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勝城外遇仙

第二十七回 勝城外遇仙

高良姜急身如旋螺,持刀快電一斬,然後縱身一躍,騰向了空中,恰好避開侵蝕。土塊似長眼,轉向依然凌厲挺進。高良姜大駭,急運集磅礴內力猝然爆擊,將眾土塊轟塌。

項劍縱身沖騰而上,劍光爆發出令人色變心涼的尖銳殺氣,讓針鋒相對的高良姜活活避退了三舍。

吃素要分時候,敵盛我退,敵竭我打。高良姜尋思片刻,終於決定實行避其鋒芒,以逸待勞的戰法。

看似咄咄逼人的項劍,心裏何嘗不明白對手的想法。但他也有壓底箱,豈會孬了那壞癆子?雙方一跑一追,且戰且退,各種手段層出不窮,實是追逐中的高高手,雄傑中的真雄傑。

太陽高掛燦爛,綠葉低垂蔫奄。熱氣蒸騰,將萬物揉柔。雀鳥嘰喳,鬧着蹦著扯開嗓門高歌唱;潺潺流溪里異魚渡幽,逐戲蝦米弄搔首,寧和靜寍暖陽滌映,一派優美的風光。

忽然,遠方密林大片片的轟然倒下,緊接着六道對捉相戰的罪惡人越上林梢,輕快的逐移閃跳着。雖然他們動作很快,但遭殃的一坡樹林卻悲慘的打開了一道大缺口,不計其數的大小茂木皆無辜的躺地犧牲了。

眾鳥類獸物都惶恐的奔命起來,凄厲的叫吼聲震蕩山岡、天際、人心,那正是三俠與三煞的罪惡傑作!但此時六人都無心旁事,因為從昨天斗到現在,甭說休息,就是吃喝拉撒也都全免了。

昨夜無燈摸黑戰,今朝殍腹盡飢斗。

三煞王這時候有些後悔了,該死的小三劍俠,真是可惡加晦氣,要不是撞上他們,又何至於沒日沒夜的空腹苦戰?這種令人不堪底線的地步,幾乎讓三煞們熬破了頭,傷透了心。

戰又打不勝,跑又甩不脫,這種不得休的日子,使三煞心中暗自發誓,一定不要再碰上這三個剋星!越戰越猛的三俠把很想泄氣倦睡的三煞王追打得遍山水跑。

大意不得,稍不留神就會喪命!他們已不記得穿過了多少山,越過了多少河,無論山水陡崖,不管丘林谷坎,皆毫不猶豫的奔騰翻飛,把它們當作是戰鬥的基石與礙壘。同級別數以計萬的對招,當真讓人難挨過來。但他們,卻是異數!

武次第三兄弟三劍齊戰三煞王,對他們而言,這隻不過是引子、開胃菜。他們要的不是三煞王死,而是三煞王活着的大價值。

厲害的三煞王固然難纏,但也並非不可戰勝,於取人性命,他們認為上天有好生之德,能赦可免的人,又何必較真?再說三煞王的武藝,的確能讓他們生許敬服,殺之未免有些可惜。那麼死纏爛打的目的,就是心中所惦記的任務使然。

薛劍有些怦然心動,因為他發現其實繞來環去,最終都是離軒轅城愈來愈近。逼近對方老巢也是一種享受!層巒疊嶂盡在眼,千劍萬招必向前。

猛厲的劍氣達到了空前的狀態,似乎要一鼓作氣,將敵手徹底壓垮。掙扎的三煞王卯足了最後的幹勁,實行了連橫戰策,準備作最後的內力比拼。

項劍也不傻,對手的殊死終搏,當然不可小覬。他收劍與兩兄弟組成了合縱三劍陣,將三人三劍進行完美的定位。

「轟嘭!」一道驚天動地的爆破聲徹底碾了開來,狂烈的真氣撕心裂肺般瘋竄亂涌,龐大的氣團一發不可收拾,石滾沙漫飛,萬物盡被蹂躪和宰割,一切皆變得殘敗破落、死寂與蕭條。

此次拼搏,兩方都未討得便宜,不過於三煞而言,似乎他們有些力竭,稍顯落風。

雙方都被迫彈退了五六丈,但未待風定天清,三劍俠便頂着肆虐的狂氣,冒着疾沙飛石,用更快的速度閃了上去。

三煞王三人幾乎被摔倒,撒落在地的兵器剛欲撿起,卻突的驚忙閃開,但反應還是慢了,三把劍刷刷刷的抵達在他們的脖頸上,冷寒至極。未敢再妄動的他們還剛驚回神來,就覺身子「哐哐」被人點了幾下后,便再也不聽使喚。礓硬疼痛的軀體如一尊石雕泥像,半絲也動撣不得。三人心如涌濤之駭,知曉大事不好,被點穴了!

項劍三兄弟挽劍回鞘,扛着三僵人尋了條小河,直接扔在水畔,然後自顧的放物卸衣,到水中沖洗了一回。換上袱內黑白灰新布長袍,乾淨的全身襯上束髮長帶和烏黑披背青絲,總算又英武灑脫起來。利落的處理好物什,填飽了肚子,就提劍開始翻問那三根躺木。

「我們不想廢話,也不比耐性,你們乾脆直接的回答就好。若有半字猶豫,一劍捅穿脖子了事!」

項劍持柄一捏,對三煞王交涉了一遍,就解開高良姜等人啞穴,嚴厲的問道:「妺喜可好,裏面情況如何?」

「哼,我呸!」寒浞張口便罵道。

項劍勃然大怒,無半點言語,『唰』地抽出劍來,猛的捅向其脖。

「我說,我說!請先饒了我寒大哥……」高良姜驚忙急呼阻止道,一副惶恐悚駭的面孔,已無半點人色。

項劍將刺破寒浞脖部皮膚的劍一滯,血紅便絲絲然滑顯出來。

「三弟,你……」寒浞失望的叫道。

高良姜痛心絕裂的道:「大哥,性命要緊……」他看着項劍,緩著氣說:「王後娘娘已被軟禁,由侍女韻兒伴陪。另外,春蘭秋菊負責日常照顧,夏葉冬雪保障安全。裏面機關陷阱重重,有眾多高手把控。至於宮殿房舍,更是巧妙的佈置,外人侵入很難活命。就一句話,在處處美麗掩蓋之下皆是險惡的存在。至於那座熱傳的封兵台,就在軒轅城的中央位置,但誰也無法開啟,更別說破壞掉取出埋藏的眾名劍了。所以我勸你們還是不要痴心妄想了,就連親力探索了十幾年的大王都無能為力,又何況是你們?」

項劍收了劍,直接繞話道:「不許玩花招,帶我們進去!」

乾地黃有些不情願的道:「你……你們還是要去送命?」

「嗖吱!」

薛劍刃尖緊挨乾地黃眉心,凌厲的寒氣令人冷得發悚、豎毛。

「費舌什麼?你以為擁有死的勇氣就能活命?硬骨頭不能當飯吃,我的劍就是道理!」

寒浞忽然哈哈的狂笑起來:「真沒想到,我們三煞王也會有今天,真是報應不爽啊!好,既然有人甘願去送死,那我們就成全他們。哈哈哈哈……」

武次第解了高良姜穴道,但以防萬一,還是封了他丹田內力。項劍和薛劍將寒浞、乾地黃像小雞一樣拎提起,緊跟在高良姜後面。

行走近十多里,來到一條寬闊湍急的大河邊。

此處平地秀麗迷人,景緻奇美萬千,真是個好地方!

唯獨那水流嗶嘩之勁勢,卻是讓人動魄不已。恐怕拋扔下幾百斤的銅礦,也定被激流沖走。

「看到沒,就那兒,五十丈寬勁流邊的天然垂陡巨岩壁上,距水流不高處凹進去的便是門戶所在。」高良姜看着河流對岸巍峨高聳入天,大到壓得讓人肅然起敬的礦岩巨峰,然後手一指臨水聳壁道。

武次第三人心中甚驚,「果然是絕險惡凶的環境,偉大的自然手筆,可堪是空前絕後。好一個秀美甲天下,險峻似鬼斧神工的軒轅城,當真令人無不生畏,望之膽寒,觀之卻步。」

「怎麼打開?」項劍問道。

高良姜用手指了指垂陡礦岩,回答道:「看見了嗎?那兒十丈高的地方有二十個小箭洞組成的伏羲八卦圖,你只要用一張弓同時射入二十支箭,此礦石壁門就會自動開啟十息,然後關閉。至於弓箭,沿河上游一里,會有一山石洞穴,內有恰如其分的存貨。」

項劍三人一聽,不疑有他。

薛劍別了兩兄長,依流而行,走了一里許,果見一山石洞匿於眾草木眾蔓間。他拔劍小心翼翼入內,憑着五官六感和微光,輕足走了進去。

洞徑由窄變寬,約摸一百丈深遠后,壑然變得光亮和闊朗起來。

薛劍一看,見幾百丈寬敞的洞府整齊乾淨無比,幾丈高的平磨洞頂稀疏鑲嵌著不少發光明珠。柔和亮光下無數弓箭裝筒齊整掛壁,像一群群正待檢閱的衛兵。

不少日常用品和需用工具陳列井然,對面壁下一個花白鬚髮老者身披素衣,正端莊的盤腿養目打坐。他面目祥和、神奕非凡,右手持一長白拂塵,似有仙風道骨。

「在下薛劍,拜見前輩!」薛劍躬了一禮,和氣的道。

「你們終於來了!」半晌不動的老者突然微動開眼,緩緩吐出了一句話來,卻讓薛劍提防不已。

「前輩知我要來?」薛劍疑問道。

老翁晃動了下拂塵,才道:「老道廣成子,乃元始天尊大弟子是也,從軒轅黃帝飛升以來,奉師尊之命,已在此等候少俠一千載。」

薛劍聞言大駭不止,怎麼也不敢相信這位老人所說的話,「你……你在此足足呆了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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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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