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寒霜反應自然不算慢，當即猜到了岳青做了什麼。其實說實話寒霜演技算不得差，之前若是做出一副飛揚跋扈與月無缺分庭抗禮的模樣倒也是可以。但他與月沐雨不同，並不是主母所生並沒有直接對抗的能力，萬一弄不好直接殺了他哪裏還能繼續修鍊？故而按理也該是做出順服模樣的。再者後來事發突然，寒霜與月無缺必需同心對敵，但在此期間他們會逐漸信任了解。故而也就沒法再做出什麼囂張模樣，其次就是寒霜見了月無缺心下愧疚心虛做不到一直偽裝，反而容易露出破曉。因此當時事情結束，岳忠也只能將冰鈺與寒月功一事說與月無缺，讓他將寒霜暫時驅逐避免二人感情深厚看出些什麼。也便於二人儘快練成功法，可後來修羅殿直至如今的武林大會出了太多事情，月無缺因月沐風突然離世而纏身沒有在預期時間練成蝕月掌也是預料之外。

想來到了如今，月無缺幾番對他留手也讓岳青不得不用這般『栽贓嫁禍』之法。寒霜想的明白，也知曉該如何去做。故而先是『狡辯』道：「屬下冤枉，也不知岳大哥究竟發現了什麼。別院遠離本家，我也不知有什麼機關。」這話半真半假，不知道發現什麼確實是真。但機關一事他知道，兩年期間他曾因事來過武林盟，自然也就住在這個別院。雖與葆琛聯手一起設計，卻也並不信任。一些核心情報事物之類，他也不得不想些辦法藏匿。故而在原本設計的暗格之內，他自己又特意設置了床下機關，這事別院下人確實不知道。為防止輕易探出中空，還用了特殊石板。除非真的有人可以做到將房間徹底翻個底朝天，不然絕不會被人發覺。再後來他離開前，確實暗語傳信岳青告知藏匿地方與開啟辦法。原本是想他若需要可以隨時拿取，後來不曾來過倒是都忘了還有此事，樁樁件件倒也都對的上。

月無缺聞言果然冷笑道：「是嗎？不知道什麼機關？你以為你當年偷偷安裝機關，真的可以瞞過所有人？」自然是瞞不過，購買材料安置絕非一時可以完成。寒霜為了隱藏還格外多購進了些東西，人的蹤跡是很難完全隱藏的。尤其還不是在什麼荒郊野嶺沒有人煙，故而能做的就是讓人明知道有機關卻找不到便是成了。對此寒霜還是自信的，或許有人會通過行蹤確定他要做什麼。卻沒人能通過他的行動確定具體位置，但月無缺知道安置了機關便足夠了。適才特意着急隱瞞，依照着月無缺疑心必然會有所懷疑。如今他既然出言隱瞞，那麼無論裏邊的東西是不是他的，也可以證明機關之事他不想讓月無缺知曉，那裏邊的東西就更不能讓他知曉。

了一個連命都不顧，與月無缺幾番出生入死的屬下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那？尋常的事情月無缺從沒有干涉過他，或者說也不關心。能讓月無缺在意讓寒霜害怕的還是什麼？自然也就只能是謀權篡位。若月無缺不知道細情這一句不知機關便會讓他想到這般多，若是寒霜再狡辯幾句，月無缺心中的疑慮便會更多。再者就算寒霜承認存在機關，也不會說出岳青知道。但他不可如此說，因着怕多言生事月無缺又心思縝密。再多問起，他怕牽類了岳青。岳青無意發覺了他隱瞞合情合理，可若是他先說了存在機關那麼被懷疑的除了他便有岳青。而且被人『誣陷』他就不得不反咬一口，那麼最後月無缺拿不定主意就只能將他們暫時關押查問。畢竟他們不是什麼無名小卒，寧枉勿縱的後果，是月無缺很難再找到找信任之人接替他們二人。可一旦調查得時間長了，不利的就是他們了。

寒霜故作微微驚慌卻又勉強鎮定的模樣，說道：「屬下不知道莊主在說什麼，屬下沒有隱瞞。」月無缺終於壓不住怒意道：「你瞞的還少嗎？！」寒霜只以為他是說此事，便繼續冷聲說道：「屬下不知莊主為何有此一問，若是莊主不信盡可動手，只不過怕是不好與小姐交代。」他說的挑釁彷彿揭下了多年的也偽裝一般，而且月無缺厭惡讓人威脅他知道，若是威脅保命之下還利用了月無瑕那麼這種憤怒足以讓月無缺立刻殺了他來保證他不會對月無瑕不利。卻不想月無缺沒有立刻動手卻彷彿壓抑怒火一般說道：「你說的不錯，無瑕會為你傷心一輩子。也會恨我一輩子。」不知為何聞聽此言寒霜心中一陣鈍痛，真的事成以後最痛苦的只會是月無瑕。月無缺又冷笑道：「你不必留在此地，我會送你回去。用軟筋散困住你一輩子，不算什麼難事。」

寒霜真想直接提醒直接吸取武功，讓他武功盡失才是更好控制。可他不能直說，也不知道月無缺為何捨近求遠。許是因着他此是重傷未愈。但此時不動手，已經因他體寒有所懷疑的月無缺假以時日怕是真的會發現。故而裝作難以置信的害怕模樣，努力撐死身第一次冒犯月無缺道：「月無缺！你心倒是夠狠！你是要我眼睜睜看你身為莊主作威作福一輩子？！我就是不服，你娘死了我母親不也是病逝！憑什麼也就要一直被你打壓至今，都是月家的傳人我哪裏不如你！我如何就做不了莊主！」

寒霜彷彿豁出去一般，嘶吼完畢便沒了力氣癱軟在床上激烈咳嗽起來，也以為月無缺立刻會對他動手。可卻不想月無缺的雙掌沒有打向他，反而將他扶起讓他順氣。寒霜此時雙眼有些模糊可耳邊的話卻聽的真切，只聽月無缺說道：「文也罷武也罷天賦你確實不在我之下，可你怎麼就沒有野心？北冥漩波若有你一半本事，如今也不至於如此丟人現眼說不定還能有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