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三章 十分團圓的除夕夜
Y國的冬天極容易下雪，扯絮的雪白大片大片的飛揚著，厚厚的雪被將整個城堡都裹在了雪色。
暮色已下，左少卿同傅青玉下班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夜睿坐在沙上擺弄着手機。
傅青玉十分好奇地湊過去，裝出一副左右尋找的模樣：「夜大少你的連體嬰左小右呢？是不是穿上隱形衣了？」
左少卿也有些意外，左小右簡直就像夜睿身體的一部分，隨時被他攜帶着，今天這種華人十分隆重的除夕夜，夜睿身旁竟然沒有左小右只有一個可能……
左少卿眉目間慎重了起來：「你和小右，怎麼了？」
除非兩人吵架，否則左小右不可能會抗拒夜睿任何形式的攜帶。
夜睿給了左氏夫婦一個看白痴的眼神，鄙視他們夫妻的無知：「左小右今天去出版社做最後一次校對，馬上就要回來了。」
小澈抱着小兔從樓上下來：「媽媽說如果爸爸跟着一起去出版社，會引起同事們的恐慌，所以，爸爸就留在家裏等。」
聞言，左少卿鬆了口氣，在認真看手機的夜睿旁邊坐下：「難得你配合，小右一定很高興。」瞥了眼夜睿的手機，「打遊戲么？是我們公司最新研發的遊戲么？」
夜睿給以十分輕蔑地回應：「我怎麼可能會是玩遊戲的人。」
左少卿看着手機屏幕上移動的小人，訝然：「GPS？你在跟蹤左小右？」
傅青玉更加誇張：「夜大少，女人最討厭自己不被信任。小右要是知道你跟蹤她，她一定會生氣的。」
夜睿用看左小右的眼神，兩眼緊緊地盯着GPS上的小人，漠然解釋：「這是公司最新研發的GPS定位系統，目前正在測試階段，左小右只是恰好是其中一名TESTER。」
「是嗎？原來我只是一名Tester。」左小右清清冷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那一慣性溫柔的聲音不知道因為緊張還是生氣顫抖著，帶着幾分哭腔。
夜睿刷地扔到手機站起身，幾步來到左小右面前。完全無視她的質問，柔聲道：「左小右，你回來了。」
「夜睿，你太過分了。」左小右的眼淚沒有任何預知地滑落下來，狠狠地推開夜睿，「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傅青玉道：「其實夜大少是怕你遇到危險，畢竟外面壞人多，雪大路滑的。」
明思澤和江浩東推著常老太太的輪椅，剛好過來開年夜飯。見狀，不明就裏地跟着勸：「是啊，路滑嘛，多危險。」
明思澤看着幾乎擺滿桌面的菜肴，招呼大家：「聽說這個節只有你們Z國人才過，寓意著一家人團圓健康。」
「左小右。」夜睿臉色冷了幾分，「如果不介意給大家看，我也不介意現在就做。」
夜大少也是要面子的人。
左小右氣急：「你混蛋。」
從包里抽出一疊文件，「啪」甩在夜睿身上，哭道：「所以，我現在做了兩次實驗就已經夠了是么？你憑什麼剝奪我做母親的權利，憑什麼！」
夜睿只看到那文件名就知道是什麼了，沉着臉往明思澤的臉上掃去，森然道：「我看你是想回幽魂島養老了。」
左小右氣道：「你還敢危險明叔叔。如果不是明叔叔聰明把材料寄到出版社，恐怕我這輩子都要被你蒙在鼓裏。」吼道，「夜睿，你做這麼大的決定，是不是也該跟我說一下？是不是也該讓我知道？要不要繼續做這個tester是不是也有我自己的意志？」
「左小右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我不聽！」
左小右一把推開夜睿，拔腿就往樓上跑。
那一份深深的瓊瑤戲的戲感讓傅青玉目瞪口呆，原來夜大少好這一口。
下一秒，夜睿就衝上了樓去。
傅青玉瞠目結舌，看向左少卿：「他們兩個，是不是也太小題大做了。就是裝個GPS而已。」
左少卿看了明思澤一眼，笑道：「要真是GPS怕是裝十個左小右都不會生氣。只怕是十分嚴重的事。」
常老太太一臉憂傷地看着和小澈窩在沙發一角玩抱抱的小兔，看着還在八卦別人家事的傅青玉和左少卿，無語地搖了搖頭。這兩人的心怎麼都這麼大呢，孩子才幾歲就跟男人跑了，也不管管。
除夕夜，一家人吃的不亦樂呼。後到的小甜邊吃邊問：「不是說這是一家團圓的飯么？爸爸媽媽怎麼不一起吃？」
明思澤聽着樓上傳來砰砰幾聲重響，淡定道：「團圓有的時候只是一種形式，他們雖然不和我們一起吃飯，但是心是和我們在一起的。我們感受到就可以了。」
小甜若有所思，同來蹭飯的麗莎崇拜地點着頭：「Z國文化果然博大精深。」
餓著肚子的左小右哭的十分傷心，夜睿緊緊地抱着她，任由那一對小拳頭不痛不癢地砸在自己身上。
「左小右，累了的話就歇一下吧。」夜大少十分體貼。
左小右來回只不斷地重複著：「夜睿你太過分了，你結紮這麼大的事，怎麼可以不跟我商量，怎麼可以自做主張，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
夜睿低聲道：「左小右，我們有小澈和小甜了，夠了。」
生小甜時候那個場面，他沒有見過，可是左小右一身青紫地躺在醫院病床上的模樣成了他一生的噩夢。
他不信命，可是生小澈的時候他不在她身邊，生小甜的時候仍不能互她周全，他突然信命了。
他迷信的認為或者這是他和左小右之間的命定，命定他無法在她生孩子的時候守在她的身邊，哪怕他已經站在金字塔的頂端。
他可以掌握全局，但無法悉數掌握細節，無法掌握每個人的變數。所以，他只能剷除所有的變數，那就是避免左小右再懷孕。
可是左小右太喜歡孩子了，喜歡的，讓他害怕。
所以，他只能讓明思澤為他結紮。可是明思澤那個該死的，說什麼要做份詳盡的檢查才能手術。
但是明思澤那個狡猾的老狐狸，他知道這個家裏都是眼睛，不敢在家裏告訴左小右，竟然把材料寄到左小右的出版社。
左小右抽泣道：「夜睿，這是大事，大事你知道么，你不能這樣隨便做主。不能當我是tester，做一兩次實驗就好了，以後就棄之不用了。」
「棄之不用？」夜睿揚了揚眉，手探入她衣擺，「現在就用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