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3章救命之恩

第0123章救命之恩

韓思雨沒敢直說,她的心裏是非常渴望和徐清一起走的,也清楚自己跟過去會給他添亂,可是有些情緒真的控制不了。比如一個孩子從小學到中學都是走讀,每天回家,忽然要到遠方上大學了,好多父母明知道孩子不同意,卻總是念叨,「要麼爸媽和你去那個城市陪讀吧!」

徐清也放下了筷子,道:「思雨,聽話。」

「總是這樣,我覺得我就是個沒用的花瓶,心裏很堵,總要做一點什麼嘛!」

聽着韓思雨委屈的聲線,徐清心裏酸疼酸疼的,就算花瓶,他也樂得賞心悅目,不過冷靜思考,姑娘給了自己,也並不是自己的附屬品,她也有自己的理想,必須要尊重。

徐清問道:「不要和我說,你要去歐洲學音樂!我不同意。」

「我就要去!」韓思雨也不同意。

徐清馬上拿起電話撥通一個號碼。

另外一邊,一個年約五十,不修邊幅,但是精神很好的中年人正在飯後小憩。三十歲的女兒和他三歲的孫女在一邊說悄悄話,聽到那台從來沒斷過電,也從來沒響起過,但是老父親卻隨身攜帶的電話響了。她伸想把電話掛了,小女兒卻奶聲奶氣道:「媽媽,姥爺說,這台電話是給姥爺的救命恩人準備的,你掛了,姥爺會罵你的。」

婦人驚訝地摸了摸小姑娘的頭,正要接電話,她父親醒了,急忙拿起了電話,試探道:「徐老弟?」

「盛大哥,是我,請您幫個忙,我一個朋友想學音樂,我想送到您那裏,您看看她的音域和特色,怎麼培養您是行家。您有時間嗎?」

他根本沒有一絲猶豫,道:「沒問題,我每天都在旅遊,修養,沒有事做的。是要捧紅嗎?」

「當然不是捧紅,只是讓您帶帶她,看看合適上哪個音樂學校,適合和哪個老師學,為出道努力一下,厚積薄發,您明白我的意思嗎?」

「哦哦,明白的!徐老弟,孩子哪天來,你通知我,我去接機。哦對了,你要給我發她的照片,還有她的一些作品,我要做準備的。」

遠在京城的徐清臉上露出微笑,道:「好,麻煩您了,有機會的話,我去找您喝酒。」

身在歐洲的盛亞宗掛掉了電話,坐起身來,「安迪,咱們馬上回高山島,我的團隊都招回來,咱們要打造一個音樂人。」

這人可不就是歌壇傳奇盛亞宗,多少人跪着進不了師門,而徐清只一句話,他的狀態就像快打仗了一般。

女兒安迪樂得看到父親這樣,徐清對他的恩惠,豈止是救命之恩?

國內音樂製作最頂尖的地方,就是高山島,前幾年地下勢力只是看上了當中巨大的利潤,明打暗殺,老父親自然就在風口浪尖,就在這最艱難的時候,來了一個年輕的音樂人,帶着大錢來的,在一級體育館辦演唱會,他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請來了十多萬觀眾,還有華夏沿海地區的一線明星,開了一場大大的演唱會,吸引了社團的目光,幾千社團成員手持刀具試圖破壞這場演出,但是沒想到那十多萬觀眾當中混跡著一些人,一個個比當地社團更加好勇鬥狠,一場架,傷的社團再也抬不起頭來,只能轉戰地下。後來這個年輕人就來了父親身邊,再後來,父親把自己送到了國外,具體是怎麼操作的,她不得而知,再回高山島的時候,音樂界又恢復了欣欣向榮的樣子。

她知道少不了這個少年的功勞,最近聽老父親嘀咕了一句,才了解,是祖國派來的高手拯救了他們。

安迪忙碌地調遣私人飛機,找酒店貼身管家幫忙收拾行囊,忽然聽到老父親躺在搖椅上哼哼著一個調子,「習天書學兵法猶如反掌,設壇台借東風相助周郎。」她記得老父親說過,這就是那個後生教他唱的一句老生腔,這一哼哼,就是兩三年。

遠在京城的徐清放下了手機,眸子裏有些迷離,想起了往事,盛亞宗也是條硬漢子,那一晚,自己讓他出聲和當地社團叫板,他毫不猶豫就那麼做了,結果自然招到了最兇狠的報復,自己在那裏擋着,讓他走,老傢伙居然要同生共死。自己死了沒關係,他要死了自己任務就失敗了,好在自己本事不弱,盛亞宗的影響力帶動着圈內音樂人集體向高山島與社團有勾結的官方施壓,終於動手拔除了那個毒瘤。

也算生死之交了。

徐清忽然就哼哼起了老生腔,習天書學兵法猶如反掌,設壇台借東風相助周郎。烏扎拉莫名其妙,韓思雨已經聽明白了徐清話中的意思,特別慫地說道:「你還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把我賣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要把我賣到哪兒去?」

徐清翻了個白眼,道:「給我張你的照片,還有你唱過的歌。別的都依你了,這事兒你必須聽我的。」徐清拿出了那張有三百萬的卡,這是徐清剩下的最後的錢了,全部交給了韓思雨,道:「烏扎拉得跟着你,她在你身邊我安心,你要是想找個玩伴,可以把陳小丫帶上。明天就乘飛機去高山島吧,我就不送你了,可能我凌晨就得走。」

韓思雨道:「我有錢。」

「窮家富路,和我還分什麼彼此?讓你拿着就拿着。以後我吃軟飯的機會多著呢。」

剛過十二點,徐清就準備走了,因為已經到初二了。

徐清沒和之前出任務一樣帶着精良裝備,領着強悍幫手,把身上所有可能暴漏身份的東西都放在了家裏,穿着一雙經歷過一次戰鬥的軍勾,牛仔褲,T恤,裹了一件九十年代的軍大衣,提着包就走了。

這次攪亂南方經濟,是要用一個卧底的套路,只能用這身裝扮。

走時,徐清把自己的手機交給了韓思雨,說:「想我的時候,就用我的手機給你發短訊!」

「誰想你?」韓思雨說話了,但是聲音連她自己都聽不到。

徐清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轉身離開。

韓思雨問烏扎拉,徐清具體要去哪兒?烏扎拉說,魔都往西南輻射三千里地域,都是徐清任務的範圍,他可能要去一個中心位置,對抗有幾百萬人支撐的幾個人。

韓思雨一直在告訴自己,南方是一個非常唯美的地方,徐清會很好很好,聽烏扎拉這麼一說,她腦海中的旖旎,頓時變成了一灘血水,變成了如殘陽般濃艷悲慘,她起身追了出去,可是連門都沒出,就回來了,站在了窗口,看着樓下開着雙閃的車燈。

待它揚長而去,韓思雨蹲在地上把頭埋在膝蓋里,伴有抽泣聲的沉默。

徐清本來打算和姜尚武一行九人一起走,可是半路被特別監督小組沈德三的車攔了下來,讓徐清坐綠皮車走,去乾道湖。

凌晨一點,徐清來到了京城火車站,這個車站一年四季日日夜夜都是那麼多人,徐清和那些打工族背包客一般坐在站前廣場上,抽著煙,看着車站頂端的大表。沈德三到底是做了一件靠譜事兒,華夏五千年,無論哪個地方都有一些水面勢力不敢招惹水面下的人。南方有老佛爺,沒人知道真名叫什麼,只知道姓蔡,也沒有人知道他是做什麼生意靠什麼起家的,只知道南方每一個勢力都買他三分面子。

這個人沒少對抗官方,到後來,不同流合污,官方都沒法上位,京城派人去搬到很多大樹,可就是抓不住這個人。特別監督組最新情報,說他初四要去乾道湖畔飛鳥寺還願,若是自己能想辦法混入他的門下,所謂顧家,吳家,南方製藥公司,還有那所謂的明如鏡清如水的平台,就不敢對他下殺手。

徐清心知肚明,這個生性多疑的老佛爺身邊就是狼窩,自己一個處理不好危險就加倍,然而借刀殺人再斷刀,這是個最好的執行任務的手段,就看看是神通廣大的老佛爺牛逼,還是自己技高一籌了。

火車還有一個小時開,始發站,該進站了,徐清提着黃色小包起身,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驀然回頭,一個身穿白色長羽絨服亭亭玉立的一顧傾城再顧傾國的女子在自己身後站着。

是徐冰情。

徐清怎麼都沒想到她會來,姑娘身後遠遠跟着四十多個保鏢和七八個便衣警察,人比人氣死人啊。

徐清問:「你怎麼來了?」

「送送你,順便問問你,帶不帶我去?」

「去個犢子。」

徐冰清露出如曇花一般的笑容,道:「我爸……咱爸昨晚給我託夢了,讓我囑咐你,小心點兒。」

徐清百亂之中感覺到一抹慰藉,笑道:「真偏心,我就一次都夢不到。回去吧,很晚了,千萬別我走半路上,還得回來救你。」

「不會的,我知道怎麼保護自己。」

徐清又上征程,徐冰清對他的背影擺擺手,她沒有回家,去了雅舒集團,一直在加班的齊雨微看女兒這麼開心,問她:「相逢一笑泯恩仇了?」

徐冰清躺在齊雨微辦公室的沙發上,道:「哪兒有什麼仇?當姐的哪兒有記弟弟的仇的?」

齊雨微問:「他不記你的仇?」

「弟弟就算記姐的仇,也是姐姐做的不好,無可厚非。」

齊雨微長呼一口氣,笑道:「你總算是成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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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兵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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