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5章 一邊很亂，一邊很趕

那些乘風破浪的秩序版深淵死霧衍化體從環世界之海上飄過來，風捲走它們身上帶着的大海獨有的海腥味和一股深淵死霧的氣息吹向整片海岸，起起落落的大浪中全都是這些白色剪影的古怪能量體，從第一座山峰斷裂后，又有好幾座山峰一一斷開變成帆船載着那些白色剪影衝破海浪快速的朝着海岸而去，它們將帶着自己的船一頭撞向海岸——作為先頭部隊。

濃烈的深淵死霧的氣息，唯一不同的是它們表現出來的秩序形態，這是雲諾星兩人來到海岸隨手逮了一個白色剪影，用了一小點功夫確認下來的——呃，至於外形的變化那都是附帶的，由秩序轉變附帶的這個就忽略了，因為內部的樣子也是一樣的，一樣都是白色一片，而且能量生命體也沒有什麼內部一說，就一團能量。

隨意的將那個被逮住的人形衍化體搓成一團球，雲諾星捏了捏糰子將其扔進嘴裏，在輝看了幾十次還是有點受不了的目光中就地分析了一會兒，暗紅色的光芒在身上閃爍片刻，點點頭：「完全一樣的，深淵死霧反應依舊強烈，只是所有的能量都帶上了秩序的氣息，規則之力那些……一半的混亂，一半的秩序，秩序的那一面反應非常強烈，而混亂的那一面，沉寂若一灘死海，可能這就是它、深淵死霧可以表現出秩序性的原因之一？」

「不管怎麼說，其複雜和麻煩的程度不亞於長空他們做出來的下級扭麴生命，其他的本質上沒有太多的變化，然後就是跟我們猜測的一樣，秩序之力對它們的針對性減弱了差不多六成，剋制與反克制依舊存在，不過彼此的效果都弱了很多——對彼此來說都更加抗揍了，若是它們大規模出現在虛空前線，那戰鬥的時間就要再延長個幾百倍了，這次就不會是一億年了，這次可能是幾百億年，甚至一兩個紀元。」

「轟！」

伴隨着一聲巨響，不遠處的海岸城的屏障劇烈閃爍了一下，能量之光急速黯淡，眼見就要失去效果，雲諾星眼明手快的砸了一股能量過去，順便用一圈能量屏障罩在海岸城的屏障外——那些先頭部隊已經帶着山峰衝到了海岸屏障前，光是用那座「帆船」一頭撞過去就瓦解了海岸城的防禦，此刻屏障被他強行吊住，那些衍化體便紛紛從「船」上跳到了能量屏障上，雲諾星看到有一個塊頭巨大的海洋生物直接趴在他的屏障上一頓亂錘，由於那個生物只是一道白色的剪影，他認不出到底是什麼，畢竟深淵死霧衍化體本身就有千奇百怪的種類，這會兒糊上一層全白的他就更加認不出了，其他更多的衍化體，團團將海岸城的屏障圍困起來，那些白影衍化體湊在一塊不分彼此，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有諸多漏洞和疏忽之處的白色屏障包裹了半個海岸城屏障。

雲諾星忽然想到那個千姓少年等人說過的來自環世界之海的威脅，不知道指的是不是就是這個，如果是深淵死霧圍攻海岸城的話，那很多東西都不用他費盡心思解釋就可以自圓其說了，這黑乎乎……哦不對，白的……這玩意往那裏一站就是一個規則漏洞，對這種能量層級如此低下的世界，它們搞什麼破壞都會被認為是「無解的災難」。

「罐頭。」輝突然說道，對上雲諾星的目光咧嘴撓撓頭：「忽然又想到了這個詞，你看這個場景是不是很適合？」

雲諾星啞然，被衍化體大軍盯上的海岸城，海岸城內諸多鮮活的生命與它們只有一層薄薄的屏障的距離，海岸城內的無數生命對它們來說就是一些美味的血食，待捕的獵物，那些脆弱的建築可擋不了它們的……不是，等會兒，他琢磨著衍化體也不吃人啊，它們只搞破壞的，只是為了把破壞與毀滅傳到每一寸被它們踏足過的空間。

「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在發什麼瘋，我覺得我們最好先去幫個忙。」輝活動着手腕，那層屏障阻擋了衍化體大軍的前進，已經有相當一部分的衍化體繞着圈兒踏上了海岸，而後面還有更加龐大的衍化體，過一會兒那座海岸城可就真的要變成一座被蠕動的白影包裹的罐頭了：「就這樣放任它們登陸似乎不大好。」

「隨意吧。」雲諾星將那個聒噪擾人的橄欖球捆上幾百層秩序鎖鏈讓其飄在身旁，隨後將墟冥劍抽了出來，對着城市比劃了兩下，一邊想着是不是乾脆連海岸城城帶衍化體給幹掉，一邊回應：「我們殺過的衍化體不知有幾何，再多上一個世界的量級也沒什麼——唔，要不直接一劍劈了吧？」

輝：「……」這傢伙不經意間說出了心聲，聽內容似乎莫名的有些犯病。

海岸城看上去安然無恙，浪潮狂涌與此刻怪物圍城造成的最大的破壞也就是把最外層的平台和停泊在那裏的數十艘漁船給砸了個稀巴爛——都是被能量衝擊與各種自然衝擊給幹掉的，在雲諾星還沒給他們套盾的時候就已經被砸乾淨了，此刻海岸城伸入海洋的部分匯聚了整座海岸城的士兵和力量……然後有一半的人都在發獃，他們望着已經被擠滿的能量石，望着覆蓋一片天穹的「白影怪物」，握着手中的兵器對着空氣擺姿勢做出一副英勇無畏的樣子但也改變不了他們沒辦法隔着那層能量屏障打到外面的怪物於是只能被迫划水的情況。

唔，大概擺得好看還能給其他人漲漲士氣什麼的。

大海忽然裂開了一條裂縫，有巨大的漩渦在裂縫的左右兩旁出現，將大海挖掉了一大塊，那些崩裂僅留下十多里高的山峰忽然帶着轟鳴的動靜沉入了水面，不過這遠處的動靜已經沒多少人注意了，此刻海岸城所有生命的視線全都集中在蓋着半片屏障的白影上，甚至沒有人知道剛剛屏障已經不經意的崩潰了一次。

城市的諸多高大建築上都出現了平時並沒有擺設在那裏的巨大能量石，數人一隊的圍着能量石，將每一道能量衝擊都化為洪流朝着半空席捲而去，整座海岸城的反擊力量在這裏掀起一片能量之雨，曾經和平和安逸的海岸城瞬間變成了充滿肅殺與戰爭氣息的堡壘。

雲諾星與輝站在半空看着這場戰爭，輝伸手一指讓堅守了十幾分鐘的能量屏障泛起巨大的反擊能量，將那些貼在他們的屏障上的衍化體全都震飛，那隻千丈龐大的海怪被他屈指輕彈抹除，剩下的諸多衍化體則全都聚集在屏障的底端，海岸城的所有反擊能量亦是一瞬間轉向了屏障底端的海岸，那些平台上早就聚滿了無數防禦力量，這會兒看到那些衍化體都匯聚在這裏，鎮守平台的一群士兵都異常激動，中短距離攻擊的武器終於能派上用場了，一瞬間兩邊的防禦一塊爆發出最強大的攻擊，讓整片海岸都沸反盈天。

劇烈的震動聲響再次響徹天際，伴着沉悶的動蕩——另外幾塊斷裂的山峰也終於乘風破浪撞在了屏障上，將那些擋在前方的衍化體給撞成了一塊貼在屏障上的餅，又被來自屏障內部的能量轟飛出去，傷倒沒有受到多少，但估計心理會留下不少陰影……哦，它們連腦子都燒壞了哪來的心理陰影。

天地間忽然回蕩起一陣巨大的浪潮翻湧聲，雲諾星與輝忽然都轉過了目光，在他們的感應中有複數個擁有強大力量的衍化體正在急速成型，不過片刻時間，那幾個佔據了海洋一大片區域的漩渦忽然有巨大的怪異生命從中冒出，那萬丈大小的塊頭讓兩人都忍不住拍手：熟悉的大小，熟悉的不知道什麼樣子的玩意，有內味了——剛剛還說缺了大型衍化體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這個世界的力量對付與他們境界相仿的衍化體倒還是可以，那些小塊的，還有剛剛壓在屏障上的，若非事發太突然他們沒來得及準備任何東西，應該是能獨自扛下來的。」輝盯着那兩個萬丈大小的深淵死霧衍化體，沉吟了片刻：「不過這個大塊頭他們應該沒辦法處理，海岸城的力量多是城防力量，比沙海那裏的力量要弱不少，若是讓他們開船過來對付的話應該還是能把這兩個大塊頭拼掉的，只是……」

「這會兒沙海內的混亂絲毫不比海岸城這裏小，光是大地的變動就讓他們陷入了恐慌之中，這會兒都無暇自顧，哪可能還有心思出手拉海岸城一把。」雲諾星搖搖頭，剛剛沙海那裏有太多的人聚集在一塊，一次劇烈的變動也不知道把多少沙海之船沉進了環世界之海中。

兩個飄在半空的異常生命很快就引起了海中那兩個大塊頭的注意，那兩……完全看不清楚是什麼生物的東西將視線鎖定在他們兩人身上，巨大的身體飛速跨過與海岸城相隔的一段大海，抬起類似觸手還是觸鬚又或是節肢拍打在能量屏障上，開口咆哮的時候吐出了一片黑色海水，讓海岸城無數生命看得臉都黑了——這傢伙真缺德！真噁心！

「轟！」

城中忽然爆發出一道暗紅色的能量洪流，一照面一陣強烈如太陽光的能量閃爍后，面前的整片空間與整片大海都被挖出一個巨大的空洞，那兩個萬丈龐大的生物只來得及口吐芬芳一次然後就被秒了，連帶着無數的衍化體都被湮滅得差不多了，僅剩下一兩百隻衍化體還在悍不畏死的朝着屏障發起衝鋒，剛剛全城的反擊力量還彷彿倒水般潑灑出成片成片的能量衝擊，這會兒敵人忽然差不多消失乾淨，那些能量石也一下子愣了大半，僅有部分能精準命中敵人的能量石還在噴吐自己的怒火，整座海岸城也隨着這忽如其來的一幕而冷卻了一半。

「沒腦子的傢伙惹惱了一個神經病。」輝忍不住嘆息搖頭，往他的屏障上吐口水，那豈不是等於朝着他臉上……他連忙把想法給壓制下去，楓差不多要察覺到他失禮的想法了，再多想一秒鐘就會有雷霆萬鈞朝着他臉上糊過來。

零星的戰鬥很快就全都結束了，陷入狂躁中的海岸城在幾分鐘內漸漸平息，隨着那群白影般的怪物消亡，眾人注意到，剛剛還屹立在天上的海岸城屏障忽然出現了許些動蕩，然後一點點的淡化，最後消散於無形，被掀上天化為雨點落下的海水正均勻的灑在這座海岸城中，讓不少人都抬起了頭，臉上都殘餘著沒有來得及消退的驚恐與驚嚇，事情的起始與終結都太快了，直到這會兒還是有人沒有完全反應過來，還沒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恢復平靜了。

天地間偶爾傳來的迴響，還有怒濤在海域中翻湧的聲音再次加強，讓剛剛放鬆一些的眾人又繃緊了精神，下意識的拿起武器控制好能量石，抬起頭卻只看到海洋那邊僅有翻湧的巨浪，再沒有見到那些白色剪影般的怪物乘風破浪而來，而且仔細聆聽會發現那些暴動聲音的源頭似乎是在天邊傳來的，似乎是……其他海岸城方向。

「楓，我們恐怕來不及去幫其他地方的人了。」輝拍了拍雲諾星的肩膀：「當務之急是制止這場混亂誕生的根源——那個半塊世界意識什麼都不肯說，但我們能用它來找到這個世界與它之間的最接近的地方，壓制住這個世界的意識才能摁住這次的暴亂。」

「環世界之海中。」雲諾星直接回應，讓輝微微一愣，沒有回過神來，又聽前者說道：「它提到了這片海洋，不是沙海，是這片環世界之海，但是它無論怎樣也不說出具體的地方，好像告訴我一個大地方只是為了捉弄我而已。」

輝一陣愕然，撓了撓臉頰，這就好像告訴他某地位於某世界光團某星系集團某星系眾神界的某地一樣，若是把最後的詳細地點給扔掉，光說一個某世界光團或者某星系，或乾脆就把眾神界三個字甩在一個對那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人的臉上，他相信那人會很快就會抓狂，若是有能力大概還想把他抓去剁掉。

看眼下雲諾星一陣鬱悶一陣氣結的樣子，大概就是這麼個情況吧。

正當輝雙手抱臂仔細思考該做什麼的時候，忽然見到雲諾星把那個橄欖球提到了身前，深吸一口氣，拽着它身上纏着的秩序鎖鏈猛的在面前甩起來，殘影都凝成一個十丈大小的大風車了，將從天落下的海之雨全都拍飛了出去，方圓百米內都是無雨地帶，那個橄欖球光芒瘋狂閃爍，大概是在說什麼話，但是被秩序所連給捆着它連聲音都傳不出來。

「楓，楓，算了算了，聽它在說什麼。」輝連忙將雲諾星摁住，看他停下來連忙抓住那個橄欖球，揮手暫時解除它身上的秩序壓制，一瞬間，一道驚天動地，聲震寰宇的尖叫聲頓時就從橄欖球中爆發出來：

「……戰汝娘親！」

輝麻溜的給它捆了個嚴實，還利索的多上了一噸的能量封印，拍了楓的肩膀一把：「夥計，力量全開！不要手下留情！」

頓時一個足有千丈大小的燦白色風車跟天幕似得罩在海岸城的上空，呼呼的狂風驚動了無數人。

雖然不知道那個燦爛白光的玩意兒是什麼，但是剛剛那股暗紅色力量似乎就是從那大風車的正中心傳來的，在剛剛過去的緊急的、生死攸關的情況下，誰也不會計較救了自己的天上那神秘玩意兒是什麼東西，眼下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環世界之海還沒有完全平靜下來，他們還不能掉以輕心。

「楓綾？是你嗎？」

在雲諾星教訓那個世界意識承載體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道略有點耳熟的呼喚聲，一邊轉着手中的大風車，悠悠的轉過頭，就見距離他有二十多米遠的屋頂上有好幾個人正在看着他，其中一個金瞳少年一臉的驚喜與驚訝，他身旁站着的，正是當天雲諾星見到的那一些人，沒想到隨便找了座海岸城，竟是剛好跑回了來到這個世界的出發點。

雲諾星與輝對視一眼，腦海里頓時轉過很多念頭，前者都把正在點化某個口吐芬芳的世界意識的事兒都忘了，兩人齊刷刷的一閃出現在千姓少年的身前，一左一右按住他的肩膀：「情況緊急，跟我們走一趟！」

少年被拍得渾身哆嗦：「？？？」

兩分鐘后，剛剛平息了一場大戰的海岸城忽然有一艘折斷了風帆桅杆的漁船衝破海浪一頭朝着環世界之海深處衝去，那焦褐色的船體，破了幾個大洞的甲板，還在漏水的船舷——天知道這艘船剛剛是怎麼活下來的，而眼下這艘快要解體的漁船正被雲諾星與輝強行用能量將其拼湊好沖向了環世界之海，迎面而來的大風大浪拍打在船上僅有幾人的臉上，全都是一臉懵逼，他們完全不記得中間發生了什麼，回過神來他們就已經出船了，而且是全速迎著風和雨沖向環世界之海。

「……你還沒說我們到底要去哪裏……嘩啦……楓綾，差不多該跟我們說一下了吧？」

少年一隻手拽著還剩下一截的桅杆以免自己被甩出去，另一隻手胡亂的擦去拍打在臉上的咸腥味的海之雨，看着前方變得昏暗的海洋滿是驚恐，這艘船在短短五分鐘內經歷了上下衝浪，側翻滾，潛水與升空，甚至迎著浪沖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後空翻，讓他感覺胃裏面翻江倒海，心臟都跑到胃裏面縮起來了，不知道是嚇得還是被顛的。

「我們要去環世界之海的一個地方。」雲諾星回頭看到少年幾人狼狽的樣子才想起撐起能量屏障擋住風雨，再次加固好船體這才說道：「要去解決一些破事！」

「在環世界之海的災禍爆發的節骨眼上朝着遠海而去？！」少年嚇得臉都白了：「來自深海和遠海的威脅……雖然完全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是這個時候絕不能靠近環世界之海啊！」

這是災禍持續了無數年來唯一被總結出來算是有用的情報，他們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災禍本身，原以為海岸城會頃刻間變成破碎海岸但是在眼前兩人的幫助下莫名其妙的撐了下來，現在他們忽然又開船衝進了遠海里，他總覺得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太快……

「嘩啦！」

少年胡思亂想還沒結束就見到一個巨大的玩意忽然從海面上轟然升起，龐然的身軀帶着微弱的白色影子，勉強可分辨出擁有實體存在，似乎是某些遠海的大海怪，那個大海怪可能有一千多丈高，不知道鑽到海面上來是想伸個懶腰還是怎麼滴……反正，它恰好的出現在這艘船的正前方，恰好就被這艘破破爛爛的船一頭給撞了個對穿，衝擊力鑽出一個幾十丈龐大的洞口，那個遠海海怪的殘骸與綠色的血灑了一片海域，摻和著天上降下的海之雨落在這片海域上濺起浪花。

眾人：「……卧槽？！」

「時間緊急來不及多說，我們要去解決這場災禍的根源——聽着！這個世界瘋了！比你們想像的要更加嚴重！我有很多事來不及向你們解釋但是事後想說的話我們可以泡一壺茶坐下來慢慢嘮嗑！現在……快帶我們去那個地方！」雲諾星回過頭火急火燎的對着眾人喊道。

千姓少年滿腦子都是漿糊聽得亂七八糟的，他一臉的驚愕與惶恐：「所以我們到底要去哪裏啊？！」

雲諾星覺得自己牙根有點癢：「我也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就開着船衝出來了？！」眾人驚駭。

「我不知道！但是你們絕對知道！」雲諾星一臉水，也不知道是汗還是剛剛落在臉上沒來得及擦去的雨水：「內陸有名為涌動區的地方，環世界之海也有類似的地方，但是稱呼我不知道！如果你們知道的話，帶我們去那個地方，最危險的那裏！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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