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蘇答璣對死神跟虛的描述讓莫邪很感興趣，已死之人其他的形態，感覺和自己有幾分相似。正好就是休息日，莫邪決定今天就去空座見識見識，如果浦原喜助製作義骸的技術水平夠高能夠符合她的要求，就委託他製作一具。

蘇答璣舉雙手雙腳同意，這個外快出力少報酬多，不賺是笨蛋！

空座離並盛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使用正常的交通工具前去需要花費一點時間。蘇答璣對空座並不怎麼熟悉，就算半年前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過，浦原喜助的商店具體在什麼位置，她只知道一條路，就是搬去並盛時經過的路。只走過一次，而且時間過去半年，她的記憶模糊掉了，興沖衝下車想在前面帶路卻傻眼的發現自己根本沒來過這裏，周圍陌生的很。

「這裏是什麼地方？」蘇答璣茫然。

「這也需要問嗎，當然是空座。」莫邪拋下一句話向前面走去。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問這裏是哪條街……」蘇答璣看她背影，趕緊追上。

「哪條街都無所謂，已經到空座了，接下來就去浦原商店，還是先四處走走？我對虛那種存在很感興趣，死神可以稍後在看，反正不會跑掉，虛的出現卻沒有規律可言。」莫邪站住自言自語，左右隨意瞧瞧，挑了一個方向，感知中這個方向人會漸漸減少，吵雜的商業街真叫她受不了。

「虛？那種怪物有什麼好看的，一點美感都沒有！」被虛追怕了的香饃饃蘇答璣顫抖一下，很不情願主動接觸虛。

「你不是說那種叫做破面的高級虛外表很接近人類嗎？還特別誇獎了一下十刃中的第四刃跟第六刃。」莫邪漫不經心的丟出一句，人類活動製造出的污濁使靈氣蒙塵受到部分污染，進入空座后這種感覺尤為明顯。

「太危險了，只可遠觀不可近看，我很珍惜自己這條小命的！」蘇答璣連忙擺手表示自己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口頭上的欣賞而已。「破面出現在現世中的幾率很小，以他們的能力應該不會跑到現世狩獵，除非藍染命令……應該不會碰上吧？」說到後面蘇答璣不確定了，自己的破運氣有多糟糕，在一次次霉運降臨中她已經深刻領會到。

「話從你的嘴巴里說出來，再怎麼不可能也要打個折扣。」

珀瑚保持距離亦步跟在莫邪身後，恭順的沒有插話，莫邪走哪裏她就跟到哪裏，對目的地不置一詞。

路過公園，小孩子追逐打鬧的從兩人身邊跑過，蘇答璣心不在焉的目光隨小孩子移動，純粹是找個物體看着發獃出神。空氣里飄過來一股章魚的香味，早飯沒吃飽的蘇答璣不禁咽咽口水。

「莫邪，你知道浦原商店怎麼走嗎？」蘇答璣沒指望問出什麼，找個話題隨便問問而已。

「不知道，我是第一次來空座，雖然前面看過空座市地圖。無論在空座什麼地方下車，珀瑚都能夠準確帶路。」

「……」珀瑚跟在你身後該怎麼帶路？=_=|||

香噴噴的章魚燒散發着誘人的味道勾引蘇答璣的胃，小吃攤前站着兩個女孩子等著屬於自己那份的章魚燒，蘇答璣目光飄過去，嗅着空氣里好聞的氣味，垂涎。

「我去買一份章魚燒，聞起來好好吃！」蘇答璣按捺不住，向小吃攤小步跑去。

莫邪停下腳步，目光投到小吃攤上，蘇答璣正垂涎的盯着章魚燒，兩個女孩子從老闆手中接過自己點的那份，感情要好的並肩離開。見攤主在那裏忙活，大概還需要等一等，莫邪抬腳向蘇答璣走來。章魚燒香味四溢，味道吃起來如何不清楚，但香味真的很濃郁誘人，讓人很有食**。

「莫邪也要來一份嗎？」蘇答璣隨意一問。

「這個很好吃？」路邊攤什麼莫邪很少光顧，心血來潮才會破例嘗一嘗，在路邊吃東西或邊走邊吃會讓她感到很不自在，彷彿有一雙眼睛正陰惻惻的盯着一樣。禮儀老妖婆的陰影永存……

「別有風味，吃起來有特色。」蘇答璣斟酌一下措辭，吃慣了珀瑚的好廚藝，路邊小吃自然是比不上，但偶爾吃吃換個口味也不錯。

「是嗎……」莫邪盯着小吃攤老闆的動作，章魚燒散發着誘人的香味。

「要來一份嗎，客人？」老闆招呼道。穿着打扮看上去頗為樸實，頭上圍着一圈具有**鄉土風氣的白色，額角位置有一個蝴蝶結。

「嗯，來一份吧。」莫邪點頭。

珀瑚眼睛直勾勾的盯住老闆手上的動作，似乎打算記下來回去自己試一遍，目光掠過章魚燒的食材，唇邊含着輕柔親切的笑容，偷師的一本正經不著痕迹。

「給，客人！」老闆把蘇答璣的那份章魚燒遞給她。

「謝謝。」接過，蘇答璣咬着章魚燒，特別懷念**的各色小吃。

遠處傳來一聲重物撞擊地面的沉重爆炸聲，好像有流星在附近墜落一樣，蘇答璣嚇了一跳，差點被嘴裏的章魚燒噎到，驚疑不定的朝傳來巨響的方向看去，喃喃自語：「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章魚燒老闆也是嚇了一跳的樣子，不過他要淡定很多，莫名其妙的瞟一眼就挪回目光盯住章魚燒，認真專心手頭上的工作。

莫邪目不斜視，對那聲可疑的巨響連轉頭瞟一眼都欠奉。隔着距離，轉頭看也是滿眼樹，什麼都看不到何必做沒用的事情。

緊接着，鋪天蓋地的靈壓擴散開來，連綿不絕濃厚沉重，宛若平靜的水面被拋入巨大的石頭，濺起巨大的浪花，蕩漾開一圈圈漣漪，地面都隱隱震動起來，空氣中的靈壓濃重的叫人窒息，心驚肉跳，即使是感知遲鈍的一般人也本能的感到一陣心驚肉跳，恍惚失神。

蘇答璣意識到什麼頓時臉色大變，沉重的靈壓擴散了一陣就平靜下來，但在她心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僵硬的轉頭，哭喪著一張臉乾巴巴的問珀瑚：「我們在空座的什麼位置？」

「空座市東部。」珀瑚回答。

「果然……」蘇答璣喃喃，狠狠咬一口章魚燒，再一次為自己的厄運悲哀。嘴裏嚼了兩口，危機感上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破面降臨空座的時候，附近的人靈魂都被牙密吃掉了，她現在的位置在牙密的吞噬範圍內嗎？？？

對蘇答璣的一驚一乍視而不見，莫邪看着老闆弄好章魚燒，珀瑚伸手付錢，她伸手要接過章魚燒的時候，老闆突然動作一僵，靈魂出竅被吸走，身體咚的摔到地上，章魚燒也掉到了地面，滾了滾，表面沾上了塵土。

莫邪伸出的右手還保持着「接」的姿勢，低頭看着死不瞑目一樣睜大眼睛的老闆，視線在臟掉的章魚燒打了下轉。珀瑚的臉色不太好，儘管還是掛着溫柔可親的笑容，但眼底卻閃爍著怒火，朝那個方向瞥去一眼冷光。

異變驚呆了蘇答璣，隨即驚覺自己竟然沒事，慶幸之後是一陣心驚肉跳，應為她注意到了莫邪那份章魚燒掉地上滾髒了，她的手還保持着伸手接的姿勢，好像還沒反應過來一樣。這當然是表面看上去的假象，蘇答璣發誓莫邪一定是生氣了，這件事性質惡劣，不亞於虎口奪食，什麼時候吞噬靈魂不好，偏要人家伸手去接章魚燒的時候，看吧，老闆倒了，章魚燒滾髒了，簡直就是紅果果的挑釁！

「章魚燒滾髒了，不能吃，老闆，重新來一份。」莫邪收回手慢吞吞的說，錢已經付了不能打水漂票。

靈魂出竅被牙密吞了的老闆當然不會給出反應。

「他已經死了……」蘇答璣小小聲的說。

「我當然知道他已經靈魂出竅，但說死還早了，只要及時讓靈魂回到身體里不會有事。」

「靈魂被消化掉以前嗎？」蘇答璣崇拜的望着莫邪，這也行！

「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前面蘇答璣說的簡略，她不可能一下子把記憶里的東西都說給莫邪聽，連一個細節都不放過，大致的概括一下讓莫邪有個印象而已。

「破面降臨空座，一個叫做牙密的破面把附近活人的靈魂都吞噬掉了，因為他很不爽那些人把他當作觀賞物一樣盯着看個不停，其實人家壓根看不見他，只看到地上的大坑。」

「破面啊，你果然是不可思議，來一次空座就正好遇見難得一見的破面降臨現世。正好，高級虛研究起來會比較愉快，低級虛太礙眼了，看一眼就沒興趣再看第二眼。」說着，莫邪就要往那邊去。

「等等等等！莫邪你要去研究來現世的破面？」蘇答璣緊張的拉住莫邪不讓走，剎那間感到一束冷光落到自己拉人的手上，蘇答璣訕訕一笑收回手。「來現世的破面，如果沒意外的話應該就是烏爾奇奧拉跟牙密，烏爾奇奧拉是第四十刃，牙密記不清了，你要怎麼研究？破面當中最厲害的十個稱為十刃，對付起來有把握嗎？」在莫邪跟珀瑚波瀾不驚的目光下音量越來越小。

「害怕的話你呆在這裏。」

「哈哈怎麼會呢，有莫邪在我什麼都不怕……走吧！」蘇答璣心虛的乾笑，有幸見識一下虛圈第一美破面烏爾奇奧拉是讓人高興，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掩飾一樣搶先走了幾步，隨即膽怯的停下等莫邪，最後跟在珀瑚身後當小尾巴。

莫邪走的不緊不慢，通過空氣中靈力波動就知道，樹林的那邊有人在戰鬥，此起彼伏。穿過樹林走到破面降臨的空地邊緣，地上躺着幾個人，一個身材巨大的破面手中發出紅色的光芒，目標是他眼前紫發巧克力膚色的女人跟她懷裏的少女，莫邪三人也會被正面波及到。

莫邪抬手，掌心浮現一撮黑紫色能量體，火焰一樣搖曳不定，表面還有細微的雷電反應。活物一樣拖着長長的尾巴迅速游到前面撞上牙密的虛閃，體積比不上他的虛閃範圍卻神奇的沒有讓一絲能量泄漏到後面去。四楓院夜一跟井上織姬感到一陣大風迎面撲來，身體僵硬不能動的黑崎一護也沒被絲毫波及，撞擊的氣流掀起他的衣擺，更後面的莫邪三人就只感覺到迎面吹來一陣風。

正蓄勢待發準備截下虛閃的浦原喜助露出驚訝的表情，四楓院夜一看見眼前的場景也頗為意外，她原本以為會是浦原喜助。兩人轉動朝身後看去，一眼瞅見離開半年快被他們忘記的蘇答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