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步步算計,滴水不漏。

第199章,步步算計,滴水不漏。

天鷹山。

北冥寒正在花園裏修剪著一些花花草草。他穿着簡便的衣袍,看上去就象一個普通的花農,正非常精心地料理著一棵名貴的紫色花樹。

這花園裏的花都是花月嬋最寶貝的稀有品種,北冥寒因為花月嬋愛花,所以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花農。乍一看,誰也沒想到,他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鷹教教主。

但是,只要靠近他,他的氣場卻強大得讓人不敢仰視。

此時此刻,正有一個青衣丫環匆匆忙忙,慌慌張張地向他走來,走到他面前,頭都不敢抬起來,雙手將一張信條捧給教主,向他稟報道:「教主,不好了!夫人她……夫人她下天鷹山去了!這是夫人留給教主的信。」

北冥寒瞬間停下了剪花的動作,穩重的臉上卻無一絲驚訝的異色,平靜地接過丫環手上的信紙,展開讀了一片,才問道:「夫人走了多久?帶了多少人下山?」

「夫人帶走了她身邊的八個影護。」小丫環回答。

夫人平時幾乎不出天鷹山,但是,北冥寒還是給她拔了八個武功極好的女子做她的護衛。因為怕夫人不喜歡,所以一般沒事,她們不會出現,就象影子一樣做影護。

這時,一個隱身的護法出來拱手問道:「教主,要將夫人追回來嗎?還是派人去跟着保護夫人?」

北冥寒冷寒的雙眸里並沒有太多的情緒道:「不用將夫人追回來。你多派些人去跟着夫人。但是,沒有危險時,還是不要打擾到她。另外,讓天鷹教隨時準備着,也許本主用得上。」

這護法有些激動地說道:「是,明白。皇上敢動我們少主的話,我們不會放過他。」

「不用那麼激動,可能這只是一個誤會。」北冥寒一早就收到阿澤被打入天牢的消息。他本想陪夫人下山,卻是,不知為何,他卻到花園裏來剪起了花草。

也許,是他有意地想要離開一會兒,給夫人一點空間。但是,夫人留下一封書信獨自下山,這還是讓他難過了。

護法還在憤激道:「誤會?誤會就能將我們少主打入天牢嗎?我看是皇上老眼昏花了!我們少主會為了他那個破龍位而下毒嗎?」

「別亂說話,事實還沒弄清楚呢。我們天佑不會有事的,你先去安排準備一下,等我的號令。」

「是。」

護法走了之後,北冥寒也放下了剪刀,無心再剪花草了。

······

京城的市集,還是和往常一樣,熙熙攘攘,車水馬龍。

這時是正午時分,京城的集中上出現了一輛奇怪的馬車。

之所以說奇怪,是因為這輛馬車由一名素服的少女趕着,馬車的兩旁還跟着七個少女,她們個個都穿着青一色的衣裳,腰間還佩著一把寶劍。

馬車最後停在軒月樓的門前。

一個少女快走兩步,上前掀開車簾,馬車上緩緩走出一名天地皆為之失色的美婦。

這少婦穿着的衣裙雖質料上乘,但卻款式簡單,頭上飾物更是少之又少。顯然,她希望自己盡量低調,不被人注意。

然而,這少婦才掀簾走出,她的絕代芳華卻瞬間就讓人沒法忽略,彷彿眼前的陽光都因此而黯然失色。

「夫人請!」一個少女上前,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

這少婦不是別人,正是為了兒子急急地下山的花月嬋。她知道阿澤被打入了天牢,終因關心則亂,只給北冥寒留下一張便條就帶着八個影護匆匆忙忙地下了山。

下了山之後,她才知道,阿澤的事情比她聽到的更嚴重,這讓她更加心急如焚,有些亂了套。都十幾年沒下山了,下了山之後,她才發現,京城早就面目全非。

但是,軒月樓是她來過的。在她的記憶中,軒月樓並沒有太多變化,只是也翻新過了。

花月嬋的江湖經驗也不多,所以,當她走進軒月樓之時,她並沒有發現,軒月樓的周圍其實和平時不一樣。

平時,這軒月樓絕不會突然出現很多神秘的帶刀侍衛!

他們在花月嬋走進軒月樓之後,立即就層層地隱圍着軒月樓,將花月樓守衛得滴水不漏。然而,在這層層的隱圍之外,卻又有人遠遠地,將這些人的狀況都掌控在了視線之內。

事實上,今天這個軒月樓的周圍一早就多了很多商販,他們在軒月樓的周圍賣著各種東西,只是花月嬋多年沒出個門,所以並無所覺。

不多一會兒之後,一輛宮廷式的華麗馬車也停在軒月樓的門前。

這馬車的旁邊跟着的人竟然是當今聖上身邊的紅人李公公。但他今天並沒有穿着太監總管的衣袍,而是著簡單的藍色衣袍,還戴着一頂帽子遮住了他的紅顏白髮,躬身將車簾掀開,低聲道:「皇上,請!」

····

軒月樓的二樓走廊內,軒月樓的管事帶着花月嬋走進一間寫着「紫藤」的貴價廂房內。

花月嬋才掀開珠簾走進裏面,整個人就不由得怔忡地呆住了!因為她看到了這間廂房的東牆上掛着一幅畫,一畫讓她感覺既熟悉又陌生的畫。

店裏的掌柜將花月嬋帶進來后躬身道:「夫人請先用茶!小的去給夫人準備其他的。夫人需要什麼,即管吩咐小的。」

掌柜的等不到夫人的回話,轉身就要退出去。

「等等!這廂房為何有這樣的一幅畫?這是何時掛上來的?」花月嬋回過神來,面色微微驚變。她有想過要見那人,但卻沒想過,舊人會這樣出現。

掌柜的恭恭敬敬回話道:「夫人,這幅畫是今天早上有位貴人送來的,指定要掛在這間廂房內。他說,今天會有一位貴夫人到來,讓我們軒月樓好生招呼,不得怠慢了。想必這位夫人就是指您吧?這幅畫夫人不覺得好看嗎?」

花月嬋聽了,立即轉身,掀簾,推門就要出去,卻發現,門外已經守着了一排武功高強的大內侍衛。

這些人的武功之高,一看他們的額頭就知道,絕非等閑之輩。

為首的一個見到她時,拱手說道:「小的見過夫人!我們老爺說,如果夫人來得早的話,那就請在此稍侯,老爺很快就會到。」

花月嬋雖然心中已經猜測到他們的老爺是誰,但卻還是不死心地問道:「你們的老爺貴姓?」

「我們老爺說,如果夫人問起他,就叫我們回說,他姓紫,名藤灝。我們老爺還說,請夫人先喝杯稍茶等一會兒,莫要離開。他和夫人之約,不見不散。」

花月嬋一聽,花容失色之下,放下了珠簾。紫藤灝是誰,這天底下也許只有她花月嬋才知道吧。

那是皇上龍瑾德當日遇見她時,胡諂的一個假名。那時她在紫藤花下問道:「公子高姓大名?」

龍瑾德搖著一把紙扇,少年*,洋洋洒洒道:「本公子姓紫,名藤灝。」

後來,她才知道,他連名字都是假的。

此時此刻,她跌坐在一張椅子上,雙眸睜大,怔怔對着那幅紫藤畫。這些年來,雖沒有刻意地去回憶。但是,那樣刻骨銘心的初戀,誰又能真正地將記快都抹去?

原以為,她雙眼已盲,這一生,那人絕對不會再出現於眼前,這一幅畫她也早就印象模糊了。可此刻看到,卻仿如昨天,紫色欣然。

畫面紫藤欣欣,緣木而上,條蔓纖結,與樹連理,屈曲婉蜒,繞着一棵參天的大樹密密相纏,彷彿紫藤花正散發着沁人心脾的清香,看一眼,頓感那花之清香撲鼻而來。

花月嬋掠眼看去,如期看到右上角寫着一首小詩:「紫藤掛雲木,花蔓宜陽春。密葉隱歌鳥,香*美人。」

畫是她所畫,她少女時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響譽江南的才女。但那首詩卻是當時的少年皇上所提。皇上說,詩雖是借了古人的詩,卻寫出了他眼前紫藤花下的美人驚心。

那時,皇上說,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見了她,那感覺是,一見傾心,一語傾情,一花傾城,一笑傾國,一生傾愛,一生一世,一心一意。

愛情,就因為是最初,最純,所以成了最美,此後一生再也無可取代。北冥寒呵護她一生,無微不至,但是,那最初的純真卻還是留在了她的心底。雖然,多年過去了,記快也沉澱了,卻永遠也不會消失。

「夫人,我們要殺出去嗎?」花月嬋帶來的女影護問。

「不用了。他來,就讓他進來吧!你們不必做什麼,我不會有事。」花月嬋們此刻方知,她被皇上設計了。想必,她下山之後,每走一步,都在他的眼線之內了。

皇上還是皇上,擁有天下,也就擁有了無所不能的本事。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喜歡運籌帷幄,一切盡在手中,絕不會出錯。就連見她一面這樣的小事情,也能算計得滴水不漏。

不出所料,沒等多久,龍瑾德果然如期出現在花月嬋的面前。

皇上沒穿龍袍,穿着一件淡藍色的錦色衣袍,腰間系著細帶,一如當年他們相遇在紫藤花下的一介商人打扮。

淡藍色的衣袍將他偉岸的身軀包裹得昂揚貴氣又氣勢威儀,但面上的風霜,兩鬢的斑白,卻刻盡了歲月的痕迹。他在花月嬋的眼裏,雖然不算太陌生,但卻已經不是當年的少年郎。

老了!皇上老了!花月嬋看着皇上,凝眸了好一會兒,風中石化。

「民女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萬歲!」花月嬋屈膝行禮,並沒有叩頭。

「嬋兒!這裏不是朝庭,我此刻也不是以皇上的身份來見你。」龍瑾德也在凝眸注視着花月嬋,這一見,竟似妨如昨天,他回過神來,連忙上前要扶起花月嬋。

花月嬋退後一步,低頭說道:「皇上就是皇上,就算是不在朝而在野,也還是皇上。只怪當年花月嬋有眼無珠,錯將天子當草民,有眼不識泰山。」

龍瑾德喃喃道:「嬋兒,你還在怨恨朕嗎?」他沒想到,花月嬋當真容顏未變,容貌居然就象當年,還是少女一般的花樣絕色。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了,他還是沒法相信,這世上當真有人能容顏不改。

「陛下,民女豈敢怨恨陛下?陛下這是說笑了。」花月嬋當年確是心中怨恨。但是,那麼多年了,她有北冥寒。

北冥寒待她無微不至,十幾年如一日。這世上只怕再也難找象北冥寒那樣的好男人,好丈夫。所以,她早就放下了當年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兒子,她今生今世並不想再見到龍瑾德。

「那麼多年來,你過得可好?」皇上一雙龍眸端詳著花月嬋,驚喜交集。

花月嬋果真是容顏不老,一如當年的她,風華絕代,連絲髮也沒有一根是白的。如果說有什麼改變的話,那也是她的臉上多了成熟嫵媚的風情,更添了女人的風韻之美。

花月嬋平息了再見舊人的激動,卻有些急不可待問道:「那麼多年來,民婦都過得極好。但是,此刻卻感覺不好了!請問皇上,阿澤他犯了何罪?你竟然將他打入了天牢?」

花月嬋不想兜彎,她此來也想過,如果最終阿澤還是不能出來的話,她會入宮見駕的,所以,她直接問出她想要問的事情。

這個年紀除了兒子,這天底下也沒什麼大事能令她操心了。

天牢那是什麼地方?讓阿澤入宮,她當初就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原本一直不想讓阿澤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天意有違,一次她和北冥寒談話,不小心提到了阿澤的身世,竟然讓阿澤聽了去。

既然阿澤知道了,她和北冥寒也沒法阻止阿澤的任何決定。但是,讓阿澤入宮,還是讓她日夜擔驚害怕,只是她從未在阿澤的面前露出來罷了。

終於,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來了!阿澤順順利利,無災無難也就算了,這突然被打入天牢,她哪裏還在天鷹山上坐得住?皇上老了,難道人都糊塗了嗎?

龍瑾德低眉,似乎是想了想,這才說道:「有人指證他在朕的酒中下了毒。結果,那杯酒中當真被下了鶴頂紅,朕差一點就喝了下去。如果喝下了那杯毒酒,朕此刻就不能再見嬋兒一面了。」

「笑話!這你也相信嗎?你既然不能相信他,為何還要立他為太子,有意將江山傳位於他?你大可不必和他相認,就算相認了,你也可以不必公開。阿澤一直在江湖中打滾也過得逍遙自在,他有必要下毒害你嗎?還是你以為你那破皇位,人人都稀罕了?」

花月嬋因為激動,語言略顯尖銳。

龍瑾德聽她並不關心自己,只是擔心兒子,還因此有些語言尖銳,不由訕笑道:「朕知道,這世間人人都想謀的皇位,你不稀罕,阿澤也是免為其難才肯做太子,他不會下毒害朕。」

「既然你都知道,你還將他打入天牢?你這是昏頭了?還是……」還是你想以此將我誘下山來?這最後一句,花月嬋沒有說出口。

但是,她才下山,他就事先安排了一切。連她會進這間軒月樓的哪一間廂房他都算計到了,她實在不能排除,皇上不是想用阿澤將她誘下山來。

但是,畢竟經過了十七年!皇上當年再怎麼喜歡她,都過去十七年。再說了,皇上後宮佳麗三千,天下莫非王的女人。皇上又怎麼可能會對她還有當年的濃情厚愛?她要是這麼說,會不會太過自抬身價了?

不然的話,皇上如此大費周章,是為什麼?

皇上並沒有因為花月嬋的無禮語言而生氣,反溫情脈脈道:「嬋兒,朕從來沒有忘記過你。只要你跟朕回宮,朕馬上讓人放了阿澤。阿澤還是太子,朕的皇位將來也是阿澤的。你還是朕的愛妃,朕可以三千*愛盡集於你,只要你回到朕的身邊。」

花月嬋怒甩衣袖,轉身道:「皇上,難道您不知道我早就是天鷹教教主的夫人了嗎?十七年了,我和阿寒將兒子送回皇上的身邊,皇上難道要用他來要脅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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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毒雙絕,第一冥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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