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2章 褪色的小藍球

雙方舊友相會，那算是個小插曲，眼前的破事算結束但還沒有落下帷幕，頂多是在一張寫滿日期的空白打卡表裏蓋了一個戳而已，從斗篷少女那鬧騰的勁兒來看，指不定她自個還把戳給塗沒了。

崑崙仙境的事兒留下了一個大大的「逗號」，得好好收拾一段時間才能變回原來的模樣，不過在那之前，青虛他們已經開始準備今晚要用的臨時營地了——都是修道者，搭個棚子意思意思就行了，反正凍不死，沒事凍幾天有助於修行，雖然提案被一大群人否定表示自己會被凍成肉乾，但奈何他們眼前就一個坑，否定也沒用，認清現實后也只能死心的認真折騰這片雪地。

「當初崑崙仙境也不是一天半天就建起來的，不信你問青虛，當初還推來推去重建了很多次。」藍龍小丫頭一臉無所謂的對輝他們攤手解釋。

青虛聽到這話立馬就溜了，怕停在原地多說兩句話就被一頓亂抽。

一直留在別人地兒上杵著也不是個事，尤其是看他們正忙得四腳朝天，一邊忙一邊嘆息的時候，只想趕緊開溜——再不溜就忍不住想動手幫忙重建了，反正也就是一兩座山一片建築而已，一揮手就完事……就是有點驚世駭俗，而且事後免不了要被小藍抓着問長問短。

哦，說起那丫頭，她這會兒似乎在找蓬萊仙境的麻煩，這斤斤計較的小丫頭似乎並不打算這麼簡單就饒過那幾個嘴巴沒把的年輕小輩——跟青虛一樣的待遇，他們還得等這丫頭訓話完才能走，傳送法陣倒是準備好了，這次就不用在路上飛來飛去了。

「瞬間移動，真方便啊。」

一直聽雲諾星他們說傳送之類的，這次親自體驗了一下，只是光芒一晃，下一秒就回到了自家大廳里，周芷白感覺有點新鮮，在大廳里走來走去，確認是自己家裏而不是構建的幻境，這才轉過身看向門口：「她是？」

「她的同事，不用理會。」雲諾星擺擺手，神族之類的事，唔，還沒考慮好要不要告訴這個只想平平靜靜過日子的小丫頭，雖然卷進他們這一群人裏面已經不算平靜了，但，只要不是涉及到核心，等此間事落下帷幕，一切都會回歸到正常軌道上，他們就如水中的倒影，隨着漣漪的搖曳而消失，不會對這個世界造成任何影響。

此間事落下帷幕嗎……雲諾星仰起頭舒了一口氣。

依嵐已經結束了單方面教育斗篷少女，這會兒後者面容很是激動的對她說着悄悄話——用最激動的表情說最小聲的話——說着說着會不經意的瞄他們一眼，繼續激動的說……然後忽然就說不下去了，突然飛撲過來，拽着他的手臂，沖依嵐齜牙咧嘴大喊起來：「我不管那麼多啦！再磨磨蹭蹭就要出大事啦！」

毫無徵兆在眼前打開的黑色裂縫，這次離得夠近感覺更清楚，像是通往規則概念層，斗篷少女急急忙忙的想要把他拽進去，依嵐連忙在他被拖進概念層的裂縫前拽住他的手臂，兩人一個在「門」內一個在「門外」使勁拽着他，要不是知道的話，雲諾星還以為她們打算把他撕成兩半，而且看依嵐神情緊張的模樣，可能是有什麼不好說的事。

「你別隨便把人帶進那個地方！萬一出事了可就……」

「你都說他能隻身屹立在虛空中，能有什麼意外？！一個簡簡單單的規則空間能有什麼意外？！」

「哦……好像是哦，我忘了這事。」

雲諾星：「……」瞧見依嵐訕笑的樣子，他總感覺有點兒不大對勁的感覺，再看了看另一個同是神族的……少女，這感覺就更厲害了。

周芷白還有小女孩打算留在別墅里不跟來，前者是看到那個裂縫感覺到莫名其妙的，而且來來回回跑了一趟又跟混沌氣息打交道着實有點累就不去了，小女孩則留下來照顧她，至於輝么，一如既往是感覺到會有好玩的事發生才湊上來的，藍龍小丫頭這時候就像個看熱鬧的，哪裏有熱鬧就往哪裏去，畢竟是個五……咳，活了對凡人來說算是挺長的一段時間了，自然會覺得無聊啊沒事做啊什麼的，這會兒難得出來活動，自然是趕緊湊熱鬧。

穿過裂縫后，眼前的場景瞬間變換完成。

出現在面前的，是一片用紅色沙土大地，蔓延到挺遠的地方，四周一片明亮，卻看不見發光源，周圍空間么，似乎是來到了星域空間中，有群星的光點在不知道多少光年外閃爍，而最讓人注意的，則是掛在頭頂上的一顆巨大星球，觸手可及。

那顆星球非常貼近他們所站的紅色大地，視線上的錯覺讓他們誤以為伸手就能觸及那片大地，那已經是臨近到幾乎會掉進裏面的距離，就光論大小的話應該是比那顆小藍球還要大一些的，面朝著他們的地方，有厚重雲霧凝聚成一圈圈雲環，以不正常也不自然的速度在那顆星球上旋轉，似有幾百級大風玩命的吹，似是一片雲海漩渦，稀稀疏疏的擋住了大地的景象，但也勉強可以從間隙中看到上方壯麗的山河以及一些山巒的痕迹。

「這是哪裏？」

輝打量四周，腳下的紅色大地、那顆近在咫尺的星球，還有遠處的星空，都是出於一種模稜兩可的狀態，並非真實存在的，對這片空間來說，這些場景都是臨時構造出來的，不是空間為了讓「來者」適應，就是是根據「來者」熟悉的情況來佈置的，總之可以當成是一個臨時構建的會議廳之類的玩意。

說到這種程度，差不多也大致知道這個空間是做什麼的了，不過還得從她們那裏得到答案確認才行。

斗篷少女沒回應他，雙手揮舞著在面前的空間上折騰了一會兒，用金色的能量在面前勾畫出一個個能量符文，隨後忽的一巴掌拍出去，四周的空間如玻璃一樣忽然碎裂，她們像是剛從玻璃牢籠里脫離出來。

「這邊來，快點。」斗篷少女打開「玻璃牢籠」后，一伸手就拽著雲諾星飛一般跑出去，留下一縷塵煙，看得輝與小藍一臉苦笑，也與依嵐一同急忙跟上。

「這裏是在星空中？」藍龍小丫頭看着四周，由於那個傢伙被扯成一道迎風招展的旗幟所以只好找輝問問。

輝看着四周，搖搖頭：「這裏只是看着像是外面的星空，實際上，我們卻是『往裏』走了。」

「什麼意思？」藍龍小丫頭一頭霧水。

輝頭痛的拍了拍腦袋，想了片刻，靈光一閃：「這是個特殊空間，把你看到的頭上那些東西全都當成遠景貼圖就行了！」

小藍瞬間就哦了一聲，但是……她抬頭看向遙遠星空中存在的星雲，那些藍的、紫的、紅的星雲，看起來都十分真實，比現在的合成圖看起來要真實得多，不由得有些狐疑：「真的是貼圖？」

輝一臉汗的偏過頭：「你就當真的聽，再說多了我也解釋不清。」

藍龍小丫頭翻了個白眼，許是早就知道自己與他們幾個之間可能有某種無法形容的差距，所以也沒有繼續追問。

「這裏是一個特殊的空間，用以對這個世界進行視察的特殊空間。」依嵐在旁邊輔以粗略的解釋，順便打量四周：「有點不可思議，此處空間比我所認知的所有其他同類空間都要小一些……啊，原來是這樣，這顆星球居然擁有一個獨立的『世界中樞』，難怪此處空間要小一些，不是進了世界的『世界中樞』，而是來了這顆星球內……」

輝聽着用自己的認知來翻譯她的話，「世界中樞」大抵就是世界之心吧：「這種情況在虛空中很罕見嗎？」

「不多見，目前來說在虛空裏也只見到十一個大小星球、大小區域有這種情況，而被發現的每一個都成了書本上的例子，如今還存在的，加上現在發現的這個一共有八個，每個世界都被我們來來回回研究過幾千萬年。」

輝聽了忍不住苦笑：神族也跟他們一樣啊，總喜歡往別人家的世界裏跑。

藍龍小丫頭繼續一頭霧水，但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連忙找輝追問：「簡單的翻譯一下。」

輝頭痛的揉了揉額頭，想了片刻，忽的瞥見楓的樣子，心中靈光一閃：「簡單來說，有了『世界中樞』，你就可以窩在你自己那個窩裏自產自銷永遠不出門，就連空氣之類的東西也是用自己的，沒有的話，你還得偶爾往外面跑跑，空氣什麼的也得與外面的空間共用——懂？」

小藍長長的哦了一聲。

依嵐聽他這專業的簡化翻譯，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挺有研究啊？」

那是，他們還能自產世界之心呢，量產呢，這會兒虛空前線里估計正在以秒計誕生無數世界之心，又被拿去熔煉。

「前面是什麼地方？」輝看着這片紅色的土地在眼前不斷的掠過，頭上那顆巨大的星球都因為他們一路飛過而偏離了位置。

「啊，我以為你們知道呢，一直沒提。」

「不算是知道吧，略懂，略懂，但是謎題還是要你們揭開。」

「就算是略懂也挺不錯了。」依嵐笑了笑，看了眼在前方玩命往前飛看着更像是在躲她的斗篷少女：「應該是正在去能一眼看遍整個星球的地方吧，那小鬼行動起來不太靠譜，但是理論上的分數還是有的，畢竟也是難得一見的理論達人，知道這時候該怎麼處理，她應該是有什麼想給我們看卻又不好說出來的事。」

輝：「理論上的巨人？」

「是的呢。」

往前飛了五六分鐘，斗篷少女帶着雲諾星緩緩停下，這時候他們都注意到了前方的不同之處。

前方兩三百米的地方，是一個巨大的坑洞的邊緣，那個大坑像是被一個直徑三千米的鑽頭從天而降給打了一個大洞留在地上，看着就像一層一層一圈一圈往底下縮進，中心處還有藍色的混亂能量不時以雷霆的模樣浮現，拉出一道雷弧掃過空間，整個大坑都被這種混亂的能量與異象佔據着，光是看着就有不弱的威懾力。

「那個地方是通往『世界中樞』的通道。」依嵐隨着斗篷少女落下來，看着前方大坑混亂的模樣皺起了眉頭：「但是平日裏可不應該出現這種混亂的景象，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

斗篷少女已經先一步忙活起來，她不知道從哪裏把之前收集到的神器碎片摸出來，緊接着，一片片金色的符文從紅色的大地上浮現，眼前忽然就出現了一個立體的，半透明的小藍球，大概有兩丈那麼大。

「這是……我們所在的星球。」藍龍小丫頭認出了眼前那個半透明的映像，一瞬間只覺得氣氛好像都變了，皺起了眉頭不言不語。

依嵐一眼看去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小鬼，別告訴我這是你折騰出來的哦？」

「當然不是啊！」斗篷少女連蹦帶跳的指著那個小藍球：「我來到的時候它已經是這個樣子了，那個神器崩裂成幾十份墜落在這顆星球上，而且每一個碎片，除了一開始就保持了相當大份量的碎片，其他的還在繼續碎裂，逐漸的就成了這個樣子，這也是我收集到三個碎片后才清楚摸出來的結果！」

漂浮在他們面前的小藍球……唔，小藍球沒什麼特點的，群星中有無數……咳咳，重點是，它的表面上，出現了一兩百個像是發生了大規模火災而從地表升起飄到大氣內的黑煙，不會利用風的助力吹到整顆星球中，也難以發生變化，好似一道道黑色的煙柱，那些煙柱均勻的分佈在小藍球一兩百個地方中……

「不是不擴散啊，是已經擴散到這種程度了嗎？」輝看着看着察覺到有點不對，他以為那些陰暗氣息並沒有因為漂浮在空中而擴散出去，實際上，它們在地上是籠罩了一大片區域，只不過在半空匯聚的時候繼續收縮成了一道煙柱而已。

「不應該啊，我們沒見到這麼大範圍的侵蝕。」輝愣著神說出這句話，他們在昆崙山的時候，在江市的時候，在飛機上飛過的時候可都沒有看見這麼誇張的侵蝕效果，如果真的如眼前映像所表現出來的……那這顆小藍球已經有七成變成小黑球了。

「我也沒瞧見如此嚴重的情況。」依嵐雙手環抱，沉思著：「該不會是那個神器的『特性』吧？」

斗篷少女苦笑着撥弄了一下那顆球：「目前來看就是如此了，我也是來到這裏借用足夠的碎片才發現了不對勁，又回到外部空間仔細觀察，來回跑了十次才確認，的確是看不見，但是影響已經出現了。」

「即便是微弱的混沌能量，均勻的擴散在整顆星球中，也足以讓萬物失衡，狂躁。」雲諾星輕聲呢喃著，偏頭看着兩位神族之人：「已經這種情況了，神族該強行出手干預了吧？」

依嵐抬頭與他對視，猶豫了片刻才慢慢開口：「其實……」

「人手不足？」雲諾星聽到她這話可着實是怔住了，這算是撞上什麼特殊的時期了么，怎麼忽然就說人手不足，難不成混沌虛空那邊……混沌虛空？

「不會是……混沌虛空出事了吧？」雲諾星說這話的時候感覺到自己後背有點兒涼爽。

「你知道？」依嵐略微驚訝的表情更是讓他忍不住在心裏掀桌，那凍僵的臉部都快速的哆嗦了幾下，幾乎要破冰而出。

「大概是……一兩千年前吧，以神界的時間來計算的一兩千年前，換算到這個世界的時間的話，大概是五六千年前了。」依嵐搓著垂在手上的長發，語氣有點凝重：「混沌虛空的活動不知為何變得有些奇怪，混沌力量有擴張的跡象，神族全員從那時候起都進入了備戰與戰鬥狀態，一直持續到今天。」

雲諾星與輝都偏過頭……他們可是知道原因的，而且不出意外的話絕對就是那個原因——冥界的孫子們啊啊啊！手腳真的夠快啊！

啊，雖然對他們來說已經過去了好一段時間了，直到這千年時間內才正式開始行動，算是一件奇事了——但是這事可說不出來啊，他們想不到該怎麼說就只能裝傻扮愣了。

「所以，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人手不足，就連這個丫頭都派出來了。」輝忍不住看了一眼斗篷少女。

斗篷少女立馬就蹦起來了：「喂！你那個眼神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你是想說我很不靠譜嗎？」

輝偏過頭乾笑，輕輕的點了一下頭，斗篷少女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

「畢竟只是個後勤新人，理論界的神界新星，單線程頭腦的笨蛋。」依嵐手托臉蛋，滿臉憂慮的嘆息一聲，少女聽得差不多快暴走了。

一巴掌摁住差不多暴跳如雷的少女的腦袋，讓她直視前方的半藍半黑小球：「說正事，有沒有解決方案？辦法？你既然是找我們來幫忙，總會是想到了什麼辦法才來的吧，哪怕是一個計劃的開頭——還是說徹底沒轍了才想讓我們幫忙救場？」

「我……」斗篷少女臉色一秒變化了幾十次，片刻后哇的一聲躺在地上滾來滾去：「我不知道啦！這個任務太難了啦！我沒轍我處理不了啦！」

這個世界可能已經沒救了——雲諾星與輝共語。

依嵐嘆息一聲，看不過去的把少女從地上提起來扔到一邊去，伸手撥弄那顆黑小藍球，目光似是在檢查一樣掃視着，片刻后輕聲自語：「世界結構穩定，規則尚未被混沌力量觸及，目前處在輕度侵蝕狀態，侵蝕尚且停留在表世界，速度快一些的話，還可以在引起巨大混亂與巨大異變前挽救。」

輝盯着那顆球，咧咧嘴：其實真到最要命的時候的話，他們也可以力挽狂瀾的，比如解開自封，用一場龐大的神聖風暴強制凈化……呃，就是動靜會非常大，破開自封那一瞬間釋放元始境界的能量，約等於霎那間凝聚出比太陽都大七八百倍的神聖能量團砸在小藍球頭上，那種程度的異象可不是說想掩蓋就能掩蓋下去的。

雲諾星看向旁邊的大坑，把窩在地上畫圈的斗篷少女提起來，走到大坑邊緣：「世界之……中樞去哪裏了？」

斗篷少女咕噥兩聲，反過來掛在他背後：「不見了，在表世界裏躲起來了，我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抽什麼風，自己不對勁，連帶世界中樞都不對勁，非得我跑到這個地方來才能用『干涉』的力量進行視察，而且世界中樞還不怎麼配合。」

雲諾星長嘆一聲：那個在現界空間里活蹦亂跳的世界之心這會兒還很有精神，還有力氣蹦蹦跳跳的，那傢伙到底知不知道再蹦蹦跳跳下去自己會一命嗚呼啊？

嗐，反正這個神奇的「萬靈深淵」也是不滅的，估計世界之心就算炸了也會重新凝聚出來，它自己可能都不是特別在意。

「好奇怪，世界中樞本身應該不會脫離『下面』那層空間才對，會自己跑出來的世界中樞聞所未聞，甚至還會自動在表世界躲起來，這已經脫離我們的認知了，就連在我們庇護下的世界因為各種強度超標，世界中樞出了問題也能強撐一段時間，但像這種亂跑的……」

輝捏著下巴這會兒忽的說道：「會不會它早就被混沌力量給那啥了，所以現在有點抽風？」

「……這可能性還真不小，考慮到這個世界的特殊性，其世界中樞可能也不是尋常認知的情況。」依嵐點點頭，一邊說着，一邊往外摸什麼東西扔進了前方的大坑中：「暫時先抑制世界中樞不在造成的部分紊亂，假如真如你所說它已經被混沌力量侵蝕，我們就必須要在條件恰當的時候將事情解決——小鬼，過來記事了，首先要處理半數的碎片，以現在的事情發展的程度來看，能不能保全神器已經不太重要，優先考慮這個世界的存亡。」

「我知道，我知道，這是我們神族要處理的事，雖然不能隨便干涉凡人的世界，但涉及到混沌力量的事情，就算沒辦法也只能強制干涉。」斗篷少女嘟嘟囔囔的從雲諾星背上落下來：「蒼生啊……第一次做這事，沒什麼實感。」

「以後就會有的，慢慢習慣吧，你還不算一個合格的神族神明。」

就在她們馬上開始商榷該怎麼處理的時候，藍龍小丫頭一臉古怪的湊過來：「稍等一下……我怎麼聽你們的話好像有點兒……」

「神族，神明什麼的……」

「楓綾君，給她解釋一下吧，告訴她也無妨，接下來的事我們可能還需要一部分有力量的凡人從旁協助才行，現在人手不足。」

「我啊？」

雲諾星指了指自己，對上小藍那好奇心嚴重膨脹的表情，苦惱的撓撓頭，想了片刻，忽然一巴掌把輝推了出去。

「輝，解說。」

輝：「……懶死你了，你懶死了，死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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