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長老，我要以毒攻毒
執事長老一臉震驚的跑來了。
檢查了一下那精英弟子的傷勢。
手掌，小臂，臂根之下血肉淋漓。
這是何等強大的力量？
鷹鈎鼻老者並不問丹藥，也不問為何起的爭執，他直接問：「聖子，你的傷勢，你的毒？」
夏極早已醞釀好了虛弱的狀態。重重咳嗽了兩聲，「我正在重新凝聚真元，幾乎就要成功了，但是這位師弟說不看好我，然後要扣著明月丹，說我死後幫我收屍。
和他交手，我浪費了不少力量。」
長老看着這血肉淋漓的手臂，這可不是普通的內力能造成的。
精英弟子被廢，他倒是沒說什麼「你怎麼不顧及同門情誼」這類的話。
事實上，聖子越狠，聖門就會強勢。
這精英弟子乘人之危，聖子出手廢了他，那是他自討苦吃，聖門之中可是收了不少權貴世家的弟子，關係網錯綜複雜，這打殘一個，又不知道在哪裏捅了一下。
但比起這個，天王長老更看重聖子的表現。
本來他是完全不看好，現在卻忽的多了點希望。
「你需要什麼，儘管和小寧說，另外，老夫再讓門中給你三顆大培元丹。」
長老深深看了他一眼，忽道：「龐驚的事情你應該也聽小寧說過了，但老夫向你保證，假如你能在短短三個月時間內，恢復到真元境巔峰，證明了你依然是曾經的天才，那麼老夫可以讓龐驚先離去，你們的決戰，日後再說。」
如果聖子能表現出這樣的潛力。
長老就會為他拖時間。
因為那時候，無論聖子，或是龐驚，都是聖門新一代弟子裏最重要的中堅力量。
這樣的力量，長老誰都不想損失，想必門主思無邪也是這般的想法。
聖門雖有四大法王，八方巡查使，六府三州九大上師，還有各方高層，但聖子考校的是潛力，只有有着踏入通玄可能的孩子才會受到門主指導，然後他們相互競爭，再從中挑出最好的，才是聖子。
長老不是個蠢貨。
他不會因為聖子功力全廢，就覺得聖子永遠是個廢物。
現在聖子既然表現出了自己的潛力，他心裏的態度自然也在產生微妙變化。
這一點，夏極懂，但寧夢真不懂。
她驚奇的看着聖子廢了那精英弟子，居然還沒事的吃着自己帶來的雲吞面。
甚至長老又派人額外送來了三顆大培元丹，外加一些補充元氣的物品。
寧夢真懵了，瞪大了眼，臉上寫滿了問號。
飯後，小爐鼎離去，兩個包子裏垂落的長發，發尾結著紅繩，在初夏風裏如蝴蝶飛著。
夏極看着她背影，轉回視線。
手握剛得到的丹藥。
心中默念：「以這十六枚丹藥，兌換內力。」
腦海里傳來提示：「可兌換內力兩年零七個月，是否兌換。」
夏極再分開查看，發現小培元丹三枚可以兌換一個月功力，大培元丹則是一枚兌換一個月功力，那明月丹竟然可以兌換二十個月的內力！
這些丹藥本就是用來鞏固內力的。
夏極又嘗試了一番口服和直接兌換是否有區別，發現沒有后，便直接選擇了兌換。
【真氣，+10天+10天+10天+1月+···+10天~~】
狀態飄紅了。
同時，一股熱流從心中生出，周身都感到暖洋洋的。
道痕狀態自明。
【真氣：63單位】。
趁著狀態，夏極默運心法，將自己調整到了君臨的心態，從亭中抽出闊背刀，開始練習刀九這一式。
軀體的強化，使得練刀更加得心應手。
一番忘我的練習下來，夏極覺得收穫良多。
從開始的陌生，到現在，竟然有了一點入門的意味，他的心態也在緩緩發生變化。
暮色漸起，天地皆紅，一股雄偉的氣象出現在世間。
讓人不覺感慨天地之浩渺，自身之須臾。
夏極驟然想起穿越時，那見過的浩渺宇宙，以及自己心中那一絲隱約朦朧的混沌道痕。
在這浩大與渺小，永恆與剎那之間。
他閉目靜靜感受刀意。
那無上的君臨之姿，似乎在心底與他合為一體。
夏極忽的心有所感，一腳一踏，整個人縱身躍起，身影幾乎遮住了暮色，而在山頂湖上投下影子。
握著的闊背刀彷彿與他融為一體，以一種難以阻擋的威勢一斬到底。
體內內力順着這一刀瘋狂湧出，刀尖觸碰到湖面的那一剎，丹田裏的第一扇古門虛影也是驟然打開。
轟！！！
刀擊水面，強大的爆發，竟然使得水面凹下，顯出深達近乎十米的塌陷。
周圍則是化作水柱，升空近乎十米，這才停下。
漫天水珠，呈現著晚霞的瑰紅。
夏極收刀，靜站在島邊，水珠如暴雨，將他黑髮淋濕，貼在額上，項上，但他卻渾然不覺，而是沉浸在突來的領悟之中。
這感悟帶着他進入了更深層次。
正在遠處枯葉亭中的龐驚驟然睜眼。
雙目電光四射，看向遠方。
「好強的刀意，好陌生的刀意，宮久，你是重修了嗎？」
龐驚面露疑惑之色，同時也露出了一絲渴求。
雖然刀意雖然還不足以和自己對抗，但是他知道聖子進入雲心閣時可是功力全廢啊，這才多久？
他心中生出了一種迫不及待對戰的渴求。
同時，他心底又覺得有一些古怪。
刀意見人心，難道聖子失憶是真的？
不僅失憶，還重新變了個人嗎？
否則，刀意怎麼變了？
旁人不知，但作為聖子宿敵的他如何會不清楚？
...
...
夏極斬出那一刀。
從頓悟一般狀態中清醒來時，已經是入夜了。
山頂山風，星光湖光。
這位冒牌的聖子感到自己身心在發生難明的變化。
他忽然覺得自己不能逃避和龐驚的一戰。
他甚至為長老說出「只要你達到真元境巔峰，我就讓龐驚先離去」時，他心裏產生的一點慶幸而感到恥辱。
君臨。
既然是君王，怎麼能逃避和強者的對決？
星空浩渺，大道無疆。
自己既然決定要追求這大道，又怎麼能有半點的逃避？
第二天。
小爐鼎跑來送飯。
夏極遞給她一個紙條。
紙條上是寫滿了毒藥的名字，這些毒藥在雲心閣的藏書里很好查找。
「以毒攻毒，就是我發現解開身上奇毒的方法，你去找長老要。」
寧夢真懵懵的。
「另外，再帶一句話給長老。我出島之時，必與龐驚一戰，讓他不要去多說什麼了。」
「可是龐師兄，真的很厲害。聖子...」
話說一半，寧夢真見到夏極的神色，知道他心意已決，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也許是見到了聖子恢復的希望，長老很快調撥出了夏極需要的毒藥，然後送到島上。
夏極看了一包瓶瓶罐罐，隨意拿了一瓶寫着「腐心丸」的黑色瓶子。
「可兌換內力半個月。」
夏極直接吞下，只覺心如刀割，整個身體都麻了。
他也顧得看能兌換多久，直接表示「兌換，確認兌換」。
腦中閃過狀態：
【真氣，+1月~~】
口服，竟然可以翻倍！
真是意外之喜啊。
可是...
這世上會否有一吃就死的毒？
自己毒抗不行，還不能亂吃？
這也是個問題。
有些麻煩啊。
夏極小心地進行着分類，兌換半個月內力以下的，他都口服了，而以上的，則是保險起見，直接兌換了。
這一期的毒藥品質還行，讓夏極總體增加了半年內力。
隨後，他以毒藥力度不夠，繼續開單子讓寧夢真去要毒藥。
繼續以毒攻毒。
長老徹底被震驚了。
這些毒都能把整個聖門的弟子都毒上一遍了...
真不愧是以毒攻毒！
但是考慮到聖子可能恢復，他選擇了支持。
直到寧夢真第九次去要毒藥時，他才拒絕了。
不是長老小氣，而是毒藥庫存不夠了，每個毒藥還要留點樣品。
於是，夏極幾乎吃光了整個聖門的毒藥。
內力提升了十年。
搜刮完毒藥，夏極繼續開始索要「古玉」，只說這些古玉可能也是解毒的必備用品。
長老繼續支持。
那一天，聖子發出的凌厲刀意他也感覺到了，這是他堅定決心的原因。
門派里也存了不少古玉，但這些古玉大多是觀賞用品，沒太大價值，長老一股腦兒全部給了寧夢真。
在小爐鼎複雜的目光里，夏極把古玉都攬入了懷中。
古玉一共有九十六枚。
一一試驗下來，居然只有一塊古玉能夠兌換內力，而且只有一年時間。
【真氣，+1年~~】
感受着再次上升的狀態，以及道痕顯示出的新狀態：
【真氣：74單位】。
「如此，距離第二甲子內力的達成，就還差四十六年。
如果達成了，就可以凝聚出黑鐵之身。
兩扇古門虛影的爆發，會使得自己的進攻能力提升到一個恐怖的地步。
可是，我該怎麼做呢？」
夏極捏緊了拳頭，看着火山湖倒映的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