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6章 預定的劇情
下元界啊……下元界……這個話題在很久很久以前提起過，那會兒還在猜測冥界車翻整個八元界是想要做什麼，然後他們就遇到了這個看起來不怎麼靠譜的祭壇守護者，後續的猜測也差不多明了，不過那會兒猜測也只是猜測而已，無從驗證，無從得知真相。
直到此刻，既然她說在下元界中看到了疑似冥界人的身影——反正決計不會是「本地人」的強大生命——那有很多事情也差不多明了了，冥界他們要做的事，他們要獲取的東西。
在八元界與秩序虛空來來回回打了十六個紀元估計還沒摸到八元界的元界之核，終於憋不住的那群東西終於是把那個臭爪子伸向了下元界，即將在下元界泛起驚濤駭浪……
「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計劃已經走到了終點，所以他們需要加快步伐了，既然摸不到八元界之核，那就只能去找幾個代替品什麼的。」雲諾星開口回應了輝那一大串話語。
輝沉默著，那確實是很有可能……唔，不過先不管這個，無論如何他們的爪子這會兒肯定要往下元界伸過去了。
雲諾星轉頭看向小女孩：「對了，冥界那群人什麼時候出現在下元界的？」
「這個問題就太難了。」小女孩苦笑：「我只是在近來的一段時間在那邊的虛空裏發現了有不屬於『本元界』氣息的生命而已，要問我具體他們什麼時候出現的……我問過五元界的祭壇守護意識，它給的回應是『近段時間』。」
「上下幾億年的『近段時間』對吧？」輝忍不住苦笑。
大廳內的一群人都忍不住苦笑起來，反正時間這玩意對他們來說已經模糊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近段時間這種更加模糊的說法，對他們來說那真是隨隨便便跨越個幾十萬億年都是正常的，對他們的生命歷程來說也是一小段時間啊，沒有問題！
雲諾星捂臉嘆息一聲：「還是……提前做點準備的好，起源天神的庇護也不知道到底能壓制從八元界下去的生命的多少力量，萬一沒有壓制好出事了……唔，這一點我們賭不起。」
「要去下元界走上一遭么？」輝頭痛的敲了敲額頭，這會兒虛空前線正在全力整備即將到來的那一場戰鬥，忽然間走掉……呼，光派人下去肯定不行的，他們兩個可能要親自下去去做一些準備，比如針對起源天神的庇護的調整什麼的。
至於參與下元界可能發生的戰爭……呵呵算了吧，他們可真的人手不足，這會兒分身乏術——人只能自己救自己啊，阿彌陀佛。
「……你在搞什麼鬼？」瞧見輝雙手合十念著佛號，雲諾星也是愣了一會兒神，片刻後轉過頭不理會這個搞怪的傢伙看向小女孩：「那些元界之核的守護意識你都已經通知過了？」
「發現有異常生命出現的時候我就去通知過了——我也知道事兒嚴重所以沒有耽誤。」小女孩聳肩：「但是下元界到底能不能組成成型的力量去抵擋、阻撓冥界的入侵……這個問題其實真的很難說。」
司雨忍不住嘀咕：「我覺得深淵死霧橫推過去可能就……就沒了。」
啊……這個真的很有可能啊，以深淵死霧那種特殊的尿性，就算冥界那群人不親身降臨，只需要扔一堆衍化體與深淵死霧下去，下元界的秩序世界分分鐘會覆滅。
其他元界畢竟不比八元界，秩序世界內的生命對「秩序」、「混沌」、「虛空」、「規則」等概念知道得都不多，不多也不清楚，尤其是前三者，六七元界可能還好說，再往下的五個元界那真是……完全不清楚，知道這些的在整個虛空裏可能也就……
「不超過百分之一的生命，沒錯，整個虛空的總數。」小女孩信誓旦旦的說道：「那百分之一里還包含了各個元界的『神族』——即是元界守護一族。」
至於「規則」么，這個就非常的混亂和糾纏，每個世界的規則啥的都不一樣，個人的認知個人的看法與世界本身存在的定義也會有差別，只要沒有往宏觀的「虛空規則」進行靠近與統一，那些自己認知的所謂的「大道」啊，還是別的什麼啊，都不過只適用於在自己世界裏面而已，所以這玩意其實可以撇開不談。
「那些『神族』是什麼來頭？好像也是一直就存在的？」輝感覺有點好奇，聽到這神族總覺得又與起源天神有關。
「虛空自身存在的一種『視察規則』而已，一種概念，你要當成生命體體內的自我保護機制也沒有問題，差不多個意思，它們是由虛空欽定的生命，與虛空長存，只會為了秩序與虛空思考與活動，由於地位超然，與……」小女孩偏頭看向雲諾星：「跟你差不多，就是『觀察者』一職，『神族』一族在整個虛空裏都是最公正的——對秩序而言最公平公正。」
雲諾星揪著自己的鬢髮，忽的開口：「既然提到『秩序』，那難道其他元界也有混沌虛空存在？」
「當然有了。」小女孩忍不住提了一些音調：「整個大元界內，秩序與混沌的戰爭都是恆久不停的，只不過其他幾個元界的秩序與混沌的戰爭加起來，也沒有整個八元界打得厲害——這個是以每個元界相對的程度而言，一元界到七元界的戰鬥加起來也沒有試過範圍擴大到超過一百片『常規虛空地域』的大小，而八元界……」
小女孩直接沉默，雲諾星他們直接苦笑：這八元界的秩序戰爭啊，已經把整個八元界都變成戰場了就不用再提了。
苦笑完，雲諾星忍不住深思：看來當初起源天神他們把大元界一巴掌給拍成八份，是把秩序虛空與混沌虛空也給分成了八份，不然沒有辦法讓秩序虛空衍化，他一開始還以為混沌虛空是只存在於八元界中呢……
「啊，我想起個事。」雲諾星猛的看向小女孩：「元界之核一開始是只有一個的嗎？」
小女孩一怔：「八個元界，八個啊。」
「哦，看來你不知道，我的意思是——」雲諾星深吸一口氣，想了一下直接把那部分關於混沌虛空的消息扔給了小女孩。
顯而易見的，一下子就愣住了，看來有關大元界開天闢地被一分為八的消息，即便是她這種……呃，這種……就是與虛空有關聯的「人」也不一定知道。
約莫過了五分鐘，小女孩眨了眨灰藍色的雙眸，哆嗦了一下：「……哇哦，好高能，原來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嗎？」
「看樣子你真不知道。」雲諾星蹙眉，使勁的揪著自己的鬢髮：「那就奇怪了啊……難道說你們也是起源天神創造出來的——但是你身上可完全沒有起源能量與起源規則或者與有與他們相關的某種氣息啊，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起源造物，但是確確實實能感覺到你……的那個祭壇與虛空有一些關係。」
「不知道不知道別問我。」小女孩使勁搖頭。
雲諾星沒理會這個答案繼續呢喃：「說起來，元界之核應該是直接與秩序虛空和混沌虛空有關才對，這種關乎到虛空本身構造的東西是不會出現概念與規則上的偏袒和傾斜……元界之核內也一定存在與混沌虛空有關的規則，那麼如此一來——沒錯了，如果說得通的話，你和下面幾個元界的元界之核的祭壇，應該在五十六紀元前是『一體』的，只不過後來被起源天神一巴掌給摁成了八份，所以一分為八，原先為『一』的那個個體消失，變成了現在的你們，甚至可能那個時候的你們連記憶都沒有。」
「不知道我不清楚我沒有這個記憶。」小女孩繼續使勁搖頭：「不過你說的還是挺有可能的。」
雲諾星繼續嘀咕：「如果能找到一個元界之核摸過來看看就好了。」
眾人：「……」
察覺到大廳一下子安靜下來，雲諾星回過神連忙對大家擺手：「就想一下而已，現在沒那個功夫也沒那個機會，又忙着備戰又忙着要解決怎麼遏制冥界對下元界的侵略……對吧，冥界有那個精力兵分八路……哦，兵分八個元界，可我們沒那個精力啊，不如說，趁着他們兵分八個元界，我們正好……」
陰冷的神情，手掌在脖子前劃過一道寒光，輝使勁點頭表示贊成：「趁其不備，攻其菊花。」
眾人：「……」意思是傳達明白了，就是怎麼的那麼鬼畜呢這話？
「不過，冥界要對付下七個元界，也許……也許並不用特別多的力量。」鳳青凰輕聲道。
然後兩人又沉默了，仔細算一算的話，冥界要對付下元界需要的力量可能並不多：一隊深淵死霧，一個初階元始帶隊，行了，不用更多了，給一點點時間就能打下來——起源天神的庇護雖然在，能把從八元界下去的人給壓制到那個元界所允許出現的極限境界，以此刻的七元界為例，也許出一個天神境界就是極限了，而且還是剛晉入天神境界的那種，而元始境界就算再憨憨，壓製成初晉天神那本身也是一個元始境界，那是不一樣的，不一樣的！
武士把刀扔了還能撿個樹枝用用，普通人撿起一把刀……嗯，可以當個廚師——差不多個意思，明白就行了。
輝長嘆一聲麻溜的站起來：「總之還是想辦法調整一下起源天神的庇護吧——正好我想到辦法了，我先去看看，你們在這裏等一會兒。」
「去看看？去哪裏看？」小女孩隨口回應了一句，輝已經溜走了，只好把目光投向雲諾星。
「眾神界。」雲諾星的目光投向了遙遠的虛空中，他已經很久沒有凝望過那個方向了：「起源天神的庇護是在眾神界上重啟的，既如此，想要對那個概念存在的庇護做什麼調整也只能在眾神界上完成。」
雲諾星長舒一口氣站起身：「看你風塵僕僕像是在混沌虛空裏滾了一圈，先去休息一會兒吧，等輝傳回來消息再說。」
把小女孩送到這個大殿的休息處，雲諾星幾人便回到了觀察者空間，輝那裏還不知道要處理多久，他也撿著這細碎的時間抓緊準備，敬元姬想了想正好要去零號節點傳送區去領取匯聚而來的貨物與資源，又從這片空間溜出去了，偌大的空間里僅剩下無盡沸騰的能量之海，以及海面上空飄着的三人。
「對了，你們沒什麼特殊情況吧？」雲諾星看向司雨與鳳青凰，這兩個丫頭前段時間強行衝擊元始境界，由於他一直掛在零號節點外的虛空裏，注意力也基本都扔在對面虛空中又沒有人告訴他，所以並不知道這件事，還是壓了好一段時間，直到他感覺到兩個丫頭的氣息不大對勁才讓他發現了，本想過去看看，但因為前線的戰況一直都忙忙碌碌，再加上兩個丫頭自己也早已成長起來身負任務，他們也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了——也就幾千年的一段時間。
兩個丫頭都呼呼的搖頭，湊在他身旁盯着下方的能量之海，鳳青凰輕聲道：「你在做什麼？」
「在做底牌。」雲諾星揮手扔下一股蘊著一百九十六種起源能量的能量團，讓本已經沸騰的能量之海變得更加狂躁：「一個足夠讓冥界都為之顫慄的底牌——我沒有辦法晉入元始境界，只能用這種最簡單又最偏門的辦法製造一些『驚喜』了。」
司雨與鳳青凰往下方的能量之海注視……看了片刻就放棄了，忍不住在心裏苦笑：即便已經登臨元始境界，甚至光在境界上都比他要更高，但是還是看不明白他現在到底在做什麼，說是匯聚能量……那把整個虛空都往此處牽引的勢頭明顯過於誇張。
「嗯……有我們能幫忙的地方嗎？」司雨忍不住開口，都已經元始境界了，肯定能幫上忙了。
雲諾星微微一怔，轉過頭瞧見兩丫頭那期待的目光，這才猛的反應過來：啊，這兩個丫頭都元始境界了——沒錯他這會兒才真的反應過來，之前只是聽說了，認知到了，但是由於腦子都不在這裏所以一直沒有反應過來。
他想了下，抬起右手平攤開，一大團能量開始在掌心裏匯聚，司雨兩人緊張的盯着這一團能量匯聚的過程，整個匯聚的過程……看得她們有點眼暈，畢竟眼前站着的是一個玩轉能量無數年的「非人之物」，那不是她們境界到位了就能到位的程度。
匯聚的能量最後凝聚成一顆拇指頭大小的斑斕能量結晶，雲諾星捏著這顆結晶看向兩人：「看明白了嗎？」
鳳青凰遲疑了一會：「看明白了……可能要先試一下。」
「不急。」雲諾星點頭：「慢慢來，失敗品也扔下去不會有太大的影響，會被下方的能量之海分解成純粹的能量，如果沒有被分解，那就是已經到合格的程度了。」
「合格的能量結晶是有什麼特別用途嗎？」司雨嘗試着製作那種奇特的能量結晶，好奇的問道。
雲諾星點頭回應：「唔，用來作為能量節點的，用以改寫那些廢棄世界光團用的能量節點，一個世界光團大概要一億個那種小晶體，在規則概念層里凝聚成一個整體。」
兩丫頭玉手一顫：「……一，一億……」
「你們剛入手覺得很多，熟手后就會快很多，我一個人也就一兩天的功夫就能完成一個，但是還需要對整個世界光團進行很多方面的調整……哈啊，整體算下來還是挺複雜的，一個世界光團要處理不少時間。」
司雨與鳳青凰苦笑更甚，果然有些事情不是說境界到位了就能到位的。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三人就在這裏各自忙碌著，敬元姬一天會來觀察者空間三四次，每次都是去傳送區接收送來零號節點的物資——那一大堆廢棄世界光團等物——雲諾星忙碌的時候也不忘盯着虛空的方向，那已經是幾個紀元時間裏對峙出的習慣性了，不盯着虛空總感覺會不自在，何況過幾天可能還要下去一趟，他得提前在虛空前線做一些準備。
話說幾百萬個元始天神坐鎮，應該不至於……不至於回來的時候就崩了吧？這次不會出去太久的，就是去下界安排一下——唔，算了，他還是把雷老哥或者燧風給喊起來一個。
等待再過去一天時間，輝也從眾神界裏匆匆的趕回來，把他們又喊到了節點城市的大殿中，灰頭土臉的一看就是在那片抽象空間里……不知道整了什麼奇怪的玩意。
「姑且是加強了對跨元界生命的限制力量，但是究竟有多大用處……這個，還真是個未知之數，畢竟都是一群元始境界的傢伙，所以，還得親自下去調整一下。」
輝剛灌了一口水就開口說道。
「……為什麼起源天神的庇護還能進行調整，所以為什麼你能對那個概念的玩意進行調整，你身上也沒有起源天神的氣息啊。」小女孩愣愣的說道。
「這是個很神奇的問題其實我們也想知道但是無從得知，只知道確實是可以由我們來控制。」輝聳肩攤手，這是個困擾他們很久的一個問題，比混沌虛空殘留的問題更加困擾他們，嘛，有些事情也無需徹底的摸清楚來龍去脈，這會兒只要知道有這個東西在就好了，探究到底什麼的，除非把一尊元始天神從輪迴里扒出來，不然都很難實現。
「不過基本可以猜測……是那個神奇的『七百七十一』中的一個。」
雲諾星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秩序世界留下的一切安排往這個七七一推過去准不會有錯。
小女孩：「？」
「調整的事兒……啊，我感覺我一個人做不來啊，楓，跟我去一趟唄？」輝搓著臉頰，對楓乾笑道。
對於這種結果，雲諾星也早已有心理準備，不急不慢的站起來：「前線的準備已經做好了，我們離開的時候燧風會盯着虛空對面的情況，有個萬一也能喊我們回來，只要不是冥界那邊抽風，忽然扔一百個高階元始出來，應該就不會出什麼簍子——什麼時候去？」
「越快越好，如果安排好了現在就走吧，應該不會用太長時間的。」
那真是說走就走了，招呼也不打一聲，這次去的人也只有他們三個，敬元姬，司雨，鳳青凰都留在了零號節點幫忙看家——反正不是什麼必須要大動干戈的事情，三個人麻溜的去，麻溜的完事就好。
七元界，一片犄角旮旯的虛空地域中，忽然有極端龐大的能量從「天」上浮現，伴着滾滾的能量翻湧與無數異象，虛空裏浮現出一層彷彿紫水晶一樣的牆壁，絢爛的紫色光芒傳遍虛空，緊接着，一個巨大的窟窿突然從紫色的牆壁里洞開，三道身影從中墜落。
「嘩啦啦！」
剛落在虛空裏站好，三人就被一層層透明的能量鎖鏈在體外一米的地方捆了一圈圈，自身澎湃的氣息也在眨眼間飛速墜落，那速度跟跳崖似得，不一會兒就從元始境界、本源巔峰給墜落到初晉天神的程度，然後穩穩的站住腳跟，鎖鏈也隱沒不見。
「……這削弱的也太迅速了。」輝晃了晃手，一臉的無精打采：「啊……天神，啊……孱弱的天神境界，啊……好累啊感覺。」
雲諾星低頭看了看自己，卻是忍不住道：「起源天神的庇護是這個樣子的啊，那種程度的『削弱』是把自己都算在內的，所以不會有任何人可以鑽空子。」
「自己削弱自己？」
「嗯，我剛剛是感覺身體里的所有起源能量一同有動靜，『自己配合自己』完成了壓制和封鎖。」雲諾星點頭，雙手微微的捏了幾下：「不過，這種封鎖好像可以突破，你們應該是不行了，這個應該是起源天神的『特權』，借用起源能量似乎也可以做到，大概是為了應付某種特殊的事情。」
「好了，先不說這些，現在要做什麼？要先去哪裏怎麼處理？」
輝心裏咯噔一聲，撓了撓頭：「怎麼處理呢……」
雲諾星看了他一眼，慢慢的擼起袖子：「我數到三……三！」
「誒誒！我想到了！」強大的求生欲讓輝連忙抬起手，望見楓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使勁乾笑：「總之先去七元界上位面中心，那邊好辦事！」
望着輝麻溜的在虛空裏開始折騰方向，小女孩忍不住扶額嘆息：「總感覺，方方面面看着有點不大靠譜。」
雲諾星似笑非笑的點頭：「你上次已經見識過一次了。」
小女孩聞言又嘆息了一聲：她想起來了，是兩個人都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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