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楮羽山莊上

第二章:楮羽山莊上

若舞一路跟隨着蘇引,了解到不少江湖之事,這是一個只屬江湖的地方。這裏的首領為武林至尊,名喚玉官赫,統領江湖,其下又分一樓,兩庄,三閣,四派,五門,還有許多大小不知名的的門派。每個門派坐落的地方,根據門派的名望,財勢,地位再分管區域土地。

自然,所謂正邪並立,有正義亦有歪道,邪派亦不少,而望月東宮為反派之首,一支獨大。其東宮主上,東譽,狡腹陰匿,飄遙無蹤,鮮有人見過其真容,只知其武功至乘,智慧超群。

「你初來此地是為尋你師父?你師父名喚什麼?」蘇引淺啄茶水,寬坐茶樓窗口,似在看樓下絡繹不絕的人群,又似若有所思

若舞緩過神來,見蘇引突問此事,忙道:「我從小在谷中長大,學師父所授之藝,十年所成,師父便讓我出谷,他卻不知所蹤。我出來一是闖蕩江湖再則就是尋找師父,他名喚姑蘇塢,你可有聽過?」蘇引閱遍山川,見識無數,問他是再合適不過了。

「姑蘇塢?從未聽過」蘇引搖頭,好古怪的名字

若舞知道她師父名喚姑蘇塢還是無意間發現的一張寫帖,那是師父的筆跡落名為姑蘇塢,以此認為他名為姑蘇塢,難不成是弄錯了?可他又為何幾番不告訴她姓名,甚至關於他的任何信訊,隻字不提。

「你師父教你的是什麼?」蘇引略感興趣的看向若舞,鳳眼輕描,便暗室生輝。

「當然是武功啊」若舞回神略為自豪道:雖不知這江湖,但論武功,若舞相信絕不遜色,因為她有一個超塵絕世,武功深不可測的師父。眼眸微轉,其實她閱覽的書籍也不少,不過大多是些心計權謀的籌謀,腥風血雨的內容,雷厲陰狠的手段。因此若舞也曾問過姑蘇塢為何讓她看這些,卻未能得到回答。不過雖是耳濡目染,若舞也未失本性,因為她從未涉身這樣的江湖,那便是紙上談兵對她起不了多少作用。

蘇引輕笑幾聲,他自知武功不差,聽辨能力自是比常人高出許多,從見若舞那刻起,他便知若舞體質常人,從未學藝,想是她在自我吹噓,也不點破:「你學了十年武功,那武功豈不是十分了得」

若舞乾笑一聲,嘆息:「可在出谷前,師父封了我的武功,現在我與常人無異」

「既然十年相授,又為何會廢去你武功」

「這就是我找師父的原因之一,我也想知道」見蘇引明顯不信,若舞嘴一鼓,力爭道:「我說的是實話,我武功可好了,可以御風而行踏水而過,以水為刃花為器」

只聽啪的一聲,玉扇輕搖,蘇引身子半躺感興趣道:「那你所學的武功叫什麼,又用何兵器」

「師父只教我武功並未說是什麼武學,他說兵刃為縛,至上的武功是以氣火水為刃花草木為器,所以我沒有兵器」沒有兵器倒是應了她的心跡,瀟灑四肢,沒有負累,多好。

氣火水為刃花草木為器,不是武功至上的人絕做不到,就算是他本人亦是苦學數載才能做到,蘇引眉頭一頓,眼中思忖,掃視若舞一眼,揚起起身來,揮手:「手給我」

若舞伸出手,語中期待:「你有辦法解封我的武功?」

素手巧探,纖長的手指附在若舞的手腕上,無異無氣更無絲毫內力,這是常人的體質,就算被封體內亦會殘餘內力,煉過武的人經脈與常人有差距這是外力所不能改變的,而若舞的經脈亦是常脈,蘇引收回手清淡道:「你師父年方几何?」

「大概二十七八」見模樣身形,應該是這個年齡。

蘇引忽的大笑一聲,魅眼輕睨:「長的如何?」

秀眉輕擰,怎問些不着邊際的話,見蘇引面上無玩笑之意,便道:「風姿絕世,雍容風華,玉樹之姿」

蘇引點點頭,恍然道:「原是把現實與夢境混淆一起了,小小年紀犯什麼花痴」蘇引瀟灑起身,向樓下走去

半響,若舞緩過神來,跟了出去,口中喊道:「我沒有撒謊」

一路上若舞為己力爭,總被蘇引打趣而過,若舞無奈,待日後她恢復武功,定讓他驚掉下巴。

而外面的世界確實繁華多彩,生趣盎然,就連人來人往的人氣都讓若舞開心不已,這個精彩紛呈的江湖,真如師父說的那般險惡?

「半月了,你一直不慌不忙,我們這是要去哪裏?」若舞無精打採的跟在仍舊意氣風發,瀟灑而行的蘇引身後,半月來都在行路,仿似沒有目的,卻又沒有停下腳步。

「自是去要去的地方」悠然自得的聲音傳來

若舞額頭冷汗,不爽道:「這不是廢話」

「那你還問」若舞徹底無語

在若舞即要暴發不滿時,兩人已來到一城前,若舞抬頭一望,楮城兩個大字清晰可見,看氣派,想必十分繁華,心中的氣頓時消了一半。

「蘇公子?」兩人剛進城不久,就見一紅衣女子快步而來,盯看蘇引幾眼,眼中頓時一紅,怨嗔道:「我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原來當真是你」

蘇引眉頭舒展,眼中含笑,湊近女子笑道:「小小,數月不見,你可是越發出水芙蓉了」說話間手不忘在女子面上輕捏一下,本是輕挑的舉動但蘇引卻做得是隨意十足,竟沒有讓人覺得絲毫不妥。

女子俏臉一紅,含羞道:「誰人的話都可信,就是你的話信不得,我還以為你早已忘了我是誰」

「怎會,我忘了誰也忘不了善解人意的小小」蘇引一手輕搖玉扇,瀟灑而立,意氣風發,一雙眼睛嶄亮嶄亮,讓人心甘情願的追隨在這雙眸中。

「討厭」女子笑靨如花,眼中可見愛慕,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打情罵俏,好不盛歡,若舞卻是一頭霧水,這女子是他的未婚妻?不過聽對話到像情人。

「蘇公子」不多時,又聽得幾聲驚呼,幾個穿着鮮麗的華衣女子蜂擁而來,將蘇引圍至中央,各個面上激動,眼中傾慕。

「公子好狠的心,數月都不曾來見環環」埋怨之聲

「晴兒苦等公子,卻日日不來,是不是早已將我忘之腦外」心傷之聲

「公子此次來楮城定是來看銘心的是嗎?」喜悅之聲

「不對,該是來看煙兒的」爭執之聲

數人頓時爭辯起來,吵的面紅耳赤,然蘇引倒是一副興緻勃勃事不關己的樣子。而一旁的若舞咋舌不已,看情形這蘇引分明是愛拈花惹草之人。想起當日初遇,蘇引誤認為她偷窺他洗澡,以今日之狀來看,會有此誤會,想是為他瘋狂的人不少。

蘇引面若冠玉,玉樹臨風,瀟灑倜儻,有這麼多的愛慕者卻也正常,可長得好看又如何如此花心的人,更該避遠才是,真想不明白。

「蘇引」若舞哀吼一聲,爭吵的幾個女人頓時停了下來,紛紛看向若舞。蘇引亦是一詫,不明就以的看着若舞

若舞來到蘇引身前,面上悲怒幽怨,黑亮的雙眸欲訴欲泣:「你方才還說要與我白頭到老,相守一生,說你只愛我一人,其她人在你心中什麼也不是,對她們只是玩弄之心,可你現在怎又與她們揪扯一起,你這樣做叫我日後如何信你」說罷轉首掩面,似傷心痛欲

幾個女子驚詫不已,轉而憤怒的看向蘇引,悲傷道:「原來我們在你心中只是玩弄之心,你太過分了」紅衣女子輕泣惱恨而去

「我算是白負一片真心,算我看錯了你的為人」「玩弄之心,我等痴心你不配」幾個女子接連憤憤哭泣而去

蘇引眼中的不可思議轉逝,對於幾個女人的誤解倒也沒有解釋之意反而彷彿與己無關,蘇引眉頭一挑,眼眸微眯略帶興緻的看向若舞道:「我倒是小看了你,演得不錯」

「我倒看錯了你,挺花心的嘛,別以為自己長的幾分姿色,就自以為是玩弄別人的感情」若舞雙手環抱,不屑道:同為女人,她自是站在女人這邊

蘇引噗嗤一笑,一手負於身後,雲淡風輕道:「是她們主動而來,何以怪我」

「今日我算是看清了你,風流成性」若舞冷哼一聲,可為何他們相處半月,並未對她做出什麼過分之舉,難不成是她不夠漂亮?

「那你後悔還來得及,留在我身邊可是危險得很」蘇引笑看若舞,若舞面容清麗,秀雅十足,也算十足的美女,最為突出的是那雙如黑葡的雙眸靈氣十足,這樣的女子又有幾人能比得上。

「我才不後悔,現在跟在你身邊倒也有所目的,就是不讓你再殘害我們女人」若舞點頭,自豪道:仿若這是個任重道遠的義務

蘇引啼笑一聲:「你到有憂天下之心,我看到像是無處可去,想賴着我吃我用我的」

若舞聽得此話也不在意,看向蘇引鄭重道:「戲弄感情的人,早晚有一天必被愛情玩弄」

蘇引不以為意:「是嗎?」眼中卻似所思

楮羽山莊,門庭富華,青石玉階,琉璃屋瓦,好不氣派。然豪華背後卻不是屋宅,而是一望不到頭的階梯,若舞一個激靈,眼中哀怨,這是要走上去?

轉眼只見蘇引已走了上去,若舞忙跑步跟上:「這是你的家嗎?你們家這麼氣派」這樣的地方,非富即貴

蘇引挑眉「我哪有如此好命」

「那我們來這裏做什麼?」這裏四周都是青巒山脈,人入即沒,這山莊山中從立倒是另意獨具。

「自是找這裏的主人,你的廢話太多了」蘇引一手負於身後,步伐輕盈,轉眼已將若舞甩至身後

若舞心中不爽,這傢伙仗着有內力在身顧自瀟灑,不過幾刻鐘若舞已累的氣喘吁吁,天啦,這有錢人家的興趣取向果真不一樣。

只顧著埋怨,若舞毫未注意腳下,只覺腳踩到了什麼,頓時一滑,若舞驚呼一聲,身子向後仰去。片刻之間,只覺肩上溫柔,身子旋轉,落定。若舞心中一驚向後看去,一個俊朗的臉映入眼中,嘴角噙笑,如沐春風,溫潤如玉的男子。若舞呆愣幾許,怎凈遇上出色的男人。

男子放開若舞,溫和道:「姑娘沒事吧?」

若舞細細看向男子,呼吸一緊,好個出塵不染的人。黑髮墨眼,發束青冠,身着精細的長袍,修身而立。噙笑的眼噙笑的嘴角,連整個臉都含着笑,溫和無比,如清風暖日,如玉溫潤,氣質翩然超脫凡俗,俊逸無比的面容讓他完美的不似凡人,這世間還有這樣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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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若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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