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2章 打算

明川的話語就像是在對着周圍宣告，在表達自己的決心。

周圍立刻變得安靜下來，之前嗡嗡叫着提出問題的那些聲音一時間都消失了，不知是被明川的宣告震懾住了還是在審視這話語的可信程度。

片刻之後，最初開口的那個蒼老的聲音問道：「你若將我們放走，這裏就會立刻崩塌，而你又不願破壞屏障。」

「我的確不願破壞屏障，正相反，我打算將屏障修復。」明川回答道。

「修復？」蒼老的聲音裏帶着疑惑。

「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吧，即使找來了厲害的鬼怪成為新的能源核心，這屏障也支撐不了太久了。」明川一邊說，一邊看着四周那些蠕動着的牆壁，說道，「最初的機制就有問題，這裏早已千瘡百孔。」

頓了頓，明川攤開手說道：「如果什麼都不做，這裏最多也只能堅持不到一年的時間，而如果找來新的鬼怪補上，也只是將這個一年的時間拉長，至於能拉長多久，我想你們的心中自有答案。」

周圍又安靜了下來，過了片刻，那蒼老的聲音才再度響起：「你打算怎麼做？」

「我現在還沒想好。」明川攤着手，臉上露出那種欠揍的笑容。

對方聞言，發出一陣冷笑，說道：「既然如此，你來這裏做什麼？」

「我來為了兩個目的。」明川伸出兩根手指，說道，「一是我之前說了，我要放你們出去。」

沒等對方說什麼，明川繼續說道：「二是，我打算為這個屏障爭取一點時間。」

聽到這裏，對方沉默了片刻，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明川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右手，在手中凝聚力量。

一瞬間，明川黑色的短髮變成了銀色的長發，無風卻在身後自行飄舞，連帶着他周圍的氣息都變得乾淨純粹起來。

他的手中，漸漸的，一柄質地溫潤的白玉短劍呈現了出來。

明川握著那柄短劍，抬頭看向上方，笑着說道：「我打算用這個，換你們的自由。」

「這個是……」蒼老的聲音變得有些遲疑。

明川將短劍握在手中輕輕的劃了幾下，說道：「我一直稱它為『鬼劍』，不過嘛，我感覺『因果之劍』這個名稱可能更適合它。它的作用不多，只有一種，那就是能斬斷部分的因果。只是想要它發揮出這個作用必須有個前提，那就是能得知所砍之物的『因果』，並從中獲取『因果之力』。」

說着，明川將短劍在胸前隨意的劃了個劍花，接着道：「總之，就是一柄使用限制極高，作用單一，但是能力卻十分強大的武器。」

「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樣，那這柄短劍就不是武器，而是『神器』。」蒼老的聲音說道。

「哈哈，可能吧。」明川笑着說道，「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這傢伙是怎麼到我手中的，輝夜對它的來歷也不太清楚，不過我想，這傢伙應該能在這裏撐一段時間。」

「你真的願意放棄這柄短劍？」蒼老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疑惑，這種「神器」無論在誰的手中都是至寶，不會有人願意將它丟棄。

「我不是放棄它，只是暫時將它安放在此處。」明川更正道，「而且，我用這傢伙換取你們的自由也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對方問道。

「做我的使魔。」明川咧開一個巨大的笑容，「和我簽訂契約，就像影瀾一樣。」

話音剛落，之前沉寂下來的那些聲音們再次嗡嗡作響，像是炸開了鍋一般騷亂起來。

「這不算『自由』。」

「你想讓我們成為你的下屬？」

「你想驅使我們？」

「你怎麼敢有這種想法？」

明川抬起左手用小指挖了挖耳朵，一副懶散的表情說道：「被我驅使總比待在這裏慢慢腐爛要強些吧？」

這句話一說出口，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

「當初影瀾也是成為了我的使魔這才得到的自由。」明川再接再厲的說道，「作為你們的『大前輩』，他能夠做到你們卻不願意？」

明川知道影瀾在這些鬼怪中的地位，這麼一說果然再次產生了騷動。

這些鬼怪無論是影瀾離開前就已經被困在這裏還是他離開后才被抓來的，顯然他們都知道影瀾的事情，嗡嗡作響的嘈雜聲中，似乎有些動搖。

明川見狀，再度開口：「沒有時間了，很快『那個』就會發覺這裏的異動，一旦『那個東西』被激起，我們都無法離開。」

頓了頓，明川接着說道：「當然，如果你們不願意，我把鬼劍留在這裏一樣能夠拖延部分時間，我的最終目的也只是這個而已。」

明川說完，便閉上了嘴，等待他們做最終的決定。

只過了大約幾秒鐘，最初那個蒼老的聲音便開口說道：「可以，我們答應你。」

「你一人可以代表你們全部么？」明川問道。

「當然。」對方十分篤定的說道，「如果你不放心，我們在簽訂的契約中可以加上附加條款，一旦他們之中有人反悔背叛，將有我來負責。」

頓了頓，對方說道：「到時候我會將違反者抓回這裏，讓他在這裏慢慢融化腐朽。」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別再浪費時間了。」明川笑着說道。

說話間，他用鬼劍劃開自己的手掌，略微等待了片刻，等血液在掌中匯聚之後，抬手一揚，手掌中的血液便點點飛濺，朝四周散開。

隨着血液的散開，周圍掀起一陣氣流，明川的銀灰色長發隨風飄揚，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半空中舞動起來。

接着，柔和的光芒亮起，瞬間將這洞窟內的血腥氣味一掃而空。

等光芒散去，氣流平息了下來，明川的長發垂落肩上，周圍又恢復了之前那般黑暗、黏膩、腐朽。

「契約已定，你們現在已經是我的使魔。」明川的聲音比之前輕了不少，同時與這麼多鬼怪簽訂契約，這本身就是一件十分消耗能量的事情，如果是之前，他根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