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2、智商下限

532、智商下限

「你給我回來,我允許你走那麼遠了嗎?」此時天上正有一群大雁飛過,楚尋抬頭看着大雁,便知道那人都在做些什麼,這就是說神識的功勞。

那人已經一隻腳邁到坍塌的牆院外面去了,聽得楚尋言語,立刻躡手躡腳的挪了回來,因為發現楚尋的視線並沒有集中在他的身上。

「你這人也是真蠢,我既然那麼說了,就證明我對你的舉動一清二楚,還躡手躡腳的做什麼,以為偷偷挪回來,我就不知道了?」這次楚尋看向了他,眼神裏帶着笑謔。

笑謔是一種比輕蔑還令人不爽的表達方式,那人顯然是很生氣的,再慫的人也有自尊心,但他的自尊心貌似還沒強大到將恐懼給壓下去。

「嘿嘿,這不是回來了嘛。」那人訕笑幾聲,雙腿卻有點懾懾發抖,便跟他的笑聲一樣,都帶着顫音。

「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楚尋走到院子中間的石桌旁,石桌周圍有幾隻石凳,坐上去挺涼,他又站了起來。

「張惠,弓長張,實惠的惠。」

「你還挺貧嘴,我就問你叫什麼,又沒問你名字咋寫。」楚尋都被逗笑了,這人還解釋一下他是哪個惠,他就是叫女人比較常用的那個「彗」,甚至晦氣的晦,楚尋也不關心啊,他只是想要個稱呼,這樣喊起來比較方便而已。至於怎麼寫,便是寫出花兒來,從嘴裏吐出來,不也是一個音節么。

「是是是。」張惠一疊聲的應着,那腦袋點的,跟撥浪鼓似的。

楚尋便又笑了,他就搞不懂,一個這麼怕死的人,都不說他是怎麼被派來的,就剛才那股子和楚尋對峙的硬氣,究竟從何而來,他都搞不明白。

「我來問你,你剛才為什麼敢跟我叫喊,現在咋又慫了?」楚尋很是好奇的問道。

聽得此言,張惠明顯是有些尷尬的,他那雙很是厚重的大嘴唇張合了幾下,最後還是欲言又止。

「趕緊點兒,我時間緊。」楚尋開始催促。

「好好好,那個什麼,我是從南地來的。」

「果然是來自南地啊,跟誰混的,哀塵?」楚尋冷笑問道,從南地來基本就是哀塵的人無疑了,當然也可能是辰王的手下,但估計以辰王的心機城府,養不出這麼白費的門客下屬。

「哀塵?誰是哀塵?」這人竟然反問了一句。

「你這是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啊,還是不想活了?」楚尋的前半句是笑呵呵說的,到後半句完了,語氣開始變調了,生冷刺骨,讓人背後發涼。

「不敢不敢不敢,小人怎麼敢跟公子裝糊塗啊,我是真不是哀塵是誰。」張惠臉上的委屈倒不像是裝的。

他似乎很喜歡將一個字或者一個詞連說三遍,以此來表達自己心內的惶恐,這是典型的底層人物的表達方式,楚尋就納悶了,莫非他真的不知道哀塵是誰?

「我說你能不能不趕一鞭子走一步,我問你是不是哀塵的人,你若不是,就直接說你是跟誰混的就行,哪那麼多廢話。」楚尋教育道。

「好好好,小的是跟……小的也沒根誰混啊……」張惠習慣性的應答,但說到一半卻發現自己答不上來楚尋的問題。

「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不死心啊。」楚尋無奈了就,這貨剛才還喊他為公子,這說明他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既然知道,怎麼可能是一個小小的平民,背後要是沒有跟楚尋同級別身份的人吩咐,他就算再怎麼市井八卦,也不可能認出來楚尋啊。

「小人真的沒有啊,公子是冤枉小人了啊。」張惠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太精彩了,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嘴都癟了起來,楚尋懷疑再不鬆口,他都被哭出來。

「行了,沒有就沒有,那我問你,你為什麼知道我是客棧公子?」楚尋又問。

客棧公子?這年輕的小玄修是開客棧的?開客棧的脾氣這麼暴躁,那生意能好嗎……

也不知道他家的客棧開在哪塊兒,要是今天能活着離開,以後絕對給打聽出來,偷偷往他們客棧的井裏投瀉藥,讓他名聲掃地。

這麼暴躁的性格,想必他家的客棧應該很容易打聽吧?

張惠一股腦在心裏想了這麼多,總結起來,就是他壓根不知道客棧是個什麼性質。

哦,不對。準確的說應該是他知道客棧,但只知道住人的那個客棧,對於神劍峰,腦子裏估計都沒有這個概念。

「你在那胡思亂想什麼呢,我問你話呢。」楚尋瞧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心裏是有小九九了,於是將其打斷。

張惠被楚尋的喝問驚醒,連忙擺了擺手,道:「小人啥也沒想啊,公子您剛才問我什麼來着?」

「我他娘問你,你為什麼知道我是客棧公子?」楚尋只喜歡損白人,輕易是不會口吐髒字的,然而這一次他被征服了,不得不用髒字來抒發自己內心的抓狂。

怎麼就遇到這號玩意兒,他究竟是得罪了誰啊,竟然派這樣的人才來懲罰他。

或者,說是羞辱也行。

「小人不知道啊,小人真的不知道,是您說了我才知道的。」張惠以為楚尋已經神到了能夠猜中他心中所想,故而又開始喊冤。

「你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問的是……」楚尋都被他饒蒙圈了,說到這卡住,好好整理了一下思緒,這才再度出言問道:「我這麼說吧,你為何管我叫公子。」

「大爺!」張惠反應倒是挺快,立刻改口說道。

楚尋臉色黑了,這傻子是以為他對公子的稱呼不滿意。

「爺!」張惠又改口了,大爺生分,還是爺親近。

「你還有什麼稱呼,都說出來我聽聽。」楚尋又被氣的笑了,爺都喊上了,待會還不得升級成祖宗?

果然,這個想法剛剛出現,張惠那裏便傳來一聲響亮的祖宗。

「快滾吧,跟你說幾句話都得少活十年。」楚尋隨意說道。

「誒,得嘞爺,小人不礙著您眼了。」張惠如蒙大赦,轉身便跑。

楚尋懵住了,他就是隨意那麼一說,就是一句調侃,這傢伙還當真了。現在楚尋已經開始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分析錯了,這傢伙不是一個真的慫貨,而是一個心機極其深重,演技完美到讓自己都看不穿且能被迷惑到信以為真的程度的厲害人物。

「回來,你倒是聽話,讓你走你就走。」

張惠身形一頓,顯然是大失所望,那一刻他絕對在後悔,活了這麼多年,以前為什麼就沒有好好練練腿腳,跑的越快越好,一眨眼就能跑出西方之地才好,然後剛才的機會,便不會被浪費掉了

「爺,您有什麼事兒您儘管說。」張惠點頭哈腰,一臉的奴隸相。

「直起身板說話,最煩你們這種類型。」楚尋都不想試探他了,愛咋咋地吧,反正這人沒有玄修能力在身,心機再怎麼厲害,在絕對的實力碾壓面前,也一文不值。

張惠便直起了身子。

「我問你,不,我先警告你,我這是最後一次問你,如果你的答案不能然我滿意,你今天就得死在這。」楚尋正色說道。

張惠抹了一把冷汗,連連點頭應是。

「好,現在我來問你,你究竟是被誰派來的,為什麼知道我是客棧公子,來這的目的是什麼。就這三個問題,我給你一柱香的時間想,想明白了再回答,因為沒有改口的機會。」楚尋說完便又走到那石桌旁邊坐下了,這次他先用玄氣將石凳轟熱,這才坐下,然後以手拄著石桌,開始假寐小憩。

「這這這……」張惠又開始習慣性的結巴,這這半天也沒能想出來該怎麼回答。

他倒不是在想如果應付楚尋,而是真的不知道咋回答,第一個問題,誰派他來的,誰也沒派他來,有個蒙面人硬塞給他黃金五百兩和一封信,信裏面有交代他需要做的事兒,在他看來這不是委派的關係,而是一個交易的關係,有本質上的區別。可不能亂說,說錯了腦袋就保不住了。

第二個問題,他自己覺得,他是真不知道這年輕玄修是開客棧的公子啊,那都是公子哥自己說的,非要往他頭上賴,這不明擺着不給他活路的機會么。

第三個問題,來這目的,這倒是可以解答,就是把信上話都說了,信上的事兒都做了,他就完成任務了,目的是啥,他是真不知道。

三個問題就是這樣,他心中的最佳答案。

然而他卻知道,這種答案根本不能讓那說那劍戳人就敢戳人的公子哥滿意,按照信上說的,這人應該沒啥能耐啊,就算有能耐,也不敢對穿着官袍的他動手,更有很多亂七八糟的事來形容這公子哥其實就是個瓜慫,然而事實貌似並不是這樣,拿給他信和黃金的人才是瓜慫。

明擺着讓他往槍口上撞么,別說黃金五百兩了,就是一千兩也沒用啊。

有錢沒命花,這點道理他還是懂得,他雖然窮苦,但好歹也知道有了命錢財才有意義。

「咳咳,爺,我想好了,我也不回答你的三個問題了,我就把我三天前的經歷跟你原原本本的說上一遍,你看成么?」張惠終於是鼓起勇氣,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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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鎮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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