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5】水色時代(4)

上章提要：馬孝全和男人交談了一陣，從男人口中得到了一些重要的信息，這些信息中不僅有趙雲台......還有明發口中曾醉酒誤說出的那個「平等的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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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大門咣當一聲徹底的開了，從門外跑進一個身材瘦長的人，這人移動的速度很快，到達馬孝全面前時，馬孝全才看清楚。

「同叔......」看到這人，馬孝全苦笑了一聲。

「好了，什麼也別說了，同叔這就放你出去~~」

馬孝全點了點頭，看着馬同將牢籠門打開了。

出了狹小的牢籠，馬孝全問馬同：「同叔，奶奶呢？奶奶沒和您一起來嗎？」

馬同咬了咬牙：「夫人在乾清宮門口，不能離開，所以就派我來了~」

馬孝全咳嗽了幾下，嘔出一口膿血，恨恨的道：「同叔，盧戰那老傢伙......」

「好了，什麼也不要說了，夫人都知道，盧家......和我們馬家多少世的恩怨了......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解決的，我們先出去吧......這事兒我們馬家記下了！初代家主，你還能動吧？」

馬孝全點了點頭，活動了兩下身子：「沒問題，可以動~」

「初代家主？」莫道愣了一下，瞪向馬孝全，驚訝道，「你是馬家的初代家主？」

馬孝全微微一笑，沖莫道擺了擺兩下手，便和馬同一起出了天牢。

莫道搖了搖頭，苦笑着坐了下來。

「原來，這個人是馬家的初代家主......呵呵，不過我覺得不像，因為時間太長了，太長了......」

......

出了天牢，馬孝全和馬同一路小跑的回到乾清宮門前，此時的乾清宮，門口正上演着你推我桑的好戲。

馬老夫人也在現場，不過由於她是女流之輩，就沒有上前去和那幫老爺們一樣你推我搡。

馬孝全溜了過去，發現盧戰和方從哲等人正拚命的往宮裏擠，而門口把守的太監則是刀棍並舉，兇相畢露的不讓進。

盧戰是有武功的，但施展武功是要在有足夠空間的地方才成，眼下自己的左邊是首輔方從哲，右邊則是兵科給事中楊漣。

拳腳本就無眼，盧戰雖然自詡武功不錯，但也不敢保證一施展開就絕對能不誤傷到身邊的這二位。

方從哲還好，畢竟大家都屬於浙黨，而楊漣則不一樣，人家可是東林黨，這要是一個誤傷，東林黨趁此機會發難，別說自己了，就是浙黨都有可能受到牽連。

就在這時，盧戰突然覺得自己的屁股被人狠狠的給踹了一下，扭頭一看，沒人啊？

剛一回頭，屁股上又挨了一腳。

盧戰是個有身份的人，朝廷的正三品大員，連續兩下被人踹了屁股，這明顯是侮辱人。

「媽的~」盧戰也不往前擠了，他倒要看看，是誰剛才踹了他的屁股。

......

馬孝全溜回到馬同的身邊，嘿嘿嘿的一臉得意，馬同則是不停的搖著頭，心道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初代家主啊，怎麼這麼頑皮啊？

盧戰張望了一圈都沒再抓住踹他屁股的人，無奈之下，只好再次扭回頭繼續朝前擠。

這時，楊漣忍不住了，擠出人群，站在那幫拿着刀棍的太監面前，厲聲道：「皇上召我等至此，而今天皇上又突然駕崩了，眼下太子殿下就在這乾清宮，太子殿下年幼，你等百般阻攔，不讓我們進宮哀悼皇上，你們到底有何居心，難道你們想謀反嗎？」

人群外面，馬孝全嘖嘖的驚訝道：「同叔，這楊漣也真敢說啊，謀反？擋着不讓進就能謀反？」

馬同也是一臉的無奈，楊漣的最後一句話他也不敢苟同，但是那群堵門的太監明顯就更不對了。

太監們本來就是奉了李選侍的命令強行來堵門的，楊漣這麼一說，雖然大家都明白這根本和謀反沒有任何的關係，但還是有人自覺理虧，悄悄的退了幾步。

一個人一退，緊接着就有其他的人跟着退，大家都一退，路總算是讓出來了。

群臣一看太監們讓路了，這才稍稍安心，魚貫而入衝進乾清宮，要給皇上舉行哀悼。

「奶奶，我們也去吧~」

馬老夫人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道：「哎，這乾清宮，恐怕又有事咯~」

馬孝全微微一笑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掉，奶奶，我們只管旁觀就好，其他的，暫時先不管了~」

「好，那我們也進去吧~」

「嗯~」

......

眾人進入乾清宮，卻沒有見到太子朱由校，不由得四處打聽。

這一打聽，竟然打聽到朱由校被李選侍給控制起來了。

方從哲和盧戰等浙黨人士湊在一起，商量著找太子的計劃，而楊漣等東林黨人士，也和他們一樣。

三黨之中，目前就屬楚黨最為冷靜一些。

朱由校不在，皇上的悼念儀式也不能停啊，要不成何體統呢？

楚黨的黨首官應震走了出來，清了清嗓子道：「各位先不要議論了，眼下皇上的事最為重要，爾等都把嘴閉上吧~」

方從哲為首的浙黨人士們停了下來，而東林黨眾卻沒有停下的意思。

「你們有完沒完？」方從哲忍不住道。

東林黨眾瞪了方從哲一眼，這才停了下來，不過眾人的眼神里卻帶着明顯的鄙夷之色。

方從哲之所以能坐上首輔的位置，就是因為他能忍，東林黨對他明顯的挑釁，方從哲竟然能夠一聲不吭的壓下來，這讓站在不遠處看熱鬧的馬孝全也深感方從哲的老辣沉穩。

方從哲道：「諸位，皇長子不在場，這悼會也要進行下去，我們都是大明的臣子，承蒙皇上抬愛，我們理應如此~~」

方從哲這句話很在理，說的在場除東林黨眾之外，其他人紛紛點頭同意。

馬孝全撇了撇嘴，自言自語道：「老傢伙，太賊了，什麼好話都讓你說了，你簡直是太會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