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天地忽變神器現

2.第2章 天地忽變神器現

我瘋了!

我一定是瘋了!

站在路邊的管明棠沖着自己的手臂使出吃奶的勁,用力一擰!

「啊!!」

……痛!要命的痛!

這……這不是做夢!

手臂處的劇痛,路人的疑惑,駐足在街邊,管明棠心頭再清楚不過,自己竟然莫名穿越到了——「民國時期」。

一刻鐘之前,自己還在房間內站着,只不過是嘗試着拿起那個銀碟,不過只是瞬間,就來了個天地大變。

光圈,沒錯,就是那個光圈,光圈是由銀碟中散射出來的,在自己試圖拿起銀碟的時候,自己好像被什麼……是被那個光圈吸了進去,然後便是天地大變,黑夜變成了白日,房間變成了小巷。

「修……雨傘、旱傘、西洋花傘、東洋摺疊傘嘞……」

遠處傳來的那一聲吆喝差點沒嚇管明棠一跳,再一次朝周圍看去,集裝箱房那白漆的牆壁不見了,此時,自己正身處於這個並不算寬敞的小巷內。

幸好在那牆上發現了半截並不算顯眼的銀碟,仔細看了一下牆壁才發現牆壁上出現流動的波紋,在取下銀碟后,波紋消失了。

「空間鑰匙!」

在巷子裏雖說不知道這個銀碟怎麼「砸到」自己的房間,可管明棠還是暗自慶幸著自己找到一個只存在於「科幻小說」中的「神器」,沒準會讓自己大富大貴不定,可當自己走出巷子后,看着大街上的行人,再看一下那貼在牆上的標語口號,管明棠只剩下一個念頭。

要麼是瘋了!

要麼就是做夢!

這……這裏是民國啊!

「賣報!賣報!昨日遼寧抗日義勇軍於……」

「賣報!賣報!蔣委員長就任鄂豫皖「剿匪總司令」……」

「……」

呆立於路旁的管明棠被一陣少年的清脆嗓音拉回了現實,那是當他從衚衕中走出來后,迎面碰到的一個報童,十二三歲,背着大大的包袱,包袱中插著幾大卷報紙,他一邊賣力搖動一卷報紙,一邊賣力喊著報刊詞。

管明棠眼神不錯,一眼就看到了報紙上黑體的「大公報」二字。當然,管明棠更在意報童口中喊的那幾句話。

沒錯,沒錯!

抗日義勇軍……當真是民國了!

可……可今天是幾年幾月幾日?自己又是怎麼到了這個時代?

難道說這個銀碟除可轉換空間,還能改變時間不成?……想到這,左手忍不住按了一下褲袋中巴掌大小的銀碟。

五月末的北平漸漸進入了暑期,街上的車夫已經打起了赤膊。這會管明棠可沒有了往日的悠閑,只是神色匆匆,邊走邊看着手中,剛才從街上拾來半張也許是用來裹油條的《大公報》。報紙上儘是指責南京政府「不作為」、「媚日」、「妥協」的文章,反正就是一個罵字。

「站着說話不腰痛!」

看着報紙上什麼「一月光復瀋陽、兩月光復吉林、半年光復全東北」的文章,一句句那是慷慨激昂、一聲聲那是憂國憂民,一言言的卻全是書生意氣的、全沒有任何可行性的話語,瞧著但聞國事不聞現實的文章,管明棠反倒對這報紙上的內容沒了什麼興趣,只是仔細看了一眼上面的時間。

「民國21年5月21日,這報紙應該是最近幾天的報紙,也就是說現在可能還不到6月……這裏是北平,而自己是在……」

「還我東北!打倒日本帝國主義!」

就在這時突然幾聲吶喊打斷了管明棠的思緒,接着就看到一張張白色的紙片,在天空中飄散著,幾個年青人在灑出傳單的時候,又喊了幾句口號。

「打倒反動派!打到東北去!」

好嘛!在管明棠為這喊聲感到驚訝的時候,那幾個年青人的身影便消失在街道兩側的巷道里,儘管對這些傳單沒什麼興趣,但管明棠還是從地上拾起一張傳單。

「反對對日妥協!打倒國民黨反動派!收復東三省!」

喲嗬,傳說中的進步青年啊!

瞧着手中的傳單上那名《為反對國民黨不抵抗政策告民眾書》的內容,再看着那些青年的背影,管明棠的心下不由的嘀咕一聲,隨手便將手中的的《告民眾書》揉成一團扔到街上,對於這個《告民眾書》上的內容,他完全沒有任何興趣。

相比於此,他更感興趣的卻是另一件事,自己應該怎麼回去,怎麼回到屬於自己的那個時代。

天色慢慢暗下來之後,在1932年的北平街頭漫步了六七個鐘頭,兩頓沒吃、而且相當於一天一夜沒睡覺,早就又困又餓已經快撐不住的管明棠,終於在嘗試了幾個小時后,放棄了回到未來的念頭。

餓!

前所未有飢餓!

困!

從來就沒這麼困過!

累!

真他娘的累!

「典當行!」

看到街口中的那間懸著「當」字牌的典當行,雙眼幾乎冒出光來,那光就像是惡狼似的光芒。整整一天甚至連口水都沒喝過的他,更沒吃過什麼東西,這會早就已經餓的前心貼後背,要不去當個東西,弄頓飯吃?

心下這個念頭剛一浮現,人便朝當鋪走了過去,可沒走兩步,卻又停下了。

當鋪……可自己又能當什麼東西?

就這麼不明不白的穿越過來,自己身上可以用身無長物來形容,有什麼可當的,身上這件瞧起來像是苦力穿的寫着「WKNMJ」的T恤?

牛仔褲?

皮涼鞋?

感覺著雙肩的重量,左肩背着筆記本電腦、右肩背着投影機,兩個黑包交叉背於身上,這是先前為了爬上七樓,不對,是六樓樓頂才斜挎著背在身上。

當投影機或者電腦?

這玩意能當着錢嗎?

終於,一番思索后,管明棠看到了自己的手腕,眼前便是一亮,曾幾何時,在無數網絡小說中,這玩意可都是主人公的第一桶金,無數指點春秋、談笑河山的人物,可不都是靠着這玩意發了家致了富,抱了美人不說最後甚至還得了國家!不是成了一代人傑,便宜是成一代梟雄!

「你這腦子,竟然忘了手上還有這麼一神器!」

自嘲一聲,望着典當行邁出了堅定不移的步伐。

快步走到半人高櫃枱前,從手腕上取下手錶,這塊手錶只是地邊攤上的貨色,還是讀大學那會,21歲生日前幾個損友對份子在淘寶上買的地攤貨,雖說已經戴了近三年,可也滿新的,可這不鏽鋼的錶帶,不鏽鋼的表身,閃亮閃亮的,再加上那精美的縷空表身,看起來,那絕對的……嗯,是個寶貝。

「你好,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一見到有人進來,頭戴瓜皮帽的廖成克便眼帘一抬,看清站在櫃枱前的客人模樣,是個年青人,那臉色顯得有些蒼白,眼圈青黑的,這時客人已經把一塊手錶放到櫃枱上。

「我想當掉這塊手錶!」

聽到是當手錶,廖成克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可在看到那塊手錶的瞬間,廖成克的雙眼便猛的一放光,那手錶與他過去接觸過的手錶截然不同,透過那手錶鏡面,從指針下方的縷空處可以清楚的看到運轉的表芯,雖說是雙眼放光,可是他卻是不露神色的隨手拿起那手錶,似故做模樣看了幾眼,然後又拿着手錶貼在耳邊聽了數息,隨後又仔細觀察着手中的這手錶,那縷空的處更是雕刻有精美的雕花,而隨着錶針的走動,縷空下方齒輪的轉動更是看的清清楚楚,這塊手錶,雖說牌子不顯是雜牌表,可做工到還成,廖成克在心估算出手錶的價值后,他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這個人。

這人眼圈發黑、面色蒼白、全沒精氣,瞧那模樣,若是再瘦點,準是癮上來的大煙鬼。

「這位先生,您確定要當這塊手錶?」

「沒錯,要不我來這幹嘛!」

早就餓的沒一絲氣力管明棠沒有一絲猶豫,不賣這塊手錶,身無分文的自己在這個時代怎麼生活,怎麼弄清楚那個銀碟的用處。再這麼餓下去,沒準過兩天,這1932年的北平城的大街上就會多一具屍體。再則,沒準憑着這塊表自己還能像小說中的主人公一般……

就在管明棠浮想聯翩之時,廖成克已將手錶放入櫃合,同時紛咐主櫃寫當票。

「縷花破洋表一塊,當為死當,死當不贖,當款十元現洋……」

「什麼?什麼……」

聽着那「當款十元現洋」,管明棠立即從那浮想聯翩中回過神來,沒,沒弄錯吧,十塊大洋!

怎麼會這麼低。

「等等……」

想着那小說中的李富貴、陳默然以及一個個在小說中穿越來穿越去的前赴後繼的主人公們,不是萬兩白銀,就是數萬大洋的當價,怎麼到了自己這,同樣的寶貝,竟然只值十塊錢。

「什麼,十塊錢,你,你……」

一時激動,管明棠甚至都忘了餓,更別說如何說話了。

「別,少爺,瞧您,緩口氣兒!」

廖成克面上堆著笑,瞧著那臉色變幻不定的年青人,便知自己這當價,他是受不了,於是便將手錶推至櫃邊。

「您這縷花洋表,雖說縷花確實少見,可這牌子顯是雜牌的,這料子,也就是不銹白鋼的料子,您瞧那櫃里,瑞士金錶,表圈上還有嵌了圈南非鑽,就那表,也不過就當了六十塊現大洋!您這白鋼表,便是洋行里的瑞士貨、德國貨,還是名牌貨,頂破天也就三十來塊錢罷子。」

三言兩語的,廖成克把手錶的行情解了個通透,最後又沖着管明棠陪着笑說道。

「您別說,若是您這表沒這巧細了的縷花,至多,也就是五塊錢,那也是頂破了天的價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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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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