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御前爭權官家欲託孤

第一百五十章 御前爭權官家欲託孤

高太尉催促那蘇文與楚軍決戰,只是那蘇女卻二愕塞。好不容易出戰,卻吃那楚軍無人應戰,只是堅守本陣,卻也無可奈何。高太尉正沒奈何間,卻聽得一個軍漢徑直過來,急報道:「稟大帥。大將軍,應天府傳來急報。倒是那遼人趁我軍與楚軍對峙之際。領了大軍十萬前來攻城。不日便要到應天城下高太尉聞言不覺大驚道:「那遼人果然蠻夷之族,只會行那趁火打劫之事此話一出,聽得蘇文大搖其頭。

原來這高太尉爭權第一,於這行陣作戰卻是一竅不通。兵者,詭道也。遼人即便是蠻夷之族。卻也是行陣出戰,如何便不能做的那趁火打劫之事?蘇文心中暗自好笑。那高太尉急急道:「這卻如何是好。若是陛下有失,江山社稷豈不危矣?。因顧首謂蘇文道:「如此該當如何?」

蘇文便忍住笑道:「太尉莫若領大軍迴轉應天府,一則可防備遼人圍城。二則陛下若真有失,便可保得應天府無有亂象群生,此一舉數得之事,望太尉慮之

高太尉思慮一回,心中暗道:我若是引大軍回應天府,那楚軍如何肯善罷甘休?若是尾隨而追,只怕一時間又脫不得身。如是使這蘇文斷後,只怕他與我心中各有芥蒂,定然不肯真心相助,如此只能緩緩退軍,若真箇再到了應天府,且不說遼人已然到了應天城下,便是那寇準定然要趁官家病危。把持朝政,又或是官家崩了,他趁勢擁立新君,如此我在朝堂之上,怎能與他一爭長短?只是我脫棄了大軍領親兵前往,若真是拿遼人圍城,我即便能與寇準在朝堂之上分庭抗禮,只是那應天府城破后,又當如何?卻不是要失陷於此?又回想道:如今遼人與楚王一同攻來,若真是無有相約,只怕難以令人信服,若是如此,即便這蘇文真箇善戰,只怕也不能挽陛下於危難之際,救我於水火之中也。

蘇文見着高太尉臉上陰晴變化,知他心中所慮,便嘆道:「太尉可是心中尚有疑惑?下官不妨告之太尉,如今遼人於楚王相約來擊,只怕是早有算計,兩處大軍不下三十萬。況遼人兵精善戰,楚王又盡出禁軍精銳。反觀我軍,我寧海軍先前折了一陣。現雖有小勝,然寧海軍亦不過萬餘人罷了。如今太尉所領禁軍與應天府城內之軍共不過五萬,如何能與兩處大軍相抗?這應天府卻是守不得了。且不如太尉暫領親兵回城。好歹勸說官家遷都,如今之計,莫若往南方而去,持長江天險以距楚軍遼人如何?。高太尉心中暗道:真如蘇文所言,莫若我便即刻前往應天府,如今之計。只怕這應天府是守不得了,也罷,便如這蘇文所言,只領親兵,前往應天府。當面勸說官家遷都。若是官家真箇龍體抱恙,不能省事,我也要力主朝中大臣附議此事。一念及此,便與那蘇文道:「如今果然是事情緊急,如此,此間之事便託付於大將軍矣。」

蘇文應諾。當下兩人交害了軍中事宜,那高太尉便領了一百親兵。即刻便出了營門,望應天府而去。蘇文等只送至轅門處,方才迴轉。蘇文回營,招許詢並王安甫進帳,便笑着問身旁許詢道:「那軍漢卻是先生使得計謀么?」

許詢微笑點頭道:「正是。那軍漢卻是我使人假扮,報與那高太尉的。不如此,那高太尉豈能丟下這三萬軍士,獨自前往?這高太尉之所以能如此,一則是他日後不想有那寇準牽扯於他,二則是他自信應天府城內尚有兩萬禁軍,俱是由他統領,因此放得心去

蘇文點頭笑道:「先生好計識。

只是那高太尉回城之後,卻知我等假傳消息,在陛下面前揭露,我等雖脫得這困水,然卻失其大義於天下?若真箇如此,那天下英雄誰還肯投效於我?」

許詢正待說話,卻聽得那王安甫笑道:「大將軍無須擔憂,如今大將軍乃是投南而去,即便是失信於陛下,然那江南之地,乃是吳越並南唐舊地,這宋家江山雖坐了三代。然江南之人並無真心相附,實不得已耳。江南豪傑,多有南唐舊臣之後。若是將軍失信於大宋,卻必然得那些豪傑真心相投,此其一;其二,如今天下大勢,卻是亂象出現。楚王之禍便是其中,豈不聞漢末之時,漢帝雖存,然天下豪傑卻擇良木而憩,縱觀就往舊事,大將軍無須擔心

蘇文點頭,心中暗道:這話卻也是如此。便是我這寧海軍中,忠於朝廷之士卻又有幾何?這王安甫、許詢自不必說,便是那曾做的朝廷官兒的黃鏗、張武等人亦心中漸與那朝廷離心離德,更不必說草莽出身做過反賊的聶勝等人。更有我那三個兄弟,並周明誨,時不時便要暗示我自立門戶。坐擁江南,趁勢而取天下。一念及此,便覺心胸大開。點頭笑道:「說的甚是。」

許詢又捋須而笑道:「昨晚與大將軍商議此事時,在下確實算了一卦,方永呈示。北地乃是大凶喪主之相。然我又管天象。卻知卯謀撇生暗淡。似是搖搖欲墜之勢,便斷之,那陛下必然大病,將不久人世,是故便以此言來設計,卻也是有緣故的勺」

王安甫沖那許詢一揖道:「先生真大才也。所慮無一不是。安甫佩服。」許詢大笑道:「你我二人皆是輔佐大將軍之人,何來這般客氣?安甫先生方才一席話,卻也是金玉良言。顯見得也是身負大才之人。能得大將軍如此信任。若是安甫兄不棄,我等兄弟相稱如何?。

王安甫大喜道:「正有此意。只怕高攀了。」許詢便笑道:「你我二人日後多有時候親近,卻不說這些虛話罷了因又道:「日後不若我等以字相稱可好?」王安甫便點頭應道:「正該如此,唯明兄許詢哈哈大笑道:「安甫兄」。兩人拉手,相識哈哈大笑。蘇文一旁攢道:「想不到今日卻成了一段佳話,日後定然不次於那劉關張桃園結義言畢三人不禁相視而笑。正是:英雄相惜不恨晚,天下三分莫怨遲。

卻說那楚王與蘇文對峙,心中卻是另一番打算。此次出兵,實乃與遼人達成協議。早先楚王使人出使遼,那遼國蕭太后親在那曾住過了宋家皇帝的宮殿裏接見了使者。這正是蕭太后志得意滿之處,想來遼人一直守於那苦寒之地,今日卻能奪東京而代之,那蕭太后心情甚好,也算是得了一塊通往富庶內地的據點,更有心將此處作為遼國都城。

那使者傳達楚王之意,亦正合蕭太后心意,只因這立足東京並未穩固。因此兩家便相互妥協,達成一致,若是遼人助楚王奪了應天府,斬殺了當今大宋陛下,楚王順利繼承大同,便承認遼人在東京佔領事實。承認東京乃是遼人之地。

如此,楚王得遼人相助,方才大舉進軍,然滅應天府卻是要遼人去做的。自己所作的不過是牽制寧海軍並應天府禁軍大部,並不與之決戰。楚王亦知,若是與寧海軍並禁軍決戰。只怕是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那遼人定然會樂見其成,然再坐享成果。

只因如此,即便前些時日。寧海軍夭敗楚軍先鋒,失了兩萬人馬,斬殺了潘維固,即便那潘美太師催促出兵,楚王亦不以為意,只與寧海軍對峙不動。

潘美無法,只得相從,心中卻暗有間隙。卻說那高太尉領了一眾親隨快馬加鞭趕往應天府,次日便到,也不及回府,便徑直往宮裏去了,早早有人將信傳到了宮中。方到皇帝寢宮,便被門口那小黃門攔住。那黃門陪笑道:「這些天陛下身體有恙。卻是見不得人的,太醫亦吩咐過,不得任何人打攪陛下,因此小的卻是不敢放太尉進宮,還望太尉大人贖罪則個

高太尉惱怒道:「便是我也見不得陛下么?。因由問道:「這些時日,卻又那些人見過陛下,且從實說來,若是有半句謊言,定然將你碎屍萬段

那黃門吃驚,卻不敢不從,便陪笑道:「不過是執宰大人這兩日日夜陪着陛下,待陛下清醒時,說說話兒,小的不敢有半句欺瞞,還望太尉大人明鑒

高太尉聽聞,不覺恨聲道:「果然如此,陛下確得小人欺瞞,定然有人趁官家病危,操縱朝事,實非我等之福。今日本官定要面見天子,奏聞天聽,好為陛下誅奸佞之人那黃門雖驚懼,然哪裏肯放高太尉進去,只是在門口苦苦相求。

正吵鬧見,卻聽得內里出來一個老太監,傳了話兒道:「陛下方才醒了,正說話,聽聞吵鬧,知是太尉到了,陛下請太尉進裏間說話。」老太監傳完口諭,便領了高太尉進了寢宮中。卻見那宮中空曠寒冷。那龍床之上,卻卧著一人。蓋黃錦繡龍之被,一臉削瘦,不是官家又是誰?只是那官家身邊坐着一人,緋紅袍子,乃是當朝執宰寇準是也。

高太尉忙上前幾步,便要推金山倒玉柱。行大禮參拜。卻聽得那官家疲憊之聲道:「罷了,也無須參拜,你我二人皆是聯之腦骨大臣,便坐着說話吧」。一旁那老太監早已搬來一凳子。高太尉忙接過,落了座。看看寇準,正見他眉頭為皺,瞧了自己一眼。

官家待高太尉坐定,方才道:「聯方才與寇卿說話,聯如此病重,只怕是時日無多。可恨者遼人竟然與楚王一同逼迫於聯,聯竟然無有反抗之力,甚是使人焦心。如今只怕這應天府是待不住了,卻不知兩位卿家有何建議?」

高太尉正要說出那遷都的一番話,卻聽得那寇準道:「如今遼人並楚王勾結,夾道來攻,這應天府兵微將寡,即便有寧海軍能守得一面,卻如何守得兩軍同時攻來?因此依老臣之見,卻是要遷都的好。只是前往何處,還望陛下聖裁。」

那高太尉被寇準搶了風頭,不由心中惱怒,訕訕道:「正是如此,若是可守,臣等必死守之,若不能守,萬望陛下早作打算才好

那官家嘆了一口氣,有氣無力道:「也至該如此了,只是為今之計,卻是要前往何處?」

高太尉忙搶著說道:「自然是前往南方。那南方與楚王遼人皆有長江之險相隔,遼人不習水戰,楚王之兵多時北兵,亦不知水戰。若是陛下前往南方,多招南方之兵,定能當兩者之兵與長江之上。況且那楚王與遼人在同在北,只怕是互不相容,早晚必有一戰,如此我軍便可左手漁翁之利也。何愁不能回復我大宋舊日江山么?」

那官家點頭道:「果然有幾分道理一言畢,又轉頭望向那寇準道:「卻不知寇卿有何主意。也不放說來聽聽,我等也好斟酌處事。」

寇準見官家問起。便思慮了一回,方才道:「方才高太尉所言甚是道理。然國之一都,卻任何時日皆不能馬虎。如此遷都能穩固朝廷根本,能安民心,定朝綱,方才是上策,方才高太尉也隻眼應遷都。卻無有說起該如何遷都,一個不好,便有可能陷陛下於險地、不義之境,若彼那時,又當如何應對?因此遷都一事,卻是要從長計議才好

高太尉心中惱怒,口中卻不言。那官家聽聞,卻嘆息一聲道:「聯亦知曉遷都之事,萬萬大意不得,只是如今遼人馬軍轉眼就到。若是待遼人圍城,我等即便要走,也走不得脫了,只怕聯之一脈,便耍交待在聯手中,卻叫聯如何面目去見太祖太宗皇帝?」

高太尉忙道:「陛下無憂。方才臣回應天的路上,亦細細思慮此事,卻有一處,可當得都城,便是那江南杭州府。此處有長江之隔,又有兩淅路便於緩衝,想來那杭州地處繁華,是極富裕之地,又是那寧海軍發軍之地,若是如此,便可命蘇大將軍領寧海軍拱衛陛下徑往杭州府去。」

那官家一聽,心中一動,這卻是個好所在。便拿眼看寇準。寇準沉默半晌,方才頜首應道:「高太尉之言甚是有理,只是遷都之事倉促不得。」

話未說完,卻聽得那高太尉急道:「如何急不得,若是那太平時節,自然是不急,亦不必遷都。遷都之舉,實屬無奈,情況緊急,也只得事急從權,還望陛下早日決斷才是一面說,一面又泣道:「臣在軍中聞陛下又癢,心急如焚,便快馬加鞭趕回,亦不過是想為陛下盡得忠誠。以防宵小趁勢作亂,如今見得陛下申請尚可,自然是心中欣慰,卻不如將那寧海軍調回,拱衛陛下出應天府,即日便前往杭州如何?。

官家正要說話,卻聽得寇準怒道:「豎子誤國。若是調寧海軍回,只怕那楚軍旦夕必到,我等若要護得陛下周全,寧海軍定然是調動不得。如今這城中尚有兩萬禁軍精銳之士,陛下不妨將這些兵馬交付與臣,臣定當保得陛下安然出城。前往杭州。」

高太尉嗤笑道:「國之執宰也要領兵么?卻忘了太祖太宗的祖,這領兵之事向來皆是由臣來打理,便不撈大人費心。」

寇準見高太尉如此,不由冷笑道:「太尉果然帶的好兵,從那東京城下一路狂奔於此,向陛下推薦了個都監,卻險些將那救駕從龍的寧海軍盡數丟於楚軍,損兵折將,端的是能保得陛下安危,卻不知將來太尉又要將何人何軍丟與那楚軍遼人?」

高太尉大怒道:「你這廝卻是欺人太甚。勝負乃是兵家常事,如何便以一敗論英雄耳?。寇準亦冷笑道:「卻不知太尉何時有勝跡可尋?好叫老夫得知?。

那高太尉大怒,正要反唇相譏,卻聽得那陛下沉聲喝道:。住口!兩位卿家乃是聯腦骨重臣。與這危急之時,更要同心協力,共同扶持,以拒楚王遼人,卻如何在聯面前如此這般爭權奪利?叫聯好生失望說罷,心情激蕩之下,咳嗽連連。

高太尉並寇準忙俯身而拜,請罪道:「臣失態,請陛下責罰。」

官家嘆道:「無須日次就是,如今乃是危急之時,卿家二人皆要以和為貴才好。

。兩人忙應下來,卻不再說話。那官家喘息了一陣,方才好些。待兩人看時,卻是紅光滿面,精神抖擻。官家感覺身子變化,便嘆了一口氣道:「聯方才精神振奮,想來是迴光返照之故罷。聯若是就此崩了,卻只得一幼子,章穆皇后所出趙傷,不過六歲頑童,定然當不得大事。還望兩位卿家共同輔佐之,即便是聯到不了那杭州之地,萬望兩位卿家輔佐聯之幼子前往

此番卻是交代後事一般,兩人忘卻不快。痛哭跪到,有聽聞那官家道:「如此兩位當是輔機重臣,朝中但有大事,卿家二人可商議而決,皇后郭氏,素來賢德,若遇有大事不能決之。可聽其建議而行一口氣說到此處,又叫人擬了遺詔,用瞭望。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嘆道:「聯一負了先祖了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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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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