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番一

194番一

賀秀芝並未給宋媛過多探究的時間,她從位置上起來說:「我的事就麻煩宋小姐了,我先回酒店了,等你好消息。等你做好這隻蛋糕,我再告訴你,要送去哪裏。」

宋媛楞了下說:「好,賀女士再見。」

「再見。」賀秀芝拿上自己的東西轉身離開。

宋媛轉身看着那人背影,賀秀芝衣着得體和一般中年婦人比起來,她算是氣質出眾的。身上隱約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強勢,但也有不輕易示人的孤獨。

談話時間有些久,宋媛趕到家的時候已是晚上七點多。

立棋已經吃完飯,在房間看書。

至於潘時,他一直在等她回來和她一起吃晚餐。

「今天怎麼叫你去談客戶?」他記得她的公司分工一直很明確。

宋媛洗了手擦乾淨說:「沒辦法對方指定要我去,總不能將客戶往外推。」

聞言潘時不由笑道:「這麼說,你已經出名到被人點名了?」

宋媛回身白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往餐桌走去:「這人有些奇怪,好像不是本地人。」

「哦?」潘時這回是真的有些好奇了:「難不成是你的愛慕者,慕名而來!?」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忽地一本正經:「要是男客戶的話,你趕緊給我推掉啊!別忘記你現在是有夫之婦!」

「去你的!」宋媛餓了一晚上,哪還有心情跟他胡說八道:「是個女人。」

潘時隱隱鬆了口氣,笑了。

總之不是愛慕者就好。

他也低頭吃飯,挑她喜歡的菜給她夾過去,原本該是一個溫馨夜晚。

可這會兒她卻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她卧室里那份『離婚協議書』,想到往後若不能這樣坐在她對面,那麼誰會給她布菜,是不是會有另一個人,每日變着法子的想着該為她做些什麼吃?

許是想到太入神,他沒留意到宋媛一直在叫他:「潘時?」

見他恍神的太厲害,宋媛抬手在他面前揮了揮:「你怎麼了?!」

「哦,沒事。想工作上的事,太入神。」他隨便找了個借口。

宋媛笑笑說:「吃飯的時候想那麼做什麼,影響食慾。」

無足輕重的一句關心,卻叫潘時的心揪了下。

他忽然笑的像個孩子:「你關心我?!」

宋媛看了他一眼,然後笑了笑繼續吃飯。

晚餐結束,宋媛收拾碗筷,潘時幫忙。

戲水池邊,他站在她身後欲言又止。

明日就是3月5日了,他不知道她是否要等到明天才和她說那些事,他以為他有足夠勇氣和她說那些的,可事實證明他做不到。

潘時轉身離開。

宋媛聽着身後的腳步聲忍不住嘆息,她肯定那人有心事,但他不說。

快速洗了碗,她去了他的房間敲響了門。

「我能進來嗎?」

下一秒潘時給她開了門,宋媛起步走進去看了看他桌上堆的小山似的文件問:「我可以問問,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潘時眉心微動,但很快又恢復如常:「沒有。」

他答的太快了,宋媛不信。

但他不想說她便不能多問,轉身……

「宋媛。」步子還未跨出去,只聽那人叫住了她,隨後她被他擁入懷抱!

「以後,要是沒有我的話,你和孩子該怎麼辦?」他趴在她肩頭喃喃道。

宋媛眉心擰了下,思索片刻她似是想起了什麼。

是的,他們的半年之期就要到了,這麼說他已經做好了決定?

心跳有剎那的失停。

宋媛凝眉沉默片刻道:「沒關係,我和立棋都會好好的。」

這樣的話不僅不能讓潘時安心,只會讓他的心攪著疼。

原來,她是真的打算和他離婚.

他鬆開抱着的人後退一步說:「晚安,早點睡。」

「晚安。」

宋媛從他房間回去,抽開抽屜看着裏面的離婚協議書皺眉。

3月5日早晨起床后,宋媛發現那人在打包東西,看樣子似是一件做好離開的準備了。

準備早餐的時候,她忍不住問了句:「房子,都安排好了嗎?」

「我之前租的地方沒退,暫時住那裏。」

宋媛楞了下點頭,她沒有忽略他話里的重點,是暫時。

潘時又說:「等你有空,咱們再去辦手續吧。我離開的事我會找機會和立棋說,你不用操心。」

宋媛點了點頭說:「好。」

似乎在離婚這件事上,他們真的默契十足。

潘時又說:「怕我忽然要走對孩子來說太突然,所以我能不能……」

「可以,你可以再住幾天和他慢慢說,不急。」宋媛快速說完低頭繼續擺弄碗筷。

潘時隱隱鬆了口氣笑說:「好。」

吃完飯,他照舊送立棋去學校。

宋媛今日出門晚,收拾完餐桌看着空蕩蕩的屋子,忽然生出一絲現有的惆悵來。

人生啊,總是這麼的讓人措手不及。

但還好,她還能應付得來,真的還能應付。

——

賀秀芝付的欠款是尋常定做費用的十倍,店裏很注重這筆單子,停掉了宋媛手頭的大部分工作讓她安心想作品。

她思考了一上午毫無頭緒,今日也不知怎麼了,她腦子太亂了。

下午做了一隻蛋糕,還將圖案給搞錯了。

她也意識到自己狀態不對,可是怎麼辦呢,思緒還是不受控制。

煩亂中,收到了莫念的邀請函。

是陸澤的百日宴,邀請他們一家三口參加。

看完短訊宋媛忍不住皺了皺眉,強打精神給她回了個——(笑臉)我和立棋會去的。

從短訊內容來看,和平時她們交談的方式沒有什麼不同。

但莫念讀出異常了,所以她給宋媛打了電話問:「怎麼,潘先生最近很忙嗎?十二號那天他沒空?」

宋媛楞了幾秒說:「不太清楚,你要是想讓他參加的話,最好自己問一下。」

聰慧如莫念,瞬間聽出宋媛話語里的不對了:「你們吵架了?」

「沒有。」宋媛楞了下說:「哪有的事,我們有什麼好吵架的。」

說罷她握著電話笑了:「你真的想多了,我想吵也吵不起來啊。」

這話莫念是信的,潘時怎麼會給宋媛與他吵架的機會?

但宋媛的語氣實在太不對勁了。

莫念在電話里並未再多問什麼,只不過後來掛了電話之後,她便隨手將那份邀請函又發給了潘時。

潘時並未及時回復,他是在下午四點多給莫念發去了一條短訊——陸太太不知您現在是否有空,我們能否在您家附近見一面。

莫念看過那條短訊,再想想先前宋媛在電話里的語氣,確定他們之間有事。

答應了潘時的見面要求之後,莫念更改了地址,選了個折中的。

她換了衣服趕到地點的時候潘時也剛剛趕到,見面之後相視一笑,但莫念已從潘時的笑容看見了無奈。

莫念落座等服務生上了飲品之後,不由笑道:「怎麼潘先生這大忙人,連拒絕人都要當面說?」

「不是,我不是!」潘時有些緊張的解釋,看着她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莫念笑笑道:「說罷,叫我出來到底什麼事,但凡能幫上忙的我還是願意幫的。」

潘時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然後抬眸看向莫念說:「有件事,不知道宋媛有沒有告訴你……」

半年婚期的事,他本不願對外人訴說的。訴說意味着這段感情她愛的太卑微,可現在潘時選擇對莫念訴說。

莫念沉默聽完,然後不知該笑還是該罵一罵對面的人。

不,或許她應該將宋媛一起罵。

這兩人啊,真是叫人無話可說。

潘時見她沉默良久,不由神思緊張問道:「我知道,她已經做了決定我不該,不該來打擾你。」

「那你為何還要找我,你又是怎麼知道她已經做好決定的?潘先生,你真的已經想好要放手了嗎?」莫念一連三問,問的潘時啞口無言。

隨後他搖頭:「我不想放手,我從來都不想放手。我不想讓她受委屈,更不願讓她因為我而覺得委屈!」

「知道她想離婚,是因為……因為看見她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了。」這還不能說她的想法嗎?

莫念看了看她,隨即緩緩一笑問:「她將那份離婚協議遞給你了嗎?」

「沒有,但那是遲早的。」潘時的語氣不無失落。

莫念聞言再度輕笑:「這麼說潘先生是自己看到了那份離婚協議,所以搶在宋媛行動之前提出了離婚?」

「我……」潘時想要辯解些什麼的,可是最後到底又什麼都沒說。

好像莫念這樣說也並沒有錯。

他確實是自己看到了那份離婚協議書,然後對她說了那樣的話……可是那不正是她心中所想嗎?

「你不是她,縱使你再了解她,也不能保證你所想的就一定是她所想。」莫念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笑道:「潘先生,我記得我先前早已對你說過,她很固執你要早做心裏準備。」

「所以你現在是後悔了,想要退出了是嗎?」

潘時楞了下隨即搖頭:「我當然不想退出,我只是,只是不想……」

他不說了,好像莫念說的不無道理,他主動和宋媛提分開的事,在別人眼裏看來這和退出有什麼區別。

但他想了想還是說道:「我不想退出,我若真想退出,就不會約陸太太見面了。但我也不知該怎麼做,才能讓她活的更高興更幸福,所以……」

「你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做的事,來問我的話我更加不會知道。」莫念停頓片刻,她語氣冷漠:」潘先生你要想明白,有些事開始的或許容易,結尾的也容易。但許多機會只有一次,沒有更多。」

「陸太太……」

莫念抬眸看向他,清淡的目光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想清楚吧,這婚一旦離了就是離了。宋媛沒有表面上看着那麼沒心沒肺,傷了她的人,她沒那麼容易放下。」

「你……到底什麼意思?」潘時是真的有點不懂莫念的意思,宋媛對他本就沒有心思,何談傷害呢?

但這只是他以為,莫念卻並不這麼想。

深呼吸,她說:「在給你發那份邀請函的時候,我曾給宋媛發過,也曾和她通話。她……」

她故意停頓,潘時卻忍不住追問:「她說了什麼?!」

莫念抬眸看了他一眼,才繼續道:「她沒有和我這些事,但我覺得她情緒不好。我印象中,她鮮少因為別的事影響情緒。況且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離婚對她是解脫,她就更不該情緒不好了。潘先生你說,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有時候莫念覺得,宋媛和她是有些相像的。

但某些時候,宋媛顯得要更倔強些,撞了南牆也未必知道回頭,就像有些人明知要錯過也不肯開口挽留。

莫念的話顯然讓潘時有些詫異,宋媛會因為要離婚影響情緒?

他不信,不,確切的說是他不敢相信!

這怎麼可能呢!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心中清楚,若他執意和你離婚,你找我也沒用。」莫念笑道:「但若這不是她所想,挽救就會變得有意義。你和她約定這半年之期,不就是想要藉著這時間改變她的想法?可如今你連她的想法都不知道,甚至連問都沒問過,你怎麼知道這半年她對你沒有改觀?對這場婚姻,沒有過期待?」

人總這樣,越是在意的人或者事,越容易患得患失。

潘時現在就是這種狀態,聽完莫念這番話之後,他好似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但說出的話覆水難收,她又是那麼說一不二的人……

莫念笑說:「她不能反悔,但你可以。」

潘時一愣,隨即悵然而笑:「對,我可以!」

和老婆比起來,面子這種小事顯得無足輕重。

——

宋媛今日又晚歸了,因為她在下半時接到了賀秀芝的電話,說是有新的想法和她溝通。

見面半個小時,賀秀芝說起她兒子的童年:「他爸爸身體還好的時候,他和別的孩子一樣快樂,但是這快樂沒能持續多久。」

宋媛楞了下問:「請問您前夫是怎麼了嗎?」

賀秀芝楞了下說:「病了,後來死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宋媛注意到她盡量將這話說的很輕飄,但眼底深處流露出的悲傷卻是欺騙不了任何的。

宋媛說:「您和您前夫,想必感情很好。」

賀秀芝哼笑搖頭:「不好,我不是個好妻子。我就是在那個時候和他提出離婚,拋棄他們父子的,他就是在那個時候恨上我的。」

宋媛:「……」她不知該怎麼接話。

賀秀芝拿過放在一旁的玩具遞給宋媛:「這是我給他買的玩具,小時候他很想要,但我和她爸爸一直沒錢買。等我有錢買的時候,他卻不想要了。」

宋媛看着袋子裏的那輛有些簡便的小汽車,忍不住皺眉:「您是想讓我,幫您把這個玩具送給您兒子嗎?」

賀秀芝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搖頭:「不是,只是希望這個東西能給你一下靈感吧,你要不帶回去吧?」

「可是……」宋媛不覺得這東西能帶給她靈感。

「帶回去吧,隨便你是扔了還是送人。而我,只會當做我已經滿足了他的願望。」賀秀芝說完起身道:「不好意思耽誤你時間了,我先回去。」

宋媛起身拎起那隻玩具送她:「慢走。」

賀秀芝這人給她的感覺很奇怪,宋媛覺得,這人每次看她的目光也很奇怪,好像總是在透過她看別人。

那個人到底誰?

宋媛不得而知,她現在也猜不到。

看了看手上的玩具她忍不住皺了眉,好好一件東西扔掉也很可惜,算了,家裏不還有兩個男人嗎?

宋媛到家的時候,廚房內正忙得熱火朝天。晚餐還未好,立棋和潘時還未吃飯。

她換了鞋放下東西的時候,立棋端著炒好的青菜出來。

一眼看見她放在一旁的玩具袋子,不由好奇的瞪大眼睛。

他對玩具沒什麼特別大的興趣,但偶然看見高興是難免的。

「要是喜歡的話,就送給你。」宋媛將那隻玩具汽車遞給他。

廚房內出來的潘時見她臉上笑容明顯,不由說了句:「這是獎勵?今天是什麼日子?」

「一個客戶送的。」宋媛解釋了句起身去了廚房。

潘時看了看那隻玩具,然後忍不住皺眉。

那是一個式樣破老舊的玩具汽車,不知道為什麼他竟會覺得有些熟悉…

這波熟悉感來的莫名,讓他心頭湧起一絲不適。

宋媛洗了手出來說:「今天怎麼這麼豐盛,你確定我們吃的完?」

「吃不完也沒關係,潘叔叔說,今天是要慶祝你們結婚半年!」立棋沒心沒肺的說。

但宋媛聽着卻忍不住皺了眉,什麼慶祝結婚半年,他是要慶祝即將恢復單身吧?

再看那滿桌子的菜,她的食慾彷彿也受到了影響。

氣氛有細微轉變,孩子是不可能發現這轉變的,但潘時不傻。

他伸手碰了碰那小子說:「吃你的飯!」

立棋笑笑低頭專心吃飯。

潘時小心翼翼的將目光投向對面的人,不期然的和宋媛的撞在一起,他有些心虛不敢多看。

立棋很快吃完離開了餐桌,他是覺得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潘叔叔應該要和宋阿姨浪漫一把吧?他在多少會有些不方便。

不過他走了沒一會兒宋媛也吃完了,她伸手拿過立棋的空碗轉身要往廚房去。

「宋媛。」潘時終於忍不住叫住了她:「我……」

千言萬語,最終只化成了一句:「我還沒吃完呢!」

說完,他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

宋媛楞了下點頭說:「不急,你慢慢吃啊。」

「不是!」潘時放下筷子焦急解釋:「我是想說,我……睨這兩天下班怎麼這麼晚,是不是客戶很難纏?」

他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了,他這說的都是什麼啊!

宋媛想了下說:「不能說難纏吧,只能說是要求有些高。」

「怎麼高?」潘時現在就是沒話找話,反正和她說話,總比她不搭理他強。

宋媛放下手裏的空碗坐下道:「這個客戶有些奇怪,她和她兒子應該是分開很多年了,母子間有隔閡。但她想要通過一個蛋糕獲得她兒子的原諒,這蛋糕呢她也沒有什麼實質的想法,所以我有些犯難,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

潘時蹙眉問:「她為什麼想要獲得原諒?既然知道自己錯了,為何不任由錯誤繼續下去?獲得原諒又能如何?」

「或許是於心不安,或許是放不下那段親情吧。」宋媛沒聽出他話里的激進,只是說:「想要得到原諒不奇怪,畢竟是母子。」

「因為是母子,所以她兒子就必須原諒她犯下的錯?!」潘時情緒顯然有些失控了。

宋媛這回是真的察覺這人的不對勁了:「你怎麼了?作為一個母親想要獲得兒子的原諒,這不是很正常嗎?至於她兒子會不會原諒她,不是我操心的範圍,你也操心不著吧?」

「是,我操心不著。」潘時笑了笑說:「是我語氣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的笑容似乎依舊陽光,看着一團和氣。

但宋媛卻忍不住皺了眉:「潘時,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沒有。」潘時楞了下笑說:「就算有那也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說不說都沒關係。」

他起身收拾了桌上的東西,不等宋媛開口便快步去了廚房!

潘時哪裏會想到,賀秀芝那樣的人竟然也會跨越幾座城來到臨海,只為知道……他到底過的好不好。

他更不會猜到,她來到臨海第一個找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宋媛。

潘時都猜不到的事,宋媛一時就更不會猜到了。

臨睡前,她去立棋的房間看了一眼那孩子。

他剛剛翻看完一本書,正打算睡覺。

宋媛想了想坐在他床邊問:「我們可以聊會兒天嗎?」

「可以啊!」立棋坐在床頭,看着她笑說:「宋阿姨想和我聊什麼?」

宋媛想了想潘時最近的反常,忍不住問:「最近你潘叔叔,有沒有對你說什麼很奇怪的話?」

立棋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很嚴肅的語氣說:「你也覺得他不對勁了是不是,我也覺得。我總覺得,他最近常常強顏歡笑。」

孩子雖小,但大人的情緒他都懂得的。

宋媛心下一沉問:「他有沒有對你說什麼?」

「沒有……」立棋想了想搖頭:「他什麼都沒說過。」

宋媛更擔心了:「今天也沒有跟你說過什麼嗎?難道他沒有告訴你,可能過不久……我們會有很長時間看不見他?」

離婚的事宋媛不知道該怎麼和孩子說,盡量說的委婉。

可立棋卻不解的皺眉:「他沒有跟我說這個,他為什麼要離開啊?他說,要永遠陪在你和我身邊的。」

「哦。」宋媛應了聲心想,也許只是那人還沒來得及說罷。

她想了想說:「立棋,沒人能陪我們一輩子。潘叔叔以後會有他自己要做的事,你要學着習慣。」

「為什麼?」分別對於立棋來說,不是太好的記憶。

孩子漆黑的瞳孔看向宋媛說:「你們不是夫妻嗎?夫妻不都是要一直在一起的?」

這個問題宋媛沒法回答。

她決定不答了:「我只是隨口一說,你先睡吧。」

宋媛從潘時房間出來,轉身看了看潘時的房間,房門關着有燈光從裏面透出來。

那隻玩具小汽車,安靜的躺在茶几上。

她走過去將那東西拿起擺在了一旁的架子上,然後轉身回了卧室。

從3月5日到3月7日這天,那隻汽車再也不曾被人動過。

日子好似又回到了從前。

3月8日宋媛在上了半天班之後,被告知放假。

她在回去途中,接到了賀秀芝的電話。

同是這天下午,潘時在忙完了今日的工作之後,開始打掃房間。

不經意碰倒了前兩日宋媛放在架子上的東西,『哐啷』一聲,那架玩具汽車掉在地板上,瞬間七零八落。

潘時彎腰撿起來,看着一一拼裝好,拼道車門的時候他忍不住皺眉,兩扇車門的顏色並不一樣。

一紅一藍。

拿着小汽車的手一頓,他眉心控制不住的皺起。

腦海里閃過一過對話:「媽,為什麼這隻汽車的車門顏色不一樣?」

「那可能是因為它想讓人們,更好的記住它吧。」

潘時皺眉,他告訴自己這可能是巧合。

再看車上門上的字母,P&H…

竟也和他記憶中的那輛玩具車,巧合的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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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婚成癮:陸少情有獨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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