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8】風起雲湧(11)

「奶奶？」芳芳弱弱的問了一下。

馬老夫人抬起頭，看到芳芳，驚訝道：「你怎麼在這裏，你也是來羞辱我的嗎？你們方家，真是狼心狗肺~」

「不，不是的~~」芳芳連忙搖頭擺手。

「哼，你不用再說了，即便你給馬孝全生了孩子，也不是我馬家的~」

芳芳一愣：「奶奶，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大人就是馬家的四子啊？」

「呵呵......」馬老夫人和馬同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芳芳和方雲，道：「他不是馬家的四子~」

看着馬老夫人一本正經的樣子，方雲也是一愣，他曾經聽魏爺說起過懷疑馬孝全的來歷，可是最後卻不了了之了。

「老太婆，你怎麼能確定馬孝全就不是馬家的人呢？」方雲問道。

馬老夫人道：「因為他是馬家的初代家主，也就是我馬家的創建人......」

「什麼？」方雲和芳芳異口同聲的驚訝一聲。

「奶奶，這怎麼可能，我聽大人提起過，要是馬家的初代家主，那都是一千四百年前的事情了，大人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活那麼長的......」

馬老夫人道：「你去那書架上，有一副畫像，你拿出來看一看就知道了~」

方雲狐疑的走到書架前，按照馬老夫人手指的地方，抽出一副畫卷。

「這是什麼畫？」方雲問道。

「這幅畫是馬家初代家主的自畫像，當然，已經是臨摹過不知道多少次了，最早的畫像早已毀掉了。」

方雲撇撇嘴：「可惜，要不還是古董，還能賣錢了。」

馬老夫人道：「你可以打開看看~」

方雲將畫卷打開一看，嚇了一跳。

「這怎麼可能？老婆子，怕是你故意誆騙我玩得吧？」方雲吼道。

「我誆騙你？你我沒有任何關係，我為什麼要誆騙你？有什麼意義？」馬老夫人反問方雲。

方雲冷靜下來，嗯了一聲，然後又拿起畫卷自己的看了看，雖然地下室內的火把光不夠亮，但靠近看清一幅畫還是可以的。

「初代家主？」方雲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回想起以前的種種事情，方雲突然道，「我明白了，難怪馬孝全打不死，他已經是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了......」

馬老夫人冷哼道：「你既然知道，還對馬家如此，你不怕他知道，回來找你算賬嗎？」

方雲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他搖搖頭道：「老婆子，你別以為你這麼說我還真就信了，人不可能活那麼久的，你只是想保命罷了，行了，不和你廢話了，讓我妹妹陪陪你，哈哈哈......」

說罷，方雲將畫卷撕碎丟在了地下，轉身離去。

「咣當」一聲，鐵門再次關閉，芳芳愣愣的站着，腦子全亂了。

「哎~~」馬同突然嘆了口氣，緩緩道，「夫人，您不該將初代家主的身份告訴方雲......」

馬老夫人嘆了口氣：「馬家不能沒落，不管怎樣，京城裏一定要留下馬家的根，我沒有辦法了，以前我做了許多對不起他（馬孝全）的事，現在我想彌補，他真要是可以知道，我希望他回來......」

「哎，夫人啊，不是我說您啊，現在說，恐怕晚了......」

馬老夫人搖搖頭，看向還在發愣的芳芳，道：「還不晚~」

馬同看向芳芳，一愣，問道：「她？她可以嗎？」

馬老夫人點頭：「就算你我都死了也沒有關係，但是馬家絕不能沒落~」說着，馬老夫人對芳芳道，「芳芳啊，奶奶求你一件事。」

芳芳回過神來，看着馬老夫人，點頭道：「奶奶您說，我都答應您~」

馬老夫人一愣，眼眶通紅道：「馬家不能沒落，馬家不能沒落~~」

芳芳點點頭：「奶奶，芳芳知道，可是芳芳不明白，大人為什麼突然就成了馬家的初代家主？」

馬老夫人笑道：「你哥哥不相信，你信不信？」

芳芳嗯道：「我信~」

「嗯，好，你信就好，馬孝全，的確是馬家的初代家主，你跟在他身邊，也看到了他身上有很多的不可思議，對嗎？」

「嗯，大人刀槍不入，還百毒不侵，這是常人根本不可能有的能耐。」

「對，所以他就是初代家主，可是他性子散漫，必須要逼一逼他才肯用心，芳芳啊，你是他的女人，你們也有了孩子，你是我馬家的女人，我馬家的女人。」

芳芳咬着嘴唇，流出眼淚道：「奶奶，芳芳知道，芳芳是馬家的女人，芳芳是大人一個人的......」

「好，那奶奶現在求你，想辦法去通知他，讓他想辦法回來接手馬家。」

「可是奶奶......」芳芳本來想說他哥哥會對奶奶你下毒手，但話到嘴邊，芳芳又說不出來了。

「沒有可是......還有，若你也沒有辦法，也不要留下和我們耗著，你若還挂念全兒，就去找他，不挂念，也沒關係，你再找一個好人家嫁了吧。」

芳芳搖搖頭：「奶奶，芳芳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再嫁，芳芳心裏，只有大人一個男人，也永遠只有他一個男人。」

「哎~~」馬老夫人嘆了口氣，摸了摸芳芳的腦袋，苦笑道，「真是個痴情的女子，也罷，奶奶說的事，你能做就做吧。」

芳芳點點頭。

......

方雲走出密室，腦海中一直在回想馬老夫人之前說過的話。

「馬孝全若真是馬家的初代家主，那一千四百多年的歲數，真成神仙了？」

「不行，我得將這事兒告訴魏爺......」

......

第二天，方雲再次來到密室，將芳芳放了出來。

「你想通了嗎？」方雲問芳芳。

芳芳看着哥哥，輕輕的嗯了一聲。

「好，真是我的好妹妹......」方雲拍著芳芳的肩膀，「這樣才對嘛，我已經給你張羅好了，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大人的侄兒。」

「田爾耕的侄兒？是劉湘湘的男人吧？」芳芳問。

「沒錯，就是劉湘湘的男人，不過那劉湘湘也慘，生了孩子，就不遭待見了，你雖然過去做妾，但至少衣食無憂，你的長相也不錯，趕明兒再生兩個娃兒，保管你在田家站穩腳跟。」

「做妾嗎......」芳芳低下頭，喃喃道。

「嗨，暫時的，實在不行，等時機成熟了，咱兄妹倆聯手攛掇，將那劉湘湘休了，把你扶正，怎麼樣啊芳芳，哥想得周到不？」

芳芳抬起頭，看着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曾經的那個單純的哥哥，那個一心只對她好的哥哥，已經不在了嗎？

「那能不能等我出嫁了，再對奶奶他們......」

方雲呵呵一笑，點頭道：「行，哥就答應你~不過呀，你得先和哥去見一見指揮使大人的侄兒，你們熟悉熟悉，嗯，你也是有過孩子的人了，男女那點事，就不需要哥教你了吧，把握男人的心呀，要給他們點好處......」

芳芳一聽，心中無名火起，哥哥這麼說，意思就是讓自己去和田爾耕的侄兒睡覺，這不僅是侮辱自己的名節，更是在侮辱大人（馬孝全）。

「我知道了~~」芳芳淡淡的說了句，「那我想打扮一下，我這個樣子，不太好~」

「行行行，讓你嫂子幫你，快一點~~哥先去把人叫來，你打扮好了，直接去正堂。」

......

卧房內，嫂子給芳芳一邊梳頭，一邊寬慰。

「芳芳啊，都過去了，你看你哥現在多好，跟着魏爺，什麼都有了，這馬家，眼看也快成咱們方家的了，你呀，一會兒和指揮使大人的侄兒見了面，也別端著，該怎樣就怎樣，實在不行，這卧房嫂子給你收拾好，你把人陪好了，咱們以後什麼都有了。」

聽着嫂子的話，芳芳的臉燒得通紅，她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的親哥哥親嫂子，竟然要將她推出去陪人睡覺，就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還是一家人嗎？這還是一家人嗎？

嫂子看到芳芳臉紅，以為他害羞了，笑着道：「這人還沒見呢，就害羞了啊，別害羞，你也是生過孩子的人了，男女那事兒，你也清楚的緊......」

芳芳內心絕望無比，嫂子和哥哥說出的話幾乎一模一樣啊，你們還當我是不是親妹妹啊。

一炷香過後，嫂子拍了拍手，笑道：「好了，哎呀，真是漂亮，嗯，不過你哥昨兒下手也太重了，這臉上蓋了粉黛，還能看到手指印，不過沒關係，你盡量避著點就好。」

芳芳站起身，在嫂子的張羅下，換了一身漂亮的衣服。

看着打扮一番后的芳芳，嫂子羨慕的道：「真不錯呀，芳芳啊，你還真是個小美人呢，行了，你哥應該來了，咱們去正堂吧。」

芳芳強擠出一絲微笑，道：「嫂子，我有點內急，要不你先去，我隨後就到。」

「也好~那你快一點啊。」

嫂子先一步出了卧房，朝正堂走去，芳芳獃獃的看着銅鏡里的自己，裝扮一番后，的確是個美人，可是她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