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2章 引導開始

虛無的混沌結束，誕生了一塊充滿秩序的巨大空間，囊括整個虛空，與整個虛無之地一樣無窮無盡，秩序與混亂在邊界不斷的碰撞，這場永恆的戰爭在一次劇變中驟然停止——從此秩序與非秩序領域共生共存，平衡的，不再打擾彼此，然而，那一次劇變也將那個巨大的秩序空間一分為八，平衡與秩序劃分出八個截然不同的領域，即是此時世間所認識的大元界。

從傳說到記載，最先誕生生命的當屬最快恢復平衡和秩序的一元界，而八元界最晚，最早誕生的並非是秩序生命，而是一類毫無進化可言的非秩序生命，一次性的生命，屬於這一範疇的非秩序生命大多體型各異，或者說它們其實並沒有任何成型的體型，很混亂，像是小孩子捏泥巴隨隨便便造出來的生命，沒有多少理智，沒有多少……價值，所以在秩序生命這一穩定的生命概念出現后，它們很快就被虛空淘汰了，再難存在於虛空中，整片大元界也難有幾個成功順着虛空之流活下來的非秩序生命——這個劃分是把那些最古老的起源天神給排除在外的，事實上它們才是這大元界中最早出現的生命，但它們又不屬於任何一方，不是秩序，也不屬於非秩序，是最特殊的存在，守護著大元界的平衡，因不屬於任何一方，自然能做到不偏袒任何一方。

不過非秩序生命實在少得可憐，所以偏袒不偏袒什麼的，好像沒有細分的必要。

「大元界最初的生命，即便在上一個時代，起源天神們都是非常神秘的存在，眾神界還剩餘的記錄之中，也沒有多少眾神界人見過它們，雖是它們親手創造出來的世界，卻沒有受到特別對待，神秘而強大，掌控著所有生命都無法理解的力量——嘛，大概就是這樣一種生命吧，畢竟是大元界的看護者，它們知道的事情比所有生命加在一起的認知還要多。」

輝在檢查和調整時間支柱符咒，以確保它能在接下來的動靜中保持完好無損，若是在進行時間軸共鳴的過程中崩壞了什麼，缺失了什麼零件，那麻煩就大了。

「對於這樣特殊存在，隨便借用它們的力量肯定是會遭殃的，畢竟起源大天神們的存在是此世間最神秘的事情呢——但是我們要做的事可不一樣，眾神界是它們親自創造出來的，其中還留有它們的能量在其中……換言之，這個世界是一個極端特殊的載體，承載着起源大天神們的能量，而我們，是這兩個載體的……的……的一個……唔……」

看他那難以出口的樣子，雲諾星忍不住搖搖頭：「兩個苦逼的維修工罷了，有什麼不好開口的。」

這一句話直接擊潰了輝的堅守，整個人都灰白化了，說話都毫無力氣：「……雖……雖然理是這麼個理……你不說出來不行么……咱是眾神界的守護者觀察者啦，是八元界最……咳，八元界原·最強的二人，不要說得那麼悲催不行嘛？」

「就是苦逼的維修工，都已經多少年了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雲諾星雙手抱臂打着哈欠，他當的時間更久了好吧，都幾十個紀元了。

輝一臉鬱悶的抓了抓腦袋，無奈的喟然長嘆：「哎，維修工就維修工吧，反正也沒差……二神職的任務便是確保眾神界的安全，為此我們要忙活的事情非常多，即便只是確保眾神界本身的存在也是如此——遇到了解決不了的事情，咱可以和主人家借點工具嘛，對吧，對吧？」

雲諾星斜了他一眼，有些無語，不知道該怎麼應他，乾脆就無視好了，總覺得他這個解釋說得比他那維修工的說法還要垮……好吧借工具就借工具吧，眼下他們需要用起源大天神的力量，要借來用一下，可不就是在借工具么。

他一巴掌蓋在臉上，總覺得最近思路有點被扯著走——就當是他影響了輝和「小天使」，現在這兩個傢伙反過來牽着他的思維亂走了。

「話說啊老夥計——」輝檢查完一個符咒停了下來，回過頭一臉擔憂的看着他：「你真的沒事吧？那場噩夢……你可能是史上第一個人從『神血之夢』里走出來的——順帶一提這名字是在五分鐘前想到的——你確認你身體沒有問題？」

「唔……」雲諾星仰頭看了看天空，問題么……好像也不全是沒有問題吧，他擼起右手衣袖，用心感應了一會，一道金紅色的花紋，浮現在手臂上：「不全是沒問題吧，你看手上多了個印子，不過除此之外好像也沒有感覺到別的問題了。」

輝不放心的走過去，端着他的手臂反反覆復的看，他知道還有更大一塊的神血印記在雲諾星背後，後者自己也端詳了起來，與一開始所見的樣子不一樣，若說那時候揮灑在身上的神血只是潑墨的話，此時就是把潑出去的墨水勾成了畫，精心製作，神聖，神秘，完全看不懂，似有明亮的能量光華在那些精美的花紋中遊走，看着又似是反射的太陽光……

「的確有一絲起源天神的味道，與那顆核心裏的完全一樣。」輝放下他的手臂，忍不住皺眉：「看來並非是通過別的手段和什麼障眼法安置在你身上的，的確就是你在那片幻影中所沾染……」

「你懷疑有別的情況？」雲諾星擺擺手：「不可能啦，就是那時候所染上的……嘛，不過不排除有別的『有心人』故意用什麼東西佈置出那片幻象的可能，先前我也想過，不過從噩夢裏出來后，我覺得那個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

輝點點頭，臉上纏着的陰雲久久不散，從他徹底知道雲諾星作為觀察者的職責和他那些年做的事後，他這陰雲環繞的表情出現的頻率比以前多了無數次——作為一個在眾神界大部分生命心中的印象都是陽光大男孩的傢伙，露出這種陰沉的表情可真的不多見。

雲諾星晃着手臂從各個角度看手臂上的花紋，瞥見輝有些陰鬱的神情，心神一動讓那些花紋又暗沉下去，他拍了拍後者的肩膀：「行啦，我的事情先放到一邊去，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吧，這個節骨眼上就別分心了。」

輝聞言抬起頭來，看着他猶豫了片刻，嘆息了一聲便點點頭：「我知道，眼下還是先處理眼下的事情……」

兩人身旁的空間微微閃爍，「小天使」從空間裂縫中鑽出來，揮了揮縮著的翅膀，對兩人點點頭：「虛空前線那邊已經準備好了，若有異動的話會被青君他們得知——眾神界所處的虛空此刻也在嚴密的監控中，外界的情況，大致是可以放心了……吧？」

聞言，雲諾星搖了搖頭：「不能放心，輝上次提到的那兩個擁有神滅之力的勢力還是個人……他們能擁有那種能量，在別的方面的認知不一定會比我們少很多——我們在虛空之中接連做出的大動靜整個上位面和中位面都知道……時間節點，說不定就有人認得，也說不定就有人能從這些動靜里推測出我們要做什麼，就算不完全知道我們的目的，也肯定知道我們有大動靜，那些不願看到眾神界有什麼動作的傢伙，定然會出來搞事情。」

「虛空可比我們想像中的要不安分很多，即便整個上中位面的秩序生命的目標都是一樣的——那也只是大目標一致而已，更多小目標上的絕無可能達到一致，無論是不是凡人種族，那些人的思考和顧慮都太多，只要有這些顧慮，就會造成偏差和異常……我反對將時間軸共鳴的事情說出去，就是防止這些事公佈出去後會造成更多的偏差和異常。」

「大目標一致就行了，其他的我都不管，在敵人打上門來會反擊就行，在被打痛之後會聯合起來就夠了，其他的……我還奢求什麼其他的，能做到這樣已經足夠了……我甚至還擔心東西太多聚在一塊添亂呢。」

輝與「小天使」聽着他一個人在那裏碎碎念，默默的對視了一眼，都無奈的嘆息一聲，這傢伙到底是想理會還是不想理會後面的事情呢，老老實實給個答案不要那麼傲嬌不行么？

輝嘆息著搖了搖頭，靈魂中對着直接受他們指揮的眾神界與古皇族的人道：「要搞事情了，大傢伙都提*精神，從現在開始眾神界裏外都進入最高警戒狀態，在我們出來之前，不要讓任何外來者進入眾神界！」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們大概沒有功夫理會外面的事情——易青，指揮權就先交給你了。」

坐鎮在眾神界外部的虛空的易青，盤坐的身體因心境不穩而倒在了虛空裏，看到周圍的同夥滿滿的羨慕嫉妒恨的表情，一臉的凌亂：「啊……輝大人……這個……」

「輝大人，易青還太年輕了一些，苗子雖好，但眼下可是重事，要不我來……」青族大君一巴掌摁在易青頭上，咧著嘴笑道。

「你太衝動了，而且計劃列表裏前三十個選項都是『莽過去』，好不容易等來個不一樣的計劃，結果卻是『不要慫』，易青稍稍冷靜一些，你輔佐他就好。」

然後青族大君就一臉尷尬的別過了頭莫得聲音了，其他人聽了都忍不住噗嗤暗笑，遠在虛空前線的夥伴都拍案大笑起來，坐鎮眾神界周圍的，憋笑都把臉部血管憋得要爆了，易青也是一臉的尷尬，看着眼前的「前輩」，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突然接過了這所謂的指揮權，他心裏也是慌得跟那啥似得，他想要說點什麼，但是輝的聲音已經切斷了，靈魂中只剩下自己緊張的心跳聲。

「那個……青大哥，我該怎麼做？」易青有些緊張不安的向青君投去求救的目光。

青君的額頭崩開一道青筋，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走到易青面前，居高臨下帶着一股迫人的氣息，後者一下子噤聲，嚇得呼吸都停滯了，不過還是很堅強的和他對視。

青君看着他，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小子，你要記住，我們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牽扯著大局，輝大人……與他的朋友每天都在為這虛空的破事操心，說直白點，就是為我們，還要諸多甚至不認識的傢伙的命在操心——你還太年輕了，但是輝大人既然會把這重任交給你，那自然有他的道理……小子，你給我把話聽好了！」

青君神色突然變得有些凝重，他死死的盯着易青，沉聲道：「如果你承受不住這般重任，辜負了輝大人的期待，就算事後要被他臭罵或者教訓一頓，我也要揍死你！」

「我明白。」易青挺直了腰桿，鄭重的點頭，對着眾神界鄭重的行了一禮：「易青定不負守護者大人的期待。」

「轟！」

虛空突然傳來一道轟鳴聲，劇烈的震動讓整片黑暗的空間都泛起了錯亂的色彩，深黃色的時間壁壘緩緩的從虛空中浮現，紊亂的時間海流似要衝破那層脆弱屏障的束縛，時間之力急速的在虛空中匯聚，不斷震動。

「開始了。」

這片虛空的動靜還未傳到其他地方去，不過傳到其他地方也只是時間問題，青君神色凝重，不只是他，收到消息的遠在虛空前線的其他眾神界與古皇族的人都知道了。

易青看着這一幕，好半天才回過神，猛的想起自己要做什麼，手掌一揮，厲聲道：「法陣師和咒符師出手將虛空封鎖起來！不管效果有多小都好，盡量讓虛空其他地方的傢伙晚一點感應到這股動靜！青大哥你帶一部分人將通往眾神界的幾個點給鎮守住，還有虛空前線那邊……」

在外面因為雲諾星與輝動手的動靜而變得有些亂糟糟的時候，這兩個傢伙正盤坐在降時之陣的兩個節點上，神情凝重的用靈魂與精神力引導着什麼東西，「小天使」在一旁圍觀，緊張的捏緊了玉手，稍稍的退後了幾步，雙翼展開到五六米寬，許些金色的符文從它雙翼中飄出，烙印在虛空中。

巨量的時間之力從時間海中不斷湧出，注入到雲諾星二人面前的金黃柱子中，這片廣場刻有的所有符咒符文從地面上與柱子上飄了起來，隨着兩人的舉動發出極端明亮的金色光輝，金光凝聚起來，似有一顆太陽降臨在這個地方，整個世界都被金色的光芒充盈了。

「這邊已經穩定了。」雲諾星控制好紊亂的時間之力，雙手做出若收網般的動作將其收束在那根柱子的頂端，通過那根柱子傳遞到整片廣場上：「你什麼時候開始引導那股力量？」

「唔……現在就可以開始了，稍等一下。」

輝深吸了一口氣，額頭浮現出一道神紋，眼神在此刻變得明亮若太陽一般，他雙手伸出探進了眼前的空間中，緩緩閉上眼睛，腦海卻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雖然前面說得似乎都合情合理，好像都沒什麼問題，好像……說是說借工具啦，但是人家借不借還是……哦，是會借的，但是他能不能拿回來又是另一件事情了啊……起源天神的無上神力就沉澱在眾神界的最深處，即是他雙手此刻觸及的地方，在他的感應中，他正不斷的靠近一個巨大的能量源，那股能量巨大到讓他心悸，讓他心神紊亂，一旦亂了就忍不住想要胡思亂想……他似乎順利的找到了，因為他已經找了很多次，但是這次是要將其引導出來，就算用守護者的權力也不一定……就算真的引導成功了，又該如何將其用出去……即便……

「輝。」

雲諾星的輕聲若北地的一絲清涼氣息吹進他靈魂中，讓他的胡思亂想一下子就停住了，輝愕然的回過神，見到雲諾星在不遠處盯着他，那雙黑色的雙瞳中蘊著一股讓人充滿信心的光芒，讓他不安的心一下子就鎮定了。

「嗯……沒事，就是有點緊張。」

輝乾笑的聲音讓雲諾星也輕嘆了一聲，的確是會緊張，這些事擱在誰身上都會緊張的，只是緊張已經算好了，其他人……估計聽到要做的事的時候就已經嚇尿了吧。

「輝，放心便是，我在這裏，相信你自己。」雲諾星對着他輕點頭，輕聲道。

輝咧嘴一笑，就算他無法相信自己了，也會相信這個搭檔的，他點點頭，懷着那一絲已經平靜下來的緊張，深入那個空間的手緩緩的靠近那團有些恐怖的能量源，守護者之力從他身上流轉而出，那股能量對他的影響一下子就小了很多，他深吸一口氣，在那個區域徘徊好一會兒，再度睜開眼，見到雲諾星依舊用那種鼓勵的目光盯着他，再長長的呼吸……隨後不再猶豫，探出的手猛的抓住那股能量源。

轟！

想抓住一團能量就走是不可能的，他的動作驚擾了沉澱在此無數年的起源級能量，這個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即便是以他的權力去觸碰那股巨大的能量也太過勉強了，那股能量衝擊到他的手掌，讓他吃痛的悶哼一聲，在雙手都要失去感覺前，連忙將其「往上」狠狠的甩去！

他抓住的那股起源能量像是一個引子，開拓了一條道路的引子，那股巨大的能量頓時受到了牽引，朝着眾神界空間的淺層暴涌而去，輝連忙將雙手抽出，那雙手已經成了焦黑的碳狀，受到了極端強大的能量和規則能量衝擊：「老夥計！接好了！」

雲諾星看到他的手也是一愣，不過此刻他也沒空衝過去幫他治療，在他的感應中，有某種極其強大的能量正被一團熟悉的能量包裹着衝到他們所在的地方，是輝在用精神力與靈魂之力引導那股能量。

雲諾星手印變動，腳下的「降時之陣」一下子變化起來，紋路迅速的變化中，剛剛還像是封閉的門般阻撓了能量，此刻像是黑洞般，將所有能量的路徑都通向了那些柱子。

「嘁……」輝吃痛的悶哼一聲，僅剩的那股精神力都消耗殆盡，不過他的引導已經完成了，那股能量就算失去了他的精神力引導也會順利的衝進「降時之陣」中：「搭檔！接下來就靠你……咦？」

「糟了！」

他話音還沒落下，只感覺到那股能量在即將衝到「降時之陣」中時，突然失去了衝刺的力量，那股浪潮竟是有退縮回去的動靜，讓雲諾星三「人」都是一驚，後者想也沒想，探出的雙手猛的接住了那股能量。

「嘭！」

巨大到難以想像的能量衝擊在他手臂上，他企圖接管這股無人看管的能量，然而這股能量落在他手上遠沒有落在輝那裏那麼安靜，那股能量不安分……還有些暴躁的橫衝直撞。

「這股……能量……」雲諾星驚愕的瞪大了眼睛，用盡所有觀察者的力量，想要強制控制住這股能量，但是那股能量顯然比他要強硬很多，一瞬間衝破了他螳臂當車般的控制，沿着他的手衝上來，一股難以言喻的破壞性觸及他的身體，他覺得似乎半身都在剎那間消失了……

「這能量怎麼會……這麼龐大……」雲諾星身體崩裂開裂縫，這身軀承受不住這股能量！

他雙眼血紅，咬着牙，倔強的想要再搶奪一次控制權，但那一點觸碰到的能量已經帶着後方的能量洪流衝擊而來，僅是一滴能量便讓他的神軀要徹底崩裂開，按照這個路徑直接衝進他身體里……必死無疑！連神魂都會湮滅在那股能量洪流下！

「楓！」輝看到他身體崩開，靈魂頃刻間就炸散了一部分，驚駭得用肩膀撐著身體爬起來。

「小星星！」

「小天使」也發覺了不對勁，那股龐大到若傾盡整片虛空的能量突然無力，又突然改變了路徑盡數朝着他衝去，它俏臉瞬間變得煞白，連忙振翅衝出。

它還沒衝到他身旁便陡然愣住了，一下子頓在半路，不知道該做什麼，硬撐著爬起來的輝看到眼前一幕也是微微一愣：「這……」

雲諾星已經死死咬着牙等待那股毀滅洪流衝進體內然後魂飛魄散的那一幕，但是等了半晌都沒有什麼動靜，就連在體內胡亂竄動的能量都停歇了，也是大感疑惑，片刻后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他探進那個能量所在空間的右手皮開肉綻，鮮血如注，乍一看像是從一排刀上滾過一般，而且還是受的規則能量衝擊，這條手臂，估計有一段時間又動彈不得了……

哦，對了，重要的是……他手臂上亮起了金紅色的花紋，邊緣若羽毛狀，很是漂亮，原以為只是一個印記，一個花紋，此刻釋放出了一股能量，讓他引導著的那股能量安靜了下來。

那是……毀滅天神的能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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