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72,刁蠻公主戲駙馬!

番外072,刁蠻公主戲駙馬!

番外072,刁蠻公主戲駙馬!

翌日。

夕陽西下。

半個時辰之前,三公主就在花園裏讓小宮女們給她擺好了筆墨紙硯練習丹青。

三公主愛畫,卻有很久一段時候都沒能靜下心來畫一畫山水了。因為,這一段時間,她每每畫畫就只會畫古千衣。

今天,卻忽然有了心情在畫黃昏的夕陽霞色。

可是,畫了已經有半個時辰,卻沒一張畫得讓她滿意,地上丟了許多畫壞的紙團。

小宮女凌婉兒悄悄地將公主丟在地上的壞畫撿了起來,放在一個裝紙的竹簍里。

公主的丹青其實很不錯,猶其是畫山水時,公主丟掉的畫被小宮女偷偷地拿到外面去賣,還能賣到銀兩呢。

但是,最近公主畫的都是古尚醫。公主不知道的是,公主所畫的古尚醫也很有賣價。

凌婉兒都將公主丟掉的古尚醫畫像拿去賣給一些千金小姐,賣價高得讓人咋舌。

凌婉兒跟在公主身邊久了,知道公主的脾氣雖然有時爆燥得壞了些,但其實人還是極好相處的,至少不會象其他主子一樣謔待下人。

不過,公主就是公主,發起公主脾氣來,還是讓奴婢們抖抖顫顫的。

凌婉兒是最得公主喜歡的貼身小宮女,此刻跟在公主的身邊,一直在看着公主在畫夕陽西下的霞光景色。

但是,公主今天的畫很古怪,每一幅夕陽西下的景色里都畫了一個男子的背影。

起初她還以為公主又要畫古尚醫了!

但是,這個背影卻不象古尚醫呢。因為,每次公主畫古尚醫時,畫的都是穿白色衣裳的古尚醫,而且畫的多是正面或側面。

但今天公主怎麼都畫背影呢?一個著藍色衣袍男子的背影,英挺威武,腰間佩著一把寶劍,負手而立。

還有一張是男子如驚鴻掠影的身姿,矯健躍起於空中,劍舞長空,氣勢如鷹般威武。

赫赫英姿,僅僅一個背影,便讓人覺得這男子如皎龍出海,鷹擊長空。

這是誰啊?

他絕不可能是古尚醫古大人!因為這男子穿的是藍色衣袍,身姿偉岸,威風凜然,有種粗曠的豪邁之氣,不似古千衣的飄逸優雅,溫潤如玉。

關鍵是,人人都知道,古千衣一向不用劍,只用玉簫。

而這男子用的是劍,寒光閃閃,冷靜自持,正兒八經的,倒讓凌婉兒忽地想起一個人來。

右相爺上官洛?!

但是,不對啊!公主怎麼會畫右相大人上官洛呢?

正在這時,一個小宮女走了進來,向公主稟報道:「回稟公主,右相大人派人送來幾幅捲軸,說是妙手丹青名畫,要送給公主。請問公主,要收下還是退回?」

三公主停下筆,只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先去拿來給本公主看看是什麼破玩意兒再說吧。」

「是!」小宮女立即出去了。

凌婉兒瞧著三公主的心情似乎一直就很不錯,不禁小心翼翼地,卻有些大膽地問道:「公主,真的是右相大人來送禮嗎?右相大人是不是對公主有……那個意思呢?難道是……想做公主的駙馬爺?」

三公主睨了小宮女一眼,嘴角一抽,冷哼一聲道:「哼!他配嗎?」

凌婉兒小聲道:「公主,右相爺現在可是東漢國所有未出閣的千金小姐都想嫁的夫婿人選呢。」

三公主摸摸鼻子道:「是嗎?那些千金小姐要的,本公主可不稀罕!」

「噢!」凌婉兒不敢多話了。

不一會兒之後,那小宮女拿了幾幅捲軸進來遞給公主。

三公主示意凌婉兒將畫卷一幅幅地打開來讓她看。

凌婉兒和小宮女們自然不知道這些畫卷好是不好。

但一看公主的表情,當畫卷在公主的面前抖開時,公主看到了畫面,立即兩眼發光,表情七彩上面,驚喜交加。

可想而知,這些畫一定價值不菲,必定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公主一幅幅地拿在手中欣賞,口中念念有詞,顯然是被這些畫給迷住了,念著上面的題詞,簡直就是愛不釋手。

「公主,這幅畫能賣多少銀兩?公主好象很喜歡呢。」凌婉兒問道。

三公主嘴角含笑,語聲興奮道:「你懂什麼?這是無價之寶,是唐風的真跡。此畫層巒疊峰,千岩萬壑,長松雜樹,縱橫有序,錯綜多姿,顯示了這天池石壁的雄秀美姿。構圖繁而用筆簡,筆墨渾厚華滋,可謂得一『幽』字。圖中多用淡赭,染以墨青墨綠,展示出山中的幽趣。全圖煙雲流潤,氣勢雄偉,實乃山水之傑作也!」

凌婉兒聽得雲里霧裏,實在聽不明白公主評起丹青時的用語。不過,雖然聽得不太懂,但也知道了這畫必是極為貴重就是。

「公主的意思是,這幅畫可以賣到很多銀兩嗎?那右相大人送這麼貴的畫畫給公主,是什麼意思呢?」

凌婉兒瞧著公主似乎看了這畫之後,心情特好,所以大膽地問著。

三公主杏眼骨碌碌地一轉,嘴角邊上就是忍不住地勾起了一絲得瑟的笑意,臉蛋兒容顏渙散著一種奇怪的潤澤。

她又拿了另一幅畫出來,一邊賞畫一邊說道:「哼!誰知道他什麼意思呢?莫不是想巴結本公主唄。他昨日打死了本公主的愛馬,這是來賠罪的吧!」

凌婉兒也聽說了昨天公主在市集裏縱馬的事情。但她聽說的版本卻是右相大人救了三公主呢。

凌婉兒探頭瞧了瞧公主手中的畫問道:「公主,這不是一隻烏鴉嗎?右相大人怎麼送了一幅烏鴉圖給公主呢?」

三公主冷眼瞪了她的小宮女一眼道:「真是沒長見識的奴才!這是一隻棲息於枝頭,昂首鳴春的鶴鵒!你將鶴鵒當烏鴉,要是讓人聽見了,還不笑歪人的嘴?這鶴鵒形象優美,神態活靈活現,畫得呼之欲出。樹身以飛白寫出,盤藤則用水墨闊筆。畫面錯落有致,神韻飛揚。這可是傳世之精品!」

小宮女凌婉兒癟了癟嘴,又看了那畫一眼,始終覺得畫中的鳥象烏鴉嘛。但她家主子說是鶴鵒,那就是鶴鵒吧。

公主愛畫,這是凌婉兒知道的。公主高興開心,她也高興。於是,她趁公主開心,向公主討了幾幅公主畫得不滿意的畫。

突然,凌婉兒覺得面前一個陰影罩下,抬頭,不禁張口結舌地,說不出一句話來,以為自己眼花了!

但是,眨了一下眼睛之後,她發現眼前確是站着穿藍色衣袍,年輕,英俊,威儀,最近令東漢國的閨中少女統統懷春的右相大人上官洛呢!

右相大人上官洛怎麼會出現在她的面前?什麼時候來的?她怎麼就不知道?

她揉了揉眼睛,卻見右相大人向她打了一個手勢。

那手勢的意思她看明白了,那是叫她不用出聲,可以走開的意思。

原本她要向右相大人行禮的,但見到右相大人的手勢之後,瞧了三公主一眼,立即有些心領神會地,竟然乖乖地走開了。

三公主仍然迷戀地在賞畫。

終於將幾幅名畫賞完時,忽地聽到一個穩健沉着的男子聲音性感地念了一首詩——

「芸雨山川素紙裝,曉風殘月入華章。

一毫漫卷千秋韻,七彩融開幾度芳。

山路松聲和澗響,雪溪閣畔畫船徉。

誰人留得春常在,唯有丹青花永香。」

三公主放下了手中的畫,驀地里一個藍衣人影映入雙瞳,卻是右相上官洛在她的面前斯斯然地站着,負手而立,韻味十足地念了一首詠《畫》詩。

她有些驚訝地眨着眼睛,昨天才見過的上官洛,今天站在她的面前,雖仍然是穿着藍袍的上官洛,卻因他此時所念的詩句,而令三公主沒來由地芳心亂跳。

他是何時出現在此的?簡直神出鬼沒!但是,今天看他,怎麼覺得他如此的玉樹臨風,俊美無鑄?

呸!是她眼花了!不就是一個小侍衛嗎?就算他做了右相爺,又怎樣?她可是公主呢,身份高他一等!

她反應倒也很快,見是上官洛突然冒了出來,而她的小宮女們卻沒了蹤影,不禁又有些驚訝於她的小宮女們居然會聽上官洛的吩咐?

可見,此人的魅力還當真是非同凡響嘛。

她咳咳兩聲,又冷哼一聲道:「送幾幅破畫過來就以為可以在本公主的府上打橫行了么?本公主倒是沒想到,這山野匹夫也會念詩了。既然能念一首吟《畫》,那也能念一首吟《詩》么?」

上官洛正兒八經回答道:「琴,棋,書,畫,詩,酒,花,茶,這可不是宮庭中的專品。相反,多數詩人畫家酷愛田園,許多佳作反是公主口中的山野匹夫所創作。原來公主愛畫也愛詩,真要聽上官洛念詩么?」

三公主原以為上官洛不過就是皇兄身邊的一介侍衛長罷了,武功高強那是必須的,有些智謀也純屬正常。

但是談到詩詞文風嘛,她卻以為是跟他不搭調的。

但是,此刻,已經走到亭子裏的石椅上自顧自地坐下來的上官洛,那英姿笑貌似乎發生了質的變化,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時,竟然也覺得,他真的象右相爺了。

「本公主是喜歡畫,你這幾幅破爛玩意兒是從哪得來的?會念首吟畫,不會念吟詩了?」

上官洛於石椅上坐下,英挺的身姿擺了一個帥帥的姿勢,兩指頂着眉心,緩緩道:「這幾幅畫可是北鎮侯爺的珍藏,原本是想給皇上的,聽聞公主愛畫,所以送給了公主。公主要是不喜歡,那就還來吧!」

三公主一聽,將畫抱在懷裏道:「什麼?你這人把東西送給別人,還要討回去的嗎?這麼小氣,那就別送啊!」

上官洛一眼就看得出,小公主是真的非常愛畫,對那幾幅畫肯定是喜歡到不得了。

他不動聲色道:「可是,剛才我聽公主評說,我送的是破玩意兒。我怕公主不喜歡,所以才要回來啊。」

三公主這下不得不說道:「誰說我不喜歡?既然你送都送了,我卻之不恭,就……免為其難收了吧。」

上官洛總算有些了解什麼叫做女人心,海底針,口是心非,九曲三彎了。

明明很喜歡,還說免為其難。

三公主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太矯情了?他可是上官洛,文武全才的右相爺,她立即轉移了話題道:「不是會念詩嗎?再念啊!是不是就只會一首,這麼快就江郎才盡了?」

「公主想聽什麼?」上官洛悠閑地問道。

三公主皺着鼻子問:「難道我想聽什麼你就能念什麼嗎?」

「我試試吧!既然不是要上官洛作詩,只是念詩,雖然上官洛不是文狀元出身,但要念幾句詩詞又有何難?」上官洛笑。

三公主這下還當真想考考上官洛的文才。她知道他武功高強,但卻不希望他只是一介武夫。不過,能做右相,也絕不可能只是一介武夫。

她也開始有了好奇之心,上官洛怎麼會如此得皇上的青眯器重?他簡直就象一個謎了!

她有意想刁難一下上官洛,小嘴兒一撅,說道:「既如此,那……本公主說一個字,你就念出一首詩,想必難不倒右相大人吧?」

上官洛的目光落在小公主的臉上,眸中有着濃濃的興趣道:「你說說看,我也試試看吧。」

三公主當即嬌聲稚氣地說道:「好!我說啦!第一個字是——琴!」

上官洛低頭抿唇一笑,倒是很樂意地念道:「知音一曲百年經,盪盡紅塵留世名。

落雁平沙歌士志,魚樵山水問心寧。

輕彈旋律三分醉,揉斷琴弦幾處醒?

縱是真情千萬縷,子期不在有誰聽?」

三公主一聽,怔忡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說道:「好!第二個字是——棋字!」

「棋?」上官洛站了起來,走了兩步,他常常和鳳元宇下棋,棋藝精堪!

走了兩步之後,他才念道:「無聲無息起硝煙,黑白參差芸雨顛。

凝目搜囊巧謀略,全神貫注暗周旋。

山窮水盡無舟舸,路轉峰迴別樣天。

方寸之間人世夢,三思落子亦欣然。」

三公主這下聽得一愣一愣的,呆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第三個字——書。」

「無芳無草也飄香,石硯研飛墨染塘。

筆走龍蛇盤九曲,鸞翔鳳翥舞三江。

廬山峻岭隱深處,人面桃花映滿牆。

鐵畫銀勾書萬古,春秋雅事一毫藏。」

上官洛念完,凝眸三公主,知三公主是有意在考他文才,倒也不怎麼在乎,只是恣意而為,念幾首詩罷了。

但是,上官洛悠悠閑閑的,三公主卻聽得已經有些動容。

她吞了一口唾沫,有些不信邪了,繼續說道:「第四個字是——詩字。」

上官洛今天本就是奉旨來哄公主的,自然不能忤逆了她的意思,只得繼續陪着她念詩了。

「推敲平仄著新篇,酷愛詩魂已近癲。

朝賦別離悲又怨,暮吟相聚笑還憐。

春花秋雨盡成韻,曉月寒霜皆入聯。

偶得佳句忘所以,唐風一攬不知年。」

「第五個字——酒。」

「淡淡馨香微透光,杏花村外送芬芳。

別君執手情無限,會友斟杯醉亦狂。

常伴騷人對月飲,又隨墨客繞詩徉。

天涯萬里情歸路,唯我金樽最愛鄉。」

上官洛念完之後,柔柔地問道:「公主,還要念下去嗎?」

三公主是聽得真的有些醉了!她是真的萬萬沒想到這個上官洛如此的有文彩。

就算是當今以文狀元出身的左相爺,其文才只怕也不過如此吧?但左相可是一個幾十歲的老人了。

「不……不用念了。反正不過就是念詩嘛,也沒什麼了不得。文書院裏隨便一個三流的才子都會念。」公主有些昧著良心地說道,就是不想讓上官洛得瑟。

上官洛問道:「那麼,在三公主的眼裏,如何才是了不得的人?」

「這個……嘛。」三公主低着頭,不知為何,今天和昨天,面對上官洛,她的心情竟然完全不同了!

「反正,你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她從鼻子裏冷哼著,其實心下卻對上官洛完成改觀。

「我沒說過我是了不得的人吧?」上官洛笑問,「我可以欣賞一下公主的畫嗎?」

公主一聽,馬上道:「當然不可以!」她剛才好象在畫他呢,怎麼能讓他看?

但是,上官洛卻已經走到了她所畫的那些畫前,一眼就看到了她剛才畫的一幅畫。

「這是……」上官洛看到三公主畫了一幅以夕陽西下為背景的畫,畫中畫的居然是一個舞劍的背影,他正覺得眼熟時。

三公主驚呼道:「那可不是你!」她說着,就要搶走那幅畫。

上官洛是何等聰明的人!一聽三公主的話,不禁嘴角邊勾起了一絲笑意!

她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原來公主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他表面很平常,心裏卻在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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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嬌絕寵,悍妃戲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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