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女人的戰爭(10)

馬孝全眉頭一皺，剛準備反駁，誰料北冥霜雪已經開口：「這位首領大人，您的話可就錯誤了，我們大明，也是有厲害的女人的。」

「哈？那你說說......」

北冥霜雪看向馬孝全，馬孝全無奈的一笑，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北冥霜雪站起身，先是對那鑲藍旗的首領行一記禮，然後才道：「小女不才，略讀過兩年書，只是隨便說說，還望首領大人不要見怪。」

「哈哈，見怪？那倒不會，如果你說得我不滿意了，上來給我倒一杯酒就行了，哈哈......」

調戲，這是赤~~裸裸的調戲。

皇太極看向馬孝全，雖然他有點反感鑲藍旗首領的調戲，但是面對大明來的馬孝全，女真一方怎麼都要端著，再者，目前雖然八旗統一屬於女真，但實際上，八旗中出了正黃鑲黃還有正白旗，皇太極有權利調撥，但是其他五旗，皇太極卻沒有足夠的權利和能量去調撥，因此對其他五旗的統領上，皇太極的能量是相對較弱的。

皇太極托著下巴，看着馬孝全，他在觀察，看看馬孝全作為一個男人，他的女人被調戲了，他怎樣來應對？

本以為馬孝全會有所反應，誰料那傢伙一點情緒都沒有，反倒是和身旁的一個首領的福晉有說有笑。

皇太極重重的翻了個白眼，轉而看向北冥霜雪。

其實馬孝全並不是不生氣，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是能生氣的地方嗎？不是，所以，馬孝全將主動權和決定權用眼神的方式，傳遞給了北冥霜雪，馬孝全相信，以她的本領，搞定那鑲藍旗的首領應該不再話下。

得到了夫君的肯定，北冥霜雪原本還有些忐忑的心一下子平靜下來，她微微一笑，傾城的容貌讓在場所有注意到她的男人們無不愣神，那鑲藍旗的首領，更是瞪大雙眼，使勁的咽了下口水。

北冥霜雪裊裊的走到鑲藍旗首領面前，笑着道：「這位首領大人，小女不才，不知道說的話，大人聽得可習慣？」

「習慣習慣，嘿嘿......」鑲藍旗首領嘿嘿一笑，剛準備表現的更熱情一點時，他身邊的大福晉很是時候的咳嗽了兩聲。

鑲藍旗首領愣了一下，側眼看到陰著臉的福晉，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大聲道：「有話就快說，哪那麼多的彎彎繞......」

北冥霜雪點點頭，道：「首領大人既然說了，那我也就不廢話了，要說我們大明的女子呀，厲害的可就多了去了，比如說......」

北冥霜雪在眾人面前來回踱步，一邊說，還一邊時不時的比劃兩下，不得不說，跟在馬孝全身邊這麼久，北冥霜雪已經將他能編會說的本領學了很多。

馬孝全端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女人表演，其實......她說出來的那些女人名字，作為錦衣衛執事的馬孝全來說，一個也沒有聽過，因此，馬孝全可以很肯定的斷定，北冥霜雪在編故事，編人物傳記。

反正這些女真人也不知道那些具體的人到底是誰，只要編的像就行了。

想到此，馬孝全決定和北冥霜雪打個配合，加深她說得可信度。

隨後的一炷香時間內，北冥霜雪每說到某個女人的名字時，馬孝全總會表現出一些舉動來，比如北冥霜雪說到一個叫樓門女將的杜撰人物時，馬孝全「驚訝」的瞪大眼睛，插了句嘴——你怎麼提起她了？

北冥霜雪看着自家相公的配合，心中又高興又嫉妒，高興的是相公沒有和她交流就已經知道了她要這麼做，還努力的配合她；嫉妒的是北冥霜雪覺得自己跟在馬孝全身邊，學了不少，現在看來，根本還是相公裝腔作勢本領的皮毛嘛。

一眾女真各部的首領們被這夫婦倆蒙的團團轉，雖然有人懷疑過，也當面打斷北冥霜雪提出過質疑，但是在馬孝全的攙和下，總能做到完美的解釋。

皇太極作為女真大汗，沒有像那些首領那樣將這事兒當故事聽，但凡北冥霜雪提到的每一個有本領女人的名字時，他都點頭示意身邊的文官將這個人名記錄下來。

馬孝全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心裏對皇太極產生的敬佩。

難怪人家能做大汗，而其他的人最多就只能做首領，什麼叫態度？什麼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就是~

......

一炷香的時間過得很快，在眾人還有些意猶未盡時，北冥霜雪很恰到好處的宣佈了她的論述結束，不管後面有沒有，反正人家是不說了。

一些頭領可惜的搖了搖頭，想再要求聽一聽，但是一看正座上的皇太極都不表態，他們也就不說了。

馬孝全輕輕的呼了口氣，心道：拋開小美說得對錯與否，至少這口才，已經比很多的男人要強太多了。

男人是個很奇怪的動物，有時候需要女人傻一點，什麼也不懂，但有時候卻想要聰明的女人，尤其是這種既聰明，又漂亮的女人。

而北冥霜雪，恰恰滿足了大多數男人的征服欲。

「啪啪啪~~」皇太極第一個拍起手來，隨後，一眾首領福晉紛紛跟着拍手。

馬孝全驚訝的看向皇太極，後者笑着解釋道：「我的探馬說，執事大人之前在朝堂上，如果遇到肯定或者喜歡的，總會以這樣的方式來表示尊重，嗯，所以我特地的學了學，不知執事大人還滿意與否？」

馬孝全恍然大悟，起身恭敬道：「賤內能夠得到大汗的肯定，也算是下官的榮幸了，小美，來，還不快多謝大汗？」

北冥霜雪點了點頭，恭敬的走到皇太極身邊，做了一個半蹲的禮節，輕輕的說了聲謝謝。

聽着北冥霜雪柔柔的聲音，皇太極的骨頭都要酥了，他微眯著雙眼，一臉的享受模樣，要不是福晉哲哲又咳嗽了兩聲，他恨不得現在就將眼前這個紅頭髮女人抱走......

皇太極尷尬的對福晉哲哲一笑，扭頭道：「呃，不管怎麼樣，你剛才的話，本汗聽着還可以，不知鑲藍旗首領聽着怎樣？」

鑲藍旗首領愣了一下，客氣的起身拱手道：「這女娃兒說得，我也沒話說，那我也姑且相信漢人的女人也不差好了。」

「哈哈......」皇太極大喜，吩咐下人給鑲藍旗首領呈上馬奶酒，以表感謝，感謝的話語中，還不忘對鑲藍旗長久以來做出的貢獻誇讚一番，隨後，皇太極端起酒杯，和每個部族的首領都過了一手，口中說着馬孝全聽不懂的族語，但是從那些首領的面部表情反饋的信息來看，應該是被感謝被誇了。

看着皇太極對權術把握的如此細緻到位，馬孝全又一次心中暗暗佩服，如果這事兒換成是他，最多感謝一下鑲藍旗首領了，其他首領的心情，他哪裏能想那麼多都照顧到？

......

北冥霜雪的「演講」算是摔跤比賽前的「開胃菜」，結束后，皇太極宣佈摔跤比賽正式開始。

和漢人的常規比賽有些不一樣的是，女真的摔跤比賽，是有類似於「種子選手」存在的。漢人的武狀元考核，總體來說要從一開始做到最後，中間不能有差池，否則的話就會被淘汰，而女真人的摔跤比賽，由於存在「種子選手」，所以一開始，參與比賽的人的層次並不會拉得太大。

所謂的「種子選手」，有點像現代社會裏那些成績很好，且人氣較高的人，主辦方為了規避他們被爆冷出局，二來也可以給觀眾多一點的期盼，畢竟人氣高成績好的人，誰也不希望一上台就被黑馬乾翻在一開始的比賽。

本次摔跤比賽的「種子選手」有三人，有兩個馬孝全不認識，第三個馬孝全倒是熟悉，因為那人和他在瀋陽城門口比試過一次——

加圖。

作為本次摔跤大賽的「種子選手」之一，加圖前幾輪比試是輪空的，先不說他的身份相對高貴，從他的身手上來看，他也有能力先輪空。

雖然摔跤是女真人選拔高手的有效途徑，但是在類似於表演成分多一些的檢閱會上，摔跤手們或多或少的都會留上一手，一來是對自己的保護，二來也是為了博得一眾首領大佬們的歡心。

......

台下不斷的有士兵扭在一起摔跤，也不斷的有人被摔倒，甚至是被摔傷，但是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和激情。

觀台上，觀台兩側，不論是各位首領、還是他們的福晉，乃至旁邊的士兵，也都是一樣的態度，馬孝全觀察了一圈，心中暗暗嘆氣，難怪大明的士兵多不如女真啊，人家光摔個跤，都能這麼高興，我們拿什麼和人家這麼高的熱情和激情相比？

......

比賽的進行過程中，做好的烤全羊也很和時宜的端了上來，吃烤全羊很簡單，要麼給你一把小彎刀，自己割下來蘸着鹽巴吃，要麼就直接上手撕著吃。