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4章 從未消散
暴躁的虛空，以一片更加狂躁的能量之海當成背景，不看戰場中心，只是觀望海洋起伏捲起億萬里高的巨浪，看星辰在海中閃爍若隱若現，就已經能感覺到戰場中心到底爆發着何種程度的對轟。
那真是臉貼著臉的對轟，本應該是以無垠的虛空地域為戰場的雙方，偏偏擠在一個犄角旮旯的地方，關着門捂得嚴嚴實實，然後互抽嘴巴子，看看那狂風暴雨般的起源能量，那巨大的法陣，那瞬息爆發幾萬次的能量洪流，反過來再看混沌能量，浩浩蕩蕩的混沌雲霧遮天蔽日，將起源映照的光芒都拒之門外，黑霧裏噴涌而出的混沌士兵像是一顆顆炸彈一樣，會自動尋找帶有極其強大威力的起源能量衝擊衝上去同歸於盡，除此之外，翻湧的混沌雲霧中出現了幾萬道由雲霧凝聚成的煙柱，生生的撐住了那一塊帶着開天闢地之威砸過來的法陣，而作為戰場核心的兩人，從剛剛開始就沒有怎麼動彈，一直在最中心狂暴的對轟中。
裹挾著源初虛空氣息的法陣釋放的起源能量讓「艾鴻雲」相當忌憚，看它避之不及不惜用大量炮灰攔截的樣子大概是沾之即死的程度，雲諾星看出了這點，卻沒辦法利用起來：他不曉得源初虛空與起源能量之間發生了啥，只知道有這種情況卻不知道因果，那並非純粹的將兩種氣息擰在一塊就能做到的，現在也沒有功夫給他深究到底是哪方面出現了「異常」，只能用更加大量的攻擊，只要他發出的攻擊夠多夠快，一秒幾萬次攻擊里有一部分會變成「艾鴻雲」懼怕的那種力量就足夠了。
然後這部分攻擊就全都被攔截下來了……
再者，一直頂在最前方與「艾鴻雲」硬碰硬也不是個法子，混沌概念體就算是偏弱一點的型號也不是他說打贏就能打贏的，只不過是在苦苦掙扎而已，只是現在，他也沒有退路了，後撤，逃開，稍作歇息，全都不現實，甚至，只要他稍微降低一點點的攻擊勢頭……呼，光是有這種想法，就似乎能看見自己被「光之韻律」刺穿的畫面了。
這次遇上的，可不是雲端大陸那尊跟他「調侃」的混沌魔影了，眼前這鬼東西帶着極端濃郁的敵意，從一開始這股敵意就在一點點的加重。
「還能堅持多久？」
「最多二十分鐘。」
「小天使」輕聲回應，俏臉上滿是沉重，毫無提前準備就用上「規則·秩序·能量形態」，一次性的爆發對他自己造成的傷害太大了，而且持續時間也大大縮短，估計，堅持不到上次與混沌魔影酣暢淋漓的毆打一次那麼長時間。
唔，可能把話說得太滿了，不是堅持不到形態崩解的時間，甚至連下一分鐘都沒撐過去。
兩「人」交戰的地方，是整片戰場的中心，宛如兩片世界激烈碰撞的接觸點，從這一點內拋灑出去無以計數的廢棄能量都會落入能量之海中，被秩序領域控制着轉化為秩序的力量，通過那幾千顆能量聚合體的凝聚壓縮，化為秩序的攻擊再次暴涌而出。
滿虛空都在降下秩序的能量之雨，每一滴雨滴都是一次強秩序衝擊，看着這浩蕩的攻勢像是把「艾鴻雲」給困在一隅之地圍剿，實際上，唯有與其面對面玩命碰撞的雲諾星才知曉，它仍然算是冷靜的看着他的一切攻擊，起初被那股奇怪的起源能量的攻擊嚇了一跳，現在已經緩過神來了，正很穩定的展開自己的攻勢，很配合他的攻擊進行防守，反擊，以及正面硬碰硬——它在玩耍，沒錯。
「轟嘭！」
無邊無際的秩序衝擊在將虛空被擊沉的範圍持續擴大，源初虛空已經快要再一次佔據整片戰場，亦是在這個時候，「艾鴻雲」的雙眼忽的湧上一抹灰色，一股無差別的強混沌衝擊陡然從它身上炸開，讓雲諾星攻擊僵了一瞬，毫無防備之下竟是被撞飛了出去，場上同一時刻噴涌的所有秩序力量全都炸開，滿虛空跟開花了一樣全是能量煙火綻放的痕迹。
「我收回之前的話，你的實力不算強大，但是使用力量的方式很有意思。」
「艾鴻雲」身上的混沌雲霧開始更加劇烈的翻湧，瀰漫出去近十萬里的灰暗雲霧在一股強大力量的影響下被捲成一個龐然的漩渦，仍然在爆發的秩序力量落入其中不過平添幾分能量，連色都沒染上。
噴涌的湮滅能量凝聚成一團雲霧球將它包裹在內，雲諾星能感覺到，虛空正在受到影響，不只是化作戰場的內部虛空，它還隔着秩序領域影響了外部的虛空，鎮守在外面的輝他們都是一怔。
忽然掃過的無形衝擊，像是有一股強大的意志驟然降臨，讓輝他們佈置的能量塔全都閃爍了一下，發出一連串秩序能量的悲鳴尖嘯聲，有四成的能量塔均是砰的一聲集體炸開，絢爛的煙火綻放讓眾人全都一驚。
「楓！怎麼回事腫么回事？！你不會被幹掉了吧？！」
「……雖然現在還沒有，不過我估計差不多了。」雲諾星臉皮一抽，這傢伙就不能說得更委婉一點嗎：「你們外邊是被影響到了？」
「啊……」輝點了點頭，掃視着絢爛煙花綻放的虛空，沉聲道：「四成能量塔報廢了，只有內圈的幾千座起源能量塔還有你掛着的太陽安然無恙……麻煩了，這下封鎖、防禦、攻擊全都會出現漏洞——小青子！你們還有點後手準備沒有啊？要喪病那種級別的！越多越好！」
「沒有了！這次是真的把壓箱底的東西全都掏出來了。」易青連忙搖頭，接二連三在外部留下能量塔，留下層層疊疊的防禦，到了這會兒在主戰場上已經沒有任何可以掏出來的防禦力量了，他們這會兒還在加緊用法陣輔助批量生成能量塔，有部分能量塔剛摸出來還沒開上一炮就原地炸成了一坨煙花，好看是好看，就是讓他們有點兒牙疼。
「啊……啊這……楓，你那裏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什麼事啊……」雲諾星拉着法陣一連退後出去數萬米遠，眼前的混沌雲霧盡數凝聚，卻絲毫不見它有所減少，短短的一分鐘時間過去，它所裹成的混沌雲霧球內噴發的氣息已經比剛剛強了……強了一個大元界的程度：「總之很不妙就是了。」
雲諾星神情驟然變化，連忙在靈魂傳訊內大喊：「別等了！快把這片虛空給毀了！剝離！從虛空上剝離出去！一直往虛無『下方』沉進去！快！」
「轟轟轟！」
輝與易青等人二話不說就觸發了留在外部虛空的能量塔與法陣，內部的虛空一瞬間傳來劇烈的震蕩，他們看着虛空中亮起一道道明亮的，斑斕的能量痕迹，環成一個巨大的圈兒和球型，整片虛空被一道道能量拆毀的同時，亦被一股秩序力量裹成一團球，將邊界切斷，內外部虛空同時被隔離，一團球的虛空飛速的從虛空地域上消失，於概念中沉入了深層的虛空與虛無中。
「守護者領域！」
輝重重將大盾砸進前方虛空中，再一次施展出他的元始領域，緊貼在秩序領域的邊緣上，做完這些才連忙大喊：「楓！」
沒有了音訊，剛剛還說着話，只是十幾秒的功夫，聲音說消失就消失了，讓他心頭咯噔了一聲：「喂！楓！你別跟我開玩笑！趕緊吱一聲啊！」
靈魂傳訊內靜悄悄一片，這次輝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他凝視着前方的屏障，捏緊了手掌，幾次忍不住想要衝進去，但是，在楓的命令下來之前，他絕不能任性妄為！
「又來了……」司雨忽然小聲呢喃，讓輝與鳳青凰都一怔，只見她忽然走上前，伸手輕按在屏障上，美眸黯淡：「五個紀元前也是如此……什麼都做不到，明明只是一層薄薄的『牆壁』，卻，感覺隔着幾層元界般遙遠，遙不可及。」
輝愕然，五個紀元前，楓施展「小·虛空動蕩」的時候，那一天……沒錯，此刻與那一天的情景也非常相似，時間走了很遠改變了很多，他從初晉元始變成了中階元始勉強算中階巔峰，兩丫頭也晉入了元始境界，只是……有些事情從來都沒有改變，沒有辦法改變。
在這種最要命最危急的關頭，他們無一例外全都成了旁觀者。
「該死！」輝狠狠一拳頭砸在虛空上。
席捲源初虛空的混沌風暴，將能量之海翻湧的動靜都壓制了下去，風暴中心那團混沌雲霧球傳來極其強烈的能量波動，雲諾星不知道裏面發生着什麼，只知道，丫現在肯定是在憋著放大，而且是對他而言非常要命的大招，現在的問題是……
「轟！轟！轟！」
秩序的能量之海的能量都快被他抽空了，輝說有四成能量塔報廢了……嗯，他感覺到了，眼下的秩序能量已經出現了各方面的削弱，匯聚、壓縮、攻擊的速率都下降了十倍不止，但他仍然在玩命的調動所有能量，甚至調動高濃度能量聚合體朝着混沌風暴撞過去，體積上更勝一籌的能量聚合體，撞在僅有它百分之一個大小的混沌風暴上，反而是被一口氣撕成了碎片，炸散的秩序能量順着風暴灑滿整片虛空，看得他臉皮玩命跳動。
這狗比讀條的時候打不着它啊！
他可不是會坐以待斃等待敵人慢吞吞施展攻擊的人，丫但凡停頓半秒鐘他就能砸出一片星河之雨給糊在丫臉上，甭管對面打算用什麼攻擊，只要不讓它打出來就行了，但是，但是這……好的，完犢子了，他沒辦法摁停「艾鴻雲」在做的事兒。
驟然崩裂的混沌風暴讓雲諾星猛然回過神，鎖定前方的目光捕捉到了極端危險的氣息，從中走出的「艾鴻雲」，身上已經沒有了任何一絲屬於秩序的光芒，手中的「光之韻律」，這會兒可能稱為「混沌韻律」會好一些，它身上狂舞的灰暗能量正隔着虛空影響這片源初虛空內的所有秩序力量。
「你的狀態持續不了多久，我看出來了。」
「你的勇氣值得稱讚，很有意思，我也要使出全部的力量了——」
「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驟然衝破虛空的湮滅能量光柱帶着侵蝕世間萬物的癲狂氣息，那股瘋狂僅是刮過，雲諾星都感覺神魂之光都黯淡了一些，映照虛空的最初之光居然在這股氣勢的爆發之下動搖了！
「混沌侵蝕·萬象湮滅！」
「艾鴻雲」忽的咆哮一聲，身上浮現出數千數萬似是文字的圖案，手中的「光之韻律」重重的砸進混沌文字凝聚的圖案中，驟然迸發的崩裂的混沌能量，在源初虛空中綻放出數萬道猙獰扭曲的痕迹，像是撕裂大地，撕裂虛空時綻放的痕迹，崩墜的混沌能量侵蝕了源初虛空，竟是在這種狀態下將屬於混沌的秩序與規則烙印在此方地域中。
朝着臉上撲面而來的狂風驟雨，讓雲諾星接連後退了數十步，艱難穩住了差點飛出去的身體，他看着銘刻在源初虛空裏巨大的「混沌裂痕」與混沌文字，咬着牙咂嘴，無孔不入的危險氣息讓他心頭都湧現了許些灰暗，與此同時，神魂里的一百四十七種起源能量，竟也是在此時綻放出前所未有強烈的光芒，早在他已經完全熟悉它們之後，這幾個紀元內再也沒有過這種動靜，即便是剛剛對戰的時候，它們也未有如此強烈的反應，直到此時此刻！
這才是混沌概念體釋放全部力量的狀態！足以讓起源能量再次脫離他的控制以它們的意志行動！
「嗡……」
心臟位置的那團光不受控制發出了異常明亮的光芒，從它發光的位置忽然延伸出一道道能量紋路，那是起源印記，還有……不知道屬於那位起源天神的神紋，這絕對是神紋，與此刻掌心裏烙印的她的毀滅神紋一樣的氣息！
起源印記與起源神紋蔓延，身體也不受控制的爆發出一股狂躁得幾乎同等程度的風暴，席捲的起源風暴替他抵禦住了朝他侵襲過來的混沌能量，雲諾星低下頭，在風暴中，他的身體，隨着蔓延的印記與神紋一起出現了裂紋，讓他有一瞬從瘋狂中回過神來，滿心苦澀：即便是「規則·秩序·能量形態」，理論可以承載無限的能量，可以承受無盡能量的涌動，卻也無法承受一百四十七種起源能量共同暴動的動靜——啊，也是，畢竟他只是一個本源巔峰而已，他的規則，他的秩序，他的能量，即便用各種方法拉到了不屬於他此刻境界的高度，卻也達不到能直接承受全部起源能量暴動的地步。
「起源，起源的力量……呵呵，直接受起源庇護么。」
見到不受控制釋放着起源能量的雲諾星，「艾鴻雲」忍不住發出低笑，看着他的身軀崩裂，看着他很鎮定的接受了自己行將崩潰的狀態，轉而與它對視：「凡人之身承載起源，是禍非福，更何況你承受着他們，與我們的力量，即便你自身有異常，你的『異常』也不足以將這場『禍』壓制下去。」
「但即便如此，你仍然鎮定的接受了這一切。」
「因為，我沒得選擇。」雲諾星攤開手：「從始至終，什麼都沒得選擇。」
「是嗎，是這樣嗎。」
「艾鴻雲」呢喃著，聲音落下的瞬間，隔着虛空對視的二人身形驟然間消失不見，於瞬息間驟然出現在彼此的面前，糾纏着一百四十七種起源能量的墟冥劍與「光之韻律」狠狠的砸在一塊。
無聲的能量爆發極端狂躁在源初虛空內肆意揮灑，秩序的能量風暴與混沌的能量風暴瘋狂對碰，只是炸散的一縷能量落在遙遠處也足夠在其他地方「落地生根」化作另一道屹立在源初虛空中的風暴，無數拋灑出去的能量玩命的吞噬對方，至死方休！
兩道龐然大物在源初虛空中橫衝直撞，秩序的規則與混沌的規則不斷誕生，又在霎那間湮滅，眼神交接的瞬息功夫，數以億萬的能量衝擊在對方身上狂轟濫炸，不斷炸開的爆裂能量將瞬息間交鋒的雙方都炸飛出去，沾染著對方氣息的兩「人」狂怒的咆哮出聲，止住暴退的身形欺身而上，又在短短一瞬息內交鋒無數次，風雲雷電的能量異象在源初虛空裏永無休止的席捲，爆發，像是映照着虛空億萬世界毀滅的場景。
「起源……」
再一次狠狠的交鋒交錯而過，雲諾星狠狠的砍去身上糾纏的混沌氣息，右手握緊墟冥劍正要匯聚能量釋放出那一擊，神魂深處傳來的劇痛卻是讓他俏臉頓時扭曲，抽空在瞬息間瞥向自己的身軀，綻放的能量裂縫已經從手臂上抵達了手指末端，身軀其他都已經被其完全覆蓋，這種崩潰正一點點朝着最後的區域，朝臉龐上蔓延。
遙遠虛空中，一道夾雜着極端狂躁湮滅能量的身影，伴着石破天驚般的衝擊，彷彿帶着整片大元界對他發起衝鋒，那道蔓延在源初混沌中的裂縫如一隻充滿邪性的爪子，混沌文字也卷在那道衝擊內撲面而來！
雲諾星狠狠的咬牙，瘋狂釋放的能量盡數匯聚於墟冥劍，身體上的裂縫也因為這一不要命的舉動在瞬間從脖子蔓延到半張臉龐的程度！
「小天使」見狀嚇得面無血色，正要完全釋放自己的靈魂，一旁的霜卻是先她一步，將自身化為純粹的能量，點亮本源生命之光，映照着整片靈魂世界！
「起源！！混沌！！」
不顧一切的咆哮聲，伴着一聲宛如從元界起源之初綻放的能量尖嘯聲陡然綻放，兩股足夠湮滅元界的驚天能量的衝擊讓領域內的一切都迅速染上了斑白，無論是起源能量還是湮滅能量，在此刻都只剩下一片茫茫的蒼白，暴風像是畫家筆下的塗鴉只剩下了簡單的線條，感官與視線都捕捉不到能量衝撞交鋒的任何變化了。
「我是……眾神界……觀察者！即便是粉碎我所有的……規則！印記！所有！所有！將我的一切全都傾注在這一擊上！」
「欲粉碎自己，連同構造規則都一起粉碎嗎？！」「艾鴻雲」見狀亦是露出一絲瘋笑，此時的它才有他初見混沌概念體時的感覺：「好！很好！來吧！賭上你我的一切！賭上這整片虛空地域！」
「留下來！留在這裏！與我一同長眠於此！」
時空在這一刻彷彿靜止了，不過這種說法其實不對，規則性，秩序性，這一切都已經站在頂點的他們，時間的力量對他們完全沒用，此時的凝固與靜止，不過是一種錯覺而已，是自己覺得一切都慢了下來——由另一種力量的影響讓他們一同靜止了。
源初虛空中，有兩團白色的雲霧翻湧，是這片完全褪色場景的異常點，同樣是純粹的蒼白，卻能讓人知道它們的存在，雲諾星與「艾鴻雲」都在這一瞬轉過了目光，兩「人」都瞪大了眼睛。
白色的雲霧在朝他們靠近，慢慢的翻湧，在他們的注視下延伸，變成兩道人形，白茫茫一片的人形，光從外貌上看，應當是一男一女兩人。
雲諾星看到兩團雲霧時眼中露出許些茫然……這樣的外形，好像在哪裏看到過，是在哪裏？
茫然了，腦子好像也不好使，連即將徹底碎裂自己的構造規則的動作都給忘了。
「起源！起源！是你們！」
「艾鴻雲」臉色劇變，忽然明白了什麼：「你們的力量從一開始就與他一同留在了這裏！」
雲諾星目光輕顫，差點因為聽到這句話而扔掉手裏的劍，之所以沒扔掉是因為，扔掉一瞬間他可能就被眼前的混沌能量給淹死了，強大的求生欲讓他在這一刻摁住了顫抖的手掌。
這會兒再看這兩道白茫茫的身影，忽然反應過來：啊，這兩混蛋不就是在無盡大殿裏面掏他心窩子的那兩個混蛋嗎，看來被逼將力量釋放到極致，果然還是會影響到腦子。
兩道蒼白的能量忽然間從兩位起源天神手中暴掠而出，刺入了還在玩命爆發的二人中間，強行止住了雲諾星與「艾鴻雲」兩「人」不要命的硬碰硬，打散了那股足以摧毀元界的能量，其中一道能量化作長鞭卷在他的身上，拖着他飛速離開戰場中心。
在雲諾星被拖着走的時候，仍然凝視前方的雙眸看到了起源能量綻放的一幕，有億萬縷能量與億萬道起源能量構造的兵器如漫天的煙花一樣灑滿虛空，它們全都齊刷刷的指向「艾鴻雲」，起源天神之威肆意席捲虛空！
雲諾星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剛剛還跟他打生打死的混沌概念體，現在終於輪到它被應當作為對手的人圍觀了……
應該是……可以歇一口氣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