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 77 章

77.第 77 章

此為防盜章,訂閱率50%,防盜時間24小時然後,電光火石間,她想起昨晚那個男人氣鼓鼓的話。

——你覺得這幫人會看你長得好看,就放過你?

他是這麼說的吧。

蔚藍望着鏡子,腦海中浮現他那張盛怒的臉,嗯,確實是這麼說的。

所以,他還是覺得她好看啊。

如果被秦陸焯知道,他昨晚一通責罵,最後在蔚藍腦海里,只留下這個結論,大概會氣得想要撬開她的腦袋,看看她的腦迴路究竟是什麼構造了吧。

她又掬起一捧冷水,敷在臉上。

只不過心情,更愉快了。

助理張蕭都明顯感覺到蔚藍今天的好心情,所以在彙報行程的時候,終於鬆了一口氣。她告訴蔚藍,那個因為兒子出國而心理失衡的李太太,取消了下周的預約,據說是不用過來了。

她告訴蔚藍這個消息的時候,蔚藍只是淡淡點頭,沒有在意。

倒是張蕭微嘆氣說:「蔚老師,你這個時間段又要空出來了。」

這哪裏是空出來的時間,根本就是空出來的錢啊。

一個小時一千塊,這個時間段的諮詢者取消了,如果沒有新的諮詢者過來,那就是一筆損失。

蔚藍抬頭看她,淡笑道:「你很怕我閑着?」

「當然不是。」

張蕭趕緊擺手,她哪裏敢啊。

蔚藍知道她是為了自己着想,安慰:「放心吧,你一個人的工資,我還是能發出來的。」

張蕭更加窘迫,趕緊說:「蔚老師,我真不是這個意思。」

蔚藍也只是和她說笑而已,於是她揮揮手,叫張蕭先出去忙。

下午的時候,客戶離開時,蔚藍的手機正好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隨手按了接聽鍵。

電話里男人的聲音朗潤好聽,是林紀明,她姑姑的兒子,也是蔚藍的表哥。

「小藍,晚上有空嗎?」

蔚藍拿着電話,「你回國了?」

林紀明朗聲一笑,「我們藍藍還是這麼聰明。」

蔚藍忍不住捏了下鼻尖,「不要這麼稱呼我。」

相較於林紀明黏糊的叫法,她倒是寧願他喊自己蔚藍。

隨後,林紀明報了個地址,是個餐廳,他說:「晚上不見不散啊,穿漂亮點兒。」

說完,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說來蔚藍和林紀明關係一直很好,林紀明是獨子,他們自幼一起長大,所以他一直把蔚藍當作自己的親妹妹。這也是蔚藍在警局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而不是給蔚然打電話的原因。

她一個人住在外面,家裏本就有微詞,那晚事發突然,給蔚然打電話,最後必然掀起更大的波瀾。況且那天還有周西澤在場。

晚上下班的時候,她想了下,還是先開車回了自家。

林紀明訂的是八點,顯然他公司事情也忙。

這是一間位於五星級酒店裏的法國餐廳,是一間米其林三星店,林紀明讀書時是在英國,對於英國本土的食物,即便如今回國多年,都還抱怨不已。

好在法國餐廳及時拯救了他的味蕾。

等到了餐廳,門前的侍應生剛開口詢問,蔚藍便報上林紀明的名字。

穿着西式馬甲套裝的服務員,彬彬有禮地將她引進餐廳。

餐廳的環境有些幽暗,此時大多數桌子都已經坐着人,卻不見喧嘩聲。她跟在侍應生的後面,一直走到餐廳裏面。

林紀明原本正在和對面的人說話,一抬頭,就看見蔚藍走了過來。

他招手,坐對面的男人回身看過來。

蔚藍今晚穿了一件白色寬鬆刺繡毛衣,一條藍色牛仔褲,及膝黑色長靴,她本來就身材高挑,比例絕佳,又因黑色長靴的視覺衝擊效果,從她進門開始,不少人都盯着她看了又看。她頭髮簡單地披散在肩膀,一側長發被挽在耳後,耳朵上戴着鑽石流蘇耳環,鑽石釘在耳垂上,流蘇隨着她走動的幅度,輕輕晃悠。

林紀明笑道:「我請的另外一位到了。」

說着,他起身,給蔚藍拉開里側的座位。

蔚藍也是走到跟前,看見秦陸焯坐在這裏。他端端坐着,一隻手搭在鋪着白色桌布的桌面上,閑閑地敲着手指,像是無意識的動作。

她將外套脫下,搭在椅背上,這才坐下。

林紀明見秦陸焯不說話,笑道:「你們兩個之間,我就不用再相互介紹了吧。」

確實沒這個必要。

林紀明說:「上次蔚藍的事情,麻煩你大晚上跑一趟。」

這話是對秦陸焯說的。

蔚藍看着對面巍然不動的男人,伸手撩了下長發,點頭,「那這頓飯,得我來請。」

「別,既然是我叫你們出來的,這頓我來。況且咱們兄妹,還分誰跟誰。」

林紀明朗聲笑道。

秦陸焯總算抬頭望着對面,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一頓飯就打發我了?」

林紀明跟他關係一直不錯,知道他性子,直接說:「那成,想怎麼樣,你說一句,眨眨眼都算我輸。」

秦陸焯:「無聊。」

好吧,提起這話頭是他的,說無聊也是他。林紀明一向在他面前吃憋慣了。

所以林紀明乾脆轉頭跟蔚藍吐槽,「我跟你說藍藍,你最好離這小子遠點兒,我們哥幾個在他跟前就沒人不吃憋的。」

「你們認識很久?」

這個話題被蔚藍提起來,林紀明登時來了興緻,「我們初中就是一個學校的,他是轉校生,你知道我讀的那學校,裏頭背景深厚的多,誰瞧誰都不爽。結果他轉學過來,拽地跟什麼似得,我們瞧着他就不爽。」

蔚藍來了興緻,「你們欺負他了?」

林紀明搖頭,無奈說:「怎麼可能,你不知道這小子有多賊。剛開始不言不語,裝得跟什麼似得,結果上體育課打籃球的時候,有人故意撞他。你知道嗎?他二話不說,直接把那個同學一個過肩摔,摔地跟個四腳朝天的烏龜似得。」

那畫面是真的太過鮮活靈動,以至於這都十幾年過去了,林紀明再提到當時的場景,依舊津津有味。

他咋舌道:「幸虧當時挑釁的不是我,要不然現在我那幫初中同學想起我,肯定就得說,哦,就是當時被秦陸焯摔地四仰八叉那個倒霉蛋啊。」

得幸保住自己的光輝形象的林紀明,說着又笑了起來。

他還沒笑完,放在桌子下面的腳,就被對面的人踢了下。

秦陸焯瞪了他一眼,「這麼老掉牙的故事,你是打算說到什麼時候。」

林紀明骨子裏就是個北京人,雖然這些年在國外,不過貧這個字,到底還是深入骨髓,他笑道:「等我老了,躺在自家陽台的躺椅上,身邊坐着我孫子的時候,這故事還能繼續說。」

……

秦陸焯被他震驚,翻了下眼睛,徹底沒話。

蔚藍安靜地看着他,居然能想到他年少時,又拽又不可一世的模樣。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以至於秦陸焯抬頭,一眼就撞上她的眼神。

他嘴角扯出一個弧度,就看見她身體微微前傾,頭頂的燈光恰到好處的圓弧光暈落在她頭頂,她穿着的毛衣領口略低,白嫩精緻的鎖骨下,飽滿的弧度有些過於明顯。

他撇過頭,卻不知就在方才,他舌尖不自覺地舔了下嘴角。

林紀明還在說:「藍藍,你說這個人奸不奸詐,我把他的光輝歷史宣揚了一遍,他才叫我閉嘴。我倒是閉嘴了,他高大形象已經樹立起來了。」

秦陸焯真被他氣笑了,翻眼道:「高大形象?留給你自己吧。」

因為有林紀明在,即便其他兩人話不算多,這頓飯吃的倒還算和諧。

就是他們快吃完的時候,不和諧的因素出現了,不遠處兩桌位置不知為何原因,居然吵了起來。

「我沒資格跟你說這話?你也不瞧瞧你自己的賤樣,以為拿個香奈兒就是上流人了?你身上的這股洗腳水味道,熏到我了,你知不知道啊。」

少女尖細的聲音,在幽靜的餐廳里,格外清晰。

伴隨着這個嘲諷聲音之後的,還有幾聲嘲笑。

蔚藍轉頭看過去,就見那邊站着的多是姑娘。

陳錦路,直到她看清楚開口說話的人。

此刻,被陳錦路攔著的女人,穿着一身煙草粉色香奈兒粗格毛呢連衣裙,整個人垂著頭,似乎在極力剋制。

陳錦路似乎還嫌不夠過癮,轉頭就對餐廳經理說:「你們還是米其林三星餐廳嗎?真是隨便什麼垃圾都敢放進來,這種洗腳妹身上有細菌的,萬一傳染了別的客人,你負責得起嗎?」

她身邊站着的幾個少女,各個都名牌傍身,此刻附和她的動作,居然都紛紛捏著鼻子。

終於,被她一直羞辱的女人抬了頭,她看着陳錦路,竟是嬌媚一笑,輕聲說:「對啊,我出身是不高,不過誰叫我找了個好男人,你陳大小姐還得叫我一聲小媽呢。」

小媽,這兩個字就像是兩記耳光,狠狠地抽在了陳錦路臉上。

她臉色一變,當即就抬手。

卻不想,女人一把握住她的手掌,「大小姐,我是干力氣活出身的,要不是看在你爸爸面子上,真打起來,你可不是我對手。」

陳錦路終於忍不住,罵道:「你他媽少拿我爸來壓我,你算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又一個爬上我爸床的賤女人。」

「我遲早有一天要弄死你。」

女人微微一笑,鬆開她的手,撩了下落在耳邊的碎發,笑道:「那就看陳大小姐你的本事了。」

說完,女人鬆開手,帶着自己的朋友離開了。

這麼一場鬧劇,叫整個餐廳的人,都看了個熱鬧。

林紀明在一旁嘆道:「這都叫什麼事兒。」

秦陸焯朝她看了一眼,顯然他認出了陳錦路。

不過兩人都默契地沒開口。

幾天後,陳錦路再次到蔚藍的工作室,一進門就躺在沙發上,一言不發,顯然情緒並不算高。半個小時,她都沒說一句話。

直到蔚藍開口問:「我說過,你遇到的問題,都可以告訴我。」

她聲音低柔,帶着安慰的味道。

陳錦路撇撇嘴,正好說話時,突然門被敲響。

她皺眉,門已經被推開。就見張蕭站在門口,一臉窘迫,而她身後跟着兩個穿着黑色警服的男人。

警察?

陳錦路這次倒是開口了,她沖蔚藍看了一眼,有些意外地說:「蔚老師,你惹什麼事了?」

她剛說完,其中一個略高些的警察,看着她說:「陳錦路,麻煩你跟我們去一趟警局吧,有個案子需要你配合調查。」

……

這次,輪到蔚藍愣住。

蔚藍抬起頭,就看見秦陸焯站在樹下,神色不明地盯着她看。

樹下的幾個小朋友一個個急不可耐地問:「姐姐,小貓怎麼樣了?」

「它是不是受傷了啊。」

「哎呀,它都不叫了呢,肯定是痛痛。」

「姐姐,你快把小貓救好吧。」

此刻,坐在樹上的蔚藍,儼然已經成了救世主,似乎只要她吹一口氣,懷裏的小貓就能立即好了。

直到有個小孩,見她遲遲不下來,終於問:「姐姐,你是不是不敢下來了啊?」

這會兒其他小朋友也意識到了,畢竟樹這麼高啊。

好在有個小女孩看到旁邊站着的秦陸焯,鼓足勇氣,軟軟地問:「叔叔,你可以幫忙抱姐姐下來嗎?」

秦陸焯登時啞然。

他身材高大,小姑娘站在他旁邊,堪堪到他腰側。他低頭看着那張粉嘟嘟的小臉,大眼睛裏一派天真。

末了,他伸手摸了下小姑娘的腦袋。

神色莫名溫柔。

「這個姐姐既然能自己爬上去,就能自己下來。」

只是說完,他自己也覺得好笑。

為了救貓,親自爬樹上了?

她可真夠可以的。

……

坐在樹上的蔚藍,聽到這句口吻涼薄的話,登時笑了。

她低頭撫摸懷中的小傢伙。

通體雪白的貓毛,柔軟又舒服,一看就是平時餵養的很好。

她低笑道:「這可是你的貓,我是為了救它才上來的,難道你不應該對我負責任?」

其實蔚藍是想說,他應該對她現在的狀況負責任,誰知剛說完,才注意到話里的歧義。

於是,樹上的姑娘和樹下的男人,都微怔。

秦陸焯微蹙著眉頭看她,過了會,沉着聲問道:「我的貓?又是你的推理。」

秦小酒平時都在家裏,就是這幾天他沒空,放在寵物醫院寄養了兩天,今天剛領回來,就撒歡一樣地跑,又被小孩子帶出來。

連他公司的人都不知道,他還養了只貓。

蔚藍繼續撫摸貓的脊背,約摸是把它摸舒服了,小傢伙又嗷嗷地叫了兩聲。

秦陸焯聽得額角微跳。

小白眼狼。

直到蔚藍從小貓脖子上勾起一塊牌子,纖細手指,在夕陽下染上一層蜜釉。

「不用推理,觀察就好。」

蔚藍低頭看着樹下的人,神色悠然道。

她穿着一件寬鬆白色高領毛領,鬆軟舒服的料子,勾勒着她整個人白瘦纖細。黑色長褲露出一段白皙腳腕,秦陸焯原本並沒注意,只是她交疊的雙腿在樹榦上無意地輕晃,黑色長褲和鞋子中間那一段纖細白潤,格外顯眼。

秦小酒脖子上就掛着銀質牌子,寫着它的名字。

秦陸焯又恰好出現在這裏,不難推測出這中間的聯繫。

於是,一幫小朋友都看着秦陸焯,十分哀怨,尤其是最先開口的小姑娘。她一臉不贊同地說:「叔叔,我媽媽說男生就該主動幫助女生的。這樣才是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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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蔚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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