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6】迎親(3)

北冥霜雪的心漸漸的平靜下來，她美眸閃動，看着夜公主。

夜公主的注意力在北冥霜雪的手腕上，號了大約十幾個呼吸，夜公主抬起頭，笑着道：「還真是有了身孕，不仔細把，真不太能把得出來。」

「什麼？真有啊？」馬孝全驚詫的上前，有些激動的握住北冥霜雪的手。

北冥霜雪也是驚訝不已，本想着是配合相公作假而已，誰料卻真得有了身孕。

夜公主伸手點了一下馬孝全的額頭，道：「你這孩子，自己的女人有了身孕，竟然都不知道好好的給她補補身子。」

馬孝全嘿嘿一笑，道：「她身子一向挺好的啊？」

「好？虛著呢......」夜公主伸手示意，下人會意，轉身從一個格子內取出一盒不知道什麼東西。

夜公主接過那個小盒子，送到北冥霜雪手中，道：「這是延壽膏，專門給你們這些有身孕的女子吃的，也是我宮中的妹妹送給我的，我用不上，正愁著沒人給呢，來，拿着，每一天吃上一點，然後喝一杯水......」

北冥霜雪點了點頭，眼裏竟然有了一些淚水。

夜公主也是女人，看出北冥霜雪的心思，笑着拍了拍她的腦袋，道：「以後沒什麼事兒了，就經常來我這裏吧，山河這孩子一向粗心慣了，恐怕不會照顧你~再說了，山河的娘走得早，現在唯一和他親的長輩，也就我這個姨娘了。」

「嗯~多謝公主~」北冥霜雪重重的點了點頭。

夜公主呵呵一笑，搖頭道：「還叫我公主嗎？」

「姨娘~」北冥霜雪甜甜的叫了一聲。

「誒~」夜公主很高興的應了一聲。

馬孝全見狀，笑着道：「姨娘，那我和霜雪的事兒......」

夜公主笑着道：「霜雪這丫頭我喜歡的很，我這邊沒什麼問題，倒是你爹，可不好說。」

馬孝全砸吧砸吧嘴道：「我爹不是不管我么？他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兒子......」

夜公主苦澀的一笑，道：「也的確，除了你以外，還有個萬天陽，你娘走的早，你爹對你的態度冷淡，也是常情。」

「萬天陽？」馬孝全心中一驚，原來子弟排行第二的萬天陽，竟然和萬山河是一個父親。

「怎麼了？」

馬孝全搖搖頭，道：「萬天陽我就沒怎麼見過......」

夜公主道：「你們這些子弟中呀，入了下一任家主人選的呀，有好幾個，天陽就算一個，你呀，也算一個。」

馬孝全撇撇嘴，道：「我一看家主那板著的臉，就覺得難受。」

夜公主呵呵一笑，道：「你這性子啊，和你娘一個樣......」

馬孝全故作傷感道：「都這麼長時日了，我都有點記不清我娘了，姨娘，你說我去找爹，說我和霜雪的事兒，爹會罵我不？」

夜公主搖搖頭：「應該不會，你爹對不起你娘，實在不行，姨娘和你一起去。」

「真得啊，那多謝姨娘~」

......

萬玉波突然咳嗽了兩聲，沖馬孝全使了個眼色，意思你的事情解決了，我的呢？

馬孝全會意，砸吧嘴道：「姨娘，還有個事兒......」

夜公主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兒子萬玉波，冷哼道：「若是幫着玉波說那個女子，就不必開口了~」

「啊？姨娘，你咋知道？」

夜公主白了一眼馬孝全和兒子萬玉波，道：「你們一個是我生的，一個是我從小看到大的，都和我親，你們說，我能不知道嗎？」

「呃~~」馬孝全撓了撓頭皮，「姨娘，其實那個姑娘也不錯呢，但就是出生不太好......玉波為了那女子，可是準備給人家贖身呢。」

馬孝全一邊說，一邊沖萬玉波眨眼，意思你小子別光愣著啊，你也說啊。

萬玉波哦了一聲，學着剛才馬孝全的耍賴樣子道：「娘，您要是不答應，孩兒就不吃飯。」

萬玉波本想着娘親會答應他，誰料夜公主只是哼了一聲，道：「不吃是吧？那就別吃了，反正餓死了，娘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啊？娘，我是您親兒子啊，您怎麼......那行，那我吃飯呢，我以後不再去學堂了......」

夜公主又道：「不去是吧，正好，待家裏，每個月也不用給你零花錢了，反正娘看出來了，你也不是讀書的料......」

「娘，孩兒......」

夜公主有些不耐煩道：「夠了，這事兒不要再提了，否則娘就將你禁足！」

馬孝全一見情況不對，連忙打圓場，道：「姨娘，姨娘莫氣，玉波也是性情中人啊，姨娘您想啊，玉波為什麼會愛上那個女子，定是那女子有過人之處，討得玉波喜歡啊......再說了，姨娘您不是最討厭始亂終棄的男人么？據我所知，玉波長這麼大，好像就對那女子一人動了情......」

馬孝全這麼一說，夜公主倒也沒那麼氣了，好一會兒，她道：「這樣吧，山河啊，你去玉波池看一看那女子怎樣吧。」

「啊？我啊？」馬孝全看向北冥霜雪，後者此時已經向他揚起了下巴，意思你若是敢去，看我不虐死你？

夜公主呵呵一笑，拍了拍北冥霜雪的手道：「山河也是去幫我看看那女子，不會做別的事。」

北冥霜雪不好說什麼，只能點頭嗯了一聲。

馬孝全沖萬玉波使了個眼色，後者這回倒是機靈，連忙跪在他娘面前，道：「娘真好~」

夜公主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你呀，跟着山河，這本事沒學上，臉皮厚，耍賴皮的功夫倒是學上了~」

馬孝全大呼冤枉：「姨娘，我可沒教他，是他自己學的......」

......

翌日，馬孝全獨自一人前往玉波池。

玉波池名義上是一家樂館，實際上，是專門供養官妓的地方。

黑青國的達官貴人們比起馬孝全以前在大明交往的官員，在官妓的玩賞上，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明但凡家裏條件好一些的，都喜歡養那種供玩樂的女子，名曰「瘦馬」，而來到黑青國，尤其是進入玉波池后，馬孝全驚奇的發現，這裏的人，也喜歡養「瘦馬」。

當然，比起大明刻意的將女人們餓得瘦弱不堪，黑青國的貴族們更喜歡體態較為勻稱的女子，還美其名曰「摸起來有手感」。

嘆氣間，一個夥計走上前，看馬孝全身着不凡，笑道：「公子怕是第一次來玉波池吧？」

馬孝全點了點頭。

「那公子可算是來對了，咱們這玉波池啊，雖然不大，但裏面的姑娘可是上乘的很呢，不知公子有沒有興趣養上一兩個玩玩？」

馬孝全遲疑沒有開口，那夥計繼續道：「想必公子也是達官貴人，若將瘦馬帶回家中，多有不便，所以我們這裏還有代養，公子只要付出一點錢，保管給公子養得美美的。」

馬孝全驚訝的瞪大眼睛：「還有代養的？」

「呵呵，當然了~怎麼樣，公子有沒有興趣呢？」

馬孝全拖着下巴，故作很感興趣的挑着眉毛道：「既然這樣，那......你說，你幫我挑幾個，或讓我自己看着挑......」

「誒，公子，您自己看着挑可不行，這裏的規矩是，公子抓鬮，抓上哪一個，就是哪一個。」

「我去，不是吧，那萬一我抓了個丑的胖的，你們意思還強賣給我不成？」

夥計嘿嘿一笑，道：「公子多慮了，咱們這裏的女子不能說各個美麗，但也絕對不差，當然，公子如果有別的喜好，比如喜歡處~~女什麼的，就得加一些錢等上幾日了，畢竟物以稀為貴嘛......」

馬孝全擺了擺手，道：「那算了，既然你都說了，給我個名錄啥的我看看好了~」

夥計點點頭道：「好嘞，這就來~公子，請這邊坐一會兒，我去給您拿名錄......」

片刻后，夥計拿來一本名錄，恭敬的遞到馬孝全面前，馬孝全伸手接過，翻開隨便看了看，問道：「怎麼這名字都看不明白啊，什麼敏兒啊，憐兒啊......我看了可是一頭的霧水啊？」

夥計點頭道：「沒錯公子，就是這樣的，主要您不是我們這裏的常客，所以覺得很陌生，但如果你多來幾次了，這裏的姑娘都見得差不多了，應該就知道了，當然，我們這裏時不時的也有新的姑娘來......增加新鮮感么......」

馬孝全心中暗罵了一句，轉而將目光轉移到了手中的名錄上。

來之前，特地問過萬玉波，和他相好的那個女子叫做「閩仙兒」。

馬孝全翻了幾頁，在名錄中看到了閩仙兒的名字。

「呃~我要這個吧......」馬孝全指著閩仙兒的名字道。

夥計看了一眼，眉頭一皺，道：「公子，能重新選一個么？」

馬孝全故作生氣道：「怎麼，怕我出不起錢？」說着，馬孝全從懷中掏出一顆金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