韻對視了一眼，後者也是如他一樣，想說又感覺不太好說：起源天神們徹底掩埋了關於混沌紀元的一切，甚至連傳承者們也不知道此間的事，以起源天神們的想法來看，後世的生命完全沒有知曉混沌紀元的必要，他們只是意外，意外從楓那裏聽說了與混沌紀元有關的事情……
算了，這事還是憋在肚子裏就好了，也確實沒有說出來的必要性。
「前面好像有東西。」燧風眺望遠處指著前方開口，讓一干人等全都轉過了目光。
前方的大地終於不再是一片灰白空曠，那裏出現了一片非常巨大又廣闊的廣場，而且看着十分普通，就是普通的石頭堆砌而成的廣場，看着佔地面積十分廣闊，地面並不算平整，沒有太多人為處理的痕迹，像是隨便抓來一塊石頭把底部削平然後按進地裏面排列就好了，表面凹凸不平，鑲嵌在地上的石塊大小也完全不均勻，縫隙歪七扭八，有一道道石頭柱子從廣場地面上豎起，跟歪歪扭扭的地面一樣，暫時看不出是不是按照什麼規律進行排布，也許本身就有什麼特別的用意在其中，只是他們一群人完全看不明白而已。
出現在此地的普通建築，無論是從視覺上還是感官上來判斷都相當普通的建築，反而讓一群人提高了警惕，略有點緊張，此時某觀察者的的金玉良言在耳邊迴響：對於起源破事，越是普通的，越是沒什麼稀奇的，就越是忽悠人，越是要命。
這下好了，他們一群初階中階元始全都望着遠處的巨大廣場邊緣不敢前進，一群人面面相覷，踟躕不前，要按照以前他們的想法來看絕對一頭就衝進去了，但是親眼看到同為傳承者的楓小哥被自家的起源能量這樣那樣折騰，這個想法不可避免的動搖了。
起源能量精們抬着雲諾星衝進了廣場的範圍，隨後驟然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讓所有人都一怔，這似乎是真的消失了，應該是傳送去了什麼地方，他們能感覺到源自起源能量的壓力都一同消失不見了！
司雨瞧見眾人愣神，咬了咬牙，鳳青凰拉了拉她的手臂，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一同朝着前方的廣場衝去，把眾人看得再次愣了一下。
「不管了不管了，總之先過去看看吧。」輝麻溜的說了一句追上前方的兩丫頭，他可不敢把這兩丫頭給扔出去不管了，他怕被楓咬死。
眾人也只好硬著頭皮抱着僥倖心理追進了廣場中。
走進廣場範圍的一瞬，眾人眼前有白光一閃而逝，下意識的以為自己被傳送了出去而看向四方時，卻發現自己仍然處在這片石頭鑄造的廣場里，但是廣場外面卻出現了變化，能看到光怪陸離的光影混合著斑斕的能量光澤涌動，像是從地面上騰起的五彩斑斕夾着異象的衝天火焰將廣場邊緣完全包裹住，看着倒也有幾分美輪美奐的感覺，但是卻讓眾人感覺更加不安了，那股異常的氣息隨着他們走進這裏加重了許多。
不管那股讓人心跳加速胸口發悶呼吸困難的不協調感——哦，他們其實不用呼吸，啊就是那個意思——這裏看上去還算是比較漂亮的，只是，那層「火焰帷幕」並不是一個場景，它本身還在變化，「火焰帷幕」脫離了地面一點點的往高處飄去，沒有被帷幕覆蓋的地方出現了一片場景，那是一片由能量結晶鑄造的像是大森林一樣的場景，入目之處有枝繁葉茂的參天古樹，也有能把腰部往下盡數覆蓋的灌木叢，更底下鋪着一層密密麻麻的草和叫不上名的花，林林總總不知道又多少種植物，但是它們無一例外全都是能量結晶鑄造而成。
幽藍色的參天古樹，寬敞的枝葉間垂下暗藍色的能量粒子，風吹過枝葉與灌木發出接近碰撞的叮鈴聲，清脆如琴音，又似走進了掛滿風鈴的叢林，響聲不絕於耳，灌木與底下一層的花花草草全都是比較暗沉的斑斕色澤，整個環境都在古樹灑落的幽藍色籠罩下，由下方浮現的暗沉斑斕光進行點綴，它們看着有幾分透明，明明是結晶，卻又能感覺到幾分柔軟的質感，像是真正的植物一樣，隨着火焰帷幕一點點褪去，整個結晶森林的全貌也差不多完全浮現出來了，眾人站在廣場邊緣環視着，過一會兒全都低頭揉眼睛——這光，這能量光明顯不是正常玩意，真的讓他們看花了眼，雖然景色有神秘而奇異的美感，但是本身的異常存在讓這裏的美麗變成了讓人心驚膽戰的存在。
除了密密麻麻環繞着廣場的結晶森林，縈繞在四周不斷提醒他們的壓抑與不協調感覺也越來越濃郁了，明明是自己熟悉的秩序氣息，卻讓他們厭惡得有點反胃，這會兒誰往他們肚子上來上一拳，可能要趴在地上吐一會兒。
輝試探著把手伸出廣場的範圍，隨後又把腦袋探出去，一會兒整個人都飄到了廣場外，片刻后才對眾人說道：「空間完成了切換，我們來到了另一個地方——順便一提，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眾人：「……」慘了，他們也沒在外面留下自己的氣息道標，光顧著追楓小哥和適應這裏怪異的秩序了，連退路都給整忘了。
「這不就糟糕了嘛。」燧風滿頭大汗，此時強大的求生欲讓他猛的抓住了可能是最重要的點，陡然回首看向廣場中心，那群起源能量精正托著楓小哥緩緩降落在中心的位置，它們停止了趕路：「總之先過去看看楓小哥的情況，這事既然是它們引導的，那隻要跟着導遊走就沒事了！」
眾人使勁點頭，二話不說快速穿過廣場朝着楓小哥那邊走過去，他們不敢跑過去或者衝過去，那群起源能量精周圍的空間依舊是扭曲的狀態，明顯就……就很危險。
輝不停的打量廣場，企圖從一點點的痕迹、裝飾上能獲得一些消息啊情報啊之類的，比如這片廣場是做什麼用的，但是很遺憾，就如這裏是他完全不熟悉的秩序一樣，他對這座突然出現的廣場也是完全沒辦法分辨出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靠近廣場中心的地方突兀的出現了一片空白的圈兒，圈兒內不再是不平整的怪石頭，那是……與廣場外邊的森林一樣，都是用結晶鑄造成的，這一圈的地面閃爍著刺眼的斑斕光澤，像是鋪滿了水晶，布靈布靈閃爍刺得眾人雙眼生痛，又像是一片花海鋪成的地面——對，花海，廣場外一圈，在樹林底層密密麻麻擠成一片的花花草草就是這種明亮的斑斕光澤，只不過它們都被灌木擋住了，又被參天古樹的幽藍色遮蔽了許多光芒。
司雨忽的蹲下來在地上摸了一會，再站起來的時候手上拎着一朵花：「啊，可以採下來欸，而且這就是花的質感。」
「結晶鑄造的事物，卻賦予了明確的『質感』，唔……若不是這裏的東西本就遵循這種怪異的規則與秩序的話，只能認為是有人刻意給整成這個樣子的。」景韻說着目光一飄，一群人又對視一眼全都一臉古怪扭過頭：在這裏搞事情的，也只有起源天神們了，他們總不會真的是吃飽了撐的……嘶，難說。
結晶鑄造的造物，一般來說都是硬邦邦的，這是本身擁有的能量、規則的強度決定的，想要讓它表現成其他的性質，那就要專門為這一事物編織一道規則，也只有搞裝飾的時候才能這麼有耐心了吧，然後他們再望向廣場外的一片結晶森林……嘶……真是讓人遠目的耐心啊。
「目前而言還沒感覺到危險，總之先過去看看吧。」
輝說這話的時候，司雨已經用那一片斑斕的花花草草給編了一個花環，戴在了鳳青凰頭上，鋥光瓦亮的一個圈兒，雖然漂亮，但是總覺得略有點兒違和感，好像更適合那位「小天使」多一些，看得眾人繼續遠目……這丫頭的耐心也是長歪了啊。
踏着這片花海往前走，十幾人起起落落的腳步帶起不絕於耳的沙沙聲響，等一群人靜悄悄走到接近中心的時候，源自起源能量的威壓再一次落在了身上，他們也只得停在這個距離，伸長脖子。
距離應該只有十丈遠，但是滿地兒都是布靈布靈發光的花花草草看不太清，楓好像就被放在了花海裏面，那裏有個一看就是刻意空出來的空地，周圍的花兒草兒都環繞着楓，此景此情看得輝心頭一顫，忍不住開口。
「啊……這地方，這場面……就，看着好像是很不人道的地方，下一秒好像就要被開膛破肚把鮮血啊腸子啊全都掏出來給擱在地上，然後在楓的身上畫上一大堆意義不明的奇怪符號，一群黑不溜秋的玩意忽然衝出來圍着祭壇碎碎念碎碎念碎碎念……蹦蹦跳跳。」輝忍不住說道。
景韻一臉黑線：「是不是再過一會兒就天地變色，風雲驚變，地動山搖、震天撼地……」
「對對對就是那個場景。」輝打着響指十分贊同。
景韻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且不說能量生命沒有腸子……不，這不是重點，這種下位生命向上位生命『獻祭』的儀式要輪到我們和小哥來做目標的話，這是召喚啥，把尊神們給叫過來么，他們也不喜歡腸子啊。」
而且起源天神們都還在輪迴來着，沒空聽你召喚。
「我就這個意思嘛，不過你仔細看看，你們看楓被擱在那裏，這特殊的地方，這見鬼的廣場，就這種場景，就這種情形，難保不會想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對吧……」
眾人沉默，一同看向雲諾星所在的地方，全都深吸了一口氣：你還別說，這場景着實很像，再看看他安詳閉着眼睛，旁邊的花兒輕撫他臉頰的模樣，微風搖曳着他的劉海與身旁的熒光之花，就好像沉睡的……嘶，這見鬼的美輪美奐的場景怎麼忽然又變成另一種味道了？
那群把雲諾星拐到這裏的起源能量精們把他放在這裏，隨後逐個飄到半空環成三層從小到大的圈兒，在雲諾星上方滴滴溜溜的轉着圈，那團紅黑色的光球依舊「叼著」本次事件核心的木質球球，在三層螺旋圈兒內上下翻飛，這個場面……
「媽蛋，看着真的像是某邪惡組織搞活動的場面……」景韻都憋不住吐槽了：「總不能真的是把小哥當成啥，用來召喚什麼鬼東西吧？」
眾人捂著臉偏過頭，這場面看着可太詭異了，詭異到讓他們都說不出話來，就算一群起源能量精真的想要做什麼，他們也沒有辦法去阻止，在起源能量精們舉行「儀式」的時候衝進去，那約等於……呃，約等於尊神們在開會，他們一腳把會議室的門給崩開了，然後，然後一百四十七號起源天神們瞬間把目光盡數聚焦過來。
想想就真刺激，那一秒鐘絕對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躲起來，地縫越深越好。
那群起源能量精「舉行儀式」的時候，互相融合的起源能量釋放出一種奇特的氣息——這氣息他們可熟悉了，楓小哥每次火力全開的時候，滿虛空都是這股氣息——隨着這股氣息的出現，木質的小球表面上出現了一些裂縫，看上去外殼像是被一塊塊零件拼湊起來的，裂縫亮起光芒的時候才讓它們暴露出來，他們看着那個球球好像正一點點打開，變得四分五裂，有什麼東西出現在了內部……
昏迷中的楓忽然繃緊了身體，輝注意到他俏臉皺了起來，像是在做噩夢一樣臉色發紫，滿頭大汗，看得微微怔了一下：「啊……這……我好像感覺到會有點不太好的事情發生。」
言出，立竿見影，眾人一頭大汗，全都在心裏慘叫：完了，這嘴巴說了這話，鐵定要出事了。
裂開的木球里出現了一顆珠子，大概三個拇指頭大小，本體呈現淡淡的紫色，中心有一團色澤鮮艷的立體能量漩渦，而且還在慢慢轉動，看着就相當詭異。
那顆珠子出現后，輝看到楓俏臉上痛苦的表情變得更加清晰和猙獰了，滿臉青紫色晃着頭似是在掙扎——好傢夥，這都已經練就出基於怪異起源遺物的出現而做出抗拒的反應了，這還是昏厥時的動作就已經讓他露出這種痛苦萬分的表情，若是人清醒著，怕不是已經一頭撞進深淵死霧裏去了。
燧風看到楓小哥玩命掙扎，俏臉都抽搐了的模樣也是一頭大汗：「我好像知道你說的出事是什麼事了。」
眾人看着這慘無神道的一幕也是愛莫能助，只能看着那團紅黑色的光芒「拎着」那一刻淡紫色的詭異珠子，一點點的靠近雲諾星，後者的掙扎也隨着它的靠近愈發的劇烈，看着就像是拒不配合治療，不想吃藥的病人一樣，不知為何耳邊自動響起了「病人正在掙扎趕緊讓丫冷靜下來」的聲音。
奈何雲諾星這會兒昏厥中，無力反抗——雖然就算清醒可能也會反抗不成功——那顆球球最終還是被那個毀滅能量精塞進了他的身體，眾人看着他的身軀驟然僵硬，撲騰了兩下腦袋歪在一旁，臉色青紫，沒了生息。
「楓啊！！！」輝見狀滿臉悲痛欲絕，聲淚俱下：「你怎麼就這樣去了啊！」
眾人：「……」楓小哥會不會被起源遺物給折騰死還是兩回事，但是他回來的時候你指定會被打死。
毀滅能量精就窩在了雲諾星胸口的位置，其他的起源能量精看到完事了，也烏泱泱的從半空落下，噼里啪啦落在雲諾星身上，自己找一個位置縮著，竟是沒有急着回到起源印記內，眾人也看不懂，面面相覷一會，也只能坐下來耐心等待，外面也有人在守着觀察者空間，少他們這一部分應該也沒問題。
關鍵是他們現在也出不去啊，只能等楓小哥了。
起源能量精們都收起了那股壓迫的力量，這會兒倒是可以湊過去，司雨與鳳青凰迫不及待就走了過去，晃了一圈，除了看到小星星滿臉萬分痛苦外，狀態還算沒啥問題……
輝、景韻和敬元姬隨後也走過去看了看，前者對滿是擔心的兩丫頭說道：「放心吧，暫時應該沒什麼問題的，對能量生命體而言，沒當場表演放煙花就絕對沒事。」
景韻忍不住道：「但是精神與靈魂痛苦那是另一回事。」
「啊……這個就沒辦法了啊，你得跟起源天神們說去，跟我說沒用。」
…………
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身體傳來一股惡寒，他好像做了個非常可怕的噩夢，夢到自己被當成貨物搬來搬去，被五花大綁給架在篝火上，四面八方全都是泛著瑩瑩白光的八隻腳的怪獸，而且全都有十幾二十丈龐大，每一隻都用幾十隻眼睛看着他，其中一隻格外巨大的紅黑色蜘蛛揣著兩隻腳走到他面前，一隻腳伸出把一顆腦袋那麼大的紫色珠子抵在他臉上，珠子裏面爬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八隻腳，幾萬隻眼睛一同瞪着他……他覺得他的小心臟已經以光速脫離身體了。
驟然睜開眼睛，雲諾星猛的呼出一口涼氣，剛開眼就看到了一團白光似的人形在俯視他，瞧見他醒來還很是興奮。
「哦，你醒啦，儀式很成功，你已經……呃，咳咳。」
雲諾星騰的一聲坐起來，看着眼前的人形青年，愣愣的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身體，片刻后愣著開口：「……合著，不是夢啊。」
「嗐，夢啥啊，別睡迷糊了，不過我們也沒想到你那麼快就接觸到了那個東西就是了——夥計們，小傢伙醒來了！」青年嚷嚷着對它身後喊了一聲，雲諾星茫然的抬頭看向前方。
熟悉的莊園，熟悉的桌子，多了一張桌子，她坐在最左側的桌子上，一如每次見到她都在喝茶一樣保持着喝茶的動作，似乎看了他一眼，與她同桌的是兩三個女子，其中一個他第一次來就見過了，另一個是對着他心窩子重擊了一次的「兵神」，另外一張桌子上他除了見過「夢神」——被丫掏了心窩——其他的，好像有印象，應該是起源碎片的緣故，但並不能分清誰是誰。
總之算上把他叫醒的眼前這位，一夥一共八個人，男男女女都有，全都看着他。
「嘿呀，我就說這小子肯定沒事的，你們下的暗示都略小了一點不然早就進來了，你看，這進來了也沒什麼事不是么。」
「……不不，這種干涉還是太冒險了一些，我一開始其實是拒絕的。」
「但你還是推波助瀾了啊。」
「……一百四十多人也不少我一個啊！」
雲諾星愣愣的聽着他們的談話搞明白了發生的一切，片刻后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道：「我刀呢？」
「你說墟冥啊？就在你意識里，你自己摸出來就行了。」青年看到他慢慢站起來摸出墟冥劍，愣了一下：「對了，你找墟冥劍做什……欸？你怎麼突然黑著臉啊？不是，你等……別啊！」
「吔我墟冥蒼穹斬啦！」
眾人全都大驚，可沒誰想到這小傢伙進來就直接放煙花……
「轟隆！」
「哇！你冷靜點！放下武器聽我說，我……」
「我戰汝娘親！（神代粗口）、（最初神語粗口）、我不做神了！起源！！」
「不是……你你這……別打那邊！我剛種好的田！我剛栽的花，哇！你去打那幾個笨蛋別打我呀！是他們先提出來的！」
「你甩鍋可真夠迅速真夠快，明明你和毀滅也……不是！先把這小傢伙摁住！」
雲諾星罵罵咧咧暴暴躁躁提着墟冥劍追着一群白光人亂砍，轟隆隆的能量洪流呼嘯著刮過整片起源大陸，那動靜老熱鬧了。
她還端坐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戲，看着眼前一群人雞飛狗跳，淡淡定定。
「你冷靜……別打臉啊！」
劇烈的能量爆發中，雲諾星發出無比狂躁的一聲大吼：「以他娘的混沌的名義！吔我萬象·星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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