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靜立

「孩子，你？」絕天有些奇怪的看着展翼的反應，突然四指扣住了展翼的脈門，閉上眼，許久，才睜開眼，看向絕傲。

「就如你看到的，翼的一切都停留在那時。」絕傲看着絕天的眼神，更沉痛了，「還有，你剛才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絕天苦笑，看着展翼，道：「翼兒的親生父親是齊凜，而不是我。」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絕天搖搖頭，他一直以來都認為展翼是他的弟弟，是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所以，一直在尋找着他。

「我以為你是知道的，畢竟，翼兒的樣子跟他長得是如此相像，以你的洞察力怎麼可能沒發覺呢？」

絕傲的臉在瞬間慘白，搖搖頭，輕喃：「我不信，這怎麼可能，我不信。」

「至到如今，我有必要騙你嗎？」

「爹，哥哥，你們在說什麼？翼兒害怕。」竹林里的輕風吹過展翼及腰的黑髮，使得他額前的劉海也跟着揚起，展翼無辜亦無助的眼神望着絕傲與絕天。

絕傲，絕天二人對視着，絲毫也未注意到展翼已開始變得混亂的雙眼。

「你當然會騙我，當年，不也是用那樣的手段騙過了所有人嗎？」絕傲冷笑。

絕天低下了頭，深深一嘆，「我已為此懺悔了十五年，天天受着良心的譴責與煎熬。」

「那夠嗎？」

絕天身體一僵。

「殘門數千人的喪命，齊凜的毒發，娘被施暴，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親手導致的，十五年的懺悔，夠嗎？」絕傲的聲音彷彿是從地獄里傳來，寒森。

一直聽着絕天與絕傲二人對話的若衡心猛的一跳，看着絕傲，什麼意思？絕傲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當年發生的一切都是有陰謀的？難道？若衡看向絕天，臉色慘白，為什麼？

「我罪孽深重。」

「罪孽深重？所以躲到了這裏，以換得清靜的心靈嗎？」

「孩子？我~」

絕傲搖搖頭，冷厲的道：「我不是你的孩子，你也不是我的父親，我們之間，只有恨。」

絕天瞪視的地面良久，幽幽一嘆，閉上了眼，「既然如此，那就來殺我吧。」

「我當然會殺你，但不是現在。」絕傲的聲音突然一沉，看着絕天的眼神轉為複雜，痛苦的喊道：「為什麼？當初你為什麼要如此做？」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我只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設計的，你明知道娘會為了你做出毒害齊凜的事，你也明知道齊凜百毒不侵，娘的這點毒藥根本不會傷到他，所以，你才在娘給齊凜喝的毒藥里放了強勁的春藥。」絕傲一字一字，都是從嘴縫裏咬出般。

隨着絕傲的出聲，絕天的神色彷彿又陷入了當時的環境中，恍惚之中竟有絲憎恨。

「阿彌陀佛~」就在這時，一旁打坐的圓德大師一聲佛語，震醒了絕天的恍惚，絕天心中一驚，強自鎮定心神，心裏苦笑：十五年的參佛，還是不能參透嗎？

絕天眼中的那絲憎恨，雖然是一閃而過，卻印入了若衡的眼裏，那樣的恍惚，恍惚中閃過的那絲憎恨，若衡意識到一個事實，雖然絕天在少林寺的紫竹林里懺悔了十五年，但當年所發生的事裏，定有什麼樣的事是他至今都無法放下的。

「為什麼？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絕傲眼中已浮現殺機：「十五年來，我查出的事實，就只有這些，十五年來，我到處找你，為的，也就是想知道為什麼當年你能狠得下這樣的心，為什麼？」

「事實，不是很明顯嗎？因為飄兒背叛了我，與齊凜私通，甚至，還生下了孩子，我每天看着這孩子，看着他漸漸的長大，我妒忌發狂，所以才如此滅絕人性。」絕天苦楚的一笑，看着展翼的眼神充滿的內疚與不安。

若衡看着絕天，從他說出展翼不是他親生的兒子起，她已意識到事情的真相，只是，絕天的行為是不是，就在若衡想着時，突聽得絕傲一聲狂笑，恨聲道：「娘背叛了你與齊凜私通？你妒忌發狂，才會滅絕人性？哈哈哈~~~~難道你忘了娘是如何死心蹋地的愛你的，是如何傾盡一切只為博你一笑的，難道你還忘了，你根本就不愛娘，甚至連看一眼都不想看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