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6】給還是不給(10)

上章提要：馬孝全於新年的最後一天，也就是建安二十五年正月十五日，前往魏王府面見已病入膏肓的曹操，完成和曹操約定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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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哈哈一笑，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抓起一隻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杜康！嗯，好酒，哈哈，好酒啊~~再來~」

馬孝全點了點頭，問曹操：「小曹啊，我問你，你是不是到現在都不相信我是神仙？」

曹操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沒錯，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神仙一說，我相信上仙大人您，也不是真正的神仙！」

馬孝全哈哈大笑道：「知我者莫過曹操也，哈哈~~沒錯，我的確不是什麼神仙，我是個人，一個正正常常的男人。」

曹操嘆了口氣，道：「你終於承認了~那你的年齡到底是多少歲？」

馬孝全打趣道：「孟德啊，你看我像多少歲？」

曹操眯起眼睛算了算，道：「如果按照中平六年（公元189年）我倆第一次見面算的話，你的年齡至少有五十歲。」

馬孝全站起身，在曹操面前轉了一圈道：「你看我像五十歲的人嗎？」

曹操搖頭道：「根本不像，你和我當初見到的時候......面相沒有變，思想的變化倒是很大......」

馬孝全笑道：「那當然了，在這個時代呆了二十多年，又和你這樣一個強大的男人接觸頻繁，如果思想不變化，那我就成棒槌了！」

曹操瞪大眼睛問道：「時代？這個詞我已經不止一次從你口中聽到了，你到底是什麼人？」

馬孝全坐了回來，反問曹操：「你真想知道？」

曹操很嚴肅的點着頭，一點也看不出他是個病入膏肓的人。

馬孝全想了片刻，道：「從現在開始數，向後數大約一千八百年吧，嗯~~我就是那個年代的人~」

「一千八百年？你......」曹操張著嘴，心中卻開始了快速的計算，算了半天，曹操都是雲里霧裏不明就裏。

馬孝全搖了搖頭，笑道：「孟德啊，呵呵，你算不明白吧？沒事，我來幫你算......」

曹操點了下頭，示意馬孝全來算。

馬孝全緩緩道：「在我所處的時代，我們管孟德你處的時代為古代。」

「古代？」曹操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我明白，我們也有前朝和上古一說。」

「嗯，明白就好~」馬孝全嗯道，「孟德你所處的古代，我們以『公元前』和『公元後』來劃分。」

「公元前，公元後？」曹操搖著頭，表示不明白。

馬孝全呵呵一笑：「不明白也不要緊，現在是建安二十五年，如果按照我所處時代的統算方法，將這一年稱之為『公元220年』。」

曹操哦了一聲，問道：「那麼明年......你們是不是就稱為『公元221年』？」

馬孝全豎起大拇指，誇讚道：「聰明~」

曹操又問：「那你們所統算的這些年間，很多的事情，是不是都有文字記載？」

馬孝全拍手稱讚：「太聰明！」

曹操恍然大悟：「難怪從一開始，你的很多判斷就特別的準確，尤其是我每次遇到危險時......」

馬孝全聳了聳肩道：「也可以這麼說吧。」

「那麼......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根本就沒有預知以後的能耐？」

「預知？呵呵~~」馬孝全搖了搖頭，預知的能力馬孝全已經具有了，只是不知道該怎麼用而已。

曹操將馬孝全的搖頭看成了馬孝全的承認，不禁嘆了口氣，如釋重負的唏噓不已。

「上仙......哦......不，現在不應該叫你上仙大人了，叫你馬孝全可以嗎？」

馬孝全呵呵一笑：「當然可以了，你沒聽出來我從坐在這裏開始后就一直叫你孟德嗎？」

曹操哈哈一笑，拍手道：「嗨，其實我更習慣了『小曹』的稱呼。哈哈......馬孝全，我且問你，既然你知道我當初的很多事情，為什麼不幫助我......比如說我昂兒（曹昂）的死，比如說我沖兒（曹沖）的早夭、比如說討伐董卓那年，你幫助我早早的殺死董卓......比如說......」

曹操一連說了好多的比如，馬孝全一邊聽，一邊靜靜的點着頭，一直等到曹操說完了，馬孝全才停止了點頭。

馬孝全道：「孟德啊，你說了這麼多的如果，如果換做你是我，你會這麼輕易的去出手幫忙嗎？」

曹操沉思了片刻，搖了搖頭。

「那就對了，其實道理你也明白，你從一開始就不相信我，我馬孝全也從一開始就沒有信任過你，當然，我們彼此相處這麼多年相安無事，不能不說是一種緣分，也是一種利益的驅動......孟德，我說的沒錯吧？」

「嗯~沒有錯~」

「那好，既然我們彼此不相信，你覺得就算我知道你的過往，我能對你施援手嗎？」

曹操搖了搖頭。

「所以......」馬孝全下了個簡單的結論，「我需要平衡，我需要從你，或者我知道的所有人身上尋找平衡......」

曹操嘆了口氣道：「我明白了，從一開始，你馬孝全就沒有把我當做朋友，對吧？」

馬孝全擺了擺手：「以前不是，此時此刻......是~」

曹操苦笑了一下：「想我曹孟德縱橫一生，伐董卓、滅袁紹、平西北、統北方、下江東、三分天下~沒有一個可以真正值得交心的朋友，那些接近我的人，甚至是我的兒子，除了怕我的，就是想要依附我的......此時此刻，我曹操......終於有了一個朋友~哈哈......來，干一杯！」

曹操說着，舉起酒杯和馬孝全碰了一下，馬孝全也毫不客氣的和曹操一起對飲而盡。

二人放下酒杯，相視哈哈大笑起來。

馬孝全問曹操：「孟德啊，你難道不好奇你走了以後發生的事情嗎？」

曹操搖了搖頭：「我走了以後就化為了塵土，他們（指自己的兒孫）所做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馬孝全啊，你也知道，我這人一輩子都不相信什麼神魔鬼怪，所以對於以後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也根本不屑知道。」

「那如果再給你十年的壽命，你可想知道？」

曹操的眉毛挑動了一下，繼而又搖頭：「如果提前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就會安逸等待，如此的人生，沒有了一點活下去的意義，不知才是福，不知才最好......對了馬孝全，你問我這個問題，是不是你自己有疑問呢？」

馬孝全呵呵一笑，點了點頭。

曹操饒有深意的看了馬孝全一眼，道：「其實你我在這一點上很像不是嗎？雖然心動，但也不願意去觸碰那條線......」

馬孝全滿意的點着頭，端起酒杯又和曹操碰了一杯。

「只是......」曹操幹掉杯中酒，有些疑惑的問道，「我有些不明白的是......你馬孝全來這個時代為了找尋你要的那個什麼太陽能記錄器，但為什麼還要建立一個馬家？」

馬孝全道：「孟德啊，我知道你不相信神魔鬼怪，但是你可相信命運？」

「命運？」曹操想了想，還是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相信~正所謂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想我曹操年輕時也是個紈絝子弟，誰能想到我有今天的成就？這不是命運是什麼呢？」

馬孝全笑道：「一方面是命運，另一方面也是孟德你佔據天時地利人和以及你自己努力的結果。」

「哎~~」曹操嘆了口氣，「活到我這個年歲，突然覺得這些全都是虛的，全都是虛的......馬孝全，你為什麼不會變老？還是......你的面相不老，但你的身體，已經和我一樣了......」

馬孝全搖了搖頭：「我依然是我，我的確沒有變老，原因是什麼，想必就算我給你解釋，你也不會明白。」

曹操問道：「是不是你所處的那個時代，人們找到了能夠長生不老的藥方？」

馬孝全笑着道：「也可以這麼說。」

「原來如此，難怪你不會變老呢......嗯，還有，你那御火的能耐，是不是你們那個時代的人都會？」

馬孝全搖頭：「怎麼可能，如果人人都會，那天下就亂了。」

曹操嘖嘖了兩聲：「如此看來，馬孝全，就算你是個和我一樣的人，也是一個並不普通的人，單是你御火的能耐，就不是人能夠擁有的。」

馬孝全微微一笑沒有吭聲，也沒有再給曹操解釋。

現在的馬孝全，除了能夠實體穿越、除了體內的火焰女小霜外、以及那根本不會使用的預知，暫時失去了所有的超能力，換句話說，馬孝全現在是可以被殺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