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敲打

第四百一十九章 敲打

祝仁聽着這麼一句,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了身後的吳富春怒氣沖沖的趕來道:「嘿,你這人,我剛剛是對你態度太好了是吧,我這劇院才開一天,你就上趕着這麼咒我。」

「你們,把他們給我轟出去。」吳富春指著旁邊的兩個搬桌子的,不過那兩個有些顏色,看着李兮若沒有動彈。

李兮若聽着一笑:「不是你的東西,硬生生的搶來了,怎麼就這麼有底氣呢?」

吳富春突的變了神色,眼神里對着李兮若透露出打量與猜測,還隱隱約約夾着他自己都沒感覺到的害怕。

「我的東西就是我的,哪裏還有別人的。」

李兮若觀其面相,就知道他是強取豪奪之人,做事只為己謀,把傷害他人作為自己能夠擁有的籌碼再對他交流兩句,自己就能城他的導師,帶他走向正道了。

可是吳富春哪裏配,仗着戲班班主的身份,在這嫌貧愛富,欺軟怕硬,丟盡了老祖宗的臉。

吳富春見她不應聲,還以為李兮若怕了自己,讓人拿來了掃帚,嘴上道:「我這劇院要是有霉運,也是你們帶來的,把你們這倆倒霉的東西掃出去,不知我這劇院有多興旺。」

祝仁見着他的動作就是一驚,立馬上前攔住:「師兄,你在做什麼,你知道她是誰嗎?」

祝仁沒想到這麼多年來下來,吳富春的行事居然還是如此魯莽,吳富春一把掃過祝仁的長袍:「我知道她是誰做什麼?」

祝仁急了:「她可是風水師,有一手好本事。」

旁邊扶著柳時珍正準備就醫的姜珠聽了,立馬就愣住了,她就說李兮若怎麼長的如此眼熟,她這才想起來,之前A市不少商界的人都在談起她,什麼辦公樓住宅的風水都想請她去看看,可是總是被推辭,這樣請不到的人物,居然現在就在自己的面前,而剛剛自己居然請了她出去。

姜珠的臉色立即就白了,連一旁一直喊著疼的柳時珍都管不上,她拿着自己的名片小心翼翼的遞了上去,她那有錢的叔伯前兩天還念著李兮若,說是有棟樓想找她看看風水,可是一直請不來,若是自己能和她搞好關係,那自己項目的投資就不愁了。

「天師,我叫姜珠,這是我的名片。」

李兮若看着她諂媚的笑意,快速掃了一眼名片,好像是什麼文化有限公司,她沒有理睬姜珠,對着孟月道:「東西拿了就走吧。」

姜珠見着立即攔住了她們:「大師,剛剛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用瞎眼看人,我這眼睛一直都有毛病,大師別與我這種人計較。」

孟月一瞧她這態度,就對她的心思猜了一個七七八八,對着她搖搖頭道:「你省省吧,你這招見人碩人話可對我嫂子沒用,還是好好調教一下你那個小情人吧。」

柳時珍是個被寵壞了的,分不清場面時宜,捂著頭道:「小珠,你跟他們說這些做什麼,不就是一個破算命的嗎,我在行里認識……」

「啪。」

姜珠轉身對着柳時珍就是一巴掌,她真要被這蠢貨氣死了,什麼破算命的,李兮若光是給別人賜個名,得到的錢就能買一套房了,李兮若的身家肯定是比她高的,所以她想着自己剛剛包場的舉動就有些羞愧,也不知道李兮若會不會與她計較。

而這是柳時珍這麼多年一來,第一次有人將巴掌甩在他的臉上,他長的好看,別人都是心肝一樣的哄著,他還沒受過這樣的屈辱。

而吳富春眼睛在姜珠好李兮若身上轉了一圈,立馬見風使舵道:「祝仁,你這小子,認識一個天師居然都不介紹給師兄,師兄又沒虧了你,你要早點說,我們這劇院的風水豈不是就有高人相看了。」

李兮若只是冷笑着沒做聲,她看多了這人情事態,對這些人已經司空見慣了。

祝仁也低着頭,他請孟月幾人來,本來是想報答之前的照顧,哪裏會想着弄成這樣。

姜珠看着李兮若不為所動,想拉着柳時珍一起道歉。

柳時珍一下子見到風向全轉了,可是他覺得自己是高傲的性子,哪能和他們一樣,對着李兮若道:「別以為有幾個臭錢,有人捧著就了不起了,反正剛剛是你們壞了規矩,我可沒有錯,我更不會道歉。」

姜珠被著柳時珍氣的不行,見得他不知悔改,狠心又打了他後腦勺一下,對着他低吼,柳時珍一時就口不擇言起來:「她看上去那麼小,大學都沒畢業,你怎麼知道你那些達官貴人看上她什麼了,你以為還真是實力嗎?」

姜珠倒吸了一口氣,她還真是把柳時珍慣得無法無天了,現在什麼話都趕說了。

「挺熱鬧。」

顧銘涵站在門口看着場下的場景看似不咸不淡的來了這一句。

眾人回頭一看,就看着顧銘涵穿着黑色的休閑服,氣質渾然天成的走過來,臉龐冷峻,眼裏帶着冷意。

這下姜珠不眼瞎也不眼拙了,看着顧銘涵就像看着金子一樣,比老鴇還獻媚的趕了上去,伸出自己的手道:「顧總,我是姜珠,我們之前見過的。」

顧銘涵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走近了李兮若身旁:「不是看戲嗎?」

這樣看着倒是像拍戲一樣。

孟月連將自己的苦水倒給了顧銘涵,順便將柳時珍對李兮若說的話添油加醋了幾句,姜珠轉過了頭,干瞪着孟月:「小姑娘,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孟月腹誹,柳時珍剛剛可沒有嘴下留情。

顧銘涵心裏明了將眼神落在了柳時珍的身上,又看向了吳富春:「戲還唱嗎?」

吳富春不知道顧銘涵這是幾個意思,台上都是亂的,明眼人都知道這裏出了事,肯定不能繼續唱戲,不過顧銘涵身份特殊,連姜珠都要禮讓他十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答話。

顧銘涵用指尖抽出了一張票放在吳富春的面前:「如果不唱戲,這劇院留着做什麼?」

吳富春心裏一抖,這意思是要拆劇院了,他這小本經營,哪裏經得起折騰。

他把眼神轉向姜珠,姜珠對他眨眼,示意他快準備開戲,這顧銘涵可是年少就握了顧氏集團的大權,生意場上殺人不見血,不要惹他為妙。

可是吳富春也有為難之處:「這,我們時間不夠,就排了《烏盆記》這一齣戲,可是柳時珍受傷了,這還怎麼演?」

顧銘涵淡淡道:「不是還能站着嗎?說話的中氣也挺足,怎麼不能演了?」

柳時珍聽着這話就來氣,正想指著自己不斷流血的傷口說顧銘涵是眼瞎嗎,姜珠就急忙攔住了他,那他拉到一邊道:「你得罪了那位天師,最多你自己遭點秧,可是你得罪了顧銘涵我可就混不下去了,我混不下去,你能有好日子過嗎?」

柳時珍還真被姜珠這話給拿住了,姜珠要是夜沒錢了,自己的生活來源也給斷了。

可是他想着自己的傷口,對着姜珠道:「那我只唱一段,一段之後你得趕緊送我上醫院,我不能留疤。」

姜珠怎麼知道顧銘涵會何時喊停,只能先敷衍了柳時珍。

顧銘涵對着李兮若伸過了手:「你沒看過戲,今日就帶你看看。」

顧銘涵對着李兮若的臉色和對着旁人的明顯不同,面色都是柔和的,但是李兮若卻臉色古怪,顧銘涵怎麼知道她沒看過戲,在女皇的身邊時,那時還沒梨園戲,都是一些野生的戲班子,登不了什麼大雅之堂,她也就沒看過,但她不明白顧銘涵又是怎麼得知的。

顧銘涵帶着李兮若走到位置上,孟月想着剛剛蘇名玉受驚嚇的臉,對着顧銘涵哀求道:「表哥,演包公的那個角兒身體不太舒服,讓他們換一個人吧。」

柳時珍聽着憤憤不平:「我也不太舒服,怎麼就不換?」

顧銘涵看了他一眼,指著吳富春道:「你上去吧,你排的戲總不能戲文都不知道吧。」

吳富春聽着只能硬著頭皮掛了一大把鬍子,在額間化了月亮,匆匆上台。

他已經很久沒唱戲了,一開口居然黃聲了,打鼓的不禁笑了兩聲,換來了他的瞪眼,吳富春緊張的轉了一個身,居然又扭了腳,肥碩的身軀朝着台上直直倒去,孟月都懷疑他是不是在原地砸了一個坑。

孟月拍手而笑:「吳老闆,我們看的是戲可不是小品,你得好好演啊。」

吳富春暗地裏憎恨了看了台下的一眼,匆匆演完了一場,柳時珍帶着傷口前來,他的血在搖擺中都要糊眼了,可偏偏不能弄髒戲服,沒有地擦,他轉着唱着就覺得自己委屈,停下了身來,打鼓拉彈的也不得已的停下,柳時珍對着台下悠閑坐着的三人突然就爆發了情緒:「我不唱了。」

李兮若只是一笑,顧銘涵看着他沒有說話,場上一片靜默,看着台上的柳時珍,就像在看一個小丑。

姜珠轉頭對着顧銘涵道:「顧總,你看罰也罰了,要不……」

「繼續。」

顧銘涵不留一點情面,姜珠只是又上前敲打柳時珍,逼着他把這一齣戲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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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少女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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