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紅封

第182章:紅封

「徒兒忘不了。」寧歌覺得這麼多年,周放還是那個周放,一點都沒變。

「那個唐砂是怎麼回事?」周放沒有問寧歌的事情,反而是問起了唐砂。

寧歌不知道周放為何會認識姐姐,等有空可以問問。

「她……來看看。」說實話,寧歌也不清楚唐砂來這裏的具體目的。

畢竟唐砂在想什麼一般都是猜不透,說不定她就只是來玩玩的。

「一個姑娘家家跑着地方來?怕不是跟着你來的吧!」周放戲謔的看着寧歌。

當年其實周放是見過一次寧小明的,奈何現在的唐砂和寧小明長相上差了不少。其實模樣還是在那裏,只是氣質差得太遠,讓整個人看起來像是換了一個人。

「沒沒,您別誤會。」寧歌急忙否認到。

其實周放一直有心把雀靈和寧歌撮合成一對,可是寧歌一直對雀靈不冷不熱的,一看就是對雀靈沒有什麼想法。

加上寧歌家中除了一個姐姐,也沒了別的什麼親人,一旦出了什麼問題,那雀靈豈不就是孤苦伶仃一人?

「我看她倒是有兩下子,人也機靈,倒是配得上你。」周放回想起當初初見唐砂的場景,這姑娘確實不簡單,不僅僅有頭腦,還有一股子氣。

在姑娘家身上少見。

「她……是我姐姐。」寧歌不在隱瞞,既然周放知道了唐砂是女子,那麼就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周放明顯是一愣,寧歌的姐姐?寧小明?他記得寧小明……不是這樣的呀。

「你姐姐變化倒是很大。」甚至比寧歌的變化都大。

「是的,但是現在這樣……挺好的。」寧歌說出來的話卻是在誅自己的心。

「師父找我來是有何事嗎?」寧歌切入主題問道。

「怎麼?沒什麼事就不能看你了?」這個孽徒!

寧歌一尬,自己好像又說錯了什麼話似的。

「可以。」

寧歌在別人面前就是個悶葫蘆,不像在唐砂面前那般時不時的自己找話說。

周放心裏像是堵著一口氣,覺得找這個徒弟來就是來氣自己的。

「一個月內,把這封信交到葉懸淵那小子手裏,一定要親自交到他手裏,不能夠出任何意外。」周放從抽屜中拿出了一封信,封得很嚴實,信封是暗紅色的。

這樣的信封,寧歌從參軍以來,只見過一次。

寧歌凝重的接過這封信,放到了自己懷中。

「不會出任何意外。」寧歌鞠了一躬,認真答覆到。

「走吧走吧,別待在這裏,我看着就來氣。」周放逐客道。

一塊肥肉放在自己面前,自己卻吃不到,能不氣?

「師父,謝謝您。」寧歌忽然跪了下來,朝着周放磕了一個頭,然後起身出了書房。

周放望着寧歌離開的背影,嘆了一口氣,渾身縈繞着一股哀意。

寧歌還這麼年輕呀,還這麼年輕。

周放眼神慢慢變得肅殺,咬了咬牙,起身朝着主營方向走去,那裏是亦陸嚴的營帳。

……

此時寧歌覺得自己胸前揣了千斤重的東西,壓得心裏面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紅色的軍信,意味着什麼?寧歌記得上一次也是在周放手裏看到的,還在皇城的時候。

那時候的自己才剛跟着周放不久,而後……邊境三城被屠。

那一次不光光是西境遭到了襲擊,南方,北方皆是如此,陳國四面楚歌。

要出事了……

寧歌心中沒有懼怕,沒有慌亂,更多的是一分哀戚,和剛才周放流露出來的情緒如出一轍。

寧歌他自己是互送吐蕃公主的南軍主將,自然是不可能離開的,可是假如自己親自把信拿回去,怕是早就過了周放說的期限。

這封信必須要讓別人拿回去。

此次帶來的人,寧歌都是不放心把信交給他們的,忠誠這個暫且不說,就輪武力,一旦他們在路上遇到什麼意外,那麼這封信可能就折了。

思前想後,寧歌還是覺得一個人最合適,那就是他的姐姐,唐砂。

唐砂的本事他是親眼所見,而且最重要的是姐姐極富智慧,他莫明的就對唐砂有種信任之感。

寧歌出了這方營帳之後,直接騎着馬回了敦頤城。

寧歌連夜趕回去,手因為牽韁繩用了一些力,所以現在白色的紗布中已經透出了鮮血。

寧歌沒有理會,找到了唐砂說的地方。開門的那人一看到寧歌身上掛的牌子,就直接把人放了進去。

「這邊請。」小二引道。

在一個組織內一般是牌子比人更管用,組織太大,不可能都能認識上面的人,但是有了令牌就不一樣了,可以輕易的辨別對方的身份。

但是這也是有弊端的,萬一有人拿着牌子冒充,也是讓人防不勝防。

小二把寧歌帶到了一個房間,然後自己關上門離開了。

寧歌一眼就看到了掛在架子上的背包。

姐姐這背包可這就是奇特,但是看上去還是很方便的。若是戰士們在山裏作戰的時候都能夠背這麼一個包,不重,卻能夠裝東西,還不影響動作,存活下去的幾率就要大很多了。

寧歌扯開了唐砂系著的帶子,一打開就見了裏面已經洗乾淨的鍋碗瓢盆。

內心飄過那麼一瞬間的複雜,姐姐真是個奇女子。

在鍋碗瓢盆的下方,寧歌還找到了一個小木盒子。

暗自猜測裏面就是自己要找的東西。

打開來看果然在裏面,出了有幾瓶葯以外,還有幾份文書。

怕也是只有姐姐才會出門隨時帶着自己的戶籍吧。他記得姐姐說過,帶戶籍這個是個好習慣,這樣就算人死了,死無全屍的那種,只要看到這份文書就能知道她姓甚名誰。

寧歌覺得將士們也可以有一個自己的身份牌。否則可能戰死沙場,也只能做無名英雄。

唐砂教會了寧歌很多東西,寧歌對唐砂很感激。

姐姐說自己能認出葯來,果然姐姐不曾欺我。

這些藥名簡單得令人害怕,不像是什麼回春丸什麼有些難懂文縐縐的名字。

只見寧歌拿了一瓶治骨丹,藥瓶裏面一共只有三顆葯,寧歌想了想,倒出了一顆,直接放入了口中。

姐姐不會害他。

葯一入口,便是一股濃郁的葯香味充斥着整個口腔。葯入口即化,不苦,甚至帶這些甘甜,咽下去很容易。

寧歌吃完之後,看了看其他幾瓶葯,回氣丹,解毒丸,生肌丸,救命丸……不知道誰取的好名字。

應該不是姐姐取的吧,但是和姐姐取名字的水平也是差不太遠了。

記得姐姐還說過什麼螺旋丸,也不知道是治什麼病的,他也不知道姐姐說的中二病是什麼病。

寧歌把藥丸收好放回了木盒子,然後重新繫上了帶子,掛了回去。

姐姐沒說要把東西拿去驛站,那他還是不動的好。

寧歌出了客棧,牽着自己的馬兒回到了驛站。

夜已經很深了,驛站也是關了門,寧歌把馬牽到後面的馬棚里餵了它一些草料,直接從院牆翻了進去。

他打算去弄點水,於是提着桶走到了後院的井邊,打了一桶水上來。沖洗了一番,就回了房間,換好了衣裳,上了床。

本來躺的好好的,寧歌猛然坐起,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他抬起自己的手,慌忙的把紗布扯開。

傷口還是在那裏,但是原本斷掉的骨頭,此時居然能毫無感覺。

寧歌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然後握緊拳頭,好了?

姐姐這葯到底是什麼葯?見效居然如此之快?

如果這樣的葯能夠大量的出現在軍營中,那麼戰士們就不會那麼容易犧牲了。

但是沒過一會兒,寧歌就放棄了自己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見效如此之快的藥物,自己還是頭一次見,若是一般人能煉製出來,怕是早就泛濫在了市場之上。

而且這葯入口即化,一看也不是凡品,怕是極其珍貴。

看名字完全是看不出來的,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葯也不能聽名字。

寧歌忽然想起了前年的時候,那次李賀他們上山和將軍習練,據說當時歐陽富貴身受重傷,命在旦夕,是有一個姑娘救了他。

而且當時姐姐也是在場的,莫非這個些葯都是那個姑娘給姐姐的?

寧歌有些犯困,躺下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當寧歌再次睜開眼睛都時候,已經是日上三更。

寧歌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向來他都是早睡早起的,今日這是怎麼了?

不一會兒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聽起來有些沉重。

「寧歌?醒了?」

是姐姐的聲音,姐姐都回來了。

寧歌急忙穿好衣裳,頭髮都沒有梳理就去開了門。

唐砂昨日還好,今日一起來渾身那個酸爽呀。

「傷口如何了?」唐砂看着寧歌的手道,這個葯應該沒有過期吧。

寧歌把手舉到了唐砂眼前,道:「姐姐的葯真神奇,已經完好如此了。」

唐砂卻是蹙著眉頭:「還有那生肌丸你為何不吃?」

寧歌笑了笑:「小傷,浪費那麼貴重的葯不值。」

唐砂聽后也沒有多說什麼,確實寧歌一個男子漢大丈夫,這點皮肉傷還是受得起的。

「你看你頭髮都沒梳,來姐姐幫你。」唐砂自告奮勇道。

寧歌沒有拒絕,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唐砂梳女裝的髮髻不會,但是男式的倒是得心應手。不一會兒寧歌的頭髮就被端端正正,整整齊齊的整理好了。

「謝謝姐姐。」寧歌一如既往的道了一聲謝。

「走吧,洗洗吃飯去了。」唐砂說完自己先下了樓。

水在剛才姐姐給自己梳頭髮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端了上來。

這時候剛還是出晌午飯的時間,這敦頤城和南方一樣,一日三餐,這也是唐砂喜歡的一點。

余濤自然也是跟着來了,他和唐砂的狀態差不多,整個吃飯期間,所有人都目光都注意著寧歌,昨日他給人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而且又受了傷,可是現在看起來怎麼像是沒什麼事?

只有餘濤一人時不時的看一眼唐砂。

唐砂覺得可能是自己昨天打了他,他心有不甘吧。

吃完了飯後,寧歌帶着那群受了傷的人靜養。

看來亦陸嚴其實是另有打算,否則不可能讓他們這麼胡鬧,這樣還能保護誰呀,給人做羔羊還差不多。

唐砂覺得靜靜的待着不利於傷口的恢復,所以打算出來走走。

不知不覺又走到了昨日和武義梵講故事的地方了,這地方靠河,風和日麗的,微風不燥,讓人身心舒暢。

可是,那玩意是跟上來幹啥的?

誠然,唐砂身後跟着一個余濤。

唐砂坐上了自己的大石頭,看向了不遠處的余濤大聲問道:「你跟着我作甚?」

余濤哼了一聲:「這路又不是你家的,我走哪兒干你何事?」

唐砂覺得這個人還挺傲嬌,笑了一笑不在置喙:「隨便你吧。」

陽光曬在人身上暖暖的,唐砂喜歡太陽,她躺在了已經又些溫熱的大石上,雙手枕在腦下,眯起了眼睛。

可是片刻之後,自己眼前陰了下來,唐砂睜開眼睛,只看到了眼前的一隻有着厚厚繭子的手掌。

唐砂欲坐起來,那手的主人似乎看出了唐砂的意圖,一下子把手拿開。

唐砂坐直了身子,看着余濤道:「你為何擋我太陽?」

「太陽這麼刺眼你睡得着?」余濤奇怪的反問道。

誰告訴他她是要睡覺?

「謝謝你嘞。」唐砂好笑道。

說完往旁邊挪了挪位置,留出了一大片:「晒晒太陽,對身體好。」說完又躺了下去。

余濤看了唐砂幾眼,眼神飄忽不定,可是最後還是就這唐砂旁邊躺了下來。

果然暖和。

余濤一下子有些困意上來,聞着身旁之人身上淡淡的清香,居然安然入睡。

唐砂好好的心情因為身旁之人的呼嚕聲徹底……破碎了。

唐砂坐了起來,看了余濤一眼,然後收回了目光。可是目光移動之間,她似乎又看到了一個熟人。

那人對着唐砂招了招手,唐砂又看了眼余濤,輕手輕腳的下了石頭,朝着那個人走了過去。

來人正是昨日見到的武義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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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的小妾總想幹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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