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不邀請我進去?
袁悅君一邊往莊園走,一邊表情嚴肅地沖保鏢叮囑。
誰知道剛到陌莊園的門口,她猛地剎住了腳。
袁悅君瞪了眼,滿是驚愕地喊了一聲,「桑美媽......」
她一路上都在想要如何開口,可理由還沒想出來,李玲玉冷不丁地就出現在了她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袁悅君的為難,李玲玉立刻笑着沖她點了點頭。
袁悅君有些猶豫,「桑美媽!」
李玲玉倒是大方,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袁悅君微怔,剛準備說點什麼,李玲玉卻拍了拍她的手背,主動地安慰道:「我已經看到新聞了,我想我應該能幫着你做點什麼。」
袁悅君的臉上滿是感激,可她猶豫着又有些艱難地表示,「但老太太那裏......」
李玲玉沖着她微笑,臉上的神色溫和,「放心,老太太那裏我已經交代好。」
袁悅君懸著的心,瞬間落了回去。
她反手抓着李玲玉,滿是感激地道:「謝謝。」
李玲玉抿唇微笑,用她最溫柔和平靜的態度,令袁悅君從緊繃的情緒里逐漸緩和。
兩人不謀而合,彼此為了自家的孩子拼盡全力。
此時,沈謬和鄭誠一同前往陌莊園,結果車剛開到半路,突然就停了下來。
鄭誠是帶着任務,前去探望穆瑾言的。
見車停下來,他立刻沉聲詢問,「怎麼突然停車了?」
鄭誠是個大忙人,時間觀念比較重,生怕浪費了一分一秒。
沈謬的車在前面,他也同時降下車窗,脖子探出去看。
這時,立刻有名小警員跑過來彙報,「沈局,前面好像是出了什麼事故。」
沈謬聞言,當即蹙眉。
他哪裏還敢再坐在車裏,忙不迭地推開車門往鄭誠的車跑去。
沈謬抬手,「叩叩叩」地敲著車窗玻璃。
鄭誠在車裏處理文件,前面的司機在確認來人身份后,這才將車窗給降了下來。
車窗落下,沈謬一眼就看到裏面正坐着看文件資料的鄭誠。
鄭誠看得認真,沈謬不知該不該去打擾他。
然而,天寒地凍的,敲開車窗卻不說話,這着實有些說不過去。
沈謬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恭著身,小聲地說道:「鄭先生,前面出了交通事故,我們可能暫時沒辦法往前走了。」
聽到這話,原本認真看資料的鄭誠立刻抬起了頭。
他盯着沈謬,表情嚴肅地問道:「問題大嗎?」
鄭誠畢竟是身在要職,但凡碰到交通事故,首先也該是關心交通狀況。
沈謬垂著頭,恭敬地小聲道:「不算大,但兩輛載瞞貨物的貨車出現側翻,現場有些狼狽。」
沈謬覺得頭疼,湖心島是穆家的地盤,這條公路更是通往的陌莊園。
陌莊園已經建成,怎麼會還有這麼大兩輛車拉這麼多的東西進去呢?
沈謬有些頭大,擰了擰眉,沉聲說道:「其中一輛車還是裝載的玻璃之類的材料,現如今摔在地上鋪滿了馬路。」
他剛才往前面去看過現場,地上摔滿了碎玻璃,亮晶晶的,扎眼得緊。
那兩輛追尾的車,同時側翻,更離譜的,是他們全部往公路的方向側翻,所有的東西都混在了一起,場面尤其的雜亂。
沈謬嘆了口氣,沉着聲音道:「我們的車要是過去,輪子可能要報廢。」
滿地的玻璃渣,洋洋洒洒地拋滿了公路,其中有好幾輛之前強行要通過的車被扎破了輪胎,現全部癱在路中央。
照這情況,他們那裏還敢再強行通過。
鄭誠微微蹙眉,嚴肅地追問,「交警那邊有安排人處理現場了嗎?」
路遇交通事故,必定是會耽誤時間。
可眼看着他們已經到了湖心島,距離陌莊園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又不短。
沈謬點了點頭,沉聲彙報,「已經安排有鏟車和貨車在打掃現場。」
只是現場灑在地上的貨有十幾噸重,不知道要打掃到什麼時候。
鄭誠點了點頭,面色平靜,「那我們先等等。」
原本穆瑾言現在就是話題中心,要是他今天不及時探訪,到時候指不定得被多少人詬病。
鄭誠看了眼沈謬,柔聲叮囑,「你交代一下執法人員,讓他們儘快疏通出一條道路來,別耽誤事。」
「明白。」
沈謬哪裏敢怠慢,立刻下去交代事情。
沈謬的雖然是身在高位,但上頭還有高位。
他現在倒是有些理解葉擘和曲安格來,明明坐擁著現在的權利,為何偏要拼盡全力地往上爬。
眾人都說,高處不勝寒。
可那個高處,擁有着無人能撼動的權利,以及所有人面對你時都必須小心翼翼的優越感。
見沈謬離開,秘書這才悄悄地沖後排的鄭誠問道:「鄭先生,我們真的不需要掉頭嗎?」
秘書有些猶豫,最後忍不住說道:「我看前面的交通事故,應該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疏通的。」
鄭誠翻看着文件,淡淡地拒絕,「不用。」
秘書看了眼腕錶的時間,企圖說服他,「可......」
鄭誠盯着手中的屏幕,冷聲打斷了他的話,「外面有記者跟着,我們要是中途折返,傳出去會有大麻煩。」
秘書聞言,立刻頓住。
他不敢再多言,經過鄭誠的提醒,他才領悟到自己的格局和眼界是多麼的局限。
鄭誠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眸光冰冷地盯着他,「更何況,你以為金先生為什麼會指定我前去陌莊園探望?」
秘書眨了眨眼,有些費解,「為......為什麼?」
鄭誠輕哼一聲,懶懶地道:「他和穆家的關係可是非同一般。」
「我過去,其實不過是代表他去而已。」
「只是有些東西,不能放在明面上罷了!」
秘書連連點頭,真誠地道:「鄭先生,今天是受教了!」
他忍不住反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心裏是各種無奈與吐槽。
難怪自己幹了這麼多年還是秘書,天賦這東西,一般人真的是沒有。
秘書沒敢再多言,只恭敬地坐在前排,安安靜靜地聽候發落。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
許久后,鄭誠突然抬起頭,冷聲追問,「還沒收拾好?」
秘書立刻將手機扣上,恭敬地說道:「可能還需要半小時。」
他雖坐在車裏,但一直與外界的沈謬取得聯繫,隨時掌控著外界的進度。
聽到時間,鄭誠有些不高興了。
他立刻蹙緊了眉,語氣不佳地說道:「怎麼弄了這麼久,讓他們抓緊時間,我後面還有會。」
鄭誠在車裏坐了許久,將手裏的文件內容差不多都快看完了,可依舊沒有聽到任何出發的信息,這讓他覺得有些過於沒有效率了。
「我這就下去催。」
秘書看出了他的不高興,立刻抓准機會,悄悄地推開門走了下去。
鄭誠這人表面上沒什麼脾氣,但真有不順他意的,周圍人還是多少會遭些罪。
秘書急匆匆地往前跑,尋着沈謬和交警,各種給他們施加壓力。
就在鄭誠等得快沒了耐心,已經要發火時,秘書又屁顛屁顛地跑了回來。
他拉開副駕駛的門,帶着周身的寒氣躥了進來。
因為室內外溫差過大,秘書進來的同時,他的鏡片上立刻爬滿了水霧,白茫茫的兩片,看起來特別的滑稽。
秘書喘著粗氣,特激動地說道:「鄭先生,前面路通了。」
鄭誠沒多言,只一把將平板電腦闔上,沉聲下令,「馬上出發。」
司機不敢怠慢,二話不說地啟動車,直接往陌莊園開去。
陌莊園依舊是燈火通明,只是在這寒冷的季節里,屋子裏的人各個忙得滿頭大汗,焦慮不已。
袁悅君正在客廳里指使著人,周岳就沉着臉跑了進來。
他盯着袁悅君,眼裏滿是擔憂,「老夫人,鄭先生和沈局來了。」
周岳悄悄地瞄了眼「病房」,見穆瑾言正巧躺下,心尖都緊張得跳了起來。
袁悅君也是神色緊張,她艱難地往嗓子裏咽了咽,這才道:「快請。」
她刻意地潤了潤嗓子,企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的慌張。
只話音剛落,袁悅君便見鄭誠和沈謬進了陌莊園。
很顯然,橋頭的保鏢沒能攔得住鄭誠。
可「病房」里似乎還沒準備好......
袁悅君頓了頓,她忽地繞過周岳,主動地迎了上去,「鄭先生!沈局!」
她在大門口將鄭誠和沈謬攔住,並且寒暄了起來。
被突然擋在門外,這讓鄭誠有些意外。
他看着袁悅君,滿臉和氣地說道:「瑾言的事我剛聽沈局提起,第一時間就趕過來看看。」
鄭誠偷偷地瞄了眼屋內,「現在怎麼樣了?」
他想要看,可「病房」與大門口的位置有錯位,根本就看不見。
袁悅君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沉聲說道:「醫生和護工在裏面守着,暫時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她的臉上露出幾分苦楚,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袁悅君一邊難過,一邊伸手替自己擦了擦汗。
鄭誠一眼就看到了袁悅君額頭的汗,忍不住問道:「家裏的暖氣很熱嗎?」
「你怎麼滿頭的汗?」
他被攔在大門口,快要被寒風給吹得凍死了。
鄭誠希望這樣的提醒,能換得袁悅君的主動邀請,讓他進去吹吹暖氣。
誰知道,袁悅君還一副聽不懂的樣子,笑着解釋,「噢!這是剛才陪星辰那丫頭澆花玩鬧,不小心灑身上的。」
說着,她還反手指著院子。
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立刻就看到了花園裏的玻璃房子。
鄭誠遠遠地就看到玻璃房內的動靜,穆星辰手裏握著水管,正沖着花沖水。
他對袁悅君的說辭沒有半點的質疑,反倒是笑呵呵地說道:「我好像好久沒看到那小丫頭了。」
袁悅君點了點頭,滿眼心疼地解釋,「她最近身體有些小毛病,老不見好,所以一直留在莊園里靜養著。」
「的確。」鄭誠點了點頭,只得與袁悅君聊起了家常,「小孩子免疫力低,最是容易生病。」
這時,周岳忽然走到了袁悅君的身旁。
袁悅君瞄了他一眼,回頭就沖鄭誠邀請道:「鄭先生,你要去房間里看看瑾言嗎?」
鄭誠一愣,忍不住問道:「方便嗎?」
終於邀請他進門了,再站在外面聊幾分鐘,他可能就要變成冰塊了。
袁悅君點了點頭,「當然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