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秉燭談天下三分事

第一百四十九章秉燭談天下三分事

直說蘇文引了那許詢系內帳人坐着說聽蘇次敵洞!「其一便是當前形勢。我寧海軍與楚軍對峙,如今雖我滅了那楚軍先鋒兩萬餘人,我如今卻抽身不得,便是身陷在此,還望先生教我一個脫身之法許詢笑道:「此乃陣戰之事,大將軍心中已然有了定論,為何還要相問與我乎?」因由笑道:「大將軍之惑不再此罷了蘇文便笑道:「卻在何處?」許詢不答,見那帳中掛着一幅地圖,便信步走道地圖前,道:「如今天下大勢都在大將軍帳中罷了!」

蘇文不由笑道:「先生何出此言?天下大勢卻又為何在我帳中?」

許詢大笑道:「大將軍將此圖掛當帳中,卻不是對這天下大勢,時時掛於帳中么?大將軍乃是胸中有丘壑之人。日日牽掛天下,如今正是大將軍龍出淺水之時。如今大將軍奉命征討楚王,正是大將軍趁勢大張羽翼之時,卻如何要試探與在下?」

蘇文一愣,旋即明了這許詢之言,便嘆道:「先生果然洞若觀火,對我的心思也是猜的正著,我如今所慮者卻不再楚,乃是另有所慮啊!」

許詢點頭道:「楚王雖然勢大。然不過是芥薛之疾,而那頑症,卻是另有其他,大將軍心中所慮者不過是遼人罷了。卻不知是也不是?」那許詢說罷,便拿眼只瞧蘇文。神情之中卻難看出他作何心思,只是眼光閃爍不定。

蘇文道:「正是,我所慮者,便是這遼人。如今大勢,卻是遼強而漢弱,遼人重騎射,習武藝,而我大宋之民卻重文輕武,那太祖因黃袍加身,便忌憚他日也落得入那周世宗下場,便使了一個法子,這個法子卻是個禍根,使得我漢人武備一日不如一日,兵不識將將不識兵,如何能統一號令?如何能夠與遼人有一戰之力?。

聽聞蘇文之言,那許詢心中暗道:這些話都是違禁之言,卻不好拿到光亮處來講的。如今他既如此這般說與我聽,自然也是極大信任。一念及此,許詢點頭笑道:「卻不想將軍這般直言相告。在下心中感念。如今天下大勢,卻似有三分之意,卻不知大將軍有所察覺?。

蘇文一聽,心中不覺樂了,如今這大宋朝,還有個三分之說么?便點頭笑道:「先生洞悉世事,料定這天下必然三分?卻不知如何分法,還望先生為我解惑。」說罷,便沖那許詢一揖。

那許詢便點頭,指那圖道:「如今楚王盤踞興慶府,所據折乃是那潘美所轄二十萬禁軍。這禁軍曾是拱衛京師的精銳,雖不及遼人,卻也是頗有戰力,如今這楚王又新得各路諸軍人馬近十萬之眾,算來也便有三十萬人馬。若是楚王出西北。則西北之軍便盡在其掌中矣。若是這楚王向南,則這應天府不保也。如此,楚王得西北兵興慶、應天之地。安得不成其一方諸侯?。

蘇文點頭道:「此言正是,那楚王如今勢力雄厚,卻也算的一方一言及此,蘇文不覺疑惑道:「這西北之軍乃是官家之軍,如今官家已然遣人去西北軍中,約那西北軍與我等兩面夾擊楚軍,卻如何便耍輕易投了那楚王?這楚王雖然兵盛,然終究名不正言不順,行不義之師來攻天下正統真宗皇帝,只怕天下人不會聽其所為,必然陷入四面楚歌之中,這大宋能人志士倒是不乏其人,然能使他如意?」

許詢道:「楚王自然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廢了當今天子,如今即便他嚮應天府進軍,亦不過是打着清君側之旗號,卻是不敢反的。只是楚王不能殺着當今天子,然這天下卻還有人能殺的這當今天子的。借刀殺人,這楚王便是如此打算罷了

借刀殺人?蘇文不禁眼前一亮。急道:「想必是遼人罷。原來如此。這楚王卻是打得好算盤,原來卻是與遼人相勾結,要將大宋皇帝在應天府一網打盡。如此他便名正言順坐了那皇帝之位。」又不覺一聲道:「如今那應天府只得兩萬禁軍把守,那禁軍吃遼人嚇破了膽,如何還守得住應天府?官家危矣

許詢點頭道:「正是如此。若是楚王聯遼人以攻之。那應天府必應聲而破,若是官家吃遼人擄了去。或是與亂軍中不幸罹難,只怕這大宋又得換了新君了罷。

如此者楚王便是大宋皇帝,如何成不得一家?」

蘇文點頭嘆氣道:」只怕真如先生所算。若是這楚王無所依仗我寧海軍在此。他也不得如此冒進,那潘美也算是一大名將,如今卻親自領兵出陣。他素來謹慎,如今只怕真是與遼人為伍了。」

許詢便點頭道:「若真是如此,只怕這遼人卻不是白白相幫。定然有所許諾才是。若無十足好處。這遼人豈能善罷甘休?只怕那楚王與遼人私下已然協議停當。」

蘇文道:「若是導遼人相勾結,先生猜,卻是許遼人何等好處?」

許詢捋須嘆道:「那遼人新得東京重地。立足未穩,又匆忙南下攻應天,便吃了大將軍敗仗,士氣受挫。如今回軍逞然是要坐山視原斗,看當今陛下相兩者伽雙傷。也好乘勢滅了弱者,如此強者愈強。弱者愈弱,那另一方,只怕也要吃那遼人吞併了,如此我大宋江山便有一半落入那遼人之手,端的是好算計。」

蘇文點頭,心思重重,與那許詢道:「如此說來,這遼人當初退兵亦是包藏禍心,當日我也覺得蹊蹺。原來這遼人端的好算計,端地歹毒心思。」因一轉念便道:「只是如今這遼人如何便應了楚王,要與楚軍滅了官家?那兩岸觀火之勢豈不是不成矣?」

許詢道:「此定然是楚王許了那遼人好處,那遼人得了偌大的好處。心中自有衡量。若是這好處遠比坐山觀虎鬥來得輕易,來得豐厚。如何便不能應了那楚王?況且這楚王擁重兵環飼東京附近,遼人在立足未穩之時,只怕也不敢輕易得罪那楚王,因此兩者才沉潢一氣,狼狽為奸。」

蘇文嘆道:「如此官家一滅。楚王自成一件,那遼人定然便是第二家了,只是那第三家卻又是誰?還望先生教我。」說罷又誠心向那許詢一揖,此然這些言語,卻是身負大才之人,這大局觀感入木三分,層層推理,入情入理,竟倒真有幾分如此之勢

那許詢便笑道:「還有一家,便不是大將軍么?」

蘇文大驚道:「先生卻是胡說,我如何能自成一家?我不過是陛下的臣子,為陛下盡忠本分而已,如何能做的這違背朝廷之事?先生切莫如此相譏。」

許詢大笑道:「大將軍欺我。若是大將軍真有忠於陛下之心,卻如何要強奪了這寧海軍?寧海軍本是大將軍之軍,素有威名,卻如何吃一敗仗,被那花花太歲潘維固也殺的落花流水?心中所思,卻果然與我所想相同。雖不知將軍如何重領寧海軍,然將軍心中卻是不願再回那應天府,這一戰,不若結果如何,只怕大將軍皆不肯留在此地,必奔杭州而去。」

蘇文被這許詢一言道出心事你。不由申請尷尬,然心中卻是敬佩萬分,便點頭笑道:「果然如此。卻吃先生說中。我之所以不留能在應天府,便是因這應天府與我心中所想相去甚遠,奸佞當道,卻叫我空有一腔報國之志。」

許詢卻笑而不語。待蘇文言畢,方才笑道:「大將軍便是要為陛下盡忠職守,只怕也無有機會,遼人之軍馬軍居多,來去如風,善於長途奔襲,若是我猜的不錯,這兩日,遼人便已然到達應天府城下,只怕明日一早便有求援詔書來了。若真是如此,大將軍是奉召還是不奉詔?」蘇文神情躊躇,他亦絲毫不驚奇這等推斷,因細細思索,卻極有可能,若是楚王與遼人相約要奪取應天府,只怕這兩日楚王大軍便要到達,自己便脫身不得,更不用言去解應天府之圍,便是自己領寧海軍與十萬楚軍相對峙,要脫身也不是一件輕易之事。

那許詢便笑道:「此事易爾。大將軍不妨領寧海軍自回,將這楚軍大軍讓與高瓊相持,大將軍便自去解救那應天府之圍,然大將軍若是真要強行與遼人決戰,只怕這寧海軍再強,也吃不知遼人人多馬壯,最終玉石俱焚,卻是難免,大人便只的救援途中,緩緩而行,待遼人破了城,大將軍便領軍自回江南之地。這南地,便是將軍立身之本,若是將軍於南地潛心相持,卻如何成不得一方諸侯」

此番話一出,蘇文良久不言,只拿眼死死盯住那許詢。許詢亦不畏懼。拿眼斜睨蘇文,兩人俱不出聲,對視良久。蘇文方才哈哈大笑道:「先生真乃高才,如此這般,卻使我既脫了應天府之圍。又使我的了偌大的救駕名聲,雖聖駕最終不幸。然我亦名聲在外,那些仁人志士,如何不會投我忠義夫旗麾下?先生真是好算計。」

許詢卻只微微一笑道:「卻要看大將軍如何行事。」

蘇文點頭道:「你所言甚是。如此大勢,卻是在先生心中,有先生在我帳下,這天下大勢卻又如何不是在我手中?」言罷哈哈大笑,又道:「先生所指出路,雖並無兇險,然也只是一條穩妥之路,既然如今乃是亂世,我等自然是與這亂世中取最大利益者。」

許詢聽聞此言,疑惑的看了蘇文一眼道:「大將軍莫非還有良策不成?」但見蘇文輕輕說了一個寄字,不由眼前一亮,笑道:「大將軍莫非是瞧上了那高太尉三萬禁衛軍么?如此卻也容易成事。那高太尉爭權奪利第一,行軍打仗草莽,若是此時那應天府內傳來遼人出兵夾擊應天府之消息,又傳官家氣急重病不省人事,有性命之憂,你瞧那高太尉卻要如何做?」

蘇文笑道:「那高太尉定然要急急回應天府。若是安家不幸崩了。那朝中大事豈不是盡落入寇準之手?國不可一日無君,若是那寇準擁立新君,便是從龍之大臣,又是當今宰執,那朝堂之上,哪還有他高瓊立足之地?」

許詢點頭笑道:「如此高太尉定然要急急趕回應天府。只凡」入軍回應天府卻是太課,況叉有楚軍對峙,若是就此不艦口十,只怕那楚軍趁勢出擊,他高太尉便是回的應天府,也不過是敗軍之將,如何還能有擁立之功?也只得一個喪家犬罷了。」

「如此那高太尉定然只能帶百十來親兵,急急趕回應天府。要與那寇準平分那擁立之功,日後也好與之平分朝廷之權,如此方才能趁了他的心。」蘇文大笑道。「若真箇如此,這三萬禁軍如何便不能得掌與我之手?」許詢亦點頭笑道:「大將軍前些時日掌領禁軍,乃是那官家親口相授的職權,雖受兵符限制,不能調的一兵一卒,然大將軍卻也下了一番功夫,與那禁軍同吃同住,親如兄弟,況大將軍又是解了應天府之圍的人,那禁軍中人大多心中敬服大將軍,說不得大將軍振臂一呼,那禁軍兄弟便會群起響應。」

蘇文亦點頭稱是。如此兩人又計議了一番,方才睡去,卻聽得軍中報了四更,天色已明。兩人卻哪裏能睡得?不由相視一眼,皆大笑起來。

草草洗了把臉,又留了這許詢在中軍帳中吃了早酒,便笑道:「昨日聽君一席話,方知先生胸中丘箜萬千。如今行事,還望先生多多辛苦。」那許詢便點頭笑道:「大將軍但且放心。不出兩日,保管那遼人必來,大人只須等中軍道來之後,合兵一處,也不急於與楚軍決戰,只等那應天府傳來消息就是。若那時,大事可期。」兩人又敘話而別。許詢自去準備相關事宜不提。

過得一日,那高太尉果然領了中軍三萬餘人與蘇文合兵一處。同日。那楚王大軍十萬亦到,與蘇文之軍相對峙。兩軍皆不急於出戰,各自安營紮寨,緊閉寨門。好似有些默契一般。那蘇文心中知那楚王定然是等遼人南下。若是得那遼人圍戰應天府信息,便會尋機與蘇文決一死戰。

那高太尉一心要立得功勞,來日也好在官家面前誇功。也好在朝堂之上排擠寇準,因此兩軍一併,便召集蘇文商議進軍之事,然蘇文卻只是按兵不動,那高太尉又無大將,只得三番四次來催促。這日又尋了蘇文前來中軍帳中,待蘇文坐定后。便嘆道:「大將軍這兩日好生安逸。」

蘇文不由皺眉道:「太尉何出此言?」

高太尉便道:「如今我大軍與楚軍在此對峙,卻為何遲遲不見將軍傳令出兵?與那楚軍決一死戰?好使的這些叛逆之軍也知曉我大宋正統大軍至天威,好使的小人不得志,好人方張揚。」

蘇文便笑道:「太尉卻是差矣。如今我寧海軍雖勝了一陣,卻也只得半數之人尚存,士氣尚自唯有回復,如今太尉所領禁軍三萬,乃是軍中柱石,又是新銳之師,士氣正盛,如何不使禁軍出戰,定然能擊退那楚軍。卻不知太尉意下如年?」

高太尉有苦難言,心道:若是我得有領兵大將。卻還來相求與你么?口中卻嘆道:「如此卻相持在此。如何是個頭?我軍糧草若是不濟。只怕便不戰先敗。」說了一回,那蘇文只是不肯進軍與楚軍相戰。那高太尉又說服不得他,便只拿那將令說事道:「如今我乃軍中主帥,全軍皆為我節制,若是本帥令你出戰,你可遵命否?」

蘇文便笑道:「既是太尉拿軍令使下官出戰,下官定然是出戰的。」說罷也不答話,便徑直出營。過得一個時辰。便聽得軍中鼓響。高太尉忙出營探查,卻是蘇文正點起兵驀,準備出戰了。那高太尉大喜,心中暗道:你這廝,卻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好生好語求你出兵。你卻歪理一堆,硬是不肯出兵。非要我請出那皇命聖旨,使我擺出大帥之威,方才領軍冉戰,心中如此一想,便嗤笑不已。

少時,便聽得那陣前鼓聲震天。便換了親兵,叫換上魚鱗鎧甲,頭戴鳳翅金盔,前往觀陣。到得陣前。卻不由吃了一驚。原來這蘇文立於戰前,戰鼓震天響。拿楚軍營塞之中卻並無一個出兵出塞迎敵。那蘇文早瞥見高太尉過來,便故意大聲喝道:「你等叛將,要戰不戰,卻是何意?莫不是要戲弄與我乎?」

豈知那楚軍營中,卻只見的有軍士在寨門口反覆巡邏,就是不出站。高太尉便焦躁起來,喝道:「蘇大將軍,卻不如領了大軍一舉攻下那寨子。」

蘇文回頭,見了高太尉,故作驚蔣,又忙忙見禮道:「原來是太尉到了,卻是有失遠迎。還乞恕罪。」因又指著那楚軍大營嘆道:「楚軍不應,卻奈我何?」

高太尉良久不語。正靜默間。卻聽得一個軍漢徑直過來,急報道:「稟大帥,大將軍,應天府傳來急報。倒是那遼人趁我軍與楚軍對峙之際,領了大軍十萬前來攻城,不日便要到應天城下。」高太尉聞言不覺大驚道:「那遼人果然蠻夷之族。只會行那趁火打劫之事。」此話一出,聽得蘇文大搖其頭。(未完待續更新最快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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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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