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生辰(一)

番外:生辰(一)

?番外:生辰(一)

梅錦雪難得一見的和蕭玉竹發生了矛盾,她想着不能和蕭玉竹動手,又不想回梅家讓娘家人看笑話,便氣的收拾了行李去了白府。

結果她在聽見小丫鬟說夫人還未起身的時候,拿在手裏的包袱差點掉在了地上。

明明都巳時三刻了。

自從幾月前白小爺精神奕奕的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後,白家的生意就蒸蒸日上,且越來越忙了。

可身為主母的蕭子魚到了這個時辰都還未起身,似乎有點太過分了。

梅錦雪想到這些,又問小丫鬟,「你家夫人是不是不舒服?」

小丫鬟搖頭,只是在前給梅錦雪領路。

白府的下人們都不是碎嘴之人,所以很少在外說起自己的主子,十分的懂規矩。

梅錦雪知道白家的這些丫鬟們古板,便不在問。

等她去了主院,見蕭子魚臉色不是很好的時候,又一次問起,「你是不是病了?」

蕭子魚握著茶盞的手抖了抖,臉色有些微紅。

前世,白從簡的身體痊癒后,和她接觸的並不多,所以她一直都認為白從簡和他的名字一樣,是個簡單又溫潤的人。

結果誰知道這個看起來儒雅的少年,折騰人的花樣多的讓她有些應付不過來。

她本就在處理這凌亂的瑣事,日子過的也是一天比一天更忙,白天忙着對賬,晚上累的根本不想動彈。哪知道這脫了衣衫的白從簡和白日裏完全判若兩人,掌控欲極強且對她索求/無度。本來這事蕭子魚也不排斥,可如今卻覺得自己真的是太累,頓時覺得委屈。

可是這不要臉的話,她怎麼跟梅錦雪說?

她今兒和白從簡鬧了小脾氣,不願意再去對那些讓她頭疼的賬目,故而起來晚了。

誰知她這一罷工,梅錦雪就來了。

「沒。」蕭子魚低頭,立即轉移了話題,「你這是怎麼了?」

梅錦雪對蕭玉竹几乎百依百順,兩個人會發生矛盾的次數,屈指可數。

這次似乎還挺嚴重……能氣的梅錦雪離家出走。

梅錦雪一聽這話,立即氣的拍了拍身邊的小桌子,一雙杏眼瞪地圓圓的。

兩個人會爭吵,也不過是小事情。

梅錦雪和蕭玉竹住的小院有一座武場是建在湖面上的,梅錦雪時常去武場練習射箭。蕭玉竹為了陪伴她,便在武場旁邊又修了個小居,方便自己看書。起初兩個人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一直都無事發生。直到冬日來臨,蕭玉竹發現梅錦雪居然赤腳站在用松木鋪成的地面上,頓時訓斥道,「穿上鞋襪!」

梅錦雪當時覺得蕭玉竹大驚小怪。

她和蕭子魚一樣都是習武之人,身子強健不需要注意這些小事。況且,在蕭玉竹吩咐人關緊武場的窗戶時,她便有些不悅了,如今蕭玉竹更是讓她穿着鞋襪練箭,這不是強人所難?

昔日之所以會把武場建在湖面上,為的就是看着周圍無拘無束。如今窗戶一關,可不就像個鳥籠子?

但是顧及蕭玉竹的身子不好,梅錦雪只好聽了他的吩咐,乖乖的穿上鞋襪。

「你不知道,我自幼鍛煉身子,很少得風寒。」梅錦雪說,「況且我在室內練箭也不喜歡穿着鞋襪。」

梅家人對梅錦雪太過於寵溺,像是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所以即使梅錦雪再喜歡蕭玉竹,日子久了這些小性子也掩蓋不住。

蕭玉竹即使擔心她也不好拘束她什麼,可自從她貪涼生了一次病後,蕭玉竹更是不允許她夏日也赤腳在松木地板上行走。

這未免太過分太霸道了……

「哥哥也是怕你受寒。」蕭子魚想了想,又說,「他這是擔心你。」

梅錦雪自知無理,卻依舊強硬的說,「燕燕你的心是偏的,你就幫着蕭玉竹不幫我。」

蕭子魚瞪圓了雙眼。

這話還能這樣說的?

她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再次轉移梅錦雪的注意力,問梅錦雪想要吃些什麼,好讓廚娘們準備着。

梅錦雪也知道不能再繼續說下去,她摸了摸鼻子再次總結,「反正是蕭玉竹的不是,我沒錯。」

蕭子魚點頭,莞爾。

白家的膳食做的不錯。

白從簡不知從哪裏找回來的一些廚娘,說着奇怪的話語卻能做一手好菜。而且白家的青菜十分的鮮嫩可口,連腌黃瓜都比梅錦雪平日裏吃到的要好,她太喜歡在白家用膳了。

等兩個人用完膳,又一起出去走了走後,韓管事便來通報說三爺來了。

梅錦雪在得知蕭玉竹來的時,神情並不是太好。

可等蕭玉竹真的出現在她眼前,她又像一個知錯的孩子。

蕭玉竹最近氣色養的不錯,不過此時的他神情卻不是很好。

他低頭在梅錦雪耳邊說了幾句后,又對蕭子魚說,「本來打算過幾日再來看你,把近日我找到的一些東西拿過來給你。」

蕭子魚喜歡奇奇怪怪的東西,每次蕭玉竹送來的都十分符合她的喜好。

「三哥怎麼突然想起又送東西給我?」蕭子魚愣了愣。

蕭玉竹苦笑,「你忘記再過幾日就是你生辰了嗎?」

他話音剛落,蕭子魚立即恍然大悟。

對啊,再過幾日就是她的生辰了,她居然忙的把這個事情忘記了。

蕭玉竹說完之後,又跟蕭子魚叮囑了幾句,才帶着梅錦雪辭行。

他一手拽著梅錦雪的小包袱,一手牽着梅錦雪,低聲說了幾句后,梅錦雪才委委屈屈的說,「我錯了。」

「我知錯了。」梅錦雪怕蕭玉竹沒聽見似的,又苦惱的說,「要不,夜裏你罰我?」

她說的絲毫不知羞澀,反而是蕭玉竹怔了一怔。

他想,梅錦雪的卻體力不錯且精力旺盛,她這個建議不錯,這是一個消磨體力的好辦法。

等蕭玉竹離開后,蕭子魚才明白蕭玉竹這樣做是故意的。

他喜歡梅錦雪耍小性子的樣子,還覺得很有意思。

當所愛之人把自己本來的面貌展現在他面前的時候,才是最溫暖的。

蕭子魚想明白了,卻也有些鬱悶。

連沉迷在陪伴梅錦雪的蕭玉竹都記得她的生辰,可白從簡怎麼就忘了?且絲毫沒有提起。

她頓時啞然,等夜裏白從簡回來的時候,她乾脆起身看着正準備入睡的白從簡說,「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重要的日子?」

白從簡俊眉微微一蹙,「什麼日子?」

「當真不記得了?」蕭子魚不悅,「你再想想。」

白從簡淡笑,「波斯和外域那邊幾個商團再過幾日就到京城裏來了,我得忙着親自接待他們。」

蕭子魚立即聽懂了白從簡話語里的意思。

他很忙,所以希望她能直接說是什麼日子。

可是白從簡說的沒錯,再過些日子這些人就到京城來了,他必須盡地主之誼。

這些人一生能踏入京城的次數不多,這次跋山涉水來遠到,更是想促成不少生意。

她的生辰每年都能過,而他們……

蕭子魚雖然知道自己應該理解白從簡,畢竟偌大的白家還指望着他領路,但是卻有些悶悶不樂。

即使心裏再不開心,她也沒表達出來,只是鬱悶地說,「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得去看看哥哥。」

「嗯。」白從簡側身躺着,修長的手指把玩着她的發梢,「看來三哥比我重要。」

「你怎麼……」蕭子魚抬起頭看着白從簡似笑非笑的臉,一時無奈。

這個人怎麼老喜歡在乎這些小事情?跟個會移動的醋罈子似的。

「我不喜歡在床榻上,你還會提起其他男人的名字。」白從簡語氣帶着幾分嚴肅,「誰也不行。」

蕭子魚想要反駁,卻被白從簡突然俯身吻住。

她的腦子裏頓時一片漿糊,本來準備好的話語,也在這一刻忘記的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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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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