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0章 人挺多啊，就是量不太夠
浩瀚的星空中漸漸有其他身影出沒，雲諾星他們接近了那片有大量生命匯聚的地方，不過此刻大概還在比較遠的地方，並不是每時每刻都能碰到其他人，除了人之外還能看到別的種族的生命，大多數雲諾星都叫不上號，戈重明他們倒是分得清楚。
於奇感覺到有些奇怪，有大量生命在前方聚集本就不是正常的事兒，特別是那裏竟是沒有打起來就更不正常了。
「你們來得少可能並不清楚，遺址空間內很少會出現聚在一塊的事情，都是各自分散各行各事，沒什麼事兒都不會碰頭，打起來了倒是有可能會聚在一堆。」於奇說道。
「也就是那裏應該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戈重明眉頭微挑：「因為會發生什麼特殊的事情所以把人吸引到了這裏？會是什麼事？」
「這個嘛……」於奇摸了摸那張陰翳的臉，忽然想到了什麼：「大概是發現了一處封印的空間之類的，一個人、一群人打不開，打算聚集大部分人的力量去對付——我經歷過一次，不知道此次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情況。」
路程倒也不是相當趕，雲諾星帶着人在這片星空裏好好的逛了一圈，觀察這片空間的情況：他想起了*去到幻漩虛空的情況，因為虛空規則削弱的緣故，太上古時代他以天神之軀去那裏與現在進入這片空間是差不多的程度——指的是不做任何防禦措施被影響的程度——那會兒因為沒有什麼防禦手段，在幻漩虛空裏倉促的轉了一會兒就溜之大吉，那時候他對幻漩虛空、對第四秩序的認知還不像現在這般具體，只是覺得秩序很隱晦的發生了不正常的變化，直覺告訴他逗留在此肯定沒好事，所以沒多久就跑了，等到後面他折騰出「秩序鎖定」可以無懼第四秩序的影響再去那個詭異的地方時，卻已經是數百億年之後的事情，但他不記得是為了什麼而去那裏。
對第四秩序的了解與認知有很多都是理論上的事，他本身接觸過這點是不可否認的，但卻沒有非常認真的端詳過，眼下有這個機會，自然是要好好的利用一下——遺憾的是，正如他之前所說，都是秩序內的一些「小小」變化而已，看不出什麼足以影響到現界空間的變化，這片空間已經破滅過一次還進行了重組，此時遵循着嶄新的「混血」規則，大部分地方都相當穩定，沒有意外的話不會發生規則震蕩與擾動的事情。
「好像跟其他世界沒有兩樣。」司雨眨著美眸，往雲諾星看了一眼：「若不是小星星說的話，絕對不會把這裏當成什麼第四秩序的地方。」
「秩序的變化，規則的變化，對於某處空間某處世界這種本就受它們直接影響的地方來說很難會出現明顯到一眼就能看穿的異於尋常之處，它們對現界空間的影響是無法隱藏的，大大咧咧的擺在你們面前，卻也因為如此很難發現，何況一些規則的變化，實屬改了跟沒改差不多，你們真要能發現全部異常之處的話……」雲諾星頓了一下。
「的話？」道天忍不住想聽後面的話。
雲諾星看了她一眼：「那隻能說吃飽了撐的。」
眾人：「……」潛意思就是沒有必要去發現那些東西，老老實實窩在別的領地的規則之下就行了，實在不爽就用秩序隔離開，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轉悠着沒注意到跑偏了一些，這會兒距離那個有人聚集的地方不算特別遠：是在一片年份相當高的星域中，而他們跑着跑着就跑到了接近邊緣的地方，站在一片星空「看風景」的時候，忽然感覺後方有什麼東西正一點點的接近，擋住了一部分的星光，灑在身上大片的陰影讓他們都轉過了頭，看到是什麼東西后都愣了一下。
那是一隻龐大的異獸，渾身鋪滿黑色的鱗片，泛著青色光澤，它與他們的距離非常近，抬頭看去只能一次性看到十分之一的大小，雲諾星粗略的算了算，它若是把身體蜷縮成一個球，估計有一顆星球那麼大。
「已經死了，生命氣息還有相當一部分殘留在體內，好像是前不久才死的。」雲諾星毫不在意的往前走，伸手拍了拍那個體積龐大的異獸的鱗片，轉過頭不由得一愣。
鳳青凰蹲在那個異獸的身體上，正看着司雨用一把劍在巨大的鱗片上戳戳畫畫，然後一劍刺進鱗片的縫隙中，似乎是打算將其給卸下來，鳳青凰還在旁邊不斷的添火，大概是想燒掉肌腱？
雲諾星看得一愣一愣的，瞪直了眼睛：「……你們在做什麼？」
「在拔鱗片啊。」司雨笑嘻嘻的回應了一聲，使勁了半天覺得自己應該是沒辦法把一塊鱗片碎片給弄出來，當時就扔掉了長劍，然後把雲諾星拉了過去：「小星星過來幫個忙——就這塊，我拔不出來啦。」
雲諾星無語的低下頭，剛好對上鳳青凰那雙明亮的眼睛，看她也一臉期待的盯着自己，臉頰有些*：講道理他對「摸屍體」沒什麼想法，雖然對方死了都莫得抗議，生前好歹是一個強大的本源天神是吧，怎麼着也要尊重一下別人的遺骸，像這樣子做肯定是不好的，他又不是某個有戀屍癖種族的傢伙——啊，他說的是長空那伙滿虛空*體的傢伙。
「小星星，別走神啦，就一塊，一塊就行了，幫個忙嘛。」看到雲諾星對着那個龐然大物發獃，司雨連忙抱着他的手臂撒嬌搖晃起來，她可不信他沒辦法，只是在糾結和胡思亂想而已。
在兩個丫頭萌混過關——不是，他不吃這一招的，主要是他覺得不照做的話要被司雨碎碎念一路——總之他還是隨意的把別人的「裝甲」給卸了下來，一整塊鱗片足有千米多大，底下還連着一些血肉，不過那些東西都已經凝固了，按照它的死亡時間來說應該不至於血肉凝固與氣息潰散，本源天神的屍體就算飄在虛無之中也能堅持相當久一段時間，怎麼可能說消散就消散。
雲諾星拔起那塊鱗片，用自己的能量清理乾淨，舉起一隻手將其舉過頭頂，那塊半菱形與半圓形相結合的鱗片在離開那個龐大的身軀后忽然亮起了一些光芒，從黑色變成了半透明，整體色調大概是青色的，有許些神秘的能量紋路從鱗片中間浮現出來，蔓延到半透明的地方，蘊含着微弱的神權與神性的力量。
「哦，原來如此，這傢伙是被人把生命氣息給消磨乾淨的。」雲諾星恍然，把那塊巨大的鱗片丟給司雨和鳳青凰，這才回過頭看向他剛剛在「地面」上開的一個大坑，這頭異獸的血肉已經枯敗沒有任何能量殘留了。
「？」霜在他肩膀上輕輕畫了一個問號，隨着相處時間增多，霜從一開始就算有很多問題也會遵守約定不多給他造成任何麻煩而什麼都不問，到現在總會小心的向他尋求一些事的答案。
「這種獸類的生命……唔，這片虛空地域的這類生命我不是特別清楚，不過大概是因為它擁有非常強大的恢復能力，這種能力甚至能讓它『起死回生』，它的敵人大概是怕它忽然詐屍所以連屍體的生命力都給剝離乾淨了。」
雲諾星耐心的回答，這些天跟這個丫頭的交談都是：她畫一個問號，然後他耐心的解答，她本身的理解能力並不弱，三言兩語間就能明白他說的話，這讓略微喜歡說教的雲諾星來說十分的……好吧也說不上十分，就是還挺開心的，不用他反反覆復的回應再反反覆復切換說辭，也就不會有不耐煩一說。
本來他就不喜歡把話在短時間內重複說超過……五次。
「致命傷在這裏！你們快過來看看啊！」
戈重明忽然在前方大喊了一聲，雲諾星轉過頭，揮手把還在抓着那塊鱗片翻來覆去玩的司雨和鳳青凰捎上，隨後與從四面八方集合過來的閔她們朝着前者的地方奔過去。
「你們看看這裏——有大量靈魂與精神一類能量殘存，大概是靈魂被直接湮滅了。」
戈重明等他們走近了才往下方一指：那裏不是腦袋的位置，大概是背脊的位置，有一個巨大的窟窿，往遠處看，讓視線走得更遠一些就能看清楚，那個窟窿其實是一個某種兵器的兵刃戳在地上留下的傷痕，只是非常巨大，他們近距離看下意識當成了一個窟窿，沒有捅出一個對穿，能清楚的看到「斷崖」下方的血肉，一樣的枯敗與腐爛，死去的時間不超過一個月，卻愣是成了已經死亡數萬億年的樣子。
「有靈魂湮滅的痕迹，可能是被擊中了保存靈魂核心的地方。」雲諾星說道。
繞着這頭巨獸轉了一圈，最後飛到老遠的地方才徹底看清楚這頭巨獸的樣子：那是一頭……蟲子，呃，實際上這會兒已經看不出到底是什麼了，一些可以分辨出其種族的地方被它的敵人摧毀得差不多了——大概像是毀容——而且它死亡的時候是蜷縮著，軀體抱合，所以只能看到它呈現出長長的一團，看着跟一條巨大的蠕蟲一樣，呃，或者說毛毛蟲可能會更好……
算了還是不說了，免得等會司雨衝上來咬他。
「近距離看還沒什麼，走遠點看整體的話……這已經是面目全非的程度了，天知道它遭遇了什麼。」寧飛撓著頭，把目光丟向了於奇，後者也一樣搖頭：「不行，看不出來，那些血肉模糊的地方太多了，很可能被摧毀了一些擁有特徵的地方。」
「殺人還毀容，卻不是毀屍滅跡，我聞到了陰謀……疼。」
司雨在旁邊聽着腦袋裏瞬間腦補出一大堆東西，但是在說出來之前就被雲諾星給敲停了：「不是只毀容不毀屍滅跡，是這玩意太大了，沒那麼多時間。」
「哦，是這麼回事。」戈重明三人皆是恍然，這玩意被打成了本體，想要徹底摧毀的話一時半會是做不來的，從殘留的一些微弱能量來推測，死者……死蟲生前應該也是一尊本源絕巔，光是個屍體橫在那裏就足夠堅硬得讓人難以摧毀，而幹掉它的人明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乾脆就清除乾淨那些特別明顯的痕迹就算了。
「不過，一頭本源絕巔的巨獸被逼成這個樣子，身體上還只有一個人留下的痕迹，它的對手想要應該十分可怕。」於奇說道，忽然好奇的看向雲諾星：「它比起你的實力如何？」
雲諾星挑眉，似笑非笑的說道：「怎麼？想打探清楚我的實力？」
於奇毫不掩飾的點頭，很坦誠的說道：「確實，因為等會可能會碰到很多人，還有一些跟我一樣留在這裏不過相當讓人討厭的傢伙——哦，那些人不是問題，你還記得我在幻境裏跟你說的事兒嗎？」
雲諾星聽他這麼坦誠的話也是愣了一下，點點頭：「你好像說了一個地方。」
於奇點點頭：「那是一個確切存在的地方，以我一人之力肯定是打不開的，加上我們這裏的所有人也打不開，但是……呃，我算不清楚你的，所以說不好。」
「那個地方就這麼說吧：就算讓我掉一個小境界我也要往那裏去一趟，懂了吧。」
眾人哦了一聲，雲諾星點點頭：「然後呢？」
「我推算要打開那一扇門，需要兩百個我們這種境界，或是十數個那個異獸級別的力量，如果我們的實力也不夠的話……我只能想辦法喊點人，喊點……討厭的人。」說着說着於奇露出了一個燦爛到堪稱驚悚的笑容：「如果夠的話那就用不着喊人了，然後就……那啥，那啥，還有那啥，嗯。」
「我明白，我明白。」雲諾星嘿嘿笑着。
「是吧是吧。」
兩個莫名在同一個領域有了共鳴的傢伙互相看着奸笑起來，笑得讓眾人都覺得有些無奈，讓時間往回推個幾百萬億年，那會兒在探寶尋寶，或者闖進什麼遺跡等留有「寶藏」的地方時，都恨不得來的人多一些，這樣就有更多的人給他們趟雷探路，這會兒倒好，遇上兩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兩人一起表示：雷我們自己趟，苦難我們自己扛，那這東西，我們就笑納了——嗯，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意思。
於奇笑完看向雲諾星，揚下巴眨眼睛暗示了一會。
「你放心帶我們去就是，用不着喊人。」雲諾星僅是一句話的回應便讓於奇心裏有了個底，那之前想好的喊人幫忙然後遇到各種破事的算計就用不上了。
「咦……這股氣息。」回到剛剛靈魂湮滅地方的寧飛忽然小聲驚叫：「這裏蘊含着一絲別人的氣息，好像是『渡魂院』專有的氣息，非常相似。」
雲諾星等人一窩蜂圍過去，站在那個巨大的坑洞面前，看着寧飛將一團透明的，擁有斑斕色彩的光托在手上，湊近了看，那團光好像一顆黏稠的液體球在蠕動。
「搞得那麼乾淨還會留下一團能量？」於奇翻著白眼：「明擺着栽贓嫁禍——我們趕緊溜吧，若是這個蟲……呃，異獸來自什麼種族的話就不好玩了。」
雲諾星點點頭，他也懶得湊到那些麻煩中，本身就是一個大元界意志欽定的事兒逼了，再湊到那些奇奇怪怪的地方惹上不知道怎麼捲來的麻煩裏面……鬧到最後怕不是要宣戰虛空。
轉身離開的時候再把他們一群人來過的痕迹從秩序的根源上瓦解乾淨，然後一群人瞬間離開了這個地方，任由那個巨大的異獸屍體緩緩的在星團前飄蕩，它最後似乎會一頭栽進星團的正中心，不過那要飄好一段時間了。
在這片星空逛了一天時間，雲諾星終於放下了對第四秩序區域的執著，提起了一些興趣朝着那個無數人匯聚的地方而去，讓他們有些始料未及的是，僅是過去了一天的時間，那邊聚集的生命氣息多了三倍不止！
「我剛剛去看了一下，好像有很多人都是從其他空間跨越過來的——奇了怪了，這年頭遺址空間的空間跨越那麼簡單就能做到了嗎？」
於奇去前方那團星光燦爛的地方打探了一番回來對雲諾星他們說道：「來了非常多人，聚集在這裏的本源絕巔可能有二十號人，其他的都是高階本源——嗯，至於那些人的名號……」
「用不着那些，代號再好聽也沒用。」雲諾星搖搖頭打斷了他後面將要報一大堆名字的舉動。
「神庭的人也在這裏。」寧飛小聲說道，目光看了眼靜靜怕在他背上，雙手抓着他肩膀的霜：「你小心藏好。」
霜的面容從兜帽下露出來，她「看了看」前方，乖巧的點點頭，隨後又把小腦袋縮回去了，雲諾星反手按了按她的腦袋，整理好那件披在她身上的黑袍，用自己的頭髮將她那頭長得過分的長髮捲在黑袍裏面，這才放心的帶人往前走。
星光匯聚的地方，抽繭剝絲將那裏層層疊疊的光幕抽開得以見到後方之物的真容，即便事先聽於奇三人說了，但等真正看到了雲諾星還是忍不住提起了一些興趣——在那億萬星光匯聚的地方，有一座宏偉而輝煌的大城屹立在星空中，光芒耀眼，帶有無窮的力量，那是一座由光芒匯聚起來的城市，本身便若一顆星辰般璀璨。
「那全是由規則之力所化，是臨時在這個地方建起來的。」雲諾星目光掃過那座寬逾百萬里的大城，那座城市的原料全是這片戰爭遺址內的規則之力，這片空間開放的時間也不超過五天，大概就是這五天的時間內弄起來的，看着有模有樣，有很多細節，不像是倉促間建造出來的：「……哪個傢伙吃飽了撐的？」
「據說是直接來到這片空間的人建造出來的。」於奇說道：「反正類似我這種……咳咳，是不會有人幹這種事，那就只能是後來的人弄出來的。」
此刻的星空中有很多人都在朝着那座城市奔涌而去，駕着萬千星河，若踩着一片星空而來，來的人中沒有一個是高階本源之下的，看着會覺得很多，但換個角度來想吧，這是相當於匯聚了足足一片虛空地域萬千世界的生命，而即便如此也不過只擠出來數以十萬計的高階本源而已，本源巔峰，本源絕巔這些的數量更是少得令人髮指。
「太少了……都太少了，還遠遠不夠，看着挺多的，但是還不夠啊。」雲諾星盯着那片星空，忍不住搖頭嘆息。
「是少了點，約等於一片虛空地域匯聚而來的生命數量，不應該只有這麼點。」敬元姬也忍不住嘆息，她們此刻看到這般數量的本源匯聚，一下子就想到了她們鎮守的虛空前線，就忍不住嘆息。
「量少，質也不過關。」
閔也附和了一聲，聽得戈重明他們一臉的莫名：「你們說什麼太少了？」
雲諾星、敬元姬與閔異口同聲：「滿虛空干架的人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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