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1】斗(11)

上章提要：馬孝全、馬老夫人、李清寒靜靜的等待着，等待着皇上駕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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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寒這一次竟然沒有生氣，反而破涕為笑的撅了撅嘴，一臉的小女人姿態。

馬孝全狠狠的咽了一下口水，終於是忍不住，湊了上去親了李清寒的俏臉一下。

「呀~~」李清寒驚叫着掙脫開來。

馬孝全也察覺到了不對，連忙打着哈哈岔開話題：「大......大嫂，我們去正堂吧，奶奶和同叔應該正在準備了......」

李清寒低下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

來到正堂，馬老夫人和管家馬同正有條不紊的準備着奔喪的事宜，皇上之前已經派人來過了，此刻，馬老夫人正和馬同商量著最後的奔喪程序。

按照慣例，但凡皇帝駕崩，在京城任職的官員（含有品階吃朝廷俸祿的人）都得統一的披麻戴孝，為皇帝守孝，當然，這個守孝和普通人家奔喪守孝是不一樣的。

馬老夫人吩咐下人給馬孝全和李清寒送上了麻衣孝服，二人也沒多說什麼，直接披在了身上。

......

天漸漸的亮了，可整個北京城裏卻有股說不出的壓抑感。

或許這是因為泰昌皇帝朱常洛的突然駕崩所致，又或許......北京城原本就是如此。

「當~~~當~~~」從皇宮中傳出一陣陣低沉而又厚重的鐘聲，宣告著泰昌皇帝的駕崩。

京城內的居民們走出家門，面朝皇宮，紛紛跪伏在地，行三叩九拜之禮。

馬家門口，馬老夫人、馬同、李清寒等人也是一臉的嚴肅，恭敬的跪伏着，而馬孝全，則「艱苦」的用雙手撐着地面，假裝的跪着。

「他娘的，怎麼這麼長的時間啊，我快支撐不住了......」

終於，宮中的奔喪大隊來了，見馬家人都恭敬的跪着（除了作假的馬孝全以外，不過沒注意），帶頭的人一把將馬老夫人扶了起來，更咽道：「馬老夫人，皇上......」

作為一品詔命夫人，作為過來人，作為經歷過皇帝駕崩的老江湖，馬老夫人心中很清楚眼前這帶頭奔喪的傢伙是在假哭，但是......人家都假哭呢，咱也得跟進啊~

馬老夫人哇哇兩聲，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老婆子承蒙萬曆皇上抬愛，又得到泰昌皇上的關懷......泰昌皇上突然......突然......老婆子我受不了啊，受不了啊......」馬老夫人說着，似乎有些搖搖欲墜起來。

李清寒急忙上前，一把架住馬老夫人。

那帶頭的人看了李清寒一眼，被李清寒的絕美容貌給震了一下。好在這帶頭之人並不是什麼好色之徒，他只是點了點頭，隨即將目光從李清寒的身上挪開了。

「馬老夫人，您年事已高，我看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您的心意，想必皇上在極樂世界一定知曉......」

馬老夫人點了點頭，在李清寒的攙扶下，走回了馬家。

馬孝全跟在馬老夫人身後，偷偷的回頭瞄了一眼那奔喪的帶頭人。

不湊巧的是，這帶頭人也正好也瞪向馬孝全看，馬孝全這一回頭，二人的目光對上了。

「嗯？你是馬家的四少爺對不對？」

馬孝全心中暗暗叫苦，只好停下來「恭敬」的回應：「大人你好，我正是馬家四少。」

那人眉頭一皺，道：「你隨我來！」

「啊？我啊？」馬孝全驚訝的指著自己。

「對啊，說的就是你！你過來！」

馬孝全警覺的看着那人，他倒不是怕這人，只是不知道這人突然叫他所為何事？

那人見馬孝全一臉的緊張，笑着道：「你不必擔心，我只是承蒙太子殿下所託，要找你而已。」

一聽是太子殿下，馬孝全這才鬆了口氣。

走上前，那人遞給馬孝全一封通關文牒，道：「這是皇上臨終前親自簽署過的通關文牒，你一個草民身份進宮恐怕造阻攔，拿着這個，就能見到太子了......」

馬孝全接過通關文牒，問道：「大人，太子現在身在何處？」

「乾清宮！」

「乾清宮？不好！」馬孝全突然反應了過來，收好通關文牒就跑。

「站住，怎麼回事？」

馬孝全停下，回頭道：「大人，太子恐有不測！」

「什麼？」

馬孝全心中暗笑，但表面上卻道：「李選侍有可能會對太子殿下下毒手！」

「什麼？豈有此理，太子殿下乃是下一任皇上，李選侍如此，你等下，我和你一起去。」

馬孝全阻攔道：「大人不必驚慌，我也只是猜測，李選侍就算有天大的膽子，恐怕也不敢很快對太子殿下不利。」

「哦~~那行，你拿着通關文牒先去，我手頭上的事情忙完，自會前去。」

馬孝全點了點頭，隨即朝皇宮奔去。

......

那位奔喪的大人說的沒有錯，以馬孝全現在的草民身份，想進皇宮的確是不可能的。不過......當馬孝全亮出通關文牒后，這種情況完全得以翻轉。

在一片片驚訝的目光中，馬孝全猶入無人之境一般的衝到了乾清宮前。

宮門口，錦衣衛太監、黃門、火者、明臣等一大票人幾乎將門堵死了，馬孝全知道，這個時候就算拿出通關文牒，估計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了。

正躊躇著怎麼鑽進去，馬孝全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被人盯着看，一抬頭，距離馬孝全沒幾步的地方，竟然是王體乾。

「他娘的，真是冤家路窄啊~」馬孝全小聲嘟囔道。

王體乾早就看到了馬孝全，雖然他很驚訝馬孝全到底是怎麼進來的，但人現在既然進來了，那肯定有辦法的。

王體乾為人氣量狹隘，睚眥必報，前幾天馬孝全在馬家羞辱了他，他這幾天一直都在想着怎麼找機會報復，正好馬孝全出現在乾清宮，王體乾這次說什麼都要先把上次的氣鬱發泄一些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