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終章,成雙

368、終章,成雙

368、終章,成雙

東山之巔,能將整個村落都收入眼底,誅璣問我可曾見到入夜之後水上浮起的紅蓮,猶如焰火一般,燒起整座湖,問當地的人,都說不知湖底有什麼,但是臉上露出的敬畏之色,又不像是假的。

誅璣決定夜談湖底,看看會不會有什麼發現。

我在岸邊等他,遙遙地便見那些紅蓮忽而瘋狂地往湖中心去,大面積的照亮了湖面。

「良主,落入湖底的是根莖,這並非是蓮花,而是一棵樹。」花清音道,她說感覺道附近有雙生靈的氣息,便是從這株植物上面散發出來。

隨即水面一陣普通,便看到一隻巨獸從湖底出來,沖向誅璣,耳畔輕靈的音樂響起,我一愣,還以為這隻怪獸是我九靈之一,才看到站在蓮葉上,緩緩而來的少女,背靠着背的兩個人,生的一模一樣。

「擅闖禁湖,死罪一條!」

姑娘飛身過來,兩人靈活的很,雙雙將誅璣圍在中央,我見不妙,便飛身過去,那兩人卻道竟然還有幫手,二話不說便與我們交手,要說起來,九靈的戰鬥力還真不賴,一言不合便打架的場景屢屢有之,如今收服九靈的法子,卻是有了變通。

九尾之力,不是尋常人所能抵擋的,幾番較量之下,被我的尾巴死死控制住的兩人,面色焦灼。

我用試靈石擦過她們的頭頂,才看到關於兩人的信息,一名火巧兒,一名火靈兒,是禁湖選出的守護者,只是這些年性子慢慢變了,竟然與巨獸為伴,危害一方,花清音調笑說與竹若很是相似,竹若連忙辯解,他可並非無緣故幫助水底水鬼的,與火家妹子並不一樣。

火家雙生大抵是因為這從湖底生長出來的神秘樹木有關,在這湖旁生長的東西總是帶着一股別樣的氣息。

雙生再度醒來的時候,原本還想反抗,等她們見到花清音的時候,忽而就跪了下來:「花姐姐,我們終於等到你了。」

雙生姐妹破涕為笑,花清音說還不拜見良主,兩姐妹愣了一下,大抵不知我便為良主,與他們之前一模一樣。

火靈兒怔了一下:「良主何時為狐狸之身?」

或許覺得自己言語之中有所冒犯,才又改了,說良主所變實在巨大,連帶着她也認不出來了。

「這湖,究竟是怎麼回事?」

火靈兒一怔,說是湖底忽而生了鳳蓮木,忽而肆意生長,佔據一方為王,周圍的動物皆因為它而有靈,不過如今並未害過人,只是起到威懾的作用。

我沉默不語站在岸邊,看湖中的紅蓮焰火,隱隱之中竟然呆在原地,連他們在說什麼都不知道。

所謂鳳蓮木,原本因為鳳凰棲息所生,該為神物,只是後來觸犯天條,被貶入凡塵,為了掩蓋自己身上的氣息,變成了蓮花的模樣,可是神物終究是神物,散發出來的光芒亦是這般。

我們從東山離開,去誅璣一早為了踩好點的地方,這一路上倒是順利,得意於我身上的九尾之力,其餘三靈倒是輕鬆的來,靖雲山中之仙氣乃為九靈之一,攬月所為,以虛假的仙氣吸引人上靖雲山修仙,倒是擅長迷惑眾人,為了虛名亂了本心,全然在竹若的嘴皮子下,放下屠刀;至於古代扶鏡之地便有的螢蟲,聚天地之靈,藏於深山之中,還未覺醒的靈,被我發現的時候,猶如琥珀一般藏在樹蔭之下,若非花清音超強的能力,我還不一定能夠感知得到;第八靈在古時蒼瓊境內,性子外向奔放,常化作妖艷女子,專門勾搭貪色之人,實則是個十足男兒身,擅長以幻境迷惑人心。

我不知為何九靈入凡塵皆變成了這個樣子,還剩最後一個白靈,然而花清音關於九靈的感知卻斷了。

我怔在原地,慌亂得很,為了節約時間,這段日子,與誅璣一直在外奔波,從未有空隙時間回去一趟,心自然是揪著,生怕清宅出了什麼事兒。

儘管內心極度想要回去一趟,可是哪怕就連個電話我都不敢打回去。

清宅那邊不曾與我聯繫我,容祈也未主動打我的電話,大抵是害怕我分心,可越是這樣,其實我越不放心,可我能做的,只是儘快集齊九靈,以至陰之軀,解開容祈身上所有的禁錮。

我不想他因為這件事兒,而再度與我分離,我與他的生生世世再也經不起這樣的別離了。

我哽咽地開口:「當真找不到它的下落了嗎?你們八靈一起感知,都不能有一絲絲的訊息?」

「抱歉,良主,或許它還沒有覺醒。」

花清音這般說,她不敢看我的臉,生怕我會絕望。

那天入夜時分,忽而接到顧清明的電話,說是司無涯帶人前來,將容祈接走了,我追問顧清明,因何司無涯做這樣的決斷,他說他攔了,但是對方沒有告訴他。

我心裏焦灼,又問了容祈的身體狀況,顧清明說這幾日見着,氣色實在是差,但是靜養在清宅,倒也沒有其他的事兒,顧清明說他整日盯着與我的合照,一看就是一下午。

容祈滿頭銀髮慢慢長出黑髮來,顧清明說他藉著這個問題問過司無涯,司無涯說這是一種人化的結果,他說容祈最後,或許會與我一樣,成為一個普通人。

我心裏怔了一下,他連真身都藏得那樣的好,如何重新為人。

我實在怪異地很,再加上尋找九靈遇上瓶頸,我打算去找司無涯一趟,可誰知我們連夜趕回去,卻被人擋在門外,門童說司無涯不願意見我,可我並非是來見他的,我來見的是容祈。

門童說他只是通傳一件事情,要我不要為難他。

「求求你,再幫我通傳一次,我來找我的夫君容祈。」

「容二公子也說過,暫且不與您相見。」門童道。

我一個踉蹌,虧得誅璣扶住我,他斥責:「我們要聽他親耳說,豈能由你來傳這樣的話,他們新婚在前,就算司無涯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能阻攔新婚夫婦相見。」

「可是……」

「可是什麼,還不快開門。」

誅璣幾乎是強勢想要帶我進去,門再度被打開。

司無涯從裏面出來的時候,我的心情就算是坐過山車一樣,稍稍燃起一絲希望,司無涯走出來,輕聲說道:「晗晗,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見他為好,在你聚集起九靈之力的時候……」

「你偷偷將他藏起來,是為何,就算是他不願意見我,你又能阻攔的了我想見他嗎?」我低聲道,如今的我,倒是不介意擅闖這兒。

若是容祈從此之後,已然長眠,那我奔波在外的目的為何。

「九靈最後一靈,居於末尾的白靈,以性子活潑為特徵,它的實力最弱,然而卻是最難尋找的,此處有一封家書,關於白靈所在之地,司家地段,雪山之間。」司無涯遞給我一封家書。

我怔了一下,隔着一扇門,見不到朝思暮想的人,讓我就這樣離開,未免太過草率,不想離開,只想見他一面,確認容祈的安危再離開,難道這樣都成了奢求嗎?

我顫抖着手,一點點將那封家書看完。

「晗晗,白靈只在這個季節有跡象,若你去的晚了,保不準會有什麼事兒發生。」司無涯道,他說若是白靈的跡象消失,我又需要再等一年。

一年於人世間,不算漫長,可是之於我和容祈,卻是經不住等待的。

我暗自嘆了口氣,跪在司無涯的面前,問他:「求求你,就讓我見他一面,如此我才能了斷自己內心的煩憂,唯有此番,我才能安心去往大雪山……」

「晗晗,你何至於此!」

司無涯皺眉,他說我定然會後悔的。

我哽咽著開口,搖頭:「不,絕對不會,就算此刻他……」

後面的話,我吞入肚子之中,我與容祈之間,分分合合,那麼多的輪迴,到了這一步也沒有那麼多的矯揉造作,只需要一眼,哪怕是他的睡顏亦好。

司無涯終究沒能耐得住我,他帶我進了房間,這座府邸尤為沉悶,我與他走得很慢,穿過廊坊之間終於到了容祈所居住的地兒,站在門外,我忽而就頓住腳步,不知哪裏來的感覺,心口窒息著難受。

我終於鼓足勇氣,推開那扇門,撲面而來的冷氣,比之外面還要涼,我看到躺在玄冰床上的男人,眉目柔和,緊閉雙眸,就那樣靜靜地躺在床榻上。

白衣依舊,頭上的銀髮夾雜着黑髮。

我哭着撲了過去,果真這般,我心底最不願意見的畫面。

我哽咽地哭到,攥著容祈的手,冰涼透骨,從指尖慢慢傳遞過來,直達我的內心深處,司無涯說葯發揮地太快,再加上容祈身上原本就有舊疾,一來二去的作用加速這葯的成分,司無涯說如今躺在這兒的,是徹徹底底的容祈,是他的本體,司無涯花費一年的時間,終究找到容祈的真身,將其帶到這兒來,為得就是這一天。

我的腳慢慢失去知覺,如同我的一顆心一樣。

我伸手撫摸着他絕世的容顏,心口一點點變得難受起來。

我哇地一聲,吐出一口血來,司無涯趕忙上前,說什麼寧可讓我傷心,決計不該帶我進來,瞧瞧急火攻心,他遞給我一顆葯,說什麼縱使不愛惜身子,也得在乎肚子裏的孩子。

我一怔,擦乾眼角的淚水,從地上起來。

慢慢鬆開抓住容祈的手,與他許下諾言:「放心吧,我自雪山歸來,便會將你徹底治好的。」

我擁著容祈,頭埋在他的身上,感知他的身子,就像是要與他融為一體一樣。

……

去往大雪山的路途遙遠,就算是快馬加鞭,也得要八天的時間,我生怕出了岔子,連夜冒着大雪封山,進了那座神秘的雪山,司家後人所隱居之所。

大祭司風蝕接待的我,見我拿出司無涯的信物來,他竟然迷濛了眼,險些哭出來。

他說他這一脈,從未在那日之後再見過司無涯,他們日夜思念的先祖,從那日之後便開始不見後人,風蝕說他很羨慕我,能夠見到他們最為崇敬的先人。

「不是不見,而是為了避免往後的麻煩,司家該是像這般,不與世爭才能得以保全。」我低聲道,原本身子就不好,入了雪山之後便覺得越發難捱,虧得司家給我準備了斗篷,身子才算是稍稍有些暖和。

風蝕轉而交給我一塊玉佩,上面記載了司家後人想要與司無涯見面的決心。

「大祭司無涯,乃我祖輩之人,不僅僅是我,就連幾位師祖也想要再見無涯先祖。」他說這份決心,來源於血濃於水的情感之間,並非想要捨棄就捨棄地掉的。

我應允風蝕,會幫他將這塊玉佩轉交給司無涯,但是見不見他們終究是司無涯的選擇。

風蝕轉而帶我去找白靈,他說那小傢伙特別機靈,但凡風吹草動便會躲起來,是個十足水靈的小姑娘,就與這天地之間的雪色一般,我淺淺地笑了,任由他在前面帶路。

白靈最擅長結水為冰,她在九靈之中是年紀最小的那位,素來調皮愛捉弄人,大抵是在這雪山之中,從未失了本性。

再找到她的時候,小姑娘正在冰上跳舞,猶如暗夜精靈一般,讓人留連,再怎麼靈活的孩子,依舊逃不過回歸本位,白靈嘆息說並非不想回歸九靈之位,而是這般倒是少了些自由,不過許久不曾見到花清音了,倒是甚是想念。

……

九靈聚齊,我打算離開大雪山,風蝕在半路之中攔下我,他風塵僕僕地趕過來,一騎絕塵。

風蝕遞給我一本小札,名曰《靈山札記》,他說此書為司無涯先祖所做,記載了一段曠世奇緣,先祖曾經說過在最合適的時機交給我,風蝕說他想着這才是最佳的時機。

「待到一切塵埃落定,姑娘再打開來看,便可知曉。」

我收起札記,快速從雪山離開,不貪戀這兒的一景一物,生怕錯過了什麼一樣。

……

那年冬天的第一場雪,在我踏入省城邊際的時候開始下,入夜時分,雪花紛紛揚揚的,落在我漆黑的頭髮上,倒是尤為美妙。

猶如仙子一般,在天空中舞蹈。

來不及思索再多,我闖入司無涯所居之處,短短數十日,卻像是過了一輩子那麼久,走到門外的時候,肚子劇烈的抖了一下,絞痛襲來,我怔了一下,在門外平息了自己的心情之後,便闖入屋子裏面。

司無涯已經準備好了所有的東西,他晨起占卜了一卦,大抵能夠算得出一些事兒。

見我行色匆匆,他為我備了茶,司無涯要我耐心着先穩穩情緒,我便再也等不及了,圍坐在容祈的身側,我見着他依舊緊閉的雙眼,一如當日離開之時的模樣,心中未免酸澀不已,這些天我一直麻痹自己,生怕自己會往最壞的層面去想。

司無涯說容祈醒來的幾率一半對一半,若是醒來,他便無異,若是醒不過來的話,我只能再等時間的光陰。

我顫了一下,低聲道:「那……開始吧。」

不想多講這樣的話,我怕自己會被擾亂了本心。

司無涯說這段時間,我只需要閉目便可,切莫亂想,穩住心神才是主要。

我點頭,九靈圍繞在我的身旁,以九靈之氣將我穩在中央,司無涯敲了我的腦袋一下,我便緊閉雙眼,一顆心慢慢鬼玉平靜,九道光芒纏繞在我的身側,身子越來越熱,不知為何便是這般。

我看不到外面的一切,就好像是被封閉在一個黑暗的地方,只有九色靈氣環繞在我的身邊。

靜坐在原地的時間越來越長,壓根不知外面是什麼情況,只能暫且聽到一絲絲的喘息,不知容祈究竟怎麼樣了。

我的心都揪著,冷汗如雨一般,嘩啦啦的落下來,整個身子都濕透了。

胸口莫名悶得慌,不知因何這般,我的心暗自懸在半空之中。

聽到痛苦的喘息聲,一波波衝擊着我的神經,簡直快要炸開來了。

也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我的身子如遭雷擊一般,司無涯以刀破開我的手,引血入葯池之中,我暗自咬牙,那種疼痛實在太難受了。

「若是難受的話,及時跟我說。」

比起手上的疼,更讓我難捱的是肚子,有一種奇妙的感覺,肚子裏的孩子太不安生了,我點頭,卻並不敢睜開眸子,司無涯所言不願意我見到這樣血腥的畫面,另外還有一點,不睜開眼睛,便不會知曉接下來發生的事兒。

司無涯說事到如今,進展地倒是不錯,就要看容祈醒來的決心了。

他不可能不醒,有我和孩子在等着他呢。

我咬牙,實在脫力地很,那種痛苦不是尋常人所能體會的,疼痛一點點鑽入心中,眼前慢慢出現容祈的臉,就好像是幻覺一般。

司無涯念咒的聲音,在我耳邊回蕩。

在我快要脫力的時候,我的肚子再也受不了了,我咬牙:「怕……只怕是……我……要生了。」

「什麼?」司無涯慌了神,念叨一句,今日也為我算了一卦,不曾有生子之兆,為什麼這會兒……

身子下面有什麼流出來的感覺,我心裏慌了,司無涯說他也沒有料到會這樣,魚貫而入的人,將我抬了出去,臨離開這間屋子之前,我拽著司無涯的手,看着葯桶之中,被折磨得不成樣子的容祈,虛弱地問我一句。

「他……何時能醒來?」

司無涯搖頭,他說如今我在這樣關鍵的時候,切記一定要給容祈生下他的骨血,我鬆了手,實在疼得難受,司無涯說我身子不如常人,懷了的還是鬼胎,倒不如尋常人那麼好生,他已經知會褚桓前來。

我暗自鬆了口氣,可是實在疼得難熬,就像是要暈過去一樣。

我死死地攥緊周圍的床布,等待褚桓過來,他帶了幾個頗為有經驗的婆子來,說是容祈母親欽點之人,我哪裏顧得上什麼,咬牙要她們趕緊過來,尋常人生孩子什麼感覺我不知道,但是這一次,確確實實絕了我再想要一鬼子的心情。

那種難受並非言語所能提及。

我快要暈死過去,只聽得耳畔有念咒之聲,她們將什麼東西蓋在我的身上,加之一些旁的程序,倒是繁瑣地很,還未開始,我便已經想死了。

褚桓說生鬼子急不得,稍有不慎,會對我的身體產生不良的反應。

可是這般難熬的時刻,誰都不想再經歷一番,我沒了掙扎的力氣,他們卻叫我用力,我咬緊牙關,一點點將僅剩的力氣都發揮出去。

呼……

當真是要死過去了。

這算是一次徹底的重生。

……

孩子出世的那一瞬間,我因着沒有聽到孩子的哭聲,心裏有所懼意,生怕生下來的是一個死胎。

卻在耳畔聽到有人與我說話聲:「娘親,你倒是不能想些好的,我本是鬼胎,怎麼都與死脫不了干係。」

我被這一聲嚇得,剛出生就能說話,未免太神奇了,再加上完全脫力,暈死在床上。

後來發生的事情,我再也沒有機會知曉。

……

漫長的沉睡,當我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躺在一人的懷中,他的體溫何其溫暖,我抬眸看着他的絕世容顏,如墨般的頭髮被剪成現時代男子清爽的頭髮,看着倒是精神不少,我的心一沉。

伸手,整隻手臂都像是要廢掉一般,實在酸疼地很。

我的淚水劃過臉頰,終究我所做的一切都有了回報。

善始善終,這才是人生。

我急忙推開他,哭着說我怕是要急死了。

他輕柔地開口:「晗晗,對不起。」

我搖頭,一切安好便是我此生所求,能得一人如此,此生便不負,他將我擁入懷抱,我才後知後覺,知曉這一切安然度過。

……

再後來我知道自己那一夜,生出來一朵小霸王花,雖說容祈給她取了一個別樣溫婉的名字,叫「容映雪」,可那姑娘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天生愛欺負顧笙小哥哥,便是在我的面前都是一副無法無天的樣子,常年帶着她的白蛇小弟,到旁人的地盤上耀武揚威,做錯了事兒便留下我的名字,讓那些人直接上門找我。

如此囂張跋扈的性子到底不知像了誰。

……

一年又一年,城中的雪來的總是那麼晚,三年之後,容祈帶我去了一趟臨淵。

於墓地之前,看到那個蕭索的聲音,酒壺在手,喝的醉意盎然,他伸出手來,細細擦拭墓碑上面的薄塵,與從前不同,墓碑上面卻多了幾行字,吾之愛妻白染之墓。

我盯着那道背影,眼眶莫名濕了。

紅衣長發的小姑娘,身後站在一條白蛇,奶聲奶氣的聲音,卻霸道的問我:「娘親,你為何哭了,這個大叔,是你舊相識?」

「映雪乖,他是你姨夫。」

容映雪歪著腦袋,細聲地喊了一句,姨夫,那個背影忽而怔了一下,他緩緩轉身過來,同樣與我們一樣濕了眼眶。

……

經年之後,臨淵城中再也沒有人提起那位故時城主的豐功偉績,倒是容祈禦敵之事被廣為流傳。

經年之後,風雲再起,不變的唯有那樣細緻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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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人,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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