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試江湖

第一章:初試江湖

江湖中,權利,錢財,名譽,愛情,所追求?隻身一人笑傲江湖,攜手與共神仙眷侶,權力誘惑中摒棄一切,誓在名譽不予它想,各有所求。

青山綠野,錦簇鮮花,鳥語花香,蝴蝶輕飛,水清如鏡,遠觀處那數丈寬彷如從天而降的銀幕傾瀉而下,令人不由驚嘆。

而那銀幕間一抹清影竄動,時快時慢,時幻時明。待霧去目明,那銀水間原有一女子,身段妙曼,輕柔纖佻。

踏水而過,御風而行,女子清眉大眼,鼻挺唇正,香臉輕勻如脂玉,青絲如瀑,只用一綠色絲帶輕繞,一襲碧色衣裳與此景和諧為一體,青衣飄飄,絲幔飛舞,仿若山間精靈。

「若舞」聽得一聲輕喚,女子身形頓停,足下輕點躍過湖面向聲音來源處飛去

「師父」若舞停至地面,面上含笑看向身着玉色錦衣,負手而立,款款而來的師父。

雖為師父,卻不過二十八餘,名喚姑蘇塢。錦衣玉帶,領口刺繡青雲,玉簪束髮,眉若遠山,一雙魅眼深幽不可測,如一汪深潭,看不穿猜不透,還透著沁人的涼意。筆挺的鼻樑,極具誘惑的涼唇,微白的皮膚,修長的身形,衣訣輕飛。玉樹風華,雍容清漠,仿似九玄天上空降的仙人,讓人一見

迷神再望心迷,只可惜一雙傾世絕倫的面容清漠無比,與生的壓人迫力,頓失親近之意。

「方才見你練功,以至純熟,未讓我失望」雖為誇語,語氣卻不含一絲情緒更沒有一絲溫度,這樣的語氣若舞雖早已習慣,但聽姑蘇塢誇她難免高興,小臉一笑:「想與師父比起來差之甚遠」

姑蘇塢面上淡淡,輕掃若舞一眼,轉身離去:「隨我來」

見姑蘇塢離去,若舞吐吐舌頭,忽覺失落,與之生活已有十年,兩人雖以師徒相稱,卻無過多的話語,姑蘇塢沉默若冰,除了傳授武功上的學術,並不與若舞多語,而兩人一年相見次數加起來也不過一個月。

若舞環看四周,這是個深不見底的山谷,四季如春,鳥語花香,常年只有她一人在此,不說無聊煩悶,反而更增若舞對這山外之狀,是何情景的好奇之心。

十年前若舞從睡夢中醒過來便身處於此地,被姑蘇塢所救,一夜間不但身處異地,而對於十歲以前的記憶猶如空白。若舞,是姑蘇塢為之取名,十年來若舞一直生活此處,不知外面世界。日益漸增,如今,心中只余對外的渴望,想看看是否真如師父說的那般兇險冷漠。

若舞微微嘆氣,無奈的跟了上去,看向挺拔的身影,若舞不禁一笑,她有如此出眾的一個師父倒是一件幸運幸福的事。

「你學有所成,我亦無藝可授於你,今日後你便可出谷」姑蘇塢輕坐於榻,雙目輕鎖若舞,緩緩道來,若舞卻聽得心驚肉跳,是興奮更是朝暮所盼之事,可為何又有幾分悵然

然心中的喜悅已狂攬一切,若舞驚呼一聲,面上含笑,眼中泛著亮光:「真的嗎?謝謝師父」

「過來」姑蘇塢優雅抬手,白凈的手纖長的手指似極具魔力

面對此舉,若舞眼中輕惑,轉而一笑,輕跑過去,見姑蘇塢示意,忙蹲在姑蘇塢身前:「師父怎麼了?」

只覺頭上頓有麻痛之感,若舞輕哼一聲頭頂傳來清冷之音:「你的武功已被我所封,除我無人能解。你現在與常人無異,無自保之力,外面兇險萬分,你可還要出去?」

若舞輕皺眉頭,疑惑道:「師父此舉,是何用意?」

「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繼續留在此處,再則隱去你武功出谷」姑蘇塢收回手,輕拍衣袍站起身來,走至窗前一手負於身後,雙目虛渺

「既如此,那師父又為何教我武功,豈不白費心力」

姑蘇塢轉首看向若舞,眼中是冷漠:「你只須答我所問」姑蘇塢與身俱來一股迫人之氣,從容不迫不怒而威,一抬眼一輕眸都讓人心生畏憚,只是若舞與之相處久了,那畏懼便少了幾分。

本以為出谷能做個鋤強扶弱的江湖女俠,看來是妄想了,半許,若舞抬頭眼中堅定:「我願意出谷」

姑蘇塢輕掃若舞幾眼,嘴角的一絲別意轉瞬即逝,眼眸微轉,轉身離去。若舞蹲坐在地上,心中即失落又高興。

翌日,晨輝傾灑,若舞早早起床,收拾包袱,今日出谷,心中自是澎湃,可左等右等還未等到姑蘇塢來找她。該不會是後悔了?若舞忙跑了出去。

來至姑蘇塢屋前,見房門大開,若舞急忙走了進去,屋中無人,若舞跺腳,當真是後悔了。忽的餘光掃見桌上壓有信紙,若舞忙走過去,拾紙一看,是出谷路線圖,上面只著四字,出谷勿回。

若舞悵然,原來師父不與他同行,可他又去了哪裏,在何處?它日在外又可否得見,心中迷惑,師父此舉到底為何,這十年教她武學今日又廢去她武功,讓她獨闖江湖,又是何由?難道就不怕她被人欺負。若舞嘆氣,這些疑慮只有待她出了谷,尋着師父才能一解。

依照路線,若舞尋找了半日,終尋得出路,看看眼前的出口又看看身後,這個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別了。若舞將紙揉於掌心,用力輕甩,紙團跌入水中瞬間被沖走,若舞嘆氣,若是平常這紙早已被她震碎。

若舞轉身看向水面,還好她早已熟悉水性,今日算是派上用場。看着急緩的流水,若舞猶豫幾許,心中一橫縱身一躍跳入水中。

不過片刻,水流變得急快,似要將人吞噬,若舞心中一驚,欲繞開速度卻不及水流快,瞬間被捲入進去。若舞頓覺頭暈腦旋,再好的水性亦承受不住,湖水不停的灌入口中。不知過了多久,在快要窒息時,若舞感覺沒有了壓迫感,睜開眼只見上方亮光,若舞心中一喜,忙竭力游上去。

只聽嘩啦一聲,若舞躍出水面,不停咳嗽吸氣,從窒息邊緣回歸的感覺真是好。

「為了男人不顧惜名節做出如此出格之事來,現在的女人真是無法猜透」朦朧中聽得男聲,語中輕佻侃笑,若舞甩了甩頭,向後看去只見一男子****上身,雙手環抱,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若舞呆愣半許,轉而驚叫起來:「你是誰?怎麼在這裏」

見若舞一絲驚慌,身子不停向後挪,男子笑意更深:「欲擒故縱?我倒要問問光天化日之下,你又為何在此,是不小心跌入水中還是有意偷窺我洗澡」男子細看若舞幾遍,見之沒有內力武功便放下戒心

若舞抬頭看向男子,心不由一跳,好個俊俏的男子,面若玉冠,俊美絕倫,雖立水中仍不掩風采,氣質超群。狹長的鳳眼如墨玉般深測,卻透著不同尋常的光亮,仿若看人一眼便使人不由深陷。這是她見過的第二個男子,師父清華無邊,他卻是俊美無比,不過此人看起來似有一种放浪不拘的感覺。

想是此處與出口不遠,而他又恰好在此洗澡,恰巧碰上被他誤會。若舞眼眸輕轉,這出口的秘密還是不要被外人知道的好,若舞面含歉意道:「我方才在河邊喝水不小心滑入河中,被急水沖卷到此處,險中撿回一命,哪知遇上你在此處洗澡,實在抱歉,望不要誤會」

男子這才細看若舞,眸如點墨,如雪山之水清澈透明沒有一絲雜質,空靈的又如那蔚藍的天空。面容清麗,玉脂凝膚,水珠暈染下一抹嬌媚,長長的髮絲仍漂浮在水中,如水草一般,簡單素凈的布衣仍不掩那由內散發的清雅之氣。

她的容貌雖不是最為絕色,可這空然自發不羈,透著清雅無雙的氣質仍讓男子輕輕一嘆,好個與眾不同的女子。

聽得若舞的話,男子只淡淡的笑。難怪以他內力竟未察覺到有人,男子唇角微扯,似信非信的看着若舞,聲音小的似在自言自語:「是嗎?」

若舞用力點點頭:「當然當然,我連公子是誰都不知,又何來偷窺之說,再則我為女子怎會去偷窺一男子洗澡」若舞故作羞澀轉過頭,心中卻是暗罵,若是她身懷武力,早已瀟灑走人,哪裏還在這故作唯諾。

「你不知道我是誰,有趣」男子哧笑一聲,不再理若舞,轉身向河岸上走去。

若舞暗噓口氣,還好未再難為她,這時掃看身上才驚覺捆綁在身上的包袱早已不見,若舞心中一跳,她的家當可全在裏面,四處掃望哪裏還有蹤影,當真是出門不利。

初來乍到,師父又說外面兇險萬分,自己身無分文,又不諳世事,該如何行走江湖?現在日頭即下,即將面臨的便是露宿街頭了吧。若舞心中焦慮,見男子收拾妥當,欲離開,若舞腦中靈光一閃,出門便相遇,這也算緣分。

「公子,公子,等一下」若舞揮手吶喊,向男子跑去

男子手持玉扇,一手負於身後,持立岸上,略感好奇的看着若舞:「有什麼事嗎?」

若舞撓頭,呵笑道:「我的包袱被流水沖走,現在是一無所有,我又初來此地,人生地不熟,公子可不可以幫幫我」

「即使你所說不假,可同你遭遇的也不少,那我豈不是見誰都要施好心,我可不是善人」男子搖頭,轉身而去

若舞忙上前拉住男子,苦心道:「可你遇上了我而不是別人,這就是緣分,我看你衣冠楚楚,人表堂堂定是人中君子,為何就不願略施援手」

男子上下打量若舞一番,眼中意猶:「你看人只看表面,就不怕我人面獸心?」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再則,真正人面獸心的人是不會說這句話的」若舞眼光上下一掃楮言,雖未見過世面,可眼前的人氣質超眾,舉足間瀟灑隨意,這樣的氣質與生俱來,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男子沉默片刻,玉扇輕搖:「那你要我怎麼幫你」

「帶我一起走,我可以做你隨從,給你打扇洗衣,如何?」若舞笑容可掬,親切可近,任誰看了都心情大好。

「我生性逍遙,不習慣身邊有人跟隨,拘縛於我」男子仰頭輕語,此為實話,他瀟灑隨性,身旁從未有人跟隨。

若舞沉默,隨即眼珠骨碌一轉:「你我如此有緣,難道就不好奇日後身邊有我後會發生如何的改變嗎?我相信,生性瀟灑閱歷千川的你,定也十分感興趣」

男子聽此轉首看向若舞,她竟能看透他幾分,清眸半眯似看似想,半許,笑道:「我聽過千萬個理由,這樣的理由倒是頭一回聽到,不過,今日我留你,不是因你這句話,而是想要看看你真能改變我什麼」

聽此,若舞一喜,興奮道:「你是答應了」

男子挑眉一笑,瀟灑轉身,大步流星而去,半許清脆神氣的聲音傳來:「還不跟上」

「誒」若舞忙向男子跑去,心中早已樂開了花,想不到急出一招,還真管用,看來,是人都會有一個好奇心。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不介意告知吧」若舞問道:

玉扇輕展,素手輕搖,蘇引轉首看向若舞,挑眉「蘇引,你叫什麼?」

若舞點點頭,似在回味「蘇引,好聽的名字,我叫若舞」

「若舞」蘇引眉頭輕挑,也似在回味「心若攬明月,獨為御雙舞,瀟瀟空餘切,願為天下成,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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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若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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