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穿越者的被害妄想

無緣無故被惡犬追着咬，爬樹避難挑中一棵被蟲蛀的，樹榦支撐不住斜倒下被旁邊的樹卡住，上面正巧有個蜜蜂窩，臉上被蟄出幾個包，掉下來把下面虎視眈眈的惡犬壓倒，爬起來時踩到一塊香蕉皮滑到。一連串的不幸在短短的十幾分鐘里發生，真是糟糕透頂的運氣，更巧的是，她竟然同是**穿越而來的。

白皙的臉蛋上幾個紅腫的包，特別醒目刺眼，回過神來，蘇答璣疼的齜牙咧嘴，渾身上下都難受，又累又餓。

「嗚……疼啊！」蘇答璣掛着兩泡可憐的淚水。

「蜜蜂的毒素珀瑚已經幫你擠出來，但已經錯過最好的機會，有些已經擴散開，上藥才能好得快，否則臉會腫的像饅頭。」優雅矜持的挺直腰背，雙膝併攏微斜，拒絕不雅觀的坐姿，時刻保持良好形象已經刻入骨中，成為下意識的舉動。

「沒那麼誇張吧？」蘇答璣有點害怕，腫得像饅頭是含蓄的說法，難聽點就是腫得像豬頭。

「蜜蜂的毒素毒性並不強烈，但毒就是毒，腫個幾天是輕的。」蘇答璣一連串巧合的厄運叫我生出幾分懷疑，彷彿冥冥中有什麼力量在推動一般。「今天的巧合真叫人吃驚，簡直就像電視里刻意編出的搞笑場景一樣。」

蘇答璣一聽，臉立即苦了起來，沒有憋住說話的，毫無防備的大吐苦水，「什麼巧合啊，今天不是第一次了，我的人生一直都在各種杯具間徘徊，爬出一個杯具就落入另一個杯具，我都要懷疑老天是不是看我這個異世來的不爽，故意捉弄我呢，以前不是這樣的！」

蘇答璣的話叫我心中一動，針對異世界來的靈魂？我的靈魂比彌娜強太多，卻被莫名的力量禁錮，不得不屈為第二人格，難道是世界法則在其中作的祟，對異世之魂有意無意的排斥限制嗎？如果這個假設真的成立，我現在還能坐在這裏真該慶幸。

「吶吶，你來這裏多久了？我來這裏一個多月了。」蘇答璣睜大眼睛好奇的問。

「人生地不熟，身上沒用流通貨幣戒尼，語言不通，你這一個多月是怎麼過來的？」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這個……好像是有人要把我拐賣，聽不懂他們說什麼，看情況應該是這樣……」蘇答璣露出遲疑的神色，她自己對情況也不清不楚，「然後警察來了，把人都抓起來。去警察局后，一起關住的女孩們一個一個被送回去，他們對我好像很苦惱，大概是因為找不到我的資料無法送回去什麼的吧。嘗試跟我溝通，全都失敗了，他們試過的語言我一種也聽不懂。開車把我送到一個像孤兒院的地方……那個管事的大嬸好可惡，拿我當免費勞工拚命的指使，我就跑了出來。」

珀瑚給她抹好葯，收拾藥箱，去廚房準備一些吃食。

蘇答璣望着珀瑚窈窕的身姿，替她上藥時溫柔的同方才嚴肅攔住她的樣子判若兩人，茶色的盈盈水眸慈愛的叫人感動，母性光輝照耀的她忍不住鼻酸，想起自己的媽媽，現在一定擔心死了……

「怎麼了，一直盯着珀瑚？」

「那個……她是你的…呃，保姆？」舌頭繞了一下，差點說成奶媽。

「珀瑚是我的使仆。」

「怎麼聽起來像是《十二國》裏麒麟的使令，差一個字，意思似乎差不多。」蘇答璣犯嘀咕，使仆這個稱呼叫她好奇心膨脹。

「你會什麼？」蘇答璣對我的價值就只有可以共同懷念故土這一點，養個吃白飯的不符合我的原則，就算是無用的石頭也要榨出更多價值。看氣質就知道，還是個學生而已，掌心光潔沒有繭子，當菲佣使喚都嫌笨手笨腳。

「唉？」沒有沒腦的一句叫蘇答璣反應不過來，一頭霧水。

「我不養吃白飯的，留在這裏至少要有點用作。」眼睛盯緊她，觀察反應，「經過一個多月的時間，你應該明白什麼叫現實。雖是同族，但我沒有收留你的義務，熱心善良這種東西我早就丟棄了，環境可以磨去很多曾經擁有的東西，塞入其他。」

「……哈哈，我剛才就想該怎麼讓你同意我留下呢，一看就知道不會簡單答應，你的反應比我冷淡太多。」蘇答璣抓抓頭髮，苦思冥想的找自己會的東西，好半晌才擠出一句，「……我廚藝不錯……」聞到廚房裏飄出的香味，底氣很不足。

「擅長哪個菜系？」稍感興趣。

「我只會做，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也不清楚是哪個菜系的，我爸是有名的大廚，我閑暇時看他的筆記學的。」蘇答璣搖搖頭，記名字太煩了，好吃就行。

珀瑚端著一碗面走出廚房，放到飯桌上，聲音溫柔婉轉，「面已經做好，請用膳。」

「哦！！」蘇答璣一臉興奮的蹦起來，興沖沖坐到飯桌上，抓起筷子剛想吃，感覺到珀瑚黑化的溫柔笑容，咽了下口水，「怎、怎麼了？」

「請先洗手，飯前洗手是良好的衛生習慣。」珀瑚的態度一絲不苟。

「……是。」

看着蘇答璣蔫蔫地走進洗手間，我對珀瑚道：「去書房把我翻譯的書籍拿幾本來，另外準備筆紙。」

害怕哪一天會遺忘這種古老的語言，一本一本的翻譯書籍，不知不覺竟堆滿了一個書架。珀瑚不愧是跟了我最久的，幾本書中貼心的放着一本厚厚的字典，通用語和中文的字典。遞給蘇答璣，「給，通用語和中文的字典，學習語言看這個對你會很有幫助。你還不會通用語吧，遇見的人都不像是會耐心慢慢教導你學通用語的。」

蘇答璣聞言驚訝的翻看，「這個是……」

「我翻譯的。」

泄氣，「我還以為……空歡喜一場……」翻頁瀏覽，似乎瞧見什麼奇怪的辭彙，瞪着看了很久，眼裏漸漸浮現不可思議的神色，震驚的瞪大眼，非常驚愕。僵硬的抬頭，勉強扯扯嘴角，虛弱的問：「這個獵人不是指打獵為生的人嗎？怎麼和我理解的不太一樣，打獵也需要執照？那個職業獵人……」

「職業稱呼同名而已，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漫不經心。

「那個，你不覺得哪裏不對勁嗎？」蘇答璣艱難的咽咽口水，這麼明顯的線索莫邪卻沒反應，沒看過《獵人》，還是來的時間太久忘記了？

「你指什麼？」

「是不是有一個叫獵人協會的跨國際組織？會長名字叫尼特羅？」

「獵人協會的存在是常識，有心人關注一下就知道獵人協會的現任會長叫尼特羅。我不記得上面有說現任會長是誰，知道這個讓你很驚訝……甚至是恐懼？」

「殺手世家揍敵客？s級通緝團體幻影旅團？？是不是也有？！！」

「不是機密，只要注意一下就知道。你要說什麼，這麼激動？」和蘇答璣的激動成反比，冷靜淡定。

「竟然是獵人，死定了死定了！！！！！」蘇答璣哀嚎，彷彿世界末日來臨，「在這個變態橫行的世界，我一個普通人怎麼生存啊？！！死亡率超級高的獵人世界啊！！！」瞧見眼前的人絲毫不為所動，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急了，「獵人世界的死亡率很高的，有幻影旅團這樣危險的盜賊團橫行，還有第一殺手世家揍敵客，一個個都厲害的不像人。高手滿天飛，變態遍地跑，穿越到這裏還不如穿越到網王，那裏安全多！莫邪，以後該怎麼辦，這個世界太危險了！！」

「你在說什麼，莫名其妙的？」

「就是……」蘇答璣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一口氣說了一大串，言語中透露出對獵人世界的惶恐莫名的害怕，怕幻影旅團，怕揍敵客家族，對獵人協會卻沒有多少感覺，對地下勢力盤綜錯雜的黑道也沒什麼感覺。見莫邪還是沒有反應，態度不變，聽人講不相干的故事似地漫不經心，不禁有些恨鐵不成鋼，再一次強調「獵人世界危險論」，形容的朝夕不保，彷彿明天就會和幻影旅團結仇，被揍敵客追殺。

「你說了這麼多，就是想告訴我，一個叫富堅義博的**人創造出了這個世界，我們生命堪憂？」聽完她的話，腦海中只浮現一個念頭，真是可笑的被害妄想！所謂的高危說來說去也只提到幻影旅團和揍敵客，強調他們實力強非常危險而已，這樣的「高危」未免太單薄，缺乏說服力。「你有什麼地方值得幻影旅團搶，值得有人出錢請揍敵客買你的命？」

「呃……」蘇答璣噎了一下，隨即理直氣壯起來，「我知道幻影旅團成員的能力。」

「然後呢？」

「為了保住秘密，他們會……」蘇答璣底氣開始不足，她也無法說清s級的盜賊團幻影旅團為什麼要盯上她，找她麻煩，索性破罐子破摔，「同人上就是這麼寫的！！」

「我不養吃白飯的，更不養認不清現實活在幻想中的笨蛋。話我只說一次，既然生活在這這個世界就要學會適應，如果將自己隔離在世界之外，以莫名的有色眼鏡看待世界，就會顯得格格不入，格格不入就是排斥，你對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對你，最後的結果就是消失。用自己的大腦好好思考，不要讓我覺得你無藥可救，整天有個蠢物在眼前晃來晃去非常礙眼。」蘇答璣莫名的認知叫我一陣皺眉，她是不是太看高自己了！

話里透出的嚴厲叫蘇答璣一陣委屈，看過太多描寫獵人高危的同人，一遍遍的看見相似意思的文字，不知不覺中被下了心理暗示。猛然驚覺這裏就是那個「高危」的獵人世界，心裏慌起來，同流落異世的恐慌一起爆發，越想越害怕，純粹是因為心理作用，自己嚇唬自己。莫邪的當頭棒喝將她從莫名的心理漩渦中拉出來，隨之而來更多的迷惘，壓過了恐慌，不知所措。

「有時間胡思亂想，不如把精力放到學習通用語上。不要把s級的通緝盜賊團體幻影旅團，還有世代都是殺手的揍敵客想像成格格巫，而你是莫名其妙老被找麻煩的藍精靈。就算你肯配合，人家還不樂意掉價的跟你一起傻。」我果然心老了嗎？不理解孩子想法了，只覺得她的思想已和外太空接軌，莫名的叫人摸不著頭腦。不過還算不嚴重，有的救，多敲打敲打應該就能掰回正軌，地球人不要和火星人接軌，影響正常線路。

「……」蘇答璣風中凌亂，格格巫？藍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