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3章 閑着也是閑着
即便是此時利用了起源能量的便利，還消除了混沌超序對秩序虛空環境的影響，讓更多人能晉入元始境界，但，五個紀元過去，元始境界的數量放在整個虛空前線中依舊不算特別多，早早晉入元始境界的人都在用自己的方法不斷自我突破，他們比其他人更不受虛空大環境限制，可以走得更遠，但是被卡在元始境界之下的人，還是只能慢慢的積攢，折騰神性載體，等待終極一躍那一天的到來，急不得。
於是就有個現象出現，每兩批元始境界之間相差的差距……那啥，還挺大的。
最早的元始境界是輝，過來是敬元姬，輝目前還在中階元始境界，比雷老哥、燧風他們的境界稍低一些，後者他們是用了很長時間才開始消去身上被上個時代的虛空規則束縛的影響，用了非常長時間才將影響削減到足夠自己繼續往前走的程度，就像一點點脫去身上的枷鎖一樣，每扔掉一層枷鎖，走的速度就會更快一些——啊，把話題扯回來，輝與敬元姬、青君，以及三成的眾神界戰士們，這會兒都是中階元始的境界，再細說一些，輝與敬元姬等扛把子級的，是五重天左右，離六重天挺近，也挺遠，其他的中階，全都是剛摸進四重天的樣子，把這些人全都扔到一邊，說下一批元始境界，他們全都在初階，這一部分的初階佔據了元始天神總量的八成。
不是斷代，而是被時間卡得相當嚴重，這是神性載體最麻煩的弊端，要用賊長的時間，就像是活生生用時間磨掉杵在眼前的元始境界屏障一樣，以至於先走一步的元始境界與下一批元始境界之間的差距挺大。
元始境界往後的路，自我突破也會遇上禁封，這時間誰都得等，而且是很長很長的等待時間，甚至可能是因為逆着虛空規則強行突破的緣故，禁封的時間比雷老哥他們以前所知道的所經歷的禁封時間要長了五六倍不止。
如果源初規則真的能讓他們不用再與「孱弱」的當下虛空大環境接觸，轉而與強度更高、更具有特殊性的源初規則接觸的話，其一就是，禁封的時間會縮短，其二就是，晉入元始境界的限制應該就沒有了，不用只盯着神性載體，可以使用別的方法，早一點晉入元始境界，就能早一點脫離虛空規則的束縛。
說白了就是在搶時間，能搶一點是一點。
「不過真的能做到這種程度嗎？」輝激動了一分鐘就冷靜下來了，這聽着確實是很美好的事情，但是就是聽着不太可能實現所以才會懷疑。
「不保證真的能實現，但可以一試，畢竟是一個方向——剛才也說了，這種感覺源自最初之光，最初之光的規則、秩序、混沌，都源自混沌紀元，如果復刻出來的弱化·源初規則確實是與混沌紀元、最初的大元界的大環境規則有關的話，那我推測，應該是可以做到這種程度的。」
「萬一實現了——」雲諾星聳聳肩：「對秩序世界而言可是天大的好事，對吧？」
「唔……如果真的實現了，我也能在你限定的時間內晉入高階元始了，雖然只是初晉的狀態。」輝晃着身體點着頭，設想了一下那種場面，不由得有點激動：「如果真的可以就好了——那要怎麼做呢？」
啊，這個問題繞回來了，所以該怎麼做，雲諾星心底也沒有個底：「首先亂搞。」
「……你剛剛說了一次我以為你開玩笑的。」
「前無古人，估計也後無來者，就算有方向也得開個頭。」雲諾星摸著青凰的腦袋一陣嘆息：「開頭都開不到的話，也走不下去啊，而且完全沒有能作為設想與參考的例子，也沒辦法摸到原理，那除了亂搞還能怎麼樣。」
「當然，說亂搞肯定不是真的完全亂搞的，首先就當成起源能量與起源規則的規格來對待——八個元界的規則嘛，那就先將其混合在一塊，至於怎麼混怎麼合，只能一個個試過去了，如果這種方法真的可行，那肯定會成功的，只是需要點時間。」
是啊需要點時間，如果只是楓說的「五個五」的時間倒還好，二十五億年又不是等不起，就怕這玩意一左一右又遇上點不清不楚的麻煩，虛空可喜歡做這種事了，總給他們使絆子，也不曉得往冥界那邊扔兩顆石頭。
去而復返的敬元姬聽到兩位大人的談話，站着聽了好一會兒，試探著說道：「這不會影響冥界那邊嗎？如果源初規則讓冥界也從『限制』中脫離出來……」
「唔，確實是一個問題。」雲諾星只是想了一會就把這個問題扔開了：「只把源初規則所劃定的範圍定格在虛空前線的節點城市中——用起源神殿就能做到。」
「這會兒起源神殿還輔助張開着領域呢。」輝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你五個紀元前施展的用以壓制混沌力量的領域，已經在虛空前線生效五個紀元了，這會兒再扔一個進去，同時張開兩種針對秩序與規則的特殊領域還要劃分不同的區域，沒問題嗎？」
雲諾星稍稍一愣，不提起來他恐怕都要把起源天神留下的，被他完善後扔在虛空前線的那個領域給忘了，那個領域也是通過起源神殿加以擴散的，主要是用來壓制混沌秩序的力量，其他還有兩個小的佈置，也是針對秩序虛空的大環境起作用的，這個領域如果解除的話，前線的戰士們面對的壓力恐怕就會暴漲一波，不至於說應付不過來，只不過是會讓他們把現在安排去處理別的任務的人給調一部分回來鎮守前線。
有點得不償失，不可行。
其他的領域還好說，就跟法陣差不多，重疊在一起，頂多是將效果、功能疊加而已，但是這種針對虛空大環境進行干涉或是做什麼調整的領域可沒得重疊，讓兩個領域疊加在一起……呃，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也許這片虛空地域說崩就崩。
打個比方，他們將一根銀針定義為空氣，下一秒銀針就會化作空氣煙消雲散，緊接着，他再把化作空氣的銀針定義成一灘液體，就會出現融化成一灘金屬液體的銀針，那前面的定義就算是消失了，被撤銷了，並不衝突。
如果兩個一起上，將一個物體同時定義成空氣又定義成液體。
嗯，以他們的境界來說，虛空會崩掉——過於無理的干涉與改變性質，簡直就是在跟虛空干架，由於虛空本身強度不及他們，所以打起來的時候虛空會崩掉。
意思就是這個意思，只是對於虛空的干涉肯定比干涉一根銀針要難得多得多得多，針對虛空大環境進行干涉和更改的領域，只允許存在一個，兩個領域同時砸下去，哪個規則與秩序性更強就聽哪個的，如果強度一樣……不知道，他們沒做過這種事，不是虛空崩了就是兩個領域一起崩了。
於是乎，又要不讓冥界那邊接觸到這個領域，又要讓領域正常的在整個虛空前線內展開，還要保持對深淵死霧的壓制……
「啊，宕機了。」輝看到楓頭上眨眼就開始冒煙也是一怔，司雨和青凰連忙掏出扇子對着他的腦袋扇風。
「這個問題確實有點糾結啊。」輝雙手環抱一臉鬱悶，想着想着不由得看向敬元姬，這丫頭算半個傳承者，雖然沒有起源能量，但好歹也是用起源天神的那什麼東西破境的，也許……
敬元姬被叮久了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無奈的搖搖頭：「抱歉，輝大人，我也想不出什麼點子——對於根源的干涉，只能做出讓步和妥協，想要並存……很遺憾，也許達不到滿足全部要求的條件。」
「是——嗎——」輝糾結得擰起了臉龐，那邊楓的腦袋上還在冒煙，而且煙越來越多了，鳳青凰不得不變成冰鳳凰的形態來給他降溫。
大概五分鐘過後，在眾人全都糾結得面容扭曲的時候，雲諾星忽然抬起頭，腦袋上的煙一下子消失了：「只能做出讓步了。」
「怎麼個讓步法？」瞧見楓好像有了主意，輝也不折騰自己的腦袋了，連忙追問。
「領域開在前線世界的範圍內吧——虛空前線的附屬世界——如此，只能做好人員調整了。」雲諾星喟然長嘆一聲。
輝聽着也明白了，領域開在虛空前線附屬的那片範圍內，不經由起源神殿的擴散，而是一個個節點區域設下領域，反正前線世界內保留着對深淵死霧的壓制效果也沒用，那邊乾脆就讓壓制領域散去，對混沌潮汐殘留的混沌印記的清除應該也結束了，不用擔心那裏還會出現什麼變化，最初的領域最前線世界已經用處不大，自然該換上另一種領域。
「稍稍做出調整，讓起源神殿都離開節點城市，壓制領域只保持覆蓋在節點城市以外的虛空範圍中，新領域就把節點城市與每個節點的前線世界都囊括起來，目前就想到這裏。」
「如此，需要進行調整的就只有人員的分佈了。」輝往後躺倒：「儘可能讓不在禁封時間內以及禁封時間快結束的人提前前往……呃，好像想得太快了，這邊都還沒開始動手呢。」
「早一點設想沒有壞處。」雲諾星聳聳肩：「不過也是時候該開始動手了，總之先嘗試一下吧。」
將敬元姬遞上來的世界之心在眼前排列開，雲諾星釋放出八個元界的虛空規則，都是虛空中心處汲取的規則，現在，將它們按順序注入同一個世界之心中。
看到他開始動手，「小天使」連忙拉着霜和小小紫魂從靈魂世界裏溜了出來，順帶還把經營了許多年的靈魂世界給封閉起來免得慘遭破壞——看着就跟逃難似得。
輝在看着他動手的時候就一直碎碎念著：「炸、炸、炸、炸、炸……」
雲諾星：「……我這才剛開始你們不要這樣子中不中？」
雖然開頭的路確實挺難的，但也不至於剛開始一分鐘連路都沒走兩步就開始炸了吧？他這邊姑且是感知和能量全開的狀態，目前可沒有感知到任何不對勁的情況，怎麼可能說翻車就翻車？！
「轟隆！」
輝看着前方盛開不算巨大卻分外絢爛的能量煙火，忍不住長嘆：「你看，炸了吧？」
眾人：「……」總覺得這應該是被你念叨炸的，等會兒某人出來鐵定要找你撒氣的你還不趁他沒反應過來趕緊跑？
能量煙火突然被什麼東西撕裂開一個大洞，破風聲中夾雜着殘餘的能量爆裂聲在耳邊響起，讓眾人一怔，一轉頭就瞧見一道黑影極快的從眼前掠過，正正的砸在輝的腦袋上，輝哇的一聲一個踉蹌就滾進了能量海中，一朵巨大的浪花毫不留情的撲過來把他給卷到了千米之外。
鳳青凰她們看着那朵行動異常的浪花還有明明是中階元始卻躲都躲不開的守護者大人，完全有理由相信那是被觀察者大人給報復了。
「小天使」撿起掉在平台上的世界之心，這個世界之心已經報廢了，內部的能量爆發讓它跟開花一樣綻放，外殼與內核向外扭曲翻轉，中心處還有殘餘的能量不斷爆發崩裂的火花，沒被卷進爆發的泄漏的能量還算平靜，摻和著……
「好像感覺不到它的性質了，連它屬於哪個元界都判斷不出來。」司雨好奇的伸出纖指對這塊成了垃圾的藝術品戳了幾下，後者輕輕一顫，開始瓦解消散，實體像是變成了熒光所鑄一點點的分開，無論是混亂的部分還是能量的部分都正在慢慢的自我瓦解，變回純粹的能量與規則之力。
「原本帶有的信息與規則氣息都被沖刷乾淨了，一般而言就算是起源能量的能量爆發，也不至於把被破壞物沖刷得這麼乾淨。」敬元姬在它還未完全消散前接過來看了一會兒，等到這個規則構造物完全瓦解才看向楓大人：「楓大人，有摸到什麼頭緒嗎？」
「各元界之間帶有的氣息互相衝突的結果。」雲諾星右手托著另一個世界之心走過來，邊走邊解釋：「因為影子信息的緣故，八元界與七元界之間相似的部分會被判斷成『同為一體』而湊在一塊，企圖重合——你們可以把它們兩個看成兩根鐵棒，兩根折成九十度的鐵棒，不能『背對背』相貼，只能正面硬碰硬，而它們有三分之一的部分只要一接近就會飛速吸附在一起，強行撞在一起，都把對方撞得不成原樣了。」
「剛嘗試讓七元界的規則摻和進八元界的規則中就出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輝那把嘴給念叨出事的。」雲諾星攤手嘆息一聲。
眾人都點點頭表示很有可能。
「八個元界的規則，八份規則，即便擁有也沒那麼簡單……應該也沒辦法用最直接的辦法將它們拼一起……需要轉個思路，用特殊的辦法將它們拼湊『還原』才行——也許，還是需要最初之光的指引。」
「元姬，幫我拿一部分世界之心過來，我得在這裏折磨一段時間了，你們不用在這裏候着我，去前線看看有沒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吧。」
「順便把那塊在能量海里沉沉浮浮的裝飾品給扔出去。」
眾人回頭看了一眼還在能量海的浪花里「掙扎」、激流勇進的人形裝飾品，面面相覷一眼，都聳聳肩，退出去的時候一塊把他給帶了出去。
「嘿呀，難得見到楓露出那種糾結難頂的表情，看樣子這次要折騰不少時間。」觀察者空間外，輝看着緩緩閉合的空間口，忍不住說道。
司雨俏臉一跳：「不知道為什麼，當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覺得小星星的糾結時間好像被延長了幾百倍。」
幾女整齊劃一的點點頭，讓輝一陣尷尬。
不過，既然他本人一開始都提出「五個五」，至少是預算有五億年是用來研究世界之心的，近期內楓應該是整不到什麼特別的成果了，他們也沒有辦法給楓幫什麼忙——用起源能量與最初之光的傢伙，擁有自己最獨特的看待世間與理解、解析世間的視角，與他們的視角是不太一樣的，他們用他們自己的方法去幫忙，除非剛好湊上常規的領域，用正常的方法就能解決，否則，只能幫倒忙而已。
而要整一個從聽說開始就感覺奇奇怪怪的東西，明顯有一半以上的部分是不能用常規手段解決的。
「敬元姬，你每次去送貨的時候悄悄看看那傢伙的狀態。」輝屏蔽了靈魂傳訊，小聲對幾人說道：「你們平時先不要出現在他面前，等敬元姬告訴你們他可能不大對勁的再過去看看情況。」
「怎麼了？怎麼說得這麼嚴重？」司雨敏感的感覺到不太對勁，連表情都有些變化。
輝撓著頭長出了一口氣：「不，現在還沒什麼，就是擔心而已，畢竟這次出去溜了一圈都沒讓他緩過神，我擔心長此以往他會先撐不住……什麼的。」
「嘛，就是擔心而已，現在看情況應該還好，就是提醒一下你們。」他背着手看向虛空：「時間一點點的臨近他與我們所設下的『最終時間』，我擔心說出『五個五』的笨蛋自己先急躁起來——其實有些時候，楓可比我更耐不住性子，嗯，現在就是那個『有些時候』。」
離開觀察者空間，輝也在前線冒了一下頭，雷老哥與景韻他們都沒在鎮守前線，大概在起源神殿內閉關或突破，就算如此前線的壓力也是相當小——是可以說「小」的程度，雖然視線中仍然是數不盡的元始衍化體，數量沒有變化就暫且當成正常，只不過在這正常中少了一些「核心」，一些本應該用深淵死霧衍化體當炮灰，自己上前衝鋒虛空封鎖圈的「核心」。
啊，他說的是冥界人以及元始境界的雛鳥們，前者不說，全都沒了，雛鳥們數量也是銳減，而且多匯聚在後方，躲在後方放冷箭，指揮深淵死霧衍化體與構造體們衝鋒陷陣，就像是……為了減少損失不得不把比較重要的成分給保護在後方一樣。
虛空前線多了很多元始境界的情報，他不相信冥界那邊不知道，既然沒有氣血攻心着急上火的沖他們一波，應該是有什麼比較特殊的舉動，比如那次高階元始的聯手，是打算一次性把他們摁死在虛空中。
在起源神殿前翻閱他們不在的十幾天的記載……沒什麼記載的，從虛空前線多了元始境界的戰力開始，前線的陣亡率就在逐步降低，除了幾個紀元前被團滅了一次，其他時候的陣亡率都很低，這十幾天更是一個陣亡都……呃，有一個，整個虛空前線僅此一個陣亡記錄，他要趕緊看看是哪個憨批在這個時候把自己送進了靈魂聖殿。
「我對不起大家，我把自己玩死了，我對不起大家，我是豬，我連幾百個雛鳥都打不過——景韻留言。」
輝：「……」好嘛，這傢伙大概又是衝到深淵死霧大裂縫前開無雙，被幾百個雛鳥與幾萬億個衍化體帶構造體給圍了，一波集火被轟回了靈魂聖殿中。
「這傢伙自從自己回到了元始境界開始就膨脹得很，天天往深處衝鋒，還以為自己是高階元始呢？」輝哭笑不得的放下了記錄信息的水晶球。
「時間……如果一切就此正常的發展下去就好了，嘛，短時間內應該也沒啥破事……」輝仰望着虛空，自言自語，隨後嘆息了一聲。
「輝大人，有異常消息要彙報。」易青的聲音在他那聲嘆息還沒有落下的時候就響起來了，讓他一臉滄桑憂鬱。
沒事還是閉嘴好了，這破嘴惹事的概率好像越來越高了。
看了一眼有他沒他估計都差不多的虛空前線，輝走進了起源神殿中，借用神殿的能量增強與易青之間的靈魂傳訊，他那邊有點兒干擾，不知身在何處：「傳訊正常，我在起源神殿內，說吧，有什麼事？」
「我們發現了一個世界集團。」易青的聲音遲疑了幾秒鐘才慢慢響起：「……不太好判斷眼前的情況。」
「好吧好吧，我過去一趟，反正現在閑着也是閑着，把虛空坐標發來。」
輝麻溜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頭，還沒邁出起源神殿就收到了易青扔過來的虛空坐標，整個人都一顫。
「……卧槽你這是跑到哪裏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