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山野春潮

第48章 山野春潮

月光下,夏九九的臉在瞬間唰的一下變得蒼白,隨即,居然有一股妖冶的,不正常的紅暈慢慢的爬上了她光滑粉嫩的臉頰。

「諸葛歡!你……」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燕齊微微皺眉,剛要開口詢問,忽然,只見夏九九身子一軟,雙手不由自主的猛然勾住他的脖頸,兩瓣如花瓣般柔軟的唇猝不及防覆蓋在了他的嘴上。

「嗯……」女子溫軟如玉,氣若幽蘭,喉嚨里發出一聲小獸般的嗚咽,低低的,像是山野中孤獨夜行狡猾的小貓。眼睛半眯,慵懶而嬌媚,卻讓人看不清裏面的情緒。

燕齊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得懵了一下,腦袋裏嗡的一聲,所有不滿憤怒防備警惕瞬間轟的崩潰坍塌。

他皺緊眉頭,理智告訴自己情況似乎有些不對,但是來不及思考,懷中的女子已經如水蛇一般纏了上來,身體熱烈如火,柔若無骨的小手急切而慌亂的胡亂拉扯着他的衣裳,卻因太過急切反而扯了半天也沒扯開。唇畔泄出一聲嗯嚀,她似乎對此很是不滿,竟然再也沒有耐心,右手直接向下探去。

「嗯!」燕齊發出一聲極為壓抑的悶哼,雙眼陡然大睜,眸中登時燃起兩團火焰,同時心中大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她怎麼會這樣?

許多紛亂的猜測從腦子裏剎時湧出,燕齊又駭又怕,他是男人,自然可以看出夏九九此時的樣子分明是吃了春藥之類的東西,否則按她的性子,怎麼會對自己這般曲意逢迎?

想到這時,燕齊強自控制住內心奔騰咆哮的野獸,雙手緊緊抓住夏九九的胳膊,將她推離自己的身體。

只見月光下,滿面潮紅的女子雙眼迷離,眉頭緊皺,因為離開溫暖而生出的不滿毫不掩飾的掛在臉上,嘴正微微撅著,鮮紅得彷彿能滴出血來。衣衫半解,肌膚如雪,隱約可見渾圓雙丘急劇起伏,染上一層迷濛的潮紅。感覺到夜風襲來的寒冷,她更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般,呻吟一聲,半睜半閉的眼睛裏漾起滿池春水,纖腰曲挺,向他再次撲來。

「諸葛歡!」燕齊額頭冒汗,狠下心腸一把將她按住,不讓她靠近自己。實則自己也隱忍得十分痛苦,劍眉緊鎖著,心跳急劇得彷彿有千軍萬馬在胸膛里奔騰馳騁,衣衫更是在傾刻間便已汗濕大半。

「諸葛歡,你到底怎麼了?」

夏九九痛苦的悶哼了一聲,眼中霧氣瀰漫,彷彿就要滴出水來,半嗔半怒的瞅着他,似乎正在責怪他為什麼這麼啰嗦一般。雙手已經不由自主的再次揮開他的鉗制,身體向下一送,便又猛的吻住了燕齊的雙唇。

燕齊這次便已然確定她的確是中了春藥之類的毒,但是怎麼會中毒呢?谷中只有四個人,她又是上午便跑了出來,有什麼春藥會延遲這麼久才發作?

片刻的思索,嘴巴便已經被撬開,夏九九急切得又啃又咬,雙手再次不滿足的向下探去。

「諸葛歡!別這樣。」

燕齊捉住她不安分的手,偏頭離開她的嘴唇,卻忽然,臉上微微一涼。

一滴淚珠劃下,滴在他的臉上,燕齊大吃一驚,抬眼看去,只見夏九九淚眼迷濛,趴在他胸口,渾身宛如被抽去骨頭的泥鰍一般軟得不像樣。如泣如訴的在他耳邊低低呢喃,卻聽不清她究竟在說些什麼。

「你想說什麼?再說一次。」

燕齊沙啞著嗓子,將小腹中奔騰的慾火慢慢的壓下去。隨即安慰般輕輕的拍打着她的背,就這樣讓她這樣靠在自己的身上,以減輕她的痛苦。

夏九九將頭埋在燕齊的脖間,淚珠痛苦的滾下去,將他的頭髮濡濕。一陣冷冽的夜風襲來,吹得她渾身一抖,頓時打了個哆嗦。

燕齊忙挺腰半直起身體,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蓋在衣衫不整的夏九九身上,沉聲說道:「諸葛歡,別怕,你告訴我,今天在外面吃了什麼東西?」

夏九九仍舊不能回答,只是用力的將頭埋進他的脖頸和頭髮里,彷彿只有那樣才可以讓自己好受一些。

半響,忽然一聲軟得不像話的聲音低低響起:「燕齊!」

燕齊渾身一怔,登時捧起她的腦袋,用力看過去,只見她滿臉是淚,聲音裏帶着壓仰的哭腔,肌膚泛紅,觸手一片滾燙。

燕齊驚喜的說道:「你還有意識?你還知道是我?」

夏九九艱難的點了點頭,牙齒用力的咬着嘴唇,將下嘴唇咬得泛白,幾乎快要浸出血絲來,她似乎想要靠這樣的痛楚來刺激自己的神經,好讓自己不像方才那樣失去理智。

燕齊猛的心中一抽,疼得他鎖緊眉頭,一把將夏九九摟進懷裏,低低的安慰道:「沒事,你別怕,沒事了。」

夏九九背上蓋着燕齊的外袍,內裏衣衫半裸,曲線畢露,就這樣靜靜的趴在他的身上,男人有力的心跳和灼熱的體溫讓她體內的*不住翻騰,卻捨不得推開。夜風涼涼的拂過來,吹散眼角的淚珠,一雙柔軟的小手緊緊的攥成拳頭,指甲鉗進肉里,傳來鑽心的痛覺。

半響,她的理智稍稍恢復了幾分,身上卻仍舊癱軟無力,幾乎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感覺到覆在後腰上有力的手掌,夏九九用雙手撐在燕齊的肩膀上,勉強抬起頭來,啞著嗓子軟軟的喚道:「燕齊。」

她身上仍舊滾燙得不像話,燕齊緊皺着眉,什麼話也沒有多說,坐起身將她輕柔的抱起來,快走幾步放在剛才她站立的那塊大石頭上。

隨即,立馬抓過她的手,替她把起脈來。

夜風涼涼的吹過,吹起兩人散亂的青絲,在空中糾纏着打了個結,片刻,又各自落下。夏九九半睜着眼睛,看着他滿臉嚴肅,小心翼翼的替自己把著脈,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溫暖。

此時,她已經能夠勉強說出話來,聲音虛浮的啞著嗓子笑了一聲:「剛才,對不住了。」

燕齊微微一愣,心底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是女人,這種事情怎麼說也輪不到男人吃虧,這句對不住,在此時的情況下,就那樣生怕等不及,生怕他誤會一般吐出口來,是何等生疏,何等冷漠,何等拒人於千里之外。

又是何等讓人心灰意冷!

可是過了半響,在夏九九的目光里,他依舊抿著唇,淡淡應了聲:「沒關係。」

許多東西,彷彿在剎那間從中劃出一條鴻溝來,即便平日相處得再如何毫無顧忌,大大咧咧,互相爭吵互相打架互相咒罵,都無法讓彼此忘懷對方的身份背景。在此時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以後,第一時間便是及時澄清,及時將脫韁的理智、感情拉回來,因為彼此都太過聰明,太過睿智,都知道感情的遊戲,誰先認真,誰就會沉淪得越深。

那些讓人無法全局把控的爾虞我詐,指不定某天就會將其中一方深陷進去,讓雙方反目成仇,彼時要如何選擇,如何處理,如何來面對今日發生的一切?難堪的局面是誰也不想見到的,所幸大家都是明白人,都是聰明人,知道這朵玫瑰有毒,便理智的不去摘它,即便某天擦肩而過,想過要不要伸出手,也終歸只是想想。

想想,是不需要考慮是否會毒發身亡的。

燕齊直起身來,目光從她身上一一掃過,停在受了傷的右腿上。

他伸手扶起夏九九的右腿,望了她一眼,感覺到她並沒有什麼介意,方才慢慢捲起她的褲管,露出下面已經腫脹到發紫的小腿。

燕齊的長劍在剛來的翻滾中已經掉了,不知道掉在了哪裏,他左右一望,夏九九便知道他想要什麼了,努著嘴對他指了指自己的另一條腿。

燕齊掀開衣服看過去,只見右腿大腿的外側正綁着一柄匕首。他知道她有隨身帶兵器的習慣,似乎身上沒有點能殺人的武器就沒有安全感,當下也不多說,伸手拔了出來。

「你的腿應該是在剛來滾下來的途中碰到了什麼有毒的東西,我現在幫你放血,可能會有點痛,你忍一忍。」

說罷,他背過身,抬起她的右腿,用匕首在紫脹的地方輕輕劃開。

其實並不十分疼,小腿早已麻木,匕首劃下時就像被螞蟻咬了一下一樣,夏九九甚至都沒有皺眉。

但燕齊還是盡量小心的生怕弄疼了她,劃開一道小小的口子,用力擠壓,頓時擠出大片紫黑色的毒血來。

「我剛才的失常,是因為腿上的毒嗎?」

夏九九平躺在青石板上,右腿被抬高,再用力也只能望見燕齊的背,索性懶得看,仰頭望着天上那抹明月有力無力的問道。

「不是。」

燕齊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塊布來,幫她包紮着,淡淡答道:「這個毒只是普通花草上的毒,你剛才的狀況,分明是吃了春藥一類的東西。」

春藥?

夏九九愣了愣,在腦子裏將今日一整天所吃過的東西都回憶了一遍,沒有找到任何一個像是春藥的,不由皺了皺眉。

思索許久,她猶豫了一會兒,方才說道:「其實,今天一早起床時,我就感覺身上有些不對。」

燕齊將她包紮好的腿放下,聞言轉過身來。他身上的衣服還保持着剛來情迷時被夏九九扒開的樣子,顯得非常凌亂,胸前衣襟大敞,大片光潔的肌膚露了出來,在月光下流淌著誘人的光澤,隱約的還有淺淺的紫紅色的吻痕,那自然是剛才夏九九的傑作。

看到這個樣子,夏九九臉上不自然的紅了紅,卻不好提醒他,只能掙扎着想要坐起來。

燕齊伸手扶住她的肩膀,讓她坐好。夏九九又拿起蓋在自己身上的燕齊的袍子,遞給他。

「夜裏風大,衣服還是還給你吧!」

她身上的衣衫本來就在剛才已經被自己扯得亂七八糟,此時將身上的袍子拿起來,便很自然的露出了下面衣衫不整的樣子,胸前的肌膚露出了大半,都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裏面米黃-色的褻衣。

燕齊沒有伸出去接,也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淡淡的在她胸前一掃,其中的意思不言而明。

夏九九這才低頭看去,只是一眼,臉上瞬間紅了大半,伸出去遞衣服的手便尷尬在半空,收回來也不是,不收回來也不是。思索再三,最終還是將袍子扔給了燕齊,自己轉了個身,背對着他,將身上凌亂的衣服迅速的整理好。

燕齊見此也沒有說什麼,接過衣服穿上,順便將胸前的衣襟合好。

一時兩人都沉默下來,氣氛中彌散著淡淡的尷尬。夏九九正在整理衣服,燕齊也不便多看,免得被人誤認為居心不軌,雖然若是他真想不軌,早在剛才就可以不軌了。

但是,這個女人的毒舌和蠻橫,並不是道理可以說通的!

半響,聽到後面悉悉索索的聲音,燕齊才轉過身來,只見夏九九坐在大石頭上,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不遠處的地上。

「你的東西,別忘了。」

燕齊轉頭一望,是那條紅肚兜,剛才一時情急之下,沒有時間顧及,此時正掉在一塊半大的石塊旁。

他走過去彎腰將肚兜撿了起來,拍了拍上面的塵土,心中沒來由升起幾絲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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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兵歸來之王牌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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